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算賬

鳳九和一衆昆侖虛弟子在那正說的開心，忽聞一聲:“你們在做什麽？”吓得衆人一起擡頭，之後擡手施禮:“東華帝君！”

鳳九擡頭也裝模作樣的對東華行禮:“東華帝君早上好！你老人家今天起的挺早啊……”

東華眉頭一皺，本來就黑着的臉又黑了幾分，掃了一眼衆人，說道:“老鼠找到了？”

衆人這才回過神，立馬依着找老鼠的借口，紛紛準備退下。那最小的十九弟子，還不忘說一句:“我們這就去找，定要找到那只老鼠，免得今夜女君和帝君再睡不安穩……”說完就準備走。

鳳九聽到此處，叫住了衆人道:“你們等等，你們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帝君和你們說了昨晚的事？”

衆人點頭說道:“是啊，那老鼠确實可惡，擾了帝君與女君的清夢。”

鳳九咽了咽口水，說道:“帝君也說有老鼠？”

衆人點點頭說道:“早上見女君說有老鼠，我們還有些不相信，可是女君出去後不久，帝君出來也說有老鼠，所以我們就在附近找了找，可惜什麽也沒有找到。”

鳳九撓撓頭，低低的說道:“這麽說，你們是知道我與帝君昨夜是宿在一處了？”

衆人不負所望，又對鳳九點了點頭，之後那十九弟子說道:“女君遲早要嫁給帝君的，宿在一處也，也沒什麽！”

鳳九懵了，這下不僅丢臉丢大發了，而且好像還被某個人給戲弄了，早上某人不還吵嚷着沒臉見人嗎？現在倒是一點也不在意了。如今依這情形看來，自己得要和那不要臉的家夥理論理論了。

鳳九怒氣沖沖的瞪了一眼東華，之後拉着東華就朝山門口走去，留下一衆不知道怎麽回事的吃瓜群衆在那面面相觑。

小夕從山門外回來，正好看見鳳九拉着東華，而且神色也不對，于是問鳳九道:“鳳九你怎麽了？你和帝君要去哪裏？”

鳳九繼續拉着東華朝前走，丢下一句:“我有些事要和這個不要臉的家夥理論理論，回來再與你細說。”說完就和東華來到了山腳下的竹林。

東華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由着鳳九把他拉出了昆侖虛。站在竹林裏，東華終于開口了:“你拉我來此處做什麽？”

鳳九的眼睛都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個不要臉的老無賴，早間你怎麽與我說來着？說你沒臉見人，不敢出門，我還好意讓你躲在房裏，結果呢？你不但好意思出門，還把昨晚的事告訴別人，你的臉皮未免也太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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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華無所謂的答一句:“你非禮我，還說我的臉皮厚？你這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很讓我佩服！”

鳳九氣的跳腳，自己喝醉酒做的荒唐事，到底是不光彩，再聽東華又拿出這事反複說道，于是伸手就來拉住東華的衣領，盯着他的眼睛說道:“你夠了啊，我是喝醉酒了才與你……若是換做平常，我才不會理你這個老無賴呢！”

東華聽完，順勢把鳳九拉進自己懷裏，有些失落的低聲道:“九兒，不要嫌我老，我不許你嫌我老……”說完緊緊把鳳九抱住了。

鳳九一愣，之後得意的笑了，這下終于找到東華的弱點了，原來他不喜歡別人說他老。

鳳九如此想着，就開口直戳東華的痛處:“你本來就是老人家啊，你看你頭發都白了，為何不能讓我說，我偏要說，老無賴，老流氓，老……”

鳳九沒說完，東華就用唇堵住了那張不聽話的小嘴。

鳳九拼命掙紮，但還是被東華牢牢鎖在懷裏，動彈不得，只能任由東華在自己嘴裏為所欲為。直到鳳九被吻得呼吸不暢，快翻白眼時，東華終于放開了她。

鳳九被放開，趕緊吸了兩口新鮮空氣，擦擦嘴之後又罵東華道:“你這個老無賴，老流氓……”

東華厲聲道:“你說什麽？”

鳳九吞了吞口水，揚着頭說道:“你耳朵聾了嗎？我說你老，很老很老……”

東華徹底不高興了，冷着臉轉頭就走，也不理鳳九。

鳳九以為東華會和自己理論一番，卻想不到他竟然什麽話也沒說的丢下自己準備走。鳳九有些得意，也有些彷徨，擡腳跟上了東華的步伐，說道:“你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方才親我，我還沒與你算賬呢……”

東華皺皺眉，停下腳步，看着鳳九說道:“算賬？昨夜你非禮我，那我也想和你算算賬……”

鳳九被噎得翻白眼，再看東華此時黑着臉，又說起昨夜的事，頓時怒火上湧，揮起拳頭，就朝東華身上捶去，憤憤然道:“你還提昨夜的事，你大嘴巴說出去，我小九九的臉面都丢盡了，如今你還找我算賬？昨夜誰讓你送我回去的？你不送我回去，就不會發生那件事，說到底，你也有些責任！”

東華更加氣憤了，臉又黑下去幾分，盯着鳳九，語氣中難掩醋意:“我不送你回去，你還想讓誰送你？這昆侖虛除了小夕和你，都是男人，你是想讓別人非禮你？還是你想非禮別人？”

