41 三個要求

白凝到來讓王凡心頭一松，不知為何，這個身材纖細的姑娘，總是能安撫他心中的不安與焦躁。

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白凝幾步飛上高達自己腰間的格鬥臺，踏着繡花鞋的玉足輕巧落下，一頭披散的青絲在風中揚起。

“千沙，你來了！”王凡靠近千沙，站在她的左側。林姑娘看千沙如約到來，雖說落不下心間的石頭，但也舒了一口長氣。她幾步過去，站在王凡的身旁。

白凝沒有看王凡，這不是讓他們寒暄的地方。不過王凡做的不錯，至少沒有讓林姑娘這個當事人逃跑，否則又是一陣折騰。白凝看向劉大人，這個中年男人除了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的詫異後，就再也沒有了任何表情。

“劉大人，可以開始了嗎？”白凝詢問道。劉大人僵硬地點了點頭。他也知道，有膽子前來應戰的白凝一定不簡單。即雖然他對老刀抱有信心，但是還是不由忐忑起來。

一個白袍男子走了出來。劉大人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下臺将空間留給了老刀和白凝二人。王凡猶豫不決卻始終沒有說出什麽，只是帶着林姑娘，讓出了戰場。

白袍男子是這場格鬥的裁判。只見他的腳下腳下六星芒浮現，一股無名的力将他的身子托到高處。男子一揮右臂，雄厚的聲音響起：

“格鬥，開始！”

“吼！”眨眼之間，巨大的氣流圍繞着老刀迅速升起，老刀手中拿着兩把巨大的大刀，大刀沉重，卻是鋒利無比。老刀的身形一閃，他揮舞着肌肉發達的雙臂，直直向白凝攻去。

兩刀齊齊落下，堅硬的格鬥臺上出現了裂痕，強大的力量讓地面向下凹陷。塵埃散去，老刀皺眉，原地的白凝不知何時失去了蹤影。

因為格鬥臺有結界保護，所以老刀的力量沒有波及到臺下的觀衆。老大舉起大刀，而白凝正腰杆筆直地浮在老刀的上空，她的腳下，是旋轉的劍氣。

“一招。”白凝的劍氣形成了一支支氣流形的利箭，她話音剛落，利箭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攻向了老刀的致命之處。老刀架起雙刀，用刀硬生生地擋住了白凝的攻擊。

“劍士九星！”王凡看着這與老刀媲美的力量，驚奇地喚了出來。

白凝不願暴露真實實力，于是壓制了力量。但即使是與老刀相等的劍士九星，也讓在場的群衆激動至極。要知道，就連京城最為天才的李盈盈也才剛到劍士七星，而面前的這個女子，與李盈盈的年紀相仿！

李盈盈從六歲開始修煉，如今修煉了将近十年，也才區區的七星。也就是說，等級越後修煉越難，也就是說李盈盈要到劍士九星，至少要再修煉上兩年之久！而這是最保守的計算！

“姑娘實力不錯啊。”老刀的戰意被挑了起來，這個與自己實力相同的女子，給了他久違的刺激感。老刀自視清高，九星的實力，連擁有天才之名的李盈盈也不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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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彼此。”白凝微笑。

環繞在老刀身邊的劍氣讓老刀飛躍而起，老刀看準白凝，繼續向白凝進行一連串的攻擊。白凝驚慌不亂，從容地凝聚起劍氣，形成了堅硬的氣牆。氣流與金屬的碰撞，發出一聲聲刺耳的聲響。

老刀也算是個聰明人，幾刀下去後，他得知白凝劍氣的厲害。便身子一降，意圖襲擊白凝的下盤。白凝騰空一跳，小巧的玉足輕點半空，身子迅速地躲閃開來，留下了一道絢麗的殘影。

老刀的速度加快，雖然焦急白凝次次躲過了攻擊，但刀法依然不亂，這便是老刀的強處之一。

刀刃再一次與白凝擦肩而過，白凝的眸底裏閃過一絲精光。這老刀果然是個身經百戰的人。在這樣的失敗下，也能做到不驕不躁，看來激将法對他來說，是沒有用處的。

在老刀的大刀劃過自己頭頂時，白凝的劍氣一收，整個身子下墜，穩穩地落在了地上。在這場可以自由改變高度的戰鬥中，以上克下不是個很容易實現的戰術。

“第二招。”三個字從白凝的口中輕輕吐出，劍氣聚發，無色的氣流以不知形态的方式從地面噴發而出，劃破了老刀粗糙的小麥色肌膚。

這是這場格鬥的第一次見血，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見血的不是白凝，而是這個看上去更占上風的老刀。

