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富二代
“小可愛,你真的不想知道什麽叫調情嗎?”她刻意壓低了聲線,眼神似有若無地掃過我用衣領遮擋起來的鎖骨。
我真想對準她的膝蓋骨踹一腳,可是面對她身後四個既像黑社會又像特種兵的保镖大哥,我下意識地就慫了。
我只是彭一聲地拉上了車門,坐在轎車裏用眼神集中攻略她,“一點也不想!”
她左手插在修身褲的口袋裏,右手從輕薄的大衣裏掏出手機來,我皺眉看着她,她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她的手機,我說,“我不會告訴你手機號的。”
聽到這句話她一愣,随後又油滑地笑起來,在我有些不解和揣測的眼神中,她輕輕一撩單邊的波浪秀發,單手撥了個電話放在耳邊,我接起來的時候,她簡單地解釋了一番,“你瞧,有錢人的世界,就是這麽簡單。”
“……”媽蛋!這有錢人的語氣,真是讓人莫名地不爽!
我往妖姬大叔的椅背上一靠,擡手無力地落在他的肩膀上,“麻煩開車吧。”
“等我有空再找你。”她站在車窗外朝我明媚地揮手。
我冷哼一聲,附送她一個大大的鬼臉,扭頭。
易新找了我小半天也沒找着。剛好我們倆人下午都沒課,原先約好睡過午覺一起去圖書館看書。我讓她在校門口等我。她看到我從豪車上下來,先是拿濕巾擦了擦我的嘴角,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偷吃記得擦嘴。”,随後就一直追着我的影子跑。媽的,說好一起看書的,結果剩下的時間她也不看了,追着我跑了半個校園。
我請易新吃沙冰,易新罵我傻逼,她氣喘籲籲地撐着膝蓋骨,腰彎得幾乎能插秧了,也要擡頭讓我看清她翻的白眼,“吃鮮芋仙!大傻逼!”
不是,那種舔得膩死人的芋頭丸子有比沙冰高級很多嗎?她怎麽就能那麽理直氣壯地罵我呢?
大傻逼。
“你又在心裏罵我?”
“我沒有!”
“你拿我姐姐起誓,要是你在心裏罵我了,她回來就跟你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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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麽你就是罵我了!”
幹脆沙冰也不吃了,又追着我跑完了剩下的半個校園。
孤僻又孤傲的學霸,她怎麽就不去談戀愛呢?每天拿我豐富她的小人生,我也是有事情的好吧。我爸把小姐姐的豪車開走了,留下一輛滿滿鹹濕味的小鋼炮給我。我本來是打算看完書,要找他去拿回車子的。但是讓那個女人一攪和,又被易新追着跑了一整個校園以後,我徹底把這件事情給忘了。晚上回去看見小姐姐的豪車,我才想起來。小姐姐走之前說了,不許讓別的女人坐她副駕。聞見副駕真皮層上的劣質香水味,我就想抽死蘇澤了,我要是生氣了,我爸就不是我爸,我爸就是蘇澤了。
“蘇澤!”
“噓。”我想繼續開口,蘇澤一下就用食指堵着自己的嘴唇,示意我別說話。
“你過來看看爸爸寫的小說。”
“不幹淨的東西不要看!”
“……我這次寫的蠻幹淨的。”
我搬了把椅子放在旁邊,兩個小時後,我捏了捏鼻翼,終于熬不住想吐了。這次的小說寫得還可以,沒有一開始就想吐,我看了兩小時,進步不小了。其實好好寫肯定會進步的,雖然結局還是爛尾式的,但是我表示還可以忍受。上次我剛把酸牛乳的吸管戳進去,第一口就噴在了顯示屏上,濃稠的奶白色液體,順着電腦屏幕撲簌撲簌地落在光滑的桌面上,又順着桌沿最終飛濺在落滿灰塵的主機箱上,後來電腦總是藍屏,我摸着良心說話,我也該負點責任。
蘇澤的每一次的進步我都想肯定,我叫了一聲蘇澤,蘇澤沒有回應我,我站起來把桌前的窗簾撩開,小姐姐的豪車又不見了。我淡定地轉過身,沒關系的,先吃一個蘋果,很快報應就會來的。
我吃完蘋果,換了身家居服,頭發随意地紮起來,正抱起一編織筐的髒衣服往洗衣機走,蘇澤就回來了。蘇澤雙手插着褲子口袋,仰着頭酷酷地朝屋裏走。我把髒衣服倒洗衣機的時候,順便提了一嘴車鑰匙的事情。蘇澤從屋裏出來,直接把車鑰匙和粘了車墊的褲子一起遞給我,囑咐我褲子要用手洗。我剛笑意盈盈地點頭,他就‘慈愛’地摸了一把我的臉頰。我準備踹他的時候,他飛快地拿走小鋼炮的車鑰匙,又出門去了。
我一般不下廚,下廚不一般。我做了一桌的海鮮,等易新過來的時候,我正好放下手裏的晾衣杆。易溪不在家,我是有責任照顧她妹妹的。中午不太想做飯,早飯和晚飯我會做易新的份兒,我爸有時愛吃不吃的,也沒個定性。易新理所當然地從我手裏接過米飯和勺筷,我問她,“你怎麽突然把手機號換掉了,我剛才就沒打通。”,要不是她自個兒飯點回來,我都準備出去撈她了。
易新氣呼呼地夾起一筷子魚肉,“紀有病騷擾我,我剛把他電話拉黑名單,他換了幾個手機號來打,我幹脆換了自己的。”
我抓了一顆葡萄往嘴裏送,“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紀學霸難得追一次女生,說不定還是第一次,手法不純熟是肯定的,畢竟學霸也不叫萬事通,像你……我不吃皮皮蝦。”
易新上上下下地看我半晌,“你減肥?”
