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一回到班上果知便走向花谷宇:“花兒,我問你件事
,不是送到車站,你說的是送我回家對吧?”
“問題太多了。”
“等我。”果知手忙腳亂的穿衣服。
他昨天已經把行李拖到這裏,簡單的洗刷下,兩人就往車站出發。由于放暑假的原因,火車站四處堆滿了人,果知提前一陣子已經訂好了票,現在車站只剩下站票了。
“要不送我到這裏就行了。”
時西沒說話,把票買好,拉着果知的行李上了車,果知站在座位前:“我不想坐,屁股會變大,你坐好了。”
“給我坐下。”時西手放果知頭上,把他按在位置上。
“我坐一會兒,你坐一會兒。”
“好了,你覺得我會讓你站着?”
果知不再說話,規規矩矩的坐着,不用太大的驚喜,玫瑰花、巧克力、煙火、蠟燭有時候會顯得太刻意,一個不經意的動作,一句不經意的話,就能造就內心的漣漪。
列車逐漸加快速度,窗外人和建築在後退,車廂內混雜着各種味道和聲音,擁擠的過道不斷有人來回竄走。果知坐在位置上低頭玩手機游戲,時西站在他旁邊戴着耳塞望着窗外。周圍人的對白不斷傳進果知耳朵,誰賺了錢,誰家生了第三個小孩子,誰在搞外遇別人的對白,好的壞的,都可以肆無忌憚的說出口。果知的對白只能留在胸口,暑假你會不會也有點想我?到時拉住你,你會不會多停留一點時間?不能說出口,旁邊的會聽到,前面的會聽到,後面的會聽到。
不是懦弱,是勇敢不起。
漸漸認清感情無法被每個人接受的事實,只能靜悄悄的愛你,也習慣和喜歡上了這種靜悄悄,感情本身就只是兩個人的事,現在說不出口的話,一會兒悄悄告訴你。
進入隧道的瞬間,失去光線,車廂暗下來,果知把頭靠在時西的身體上,他的氣息包裹住果知,這一秒,他比周圍所有人都幸福。
列車到站,不少人往外湧,果知想先讓其他人過去,卻被時西拽走了。剛走出車站沒多遠,就碰到乞讨的人,一位中年男人和自己的兒子跪在地上,前面鋪着很多字的字板,小孩子天真的面孔悶悶不樂,謙卑的跪在地上看着來往的路人。果知已經迫不及待的把包裏所有錢掏出心疼放在孩子手裏,摸摸他的頭:“要好好上學。”
爸爸感動點頭:“籌齊學費就送他上學,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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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知站起來,看到時西無動于衷的往前走,連看也沒看一眼小孩,他追上去:“小孩子挺讓人心疼的。”
“你該心疼是你的錢。”
“嘴硬,明明不忍心看。”果知真是過度美化時西,時西并不是個外表冷漠內心溫柔的人,他外表和內心同樣冷漠,別人對他來講只是個會移動的物體,不管坐着、跪着還是躺着。
“你在我身上産生太多奇怪的錯覺了。”
“是你太謙虛了,長得又好看,學習也好,讨人喜歡,文章也寫得”
“別挑戰我的忍耐程度。”
果知扁扁嘴,轉換話題:“不過讓孩子出來乞讨不太好,再困難,做父母也不能這樣。”
“這世界什麽父母都有,賣掉自己孩子的,扔掉自己孩子,古時候有吃掉自己孩子的,沒什麽好奇怪的。”時西的語氣淡淡的,眼裏有什麽一閃而過,果知不再說話,自己無意之間碰到時西的傷口了嗎?是怎樣的傷口果知不知道,可他再也不會碰了。
時西伸手招了輛出租車,把行李放到後備箱:“你可以走了。”
“只送到這裏?”
“不然送到你爸手上?”
“我想想。”他捏捏自己手臂的肉:“皮夠厚了,挨個10分鐘的揍應該沒問題。”
時西停住,仔細打量着果知,他的笑臉洋洋得意,第一次提這件事,他哭了;第二次提這件事,他生氣的推開自己。這一次,他笑着用這件事開玩笑。這家夥,到底有多少用不完的樂觀。
“別笑了,還嫌自己不夠蠢嗎?”
