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我想一輩子 (1)
怎麽來形容安笙面對的這種場景呢。
就是前面一片鮮花鋪滿地, 還有她最愛吃的東西做誘餌,清風綠草, 陽光明媚, 仿佛只要她踏上鮮花地毯, 就能夠來一場美味和美景共相伴的野餐。
但是安笙知道, 這一切都是假象, 只要她一腳踏上去,鮮花鋪就的地面就會瞬間塌陷,下面是難以想象的深坑,寸草不生暗無天日, 潮濕陰冷蟲蟻肆虐。
或許她愛吃的東西, 那個用來引誘她的誘餌,是能夠吃到的, 但是沒了陽光清風綠草地,深坑的底層, 只有巴掌大的一片天,就算誘餌再好吃, 也沒了食欲。
所以費軒可憐兮兮的哀求,導致的動容并沒能維持多久,安笙的心裏的亂撞的小兔子也很快撞死了, 安靜下來。
“費軒,你算算, 我上了你多少次當?”安笙的聲音冷漠, “在你眼裏, 我是不是就是個天字一號大傻子?”
費軒身體一僵,安笙又說,“你別白費力氣,我這次來……”
“你這次來是為了桐四,對吧?”費軒松開安笙,扳着她的肩膀轉過來,近距離的用鼻尖抵着安笙的鼻尖,眼眶還紅着,其中還盛着水霧,但是可憐兮兮的語氣瞬間煙消雲散。
他用手捏起安笙的下巴,神情陰骘,“那個野雞,你們家對門的秦醫生,還有桐四……”
“你還真是……胃口好啊,”費軒申請倨傲,說出的話想讓人錘死他,“但是你眼光不行,那三個捏揉一起,也趕不上一個我。”
費軒說,“桐四算富二代,可是他能動幾個錢?爸寶一個,嫁過去你要看公公臉色過日子,時不時的看着他被他爸爸打的沒人樣,再說他爸爸會讓你進門嗎?商業聯姻你懂不懂,你最後大概只能落一筆遣散費。”
安笙抿唇,費軒手指從她的唇上擦過,“至于那個秦醫生,他妻子反複吸毒,那女人只要不死,秦舒予那種念舊情的人,一輩子也不可能看她去要飯,你不怕嗎?”
費軒說,“他妻子上次從戒毒所出來,他們還睡過,青梅竹馬的兩個人十幾年的糾纏,人一輩子有多少個十幾年?你覺得你能在他心裏占據多大的地位?”
安笙皺眉,轉開臉,不讓費軒揉她的嘴唇。
費軒哼笑一聲,“就算你兢兢業業的給人家當個後媽,搞不好最後的結局,是他把持不住,出軌前妻……”
費軒嘆口氣,“何必呢,寶貝兒,最愛你的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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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安笙呸了眼看就要親上來的費軒一口,翹起膝蓋要頂他要命的地方,結果被費軒用腿夾住,又欺近了一些,聲音暧昧至極,“至于那個野雞私生子,我懷疑他那小雞仔的樣子……呵,床上能堅持五分鐘嗎?型號也不太行吧,嗯?”
費軒緊摟了下安笙的腰,禁锢住她的所有躲避空隙,輕輕的在她唇邊印下一個吻,“你只跟我……我什麽都能給你,床上也能給你最佳體驗,費氏企業都是我的,嫁給我,沒有婆婆,公公你可以當他死了,費家你一手遮天,你喜歡小孩子,咱們就多生幾個,我費軒一輩子愛你,絕不會有其他人,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費軒說着,聲音溫柔的不像話,纏纏綿綿的貼着安笙的耳邊,“愛我吧,你愛我的,沒有比我更好的選擇,我保證你這輩子遇不到像我這麽愛你的人,你說你怎麽就這麽倔……”
安笙聽着費軒說這些話,都不知道要做什麽表情反應,兩人緊緊貼着,費軒的氣息近距離的朝着安笙的鼻腔裏灌,安笙無論理智多麽清醒,知道費軒這樣不能要,但是費軒不知道的是,安笙确實還喜歡他……對于他的氣息,也有想念,也難以抗拒。
除去他是個變态之外,費軒的優秀是造物者的手筆,沒人不愛好顏色,再者費軒的溫柔真的能溺死人。
安笙在這裏天人交戰,屏息閉眼,一張小臉憋的通紅,嘴唇咬的快要出血,理智和感情激烈的沖突着,這一幕看在費軒的眼裏,就是安笙在抗拒他,抗拒到連看都不願意看他。
費軒心裏受傷,反應在外,表現的就更瘋狂,捏着安笙的下巴,兇狠的吻壓下來。
安笙呼吸被剝奪,齒關沒能扣住,被費軒霸道的用舌尖一頓亂攪合,攪合的安笙連腦子都不清楚了,差點沒忍住回應了。
心裏無聲的哀嚎着,罵着打包票,說只要來就行,絕對不讓她怎麽樣的桐四,更罵拍胸脯保證有她在肯定不讓費軒欺負人的原曲。
而此刻門外頭,桐四不知道搞什麽飛機去了,說去點菜,點了半晌沒回來,酒水上來,原曲好容易糊弄了費藍藍,騙她有人找,把她糊弄出去了,這才動好了手腳,就聽到費軒說他。
尺寸不行?床上沒有五分鐘?!