鳳九揮着拳頭，又給了東華幾拳，有些被氣糊塗了，于是順着東華的話接了下去:“是啊，我就想非禮別人，不行嗎？”

東華握緊拳頭，氣的磨牙:“不行，你只可以非禮我！”

鳳九氣血上湧，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撲上來摟着東華的脖子，就狠狠的咬上了東華的嘴唇。

東華一愣，也不阻止鳳九，只是在痛感襲來時，皺了皺眉。

鳳九這次咬的着實太狠，一會兒之後，只感覺嘴裏一股血腥味。鳳九觸了電一般抖了一下，之後放開東華，朝後退了幾步。再看東華時，只見他嘴上還在往外流着血，有幾滴血落到他紫色的衣袍上，瞬間像一朵朵小花綻放開來。

鳳九見東華如此模樣，想服軟道個歉，就聽東華擦了擦嘴邊的血，說道:“你是屬狗的嗎？一不高興就咬人……”

鳳九鼓着腮幫子，狠狠瞪了東華一眼:“我就是屬狗的，我一不高興就喜歡咬人，那又怎麽樣？”

東華瞄了一眼鳳九，之後自顧自的走了，丢下一句:“那該把牙拔了。”

鳳九欲哭無淚，看着東華的背影，一氣之下，居然轉身朝東華的反方向走了。

東華見鳳九沒有跟上來，遂轉身瞧瞧，只見鳳九朝着自己的反方向走，于是假裝咳嗽了一聲，大聲說了一句:“我忘了和你說，這竹林外有很多妖怪……”

鳳九一聽有妖怪，立刻轉頭朝東華這裏跑，一邊跑一邊還狡辯道:“你休要吓我，姑奶奶我可不怕，我回去和小夕道個別再走。”說着飛快朝東華前面跑去。

東華幾步趕上鳳九，揶揄道:“你跑什麽？你不是不怕嗎？”

鳳九見東華戳穿了自己，有些心虛的看了看東華，卻見他嘴上一排整齊的牙印，還微微滲着血，心裏沒來由的一抽，遂停下來，伸手摸了摸那被自己咬傷的嘴唇，說道:“對不住啊，剛剛下嘴狠了點。”

東華見鳳九如此心疼的模樣，瞬間火氣全消，眉眼都是笑意:“無妨，下次你輕點就是！”

鳳九又見東華如此不正經的調侃自己，又甩了臉色，抽回手低頭走路，不再理東華。

東華見鳳九臉色又不好看了，連忙跟上去問道:“你這又是怎麽了？”

鳳九一邊走路，一邊繼續甩臉子，沉聲道:“我不想與你說話，你就是個十足的老流氓！”

東華聽到此處，拉着鳳九停下來說道:“我又怎麽得罪你了？你若再說我老，我就咬你一口，你信不信？”

鳳九似有哀怨的看着東華，說道:“你怎麽老是喜歡欺負我？你一天不欺負我，你要死啊？”

東華想了想剛才說的話，好像是有些欺負鳳九的意思，于是低頭認錯:“對不起九兒，是我不好，以後我絕對不欺負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鳳九見東華道歉，有些高興，終于自己扳回一局。鳳九斂着笑意，又确認一般的問東華道:“你說的話可作數？”

東華點頭，一臉認真:“我堂堂東華帝君，說的話當然作數！”

得到東華的肯定，鳳九笑了出來，拍拍東華的手臂道:“好了，既然你如此說了，我小九九又不是個記仇的人，原諒你了！”

東華見鳳九笑了，心裏也開心了，不自覺就露出了笑意。

鳳九見東華笑了，居然一時看呆了，他笑起來原來如此好看，再仔細看着眼前的人，鳳九覺得，也沒有初始時那樣惹自己讨厭了。鳳九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東華見鳳九直直的盯着自己，皺眉問鳳九道:“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麽？”

鳳九回過神來，一眼看見東華嘴上的牙印，找借口說道:“你嘴上那些牙印，若是讓別人看見了該如何是好？”

東華捏了個仙決，隐了嘴上的傷痕，說道:“這下看不見了。”

鳳九有些驚訝，怎麽剛剛還鮮血淋漓的嘴唇，一眨眼就恢複如初了呢？

鳳九起了好奇心，問道:“你是怎麽做到的？神仙都是這樣可以一下把傷口變好的嗎？”

東華解釋道:“傷口還在，這只是個障眼法罷了！”

鳳九越發好奇，問道:“那這和凡間的變戲法有什麽區別嗎？”

東華皺皺眉說道:“沒什麽不同，都是騙人的！”

鳳九歪頭想了想說:“你我都是神仙，為什麽我覺得我和凡人沒區別？”

東華擡手撫了撫鳳九耳邊的碎發，眼神有些深遠，抿抿嘴說道:“因為你失憶了，忘記了而已。”

鳳九點點頭，說了一句:“那我得趕緊想起來才行，做神仙還挺好的……”

東華高興，随即臉上笑開了花，說道:“你一定會想起過往，想起我的！”

鳳九見東華笑的好看又愣住了，随即擺擺手對東華說道:“你別笑了……”

這下換東華不解了，收了笑容問道:“為何？”

鳳九轉頭走路，嘴裏喃喃道:“你，你笑起來好醜……”

東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