出租車司機按了下喇叭催促,果知坐上車,拍拍身邊的位置:“再送一段,就一段。”
時西撇了撇嘴角,不情願的坐上車。在離果知家還有一段距離的位置,他們下了車,果知拖着行李:“那我走了。”他走了兩步,又倒回來:“騙你的,上當了吧!”
“麻煩你快消失了。”
“消失不了。”
“我可以讓你消失的。”
果知低着頭,用鞋尖踢着地面:“戒煙還得講個循序漸進,讓我突然離開你,對身體不好,你可以在這裏多玩幾天的。”
“我沒那麽閑。”
“好吧。”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點過分,可能怎麽辦!就是舍不得!他拖着行李箱沒精打采的沖時西揮了揮轉過身,走到十幾米開外,身後有個冷冷的聲音傳過來:“一天,不能再多了。”
他的耳朵像狗一樣的豎起來,又掉頭跑向時西,行李箱的滾輪發出噪音。時西咬牙阻止他:“別跑回來了。”
“我願意,我現在渾身充滿電量。時西,讓我當你的移動電源吧。不管什麽時候,當你發出低電量警告時,我會一直在身邊幫你充電,一直。”以為肉麻的話會換來一頓臭罵。
時西聳聳肩:“你一直都是。”
聽到時西的認可和承認,果知的小激動快要抑制不住變成大激動:“你真這麽想?”
“恩,充電時就得插入移動電源。我很容易沒電的,要随時做好被插的準備。”時西平淡的說。
“我想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果知抓狂的說。
“你終于找到适合自己的功能了。”
64.沒關系
推開家門,飯菜的香味撲鼻而來,周慧上前幫果知提行李:“等你好久了,快去洗洗,準備吃飯了。”果雲勇也關掉電視:“期末考怎麽樣?”
“應該還不錯。”
“英語級考呢?”
“孩子剛回來就知道問這些,讓他休息下,難得回來,你這孩子也是,平時放假時也可以回來玩玩。”周慧抱怨着說,果雲勇正色道:“女人家懂什麽,該問的就要問。”他望向果知等待着回答。
“英語沒考好。”他老實的回答,果雲勇皺緊眉:“怎麽沒考好?不是讓你多用點功,你在學校都做什麽了?花錢讓你讀書不是去玩的。”
“恩,我下學期會過的。”
“好好檢讨下自己是哪裏不足,現在吃飯吧。”
“好的。”
飯桌變得寂靜無聲,果知安靜的吃着飯,他對爸爸從未有過一絲抱怨。嚴格的管教已經成了理所當然的事,飯後果雲勇又喋喋不休把果知教訓了一頓才讓他回房間。關上門,果知倒在床上,來回的滾了兩圈。回家的心情不錯,熟悉的房間,熟悉的飯菜,熟悉的挨罵。真想,真想把時西也帶進自己的熟悉裏。想告訴他自己小時候在家裏發生的事,想讓他看自己初中的畢業冊,想跟喜歡的人炫耀的事有很多。可他沒辦法像別人一樣,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帶過朋友回家。
13歲那年後,只要他與男生走得太近,家裏氣氛就不好,誰都想忘掉那段過去,誰都忘不掉,帶回家這種事太奢侈了。
時西去花谷宇家了,可真羨慕花谷宇,他們現在在做什麽,時西一定在看書,姿态美好的坐在窗邊,微風撫過他的臉,果知腦子裏勾勒着畫面,随即把頭埋在被子裏竊喜,我家男人可真帥!
“果知,呆在房間裏做什麽,出來看電視了。”
“馬上來。”
這邊,果知幻想的優美畫面并沒出現,緊閉的窗戶透不進一絲風,窗簾也拉得緊緊的,兩人坐在地上,拿着手柄。時西面無表情,懶懶的背靠着沙發,花谷宇全神貫注,殺得雙眼布滿血絲。
次日,果知早早的爬起床,果雲勇坐在陽臺抽煙、喝茶,果知從冰箱裏拿出牛奶。果雲勇看到果知穿得整整齊齊,問:“一大早要去哪?”
“很久沒回來,想去附近轉轉。”
“成天只知道玩,也用點心在學習上。”果雲勇說了兩句後也不再說什麽。
“好的,我大概會晚點回來,不用等我吃飯。”說完就快速跑走了,讓果雲勇來不及追問。
果知找到花谷宇家裏,開門的是花谷宇的媽媽蘇玉,時髦又漂亮的女人,化着淡妝,一臉親切,果知禮貌的打招呼:“阿姨好,沒打擾到你吧?請問花兒現在在家嗎?”