劇情纖細的手指攥緊桌子,盯着衛生間的方向運氣,他是有點怕費軒,但是可忍孰不可忍!當面人身攻擊就算了,竟然還背後說壞話,還說的那麽……
是個男人就不能忍受這種話!
原曲在座位上運氣了一會兒,終于運足了氣,起身去拉衛生間的門,結果是鎖着的,他閉眼再次運氣,終于把鎖運開了。
一拉,門開了,費軒站在門口,歪着身子,滿眼不屑的看着運氣運的比被揉搓了一番的安笙臉色還紅,還弱不經風的原曲,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安笙跑出來,直接朝着包房外跑。
費軒剛才幹完壞事,抹了抹嘴唇就威脅安笙,要是她敢跑了,別說桐四,原曲和秦舒予,一個也別想好。
安笙下了狠力,把費軒舌頭咬破,被耍了一通流氓,氣呼呼的跑出來,心想着可去他媽的吧,費軒愛整誰就整誰,跟她有什麽關系,她才不遭這個罪了,溜了溜了。
原曲和費軒對視,又開始運氣,運了一會兒突然轉身朝着門口跑,去攆安笙了,他一邊跑,一邊在心裏嘤嘤嘤,等他回了系統空間,告訴媳婦,一定要媳婦給他出出氣!
安笙都進電梯了,但是被上來的桐四正好堵住,桐四問了她怎麽了,安笙被欺負的眼圈都有點紅,嘴上還沾着一點點費軒的血,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費軒太畜生!”桐四罵完之後趕緊左顧右盼,慫的安笙想踹他,說好的反派呢,一個個被欺負出心裏陰影了都!
“你別氣,我這不是出去辦點事,我在他肯定不會這樣的,”桐四知道自己的話沒什麽信服力,只也不裝了,慫的很徹底,“他不敢真的對你怎麽樣的,你想想,他搞人的那手段,真的要強迫你,你還能在外這麽久……安笙,你別走,給哥條活路,他對你不舍得下死手,對我可沒軟過……”
安笙震驚于桐四這慫逼,正拉扯呢,原曲又不遠處跑來,長發飛舞間,眼眶也通紅,顯然是又一個被費軒欺負了小可憐。
“笙笙,”原曲閉嘴,“你別走,我有話跟你說。”
安笙甩開桐四的手,原曲拉着安笙朝走廊的另一頭走,桐四站在電梯口看着。
實在不是他損,安笙受欺負了還不讓走,而是他知道,費軒不會真的對安笙太過火,剛才他還打聽了一下,費軒準備了一些東西,看樣子是要求婚,要是這個婚沒求成,安笙走了,費軒肯定要遷怒他。
要是婚求成了,安笙不答應,這就跟他沒關系了。
況且桐四只知道費軒曾經搞沒了安笙的工作,以為他心疼安笙,不想讓她做那麽髒累的活,剩下費軒幹的那些事,想要把安笙禁锢起來的事,桐四根本就不知道。
他其實真的覺得,費軒這麽認真,連費藍藍那樣看着仙女一樣,專門給他打造的女人都不要,和安笙拉扯了這麽久,真的是真愛了。
他們這群富二代裏面,做到費軒這一步的人沒有,像費軒這麽能耐的也沒有,桐四不太懂安笙為什麽一直要跑。
原曲拉着安笙到一個走廊的拐角,還沒等說話,安笙先劈頭蓋臉道,“你不說有你在我沒事麽!我挨欺負你死哪去了!”