隐隐的刺痛感傳來，老刀的神色一緊。就算他提起了警惕，但他還是低估了白凝。老刀險險躲過，猛然将雙刀并攏，以絕對的力量刺向了白凝。

天下武功，為快不破。老刀的動作在白凝的眼中暫停，她輕盈如燕，道道殘影奪目，讓人目不暇接。

白凝美目漣漪，而在連續的攻擊下，就算老刀體力再好也有些氣喘籲籲了。為了不暴露實力，最保守的方法，就是消耗對方的體力。

“這就支持不住了？”白凝的聲音脆耳，卻不知聲音傳來的方向。老刀停下動作，他算是知道了，白凝拖延時間的心思。

“你就這點花招？”老刀冷笑。

白凝沒有因老刀的話而産生不悅。老刀心理素質好，她也是一樣的。作為殺手的她，忍耐性極強。她腳下步伐不停：“小女子無才無德，也只有這點招數了。若是刀大俠你能更上我的速度，那麽這場戰役也不用繼續打了！”

老大的面色一黑，這白凝是故意挑釁他的。若他能跟上白凝的速度，那他也不會在這裏磨磨蹭蹭了。老刀定睛，意圖看清白凝的身影，卻差點被晃了眼。

臺下議論紛紛，原本認為白凝必敗無疑的人們都各自改了觀點，甚至有人認為白凝百分之百準贏。王凡懶得去和他們瞎湊活，他有些擔心，白凝雖是九星，但同樣，老刀也是九星。而老刀擅長力量，一旦用盡全力，白凝怎麽承受的住？

劉大人有些不滿老刀的表現，就算白凝再快又如何？只要不給她快的機會，那她的快也就無用了。

想罷，劉大人喊道：“老刀，給我打斷千沙的腿！”

老刀的眼睛一亮。

“劉大禽獸，你什麽意思！”王凡憤怒，這家夥竟然想出了這種招式。不管老刀是否可以打斷白凝的腿，一旦成功了，那老刀心中的野性也就會被激發出來。格鬥臺生死由天，折磨對手是沒被禁止的。

老刀之所以聞名，不單單是因為他的強悍，還有他在看到敵人痛苦後對待對方的殘忍手段。曾有人傳出，因一個人針對老刀，而被老刀用煮沸的油燙脫了皮。

“怎樣？”劉大人不屑，“別忘了，這可是格鬥臺。”

林姑娘一把拉住了想沖上去打破結界的王凡，她纖纖素手緊緊抓着他的臂腕。一夜的相處和昨日的出手相救，使林姑娘對這個待自己還不錯的王凡好感倍增，甚至有了一絲絲的萌動。林姑娘說：“別沖動，你是沒有實力打破結界的。”

“那也要試試！”王凡不屈。

“王公子！”意識到白凝對王凡的重要，林姑娘有些不願意了，更加不想要王凡上臺，“就算你能打破結界，可是格鬥太的規矩能破嗎？你要是破了規矩，那麽千沙姑娘連一絲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她必死無疑！”

“而且，”林姑娘頓了頓，“格鬥臺的規矩你是知道的。千沙姑娘跟劉大人打了這個賭，以命相搏，無非是知道劉大人會讓別人代勞的心思，否則劉大人死了，那三個條件何處讨要？既然千沙姑娘想到了這一點，那麽一定是有手段的，你可要相信千沙姑娘啊！”

王凡被林姑娘的話打動了。林姑娘說得對，他不能因為自己的沖動害了白凝。他強迫自己老老實實地站在臺下，目不轉睛地盯着臺上的二人。

老刀被激起了野性，他的力氣似乎在一瞬間恢複過來。他再次用大刀進行攻擊，只不過這次的速度，明顯比之前快了許多。

白凝也發現了這個異常，她知道，不能再拖了。

白凝不再高速躲避，反而動作愈來愈慢，但是極為優雅。忽然，不知為何她腳下一停，老刀見機會到來，立即蓄力一擊，只聽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堅固的格鬥臺被炸得粉碎。

老刀站在這片廢墟上，高舉着大刀一副自豪的樣子。而白凝，不知是被炸成肉末了還是怎麽的，不見了半點影子。劉大人知道自己贏了，因為過于興奮一掌重重地拍了下去。

王凡絕望了，而随同她的還有将希望寄托在白凝身上的林姑娘。她不甘成為身下奴，但殘酷的事實逼迫她面對這一切。

然而就當老大收回雙刀時，一道不知從何射出的劍氣直直地刺穿了老刀脆弱的心髒，同時牽動了所有人的心弦。殷紅的鮮血噴薄而出，緊接着，徐徐出現的是白凝那一塵不染的白色衣衫與不見驚恐的淡然聲音：

“第三招。”

殷紅的鮮血浸入塵埃之中。

明明是如此殘忍的一幕，卻意外地激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激動之情。心情澎湃，這直接了當的必殺，深深地映入了衆人的腦海裏。

在一片歡呼聲中，凝視着白凝的林姑娘這才反應過來，驚訝之情現于表面，再三确認之下，她終于承認了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