“沒打擾,歡迎呢,他在房間你去找他吧。”以前花谷宇高中時,蘇玉在學校見過幾次果知,對他印象很好,禮貌、懂事。
“謝謝了。”
“阿姨有事先出去了,你們慢慢玩。”
“好的阿姨,你慢走。”
等蘇玉關上門,果知興沖沖的打開房間,昏暗的房間,花谷宇橫屍在地板上,時西睡在沙發上,果知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照進來。花谷宇皺着眉睜開眼:“把窗簾拉上!”
“你怎麽睡在地上。”
“昨晚玩游戲玩到三點,倒下就睡了。”
“真羨慕你堕落的人生,成天在家白吃白喝玩游戲。”
花谷宇站起來,打了個哈欠:“我被你誇得心情很差!!去隔壁房間睡了。”他剛走出房間,又探回頭:“對了,安全套在床頭櫃最下面的抽屜裏,別用黑色那盒,是我的珍藏版。”果知拿起東西就扔過去,被花谷宇閃過了。
果知俯身靠近時西,睡得可真沉,還有心跳嗎?他把頭貼到時西胸口,平緩的心跳聲撞擊着他的耳膜。時西的手擡起,扶住果知的背:“去拿黑色那盒來試試。”
“幹嘛用這句當今天的開場白!!”果知掙脫開時西,用力擦擦臉,時西坐起來:“先撲上來的是你吧。”
“我、我哪有。”
時西用一只手撐着臉,歪頭看着果知,也不說話。果知反而手足無措:“你倒是說點話。”沒有言語,如同往常一樣猜不透他在想什麽。他背過身坐在地上,拿起手柄假裝在玩游戲,他沒玩過這個,點半天也進入不了畫面,時西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到身後,他靠近,把果知圈入雙腿中,手抓住果知的手引導他按鍵:“白癡,要這樣。”
距離讓果知燥熱起來,他盯着電視,心卻四處亂飄,他是真在教我玩游戲?還是引誘我去拿黑色那盒?不行,不行,要鎮定。時西是正人君子,要相信他。時西低下頭,他的氣息吐在果知的脖子上,癢癢的:“現在是不是很想用那盒黑色的?”果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他連滾帶爬的離開惡魔的陷阱,大清早,還是別人家,想也別想!
果知站起來扯扯領口,看着窗外,呆在屋裏很危險:“時西,去看電影吧,最近複仇者聯盟2出來了。”沒有回應,他回過頭時,時西已經倒回沙發繼續睡覺了。
“你不敢興趣的事就無視嗎?!”
時西偶爾幼稚的一面,果知無可奈何。他拉上窗簾,把電視按了靜音,坐在地上拿起手柄,剛才時西是按哪個鍵來着?
炎熱的夏季,涼爽的房間,空調發出微弱的響聲,窗簾的隙縫透進點點光線,果知研究着游戲手柄,時西在他身後熟睡,每天每天這樣度過也沒關系,毫無意義也沒關系。你在身邊,都沒關系!
65.肉麻者死!
時西醒來已經快下午1點,果知趴在地上睡上了,還握着手柄。他跨過果知去洗了個澡,出來的響聲吵醒果知,果知坐起來,雙眼迷蒙。
“走吧。”時西說。
“去哪?”果知問。
“你不是要看電影?”
聽到時西的話,果知睡意全無:“那看完電影再去水上樂園?”
“別得寸進尺。”
今天的氣溫很高,大家都躲在空調房裏不肯出來,街上的人寥寥無幾。驕陽炙烤着城市,樹木無精打采的垂着身子,沒有風,連空氣也是悶熱的。剛走出去,一般熱浪就沖兩人湧了上來。偏偏出租車遲遲不來,他們站在樹下的陰影裏,果知扯扯衣領,用手往臉上扇風。他心急的望着路的盡頭,因為時西已經一副準備反悔的表情。
“最後一分鐘。”時西果然下了最後通牒。
“答應了的事怎麽能反悔。我教你個方法,這種時候要用心理暗示法,默念好冷,好冷,一點也不熱,幻想自己在南極,就不會覺得熱了。”果知抱着雙臂,做出冷飕飕的樣子,時西冷眼看着果知:“你該看心理醫生了。”
許久一輛出租車緩緩停在兩人面前,看來時西的一分鐘比正常的一分鐘還要長很多。白天來看電影的人不多,座位空蕩蕩的。時西懶懶靠在後背椅上,從果知包裏摸出紙和筆,對電影毫不關心。
“你不看這種類型的電影?”這麽一想,時西家裏的DVD全是些以前的老電影。
“沒必要。”
“這部票房很好的,主人公都有超能力。”
“那又怎樣。”
“當然會很過瘾,我要是有超能力就好了,如果我會飛的話,就做個送快遞的。”
“你這種人就是浪費超能力。”
“送快遞有什麽不好,那如果你會飛想做什麽?”