原曲縮了縮脖子,“你別急,別急,我這不是幹正經事麽!”
原曲說着,湊近安笙的耳邊說,“你現在不走,我親眼讓你看看我劇情的威力,我保證過了今天,費軒絕對不會再糾纏你!”
安笙不太相信這個狗東西了,原曲拍着小胸脯,信誓旦旦,“真的,你再忍一下,”
原曲看着安笙有點腫的嘴唇,同情道,“給我動點手腳的時間,保證解決!”
“你用什麽辦法?”安笙狐疑問道。
原曲正要說,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安笙和原曲同時回頭,就見費軒沉着臉,邁着大長腿快步走過來。
安笙看到費軒,真的有點想跳樓的沖動,原曲直接慫的推開安笙老遠,表示自己沒幹什麽。
費軒看到哼了一聲,走過來拉着安笙的手就朝着包房的方向走。
安笙轉頭看原曲,原曲做了個“加油”的口型。
加你腦殼的油!
原曲也覺得不對,又改了口型“忍耐住!”
安笙最後一次選擇相信劇情,畢竟一勞永逸,讓費軒不再糾纏這個誘惑力挺大的。
費軒拉着安笙走了幾步,一回頭發現她在看原曲,頓時一把摟過安笙的脖子,夾着她的腦袋朝前拖,邊拖邊用一種很委屈的聲音說,“你不要看他,他有什麽好看,像個娘們似的……”
原曲離兩人不遠,聽的清清楚楚,仇恨的眼淚吞進肚子裏,他絕對要告訴他媳婦!
一群人總算回到了包間,菜已經上了好幾個,整個包廂裏的人,只有費藍藍老老實實的坐着,見幾人進來,費軒和安笙還用那種奇怪的造型,臉上表情都紋絲未變,還過來扶安笙,讓安笙坐在她的旁邊。
安笙面對誰都好,唯獨面對費藍藍,心裏很不舒服,她們中間緊夾着個費軒,安笙無論是不是有意的,費藍藍也都是費軒家裏給內定的“媳婦”這關系屬實尴尬。
但是兩個人,雖然接觸甚少,卻從來沒因為費軒的事情有過紅臉,安笙一坐下,費藍藍就幫她整理衣服和頭發,溫柔的像是長姐,又像是媽媽。
安笙瞬間就舒服了,直想朝着費藍藍的身上靠。
幾人坐好之後,費軒又站起來,走到費藍藍的身後。
費藍藍正拉着安笙的手腕給她揉,回頭看了一眼,立刻站了起來,無論安笙怎麽挽留,還是給費狗逼讓了位置。
位置一調換,這回更詭異了,費藍藍坐到桐四的身邊去了,原曲直接被搞到桐四另一邊。
近距離的和費藍藍坐在一起,桐四的神色有點奇異。
借前段時間那個真婊子的光,他算是知道了女人能有那麽多面,明着叫姐姐,暗裏捅刀子,相互擠兌,各種挖坑,要是拿到商場上,連他們這幫常年混跡的,都要嘆服。
尤其是現在這種狀态費藍藍和安笙的關系應該表現笑嘻嘻,心裏媽賣批的典型,可是兩個小姑娘沒能坐在一起很不開心的樣子,費藍藍讓了位置,自己從小到大的“好哥哥”對別人那麽獻殷勤,卻一點兒都沒反應,這讓桐四很稀奇。
沒有暗暗攥緊的小動作,更沒有什麽一閃而過的扭曲神色,她坐姿優雅,舉止得體,衣裙整潔頭發一絲不茍,臉上毫無情緒,皮膚透亮的泛着瑩白的光,怪不得圈子裏都背後把費藍藍叫“聖女”。
都說費軒放着“聖女”不要,去追求一個破了産,落了鳳凰毛的山雞。
當然了,桐四不覺得安笙是個落毛的鳳凰,她模樣什麽的就不說眼不瞎的都能看到,單單能讓費軒這麽大費周折,還死心塌地的,就不是圈子裏的“鳳凰”們能比的。
想到費軒在樓上準備的那些東西,桐四忍不住視線又在安笙和費藍藍之間轉換了一下,一會要是知道費軒和安笙求婚,費藍藍不知道會是什麽反應呢……
不同于桐四的心理活動豐富多彩,安笙憋屈吧啦的坐在費軒的旁邊,也不想亂七八糟的了,只寄希望于原曲,希望他能靠譜一點。
飯菜上齊,幾人開始吃,安笙一直看着原曲,等着看他大顯神威,只是原曲一直在吃,吃的十分專注,安笙咳了兩次提醒他,原曲都回以“你放心”的眼神。
安笙索性死馬當活馬醫,低頭專心的吃東西,費軒最開始吃了兩口,總覺得今天這東西不太新鮮,好像所有的東西味道都不太對,費藍藍也是,沒吃幾口就放慢的速度,耳根還慢慢的有點紅。
費軒扯了扯領帶,見安笙一直吃海鮮,下手給安笙弄海鮮的殼子,安笙本來不碰費軒弄的,桌子下面被他掐了腿之後,只好拿起筷子,夾了費軒剝的蟹腿。
可是吃了一口之後,她也覺得味道不太對,這時候原曲猛的咳了一聲,安笙看過去,他就和安笙使勁兒擠眼睛。
——費軒搞的東西不要吃!