我往紙巾上吐葡萄皮,“不是,易溪不在,我吃不下啊。”
“我姐喜歡吃皮皮蝦嗎?”易新有點微妙的看了我一眼,剝好了一只皮皮蝦放自己碗裏。
等她擦手的時候,我很順手地夾走吃掉了。易新一聲不吭的,跟我面面相觑了半響。
我接着吃葡萄,“一般都是易溪給我剝的,我今天第一次吃你剝的。”
“媽蛋!”
“不要一直說粗話。”
我把手機貼到胸口,“你參加全國大學生辯論賽嗎?”
易新一口氣吃了9條皮皮蝦,才空出嘴兒回我,“你怎麽知道這事兒?下午剛貼出來的消息。”
“我聽說的。”
“你聽誰說的?”
“你這麽較真,會長皺紋的。”
易新眼神複雜的看着我,“你最近有點奇怪,你以前都不問這些事。”
“啊,哈哈……我上廁所。”
晚上易新不去圖書館,她要在家追網上的諾貝爾獎,我說我不想看,看了只會傷心。易新說我懂個屁,諾貝爾獎都是滞後的,近些年讓小日本井噴了,那是二戰以後人家積累的成果,中國近些年也在積蓄科研實力,雖說後來者居上不是那麽容易,但要相信有撥亂反正的一天……說到最後,易新見我還一臉的茫然,她顯得心情很差地問我,“你到底聽懂我在說什麽了嗎?”
我問她,“為什麽說諾貝爾獎是滞後的?”
易新反問我,“你知道屠呦呦嗎?”
我搖搖頭。
她揮揮手。
唉,她最近越來越猖獗了,我是說,在鄙視人這一方面。問她話也不說,一聲不吭就走了。她明天還得來吃早飯不是,不怕我在面包裏給她夾蟑螂嗎?易溪也是這個死德行,有時候問她話也不說,不過她是作的,就想讓我猜她心思。易新就是赤|裸|裸的鄙視了。
我點開筆記本的繪圖軟件,紀學霸給我留的練習是設計原畫背景,我按照他給我發的游戲策劃書,花了幾個晚上把原型設計出來。轉轉手腕,活動活動頸椎,準備進行簡單的上色,小姐姐的視頻CALL就打過來了。
小姐姐一身的風塵仆仆,衣服還是昨天那一身,而且還皺巴巴的,一進辦公室就先鎖上了門,帶着閑散倦怠的語氣,趴在大理石臺面的辦公桌上,跟我說話。
我直接把手裏的鼠标丢開了,我說,“你這是上哪去偷雞摸狗了,怎麽連衣服都沒換?”
小姐姐随手拿起了桌上的鋼筆在手中把玩,“出口産品的産檢出了點問題,昨天去工廠巡監了一遍,又做了好多改善的小計劃,轉頭又去碼頭看了幾艘運貨的輪船。”說到這裏的時候,禁不住打了個濃烈的呵欠,“總之昨晚就沒回去睡,直接從碼頭那邊過來的。”
我單手撐着下巴,嘆了口氣,“一樣是富二代,你怎麽過的這麽慘。”
小姐姐讪讪地笑了笑,“沒辦法,誰叫我有富二代的業界良心呢?開玩笑的啦。其實是我爸說了,工作做不好,就直接回家繼承家産。”
媽的,她這句話我接不了!
小姐姐眨着大眼睛,笑嘻嘻地靠近屏幕,“你怎麽不說話?”
我手移到鼠标上,“回答不了就不說咯,你早飯吃了沒有?”
小姐姐可憐兮兮的摸摸肚子,嘟着小嘴巴表示她的不開心,“我很餓。”
“很餓是嗎?”我随意地把睡衣的領口扯到了肩膀處,“那你吃吧。”
“……”
感覺她盯着我看了有半小時多,因為我注意到時間的時候,她已經在吃飯後水果了,我松開鼠标,手指剛探到自己的手臂上,她就着急忙慌地打斷我,“诶诶诶,就保持這個姿勢好了,不要拉衣服了,我還沒看飽呢。”
我歪着腦袋看她好一會兒,然後學剛出生的小貓嘤嘤叫喚,手指順着自己的鎖骨線條,蜿蜒至下,再往下一點……不留餘地地勾引着她,她先是一臉怔松,而後血氣上湧地掙紮了幾下,最後一臉心痛地掐掉了視頻。
我勾着一側嘴角站起來,擡起雙臂脫掉了自己的衣服,正準備去浴室淋浴,桌面上的手機就亮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林俊傑要是不努力,就得回家繼承百億家産,這個消息真可怕,我到現在仍然沒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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