時西拿着筆繞着手指轉了一圈:“去很遠的地方殺個人再飛回來,制造不在場證明,看警察能不能抓到我。”
“我希望你永遠都沒有超能力!”
電影開始了,果知津津有味的看着,偶爾瞄一眼旁邊的時西,虧他真能在昏暗的電影院裏寫字。什麽在電影院激動緊張又心跳加速的牽手畫面,果知倒沒想過。呆在一起,也要給彼此留點空間,不粘不膩。
整個下午他們一直呆在電影院裏,看了三部電影,喝了四杯可樂。走出電影院時陽光已經變得柔和,道路鋪上桔黃的顏色,天邊泛紅。街道開始熱鬧起來,吆喝的攤販,兒童搖搖車的音樂聲。電影院出口擺放着幾臺夾娃娃機,一對正準備去看電影的情侶路過,女生看到娃娃機後拖住男生:“我想要那個綠色的布娃娃,好可愛哦,你夾給我嘛好不好?”
“我試試。”
果知也看向娃娃機,突然覺得旁邊有一道陰冷的視線刺過來:“想要嗎?”果知回過頭,時西的表情根本不是在問想要嗎,更像在問想死嗎?
“我只是看一眼,對布娃娃不感興趣,又不是女生。”
“那種機器就該銷毀。”
“時西,你還真是讨厭肉麻的事情。你這樣反而讓我更好奇你做肉麻的事會是什麽樣子。”
“是嗎?”
時西走向情侶旁邊的夾娃娃機,那對情侶在努力進行第四次嘗試。時西掏出硬幣放入機器裏,別的娃娃都不夾,偏偏夾起綠色的那個,娃娃從機器裏掉了出來。時西拿起布娃娃,撕開,将裏面的填充棉全扔進垃圾筒裏。
“這樣更容易放進包裏,夠肉麻沒?”他提起慘不忍睹只剩一層皮的娃娃,行為不只打擊打果知,更打擊到旁邊那對情侶。
“你這不是什麽肉麻,是可惡!”果知抓狂的說。
“還好奇嗎?”
“我錯了,不該說些多餘的話。”
在情侶的注視下,他們離開電影院,果知手裏抓着布娃娃,稱呼有點錯誤,果知手裏抓着布。赤裸裸的警告是想阻斷自己會肉麻的後路嗎?他摸出手機,擺弄了一陣,突然湊近時西:“時西,我好愛你。”
時西頓了下,發出陰沉的聲音:“老子剛警告過你,你是皮癢?”
“可我剛才查了百度,肉麻的意思是指因過分虛僞的言行使人産生的看不慣的感覺。我說的是真心話。”果知有理了。
“我好想你。”
“我好舍不得你。”
果知一句接一句,時西的回應很淡漠:“閉嘴。”
“那我什麽時候能說?”
時西伸手捏住果知的嘴:“很痛?”
果知無法開口,不停點着頭,時西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說着讓人氣憤的話:“要的就是這效果。”
手機在果知包裏響起,時西放開他,果知接起電話:“爸爸,恩,好的,我馬上回來了。”他挂斷電話,擡頭看着時西:“明天要回去嗎?”