安笙好歹和原曲混跡了這麽長時間了,默契了一回,雖然不知道具體怎麽回事,可是沒再動費軒給她弄的東西。
費軒還桌子下不老實,安笙只好道,“別弄了不好吃。”
費軒拿起一點,吃了之後,就抿唇,這酒店他沒怎麽管,都是費師那邊盯着,現在都敢弄不新鮮的東西都往上上了。
一頓飯雖然各自心懷鬼胎,總算是在詭異的氣氛中吃完了。
安笙吃完就想跑,原曲也不例外,兩人視線一對,安笙瞬間了解,得手了。
她不知道原曲弄的啥辦法,反正幾個人一起乘電梯,兩個人很默契的退到後面,湊在一起準備溜。
兩人擠眉弄眼的太專注了,都忘了按電梯,電梯一動,安笙和原曲同時有點懵,電梯是上行!
費軒站在前面,看和兩人身後眉來眼去,鼓鼓搗搗的小動作,忍着脾氣,等到電梯一到,回頭對着身後原曲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
安笙站在電梯裏,走上前兩步,伸手按下一樓,費軒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夾在電梯門旁邊。
“我有話給你說,”費軒拉着安笙朝外拽,安笙身體後墜,扒着電梯門,“我沒話和你說!”
原曲總算沒在看熱鬧,也過來拉安笙,不過很快從電梯外面進來兩個身高體壯的男人,掐小雞子一樣,把原曲倆翅膀掐住,提溜着朝外走。
“哎!你們幹什麽?!”原曲話沖着費軒喊的,他不能預料,但是發生了就能知道真相,費軒卻是挑了挑眉,“最好把嘴閉上。”
費軒說完,原曲的嘴很快被捂上,從電梯裏面拎了出去。
安笙一巴掌拍在費軒的胳膊上,“你要幹什麽?你抓他幹什麽?”
安笙知道原曲不會有事,但是原曲他怕疼啊,原曲那個小德性連安笙都不舍得下手,但安笙可并不認為費軒的人會對原曲很溫柔。
“緊張他嗎?”費軒眼睛微眯,“不幹什麽啊,放心吧,我不會把他怎麽樣。”
安笙才不信費軒的邪,轉頭瞪向桐四,“來的時候你怎麽說的?現在變成縮頭烏龜了!”
桐四有點尴尬,費軒就是想求個婚,搞得要殺人放火似的,他無奈的上前,抓住費軒的胳膊,“你有話好好說,你搞這吓人……”
“一邊兒待着去,”費軒打斷桐四,轉頭又對安笙說,“我有話要跟你說,你聽我說,他絕對不會有什麽事,你要是不聽,”
費軒笑了一下,“我就送他回家,從頂層。”
安笙相信費軒他絕對能幹的出來,上次當着她的面,就差點把假扮桐四的原曲腦漿砸出來。
雖說原曲是不可能死的,但是這麽多人看着,費軒要是真的把他扔下去,他身為劇情,不可能搞出什麽魔幻的憑空消失,只能任由自己自由落體,掉在地下摔的稀巴爛……
“費軒,你也就這點能耐了!”安笙咬牙切齒的跟費軒出了電梯。
費軒牽着安笙的手,摩挲她的手背,和剛才威脅人的樣子判若兩人,像一個跟男朋友撒嬌的小姑娘似的,邊走邊用嗲嗲的調子說,“你別生氣了嘛,我就逗你玩兒的,我又不是什麽窮兇極惡的罪犯,我就是想跟你多待一會,有些話想跟你說嘛……”
安笙已經對他這套免疫了,但是跟在身後的桐四和費藍藍,卻都沒有見過費軒這個德行,一時間震驚的一個瞪大眼,一個張大嘴。
費軒帶着安笙走到定好的房間門口,打開門把安笙先推了進去,剛才的一臉嬌羞,轉頭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微微仰起頭,幾乎是用鼻孔對着桐四,施舍一樣的語氣說,“你的批文很快就會下來。”
說完之後将頭轉向費藍藍,抿了抿嘴唇,卻并沒說話,而是又轉頭對桐四說,“你還在這站着幹什麽?”