“恩。”
“又得有兩個月見不到了,我會好好習慣的。”果知笑着說。
“是嗎?別像去年一樣沒多久又發短信說很想見什麽的。”
“我那是”找不到理由反駁,當時想見時西的心情現在還能清楚記得,無法否認。他下定決心的又說:“我這次一定不會打擾你,絕對。”
“說什麽蠢話。”時西望着前面繼續說:“你會需要我,對于這一點,我并不讨厭。”
太陽慢慢隐藏起來,留下殘光,微風吹起,溫煦在四處流動。他的言語比起‘愛你’‘你好可愛’‘一輩子都要在一起’這些來講,一點也不肉麻。可每個字都掀能起果知身體各處的細胞,噗通、噗通,是心跳聲。
“要走了說這種話是什麽意思,你要我怎麽辦!你、你這個不正經的男人!”果知再也無法道別了,轉身跑上公交車。
66.被發現了怎麽辦
回到家時才發現屋內不只爸媽,還有堂姐和嬸嬸,果雲勇對果知的貪玩很不滿意:“才回家就到處跑,還玩到這麽晚。”
“今天在外面碰到同學了,忘了時間。”果知抱歉的說。
嬸嬸幫果知說話:“剛放假讓孩子玩玩有什麽不好,他都這麽大了,你也管太嚴了。”嬸嬸把果知拉到一邊:“先去看會兒電視,等菜好了叫你。”
果雲勇不好再說什麽,果知坐到果若潔身邊:“堂姐,明天是你生日吧。”
“記得生日沒什麽大不了的,最重要的是要記得送禮物。”
“當然,幫你準備好了。”
周慧從廚房探出頭:“我買了很多菜,若潔生日就在這邊辦吧,朋友也叫到這邊來,果知也在,家裏很久沒熱鬧過了。”
“好的。”果若潔在吃上壓根不會客氣。
果知跑回房間拿出一張紙,上面細心列印着超市的零食:“你想吃什麽在上面打勾,我明天幫你買來。”
“算你小子有良心。”果若潔接過紙,拿起筆,掃視着內容,客廳裏只剩下兩個人,她突然開口:“剛才是去見時西了吧。”
“你怎麽知道?”果知驚訝的問。
“一副只有和時西在一起才有的表情。”
“有那麽明顯嗎?不過他明天要走了。”果知拿起遙控器,換着臺:“堂姐,我會不會很奇怪,總想趁爸媽知道前,帶他到家裏來一次。除了同喜歡的人分享自己成長的地方以外,真希望哪怕只有一次,想和時西、爸媽呆在同一個家裏。”他明白自己的想法危險又不切實際,卻停止不了這個願望。
果若潔擡起頭看着果知,他在笑,分不清是苦笑還是嘲笑:“趁爸媽發現之前?你是做好了知道後就會被趕出家裏的準備了?”
“總要選擇不是嗎?不做好準備,到時會很狼狽的。”
意識到氣氛變得沉重,果知轉移話題:“今天出了很多汗,我去換件衣服,你慢慢選。”他進房間,周慧便端出菜叫喚:“吃飯了,若潔,你去叫下果知。”
“哦。”果若潔懶懶的走過去,推開果知的門,果知背對着她正在脫上衣,并沒注意到打開的門,果若潔的手握緊門把手,他背上慘烈的傷疤,一條條烙印在肌膚上,想起了過年時他說的話,想起了那根藤條,她甚至能從早已痊愈的傷口中看到果知當時疼痛。果知很少惹事,果雲勇真正打過果知并沒幾次,能打成這樣,果若潔大概也猜到了。她輕輕合上門,在外面敲了敲:“果知,叫你吃飯了。”
“馬上換好就出來。”
昨天玩的太累,又陪嬸嬸聊天到很晚才睡,今早果知起晚了。他翻找手機第一件事就是給時西發短信:“走了嗎?”要不要打個電話呢,果知穿上拖鞋,抓抓肚子,打着哈欠走出房間,然後他看到時西坐在沙發上。他轉身回到房間,繼續躺在床上,用被子蓋住頭:“再睡一會兒吧,看來還沒睡醒。”
他緊緊閉上眼睛,剛才發生了什麽?他掀開被子,偷偷摸摸上前打開門,從門縫裏探出個頭,時西還是坐在那裏,他縮回頭,如今幻覺都進化到這麽真實的程度了?他拿起枕頭沖自己的幻覺扔過去,枕頭并未穿透,而是砸中時西掉在地上。時西擡起頭:“你找死嗎?”
幻覺說話了!果知抓住頭發,揉得亂亂的。打掃衛生的周慧從浴室出來看到這一幕,不禁責罵果知:“你做什麽,對客人太沒禮貌了。時西,不好意思,這是我家兒子,沒教好還不懂事。”
“沒關系。”
果知沖出房間,伸手在周慧眼前晃晃:“媽,你、你也能看到他?”
“胡說什麽!你不是知道若潔會在我們家過生日,這是她朋友時西,還有個男孩子,他們都去買東西了。”
果知差點沒腿軟坐在地上,有太多問題想問,你不是走了嗎?你為什麽在這裏?事先不說提醒下,是想吓死自己嗎?他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和情緒,但聽到媽媽親切的叫出時西的名字時,不知道為什麽,一種從未有過也無法命名的感情湧上胸口。
“愣着做什麽?快和人家打招呼。”
“你好,時西,我叫果知。這裏是我的家,我睡在那間房。飲水機是新買的,電視遙控器有點失靈,要用力按才行,鞋櫃一個門是壞掉了,沙發上有個洞是我小時候不小心燒的。這是我的媽媽,周慧,她做的菜是最好吃的。我爸爸叫果雲勇,是退伍軍人,這個時間應該與戰友下棋去了。時西,歡迎你來這裏,謝謝你來這裏。”他的眼裏充滿着光彩,看着時西,仿佛看到了全世界最美好的東西。
“說些奇奇怪怪沒用的東西。”
時西不動聲色的坐着,他沒看果知,對着周慧說:“阿姨,看來你家兒子,話不少。”褒貶不明的話讓周慧笑了:“別見怪,這孩子沒頭沒腦的,不知道像誰。”
“堂姐第一次帶朋友來玩,當然要好好招待,不然她生日也會不開心吧。”果知辯解。
“那你還不去洗臉,把衣服穿好。”
他們之間沒有言語,保持着恰當的距離。果知努力平緩自己的心情,但比起時西的到來,是可以忍受,周慧泡好茶,果知端過去,他們的手指微妙的觸碰在一起,這感覺,很不錯。每天每天,更喜歡。
沒多久,出外的人陸陸續續的回來,果知上前替果若潔接過東西,笑容燦爛:“姐,以後就叫你姐了,你是我親姐。”
“少來,今天把我伺候好了。”
“一定一定。”
把一大袋東西規矩放在桌上的花谷宇擺出假笑,心裏把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咒罵了無數遍,為什麽會被拖到這裏來,自己如此美貌的人竟然和大嬸在一起,這是對美麗的亵渎!
屋子裏熱鬧起來,桌上擺滿零食,兩個大人在飯廳忙着整理,果若潔像慈禧太後一樣倒在沙發上嗑瓜子。果知沖她擺擺手,壓低音量:“姐,躺過去一點,你的鞋會把時西褲子弄髒的。”
“今天過生日的可是我,你別搞錯了。”
“又變老一歲有什麽好得意的,女人始終敵不過年紀,唉~~替你們感到悲哀。”花谷宇惡語傷人,說着讓大多數女人敏感的話題。果若潔不癢不痛繼續嗑瓜子,把殼往花谷宇那邊吐,花谷宇跳起來:“髒死了!!”
“時西,我家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有沒有什麽感覺?不用太緊張的,自在點。”也不知道果知是用哪只眼睛看出時西有緊張,明明坐在那裏無所事事的換臺。
“感覺遙控器不是失靈,是該換電池了。”時西将遙控器扔到果知懷裏。
“想法真沒深度,要不要去我房間看看?”果知一臉期待,時西本想說出口的拒絕停住了,他站起來,走進果知房間。房間樸素簡潔,所有東西整齊的放着,果知拉出抽屜,不停從裏面拿出東西:“這是我小學做的卡片,相冊,初中時悄悄收集的卡片”他不厭其煩的介紹着。
時西突然躺在果知床上,看着果知的背影,果知轉過頭看看門外,獨自帶時西進房間已經是個危險的行為,如果被看到躺在床上他有些擔心的同時又有些高興,時西竟躺在自己床上:“如果被發現了怎麽辦?”他問。
時西雙手枕在腦後,盯着天花板:“果知,你的問題我回答不了。如果我說沒事,一切都會變好的,相信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你就會安心嗎?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以後只會變得可笑。我無法像你保證你爸媽會接受,也無法保證你不會傷心。”現實就是現實,說大話毫無用處,時西接着說,他的聲音像輕柔的調子:“但不管以後怎樣,我都不會放開你的。”
想聽的也許就是這句話,只要彼此沒有一方懦弱的退出,那這條路,再颠簸,都可以走下去:“即使爸媽最終不會接受喜歡男生的我,可我已經接受我自己。”
67.他的世界,時西來過了
氣氛正有些微妙時,偏偏時西不想走深情路線,摸到枕頭下的相機,将枕頭扔過去砸中果知的臉:“你的耳朵聽不進去人話是不是?”