桐四一曬,繼續朝前走,打開他訂好的房間門進去,就在費軒的隔壁,已經找人動了手腳,能夠聽到隔壁說話的聲音。
他今晚就沒打算回去,雖然對于費軒妥協,不想跟他這個瘋子一般見識,但是答應了安笙,絕對會安安全全的把她送回家。
費軒那些糾纏的小動作桐四不管,但是等會求婚之後安笙還是不同意,兩人吵起來,或者是費軒想要用強,桐四是肯定會插手的。
桐四進屋之後,費軒走到費藍藍的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說,“叔叔又為難你了吧?”
費藍藍一直平靜的臉上有了一點波動,費軒嘆口氣,手從她的頭上落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藍藍,哥知道你苦,哥一直都說給你撐腰,這句話是算數的,咱們從小一起長大,我這輩子永遠是你哥。”
費軒說,“你要是不想忤逆叔叔,我在對面給你開了房間,住一晚上,剩下的事情我會跟叔叔交代。”
費藍藍的嘴唇動了動,卻沒說自己的事情,也沒說自己的爸爸,今天讓她來,又交代了多麽讓人難以啓齒的事情。
而是極輕的說了聲,“你別欺負笙笙,她多好啊…”
費軒笑了,他也就在費藍藍和安笙的面前,才會笑成這樣,“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欺負她,我哪敢欺負她呀……”
費軒嘆息一聲,從兜裏面摸出一張房卡遞給費藍藍,“回房間休息去吧。”
費藍藍點了點頭,接過房卡,又看了費軒一眼,轉身朝她的房門口走,在開門之前,兩個人都沒有進屋之前,費藍藍終于說道,“哥,你知道我爸爸今天要我來幹什麽嗎?”
費軒動作一頓,也沒有回頭,“知道的。”
費軒說,“這些事情你不用管,我會跟叔叔說。”
費藍藍頓了一下,又說道,“哥,我好累呀,”不想再聽話了。
費軒轉過頭,幾步走到費藍藍的身後,伸手又拍了拍她的頭,“累了就趕快休息。”
費藍藍藍點頭,卻一直沒有回頭,開門進屋之後,靠在門上,眼淚才滑下來。
費軒在費藍藍的門口站了片刻,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是真的把費藍藍當成妹妹,也很清楚的知道費藍藍對他毫無男女之情,只是礙于她的那個媽媽……
費軒能夠理解費藍藍,兩個人出生的家庭都是如此的扭曲,在這種家庭中,能養出費藍藍蘭這樣的女孩子,連費軒都覺得神奇。
本來費軒還沒有在意,費軒以為,他和安笙要有了一個結果,叔叔就能夠死心。
但是沒想到……叔叔竟然逼她來勾引自己。
費軒的人跟他說完,他聽了之後都氣笑了,且不說費藍藍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幹出那種事,他跟費藍藍的明明就是哥哥和妹妹的感情,幹什麽要任人擺布?
費軒準備今天和安笙好好的說完,就開始着手處理這件事。
費軒又嘆了一口氣,這才走到房門口,打開房門,看到在落地窗前傻站着的安笙。
安笙被費軒推進屋之後就傻掉了。
整個屋子裏面,到處都是玫瑰花瓣,鋪天蓋地,根本沒處下腳。
燈光昏黃,還放着很輕的音樂,餐車上面放着幾層大蛋糕,蛋糕的最頂上,一朵用奶油做的盛放玫瑰上面,三個小架子支着一個紅色絲絨的盒子。
這場面連猜都不用猜,她一打眼就知道費軒想幹什麽,安笙慢慢的踩着玫瑰花朝裏走,感覺自己像愛麗絲夢游仙境一樣,走在一個不真實的地方。
安笙也曾經是一個懷春少女,想象過各種求婚的場景,想象着一個什麽樣的人,能用一枚簡單的戒指,許諾她一生簡簡單單的安逸生活。
但是上一世這一切都因為失敗的婚姻成了泡影,好容易重活一生,又和費軒糾纏在一塊,安笙已經許久都不再想這些事兒了。
她只希望費軒能夠早點放棄,因為他們之間真的不是一路上的人,勉強走下去,也是滿地荊棘,安笙不想每一步都痛徹心扉,更不可能像費軒希望的那樣,成為一個依附于他的菟絲花。
安笙所求的,費軒給不了,兩人因為費軒的真面目揭露,分手後的這麽長時間的拉鋸。
每一次安笙見到費軒,都希望看到他的改變,希望他能夠突然間就變得正常,那樣安笙或許會咬着牙回頭,不去想被軒軒曾經差點害她做提線木偶的事情。
因為愛上一個人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愛上一個同樣愛你的人,安笙兩輩子才遇見一個,多麽艱難。
她那麽珍惜費軒,也那麽愛他,愛到即便知道自己差點被坑,到現在還是珍而重之的把這份愛,還有這點記憶都存在心裏,午夜夢回的時候慢慢咀嚼,回味。
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不能妥協,一旦妥協,做了費軒的依附,那她重活的這一生又是為了什麽?
而安笙并不像費軒那樣,她在沉迷的時候也是有理智的。
費軒說不出愛她的具體原因,但是安笙卻看得清清楚楚。
費軒從一開始糾纏她的時候,就是因為她有自我。
費軒的經歷,安笙曾經細細品讀,他的家庭他成長的因素,導致他現在的人格,這一切一切都不再是書面的幾段文字,而是活生生的呈現在她面前的人。
她感受費軒的偏執,親眼看着費軒的極端,費軒看似擁有一切,但其實最渴望的,也不過和安笙渴望的一樣,平凡的家庭,觸手可及的溫暖而已。
安笙一度以為兩人的要求是一樣的,兩人的夢想相同為什麽不能相愛呢?
但是她忽略了,兩人追求夢想的方式背道而馳,安笙知道得到的東西用手捧着才會長久,費軒卻信奉把東西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才會長久。
這造成兩個人之間越來越激烈的矛盾,安笙想要教他,想要看到他的改變,但是費軒屢次三番的騙她,安笙已經不再抱着那種奢望了。
他們最好的結果,就是像兩條平行線一樣,交叉過後各自向着自己的方向不再回頭,那樣在交叉的那段時光裏頭,至少是幸福的。
但是費軒偏偏要回頭,兩條線纏在一起,又不能夠并肩平行,最後得到的結果只能越來越亂,纏得一團亂。
安笙走過滿地的玫瑰花瓣,感受了一下她曾經夢寐以求的一切,短暫的打開記憶的盒子,把這些都珍而重之的放進去,然後關起內心,轉頭看向開門進來的費軒,臉上的動容已經完全消失了。
費軒看向安笙,眼睛都亮起來,笑眯眯的朝着她走近。
“笙笙……”費軒整個人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帶着缱绻,走到安笙的身邊,帶着溫柔笑意,看着她。
這模樣看着實在是太動人了,安笙突然想起一句,不知道曾經在哪裏見過的話,越是有毒的東西,生長的越是鮮豔。
她被引誘,以至于費軒扳着她的肩膀,從身後擁住了她,才會回過神。
費軒帶着安笙走到落地窗前面,整個城市霓虹閃爍,美的晃人眼,和着鋪滿玫瑰的屋子遙相呼應,編織成一個引人沉溺的美夢。
兩個人都控制不住的沉溺在這夢裏,一直維持着這種姿勢,不知道過了多久,安笙腿都有些酸了,才咬着牙,強迫自己抽離出這種沉迷的狀态。
“笙笙,”費軒說,“我想一輩子,都這樣和你在一起……”
安笙沒有接話,默默的咬住自己的腮肉。
費軒在她的側頸用鼻尖拱了下,嘆息道,“你今晚……好迷人……”
安笙後頸的汗毛豎起來,艱難的推開費軒。
費軒的眼神有點迷離,渾身的血液像是開了閘似的,奔流的太快,以至于他僅僅只是看着安笙,都心猿意馬,閉眼甩了甩頭,才勉強穩住搖曳的心笙。
他拉着她的手站到餐桌的面前,直接拿過絲絨的盒子,接着半跪在安笙的面前。
“笙笙,”費軒先打開盒子,裏面沒什麽意外的,是一只戒指。
這戒指并不像鴿子蛋那麽大,看上去甚至并不太貴重,很秀氣,安笙卻猛的一震。
曾經……已經挺久遠的事兒了,至少安笙覺得已經過去了好久好久,沒想到費軒還記得。
還是在水産市場的時候,費軒拿着小廣告給安笙看,安笙多看了幾眼,正好看到海報上面的戒指,關于這種東西廣告詞都非常的浪漫,安笙那個時候還沒有答應費軒,但是其實已經非常心動了,對于這種難免憧憬,費軒問她喜歡哪一個,她就狀似随便點了一個。
但其實那個就是她喜歡的,看了好半天的,又秀氣又精致,就是此刻費軒拿在手上,遞到她面前的這一個。
安笙不想再在費軒的面前表現出任何情緒,她希望費軒能夠好好的,自己也能好好的,可是費軒他不肯改,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兩人在一起的結局,就必定是兩敗俱傷。
所以安笙強忍着眼淚,伸手把盒子扣上,對費軒搖頭,“我不接受。”
安笙說,“費軒,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彼此放過,我會一直都記着你,好嘛?”