“痛!一個人的習慣怎麽能說改就改。”
“給我立刻改掉。”時西單手從床上撐起身子。
“那你能改掉每次打完字又删掉的習慣嗎?”果知反問,時西确實經常打完一個句子,無意義的删掉,再打出同樣的句子的習慣。想不出接下來的文字,只能不停重複打上一句。
“你小子在自己家裏挺放肆。”
“難不成你會在我家動手打我?”
時西站起來伸出手,果知緊閉眼睛,那只手停在半空,輕輕落在果知頭上,揉亂他的頭發,他睜開眼時,時西已經離開房間。
沒多久周慧摘完菜,拿出撲克牌:“不知道你們年輕人過生日怎麽玩,如果覺得無聊就玩撲克吧。”花谷宇笑嘻嘻的接過牌:“阿姨想得真周到。”心裏真實的想法是:原來大嬸你也知道這裏有多無聊!
作為主人的果知,洗好撲克牌:“我們來玩一會兒吧。”
“沒興趣。”花谷宇玩着手機,果若潔在吃東西。
果知摸出包裏的錢:“我不是很會玩。”聽到果知不會玩,那換句話說就是贏錢的機會,果若潔和花谷宇坐到桌前來:“不會玩沒關系的,把錢準備好就行。”時西并無興趣參與其中。往陽臺走去。
這時,門開了,果雲勇和叔叔走進來。
“叔叔好。”花谷宇站起來打招呼。果雲勇點點頭,沖周慧說:“買酒沒?”
“買了,就等你們回來好做飯。”
“恩。”
“我去陽臺抽根煙。”說完果雲勇走向陽臺,果知若無其事的玩着牌,心卻緊起來,忍不住偷瞄陽臺,他的手在顫抖,花谷宇和果若潔都注意到了。花谷宇也在心裏捏把冷汗,剛才看到果知的爸爸,被那張嚴肅的臉吓了一跳。
果雲勇點着煙走到陽臺,才發現站在那裏的年輕人,時西回過頭,他們的視線對上了。果雲勇留着微微胡茬,眉宇間透露着讓人害怕的威嚴,他表情一本正經,銳利的眼睛打量着時西。随後愣了愣,一般的年輕人都不敢直視自己,要不畏縮,要不尊敬。眼前的這個男生,不為所動的盯着自己,閱人無數的果雲勇從他眼裏什麽也看不到,只有深不見底的黑暗。
“沒事的。”果若潔說。
“恩。”果知再次瞥了眼陽臺,他生命裏兩個重要的男人站在那裏。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也想知道時西現在在想什麽,還想知道爸爸會喜歡時西嗎?他緊張到坐立不安。
沒一會兒果雲勇抽完煙就回到客廳,臉上并無異樣,果知松了口氣。果雲勇還沒到任何在自己家的男生都會懷疑的地步,更何況是果若潔的朋友,與果知無關。他再怎樣也不會想到其他方面去。
又過了一段時間,嬸嬸将最後一道菜擺在桌上:“吃飯了,若潔,你去叫叫你朋友。”
“不想去,果知你幫我去叫下。”
“好。”
果知走向陽臺,時西雙手插着褲包,站在那裏,夕陽的顏色染在他發絲和衣服上,他望着外面,什麽表情也沒有。多想從後面撲過去抱住他,但他只是站在時西身後:“剛才,和爸爸說了什麽嗎?”
“沒什麽。”
“是嗎?”
時西轉過身,他的表情不知道是否也被夕陽染色的原因,變得溫柔:“別擔心,走吧。”
飯桌上變得熱鬧,周慧笑着給花谷宇和時西夾菜:“高中就沒見若潔生日帶過朋友回來,沒想到這次竟然帶兩個帥哥回來,沒什麽好招待的,別客氣。”嬸嬸也跟着調侃:“哪個是你男朋友?”
“阿姨,只是普通朋友。”花谷宇搶先一步強調。
不管別人問時西什麽,時西都是簡短不失禮貌的回答着。果知默默的吃着飯,他們連視線都沒有接觸,各自吃着各自的,扮演着陌生人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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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