費軒感覺自己奔流的血瞬間都停了,他猛的站起來,感覺燥熱,伸手把領帶扯開,把戒指的盒子扔在床上,他就知道沒有這麽容易。
但是他并不甘心,而是抓住安笙的肩膀,近距離的問她,“為什麽?”
費軒說,“我不要你一直記着我,我要你一直待在我身邊,愛我,看着我!”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給你,”費軒抱住安笙,低聲呢喃道,“你不是想要孩子嗎?不是說了想生兩個嗎?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很漂亮,很可愛,比那個秦……”
“所以你還是想把我囚禁在你的身邊,”安笙退開費軒,“那是不可能的。”
“什麽叫囚禁?在我身邊為什麽是囚禁?”費軒說,“我愛你啊,我想讓你待在我的身邊,我想用所有空閑的時間和你在一起,我不喜歡你出去看別人,我不希望別人觊觎你,你知道你開個蛋糕店,你有多少人惦記你嗎?!”
費軒額角的青筋鼓起,眼前發暈,他松開安笙,困獸一樣圍着安笙轉了一圈,“你知道我偷偷幫你處理了多少爛桃花?”
“我……”費軒張了張嘴,好半晌才顫着聲音說,“我很害怕……”
“安笙,我很害怕。”
費軒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出了這句話之後,他像是終于親手把胸膛撕開,把整個胸腔全都展示給安笙看。
“我怕你會跑,我怕你會喜歡別人,我怕你會覺得我無趣了,我怕你會……”費軒慢慢的蹲在安笙的面前,伸手抱住她的腰,“怕你會不要我……”
“安笙,你不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這一輩子,除了你再也不會愛上別人,”費軒說,“可是我怕啊……”
他的聲音帶顫,“你整天在外面,你見那麽多的人,你如果跟……”
“你對我就從來沒有過信任嗎?”安笙打斷費軒的話,眼眶有一點濕,“你能夠保證你一輩子不再愛上任何一個人,就不能相信我嗎?”
費軒搖了搖頭,“我不能冒那種險,我真的……我不能冒那種險。”
“外面的人那麽多,各種各樣的,”費軒說,“就待在我身邊不行嗎?就只看着我一個人不行嗎?”
他說着激動起來,“跟我結婚,我可以把整個費氏都給你,我可以……我什麽都可以給你,只要你待在我的身邊。”
“笙笙,”費軒眼眶通紅,眼裏不知道什麽時候爬滿了血絲,看上去又偏執又可怕,他站起來抓着安笙的肩膀低吼,“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待在我的身邊,為什麽就是不行?!”
“因為我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安笙眼眶也有點紅,她又憤怒,又有點心疼,費軒根本沒有意識到錯誤,他根本就不會改,安笙不想一輩子活在扭曲的愛裏面,那樣實在太對不起重新活的這一生,也對不起重新得到的一切。
“為什麽不行?”費軒晃着安笙的肩膀,“為什麽不行呢?你為什麽老是逼我?”
費軒的聲音突然又低下去,透着濃濃的威脅,“你信不信我讓你以後再也看不見別人,再也不能從我身邊邁出去一步……”
安笙愣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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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