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莊稼一枝花
太陽當空照。
花兒對我笑。
小鳥說……
……咦,為什麽突然唱了起來。
晏北寧站在早晨溫和的陽光下,伸了個懶腰。
然後,非常順利的又扯到了肩膀的傷口……
瑪德!
還好傷口沒重新裂開,不然又要遭罪了。
他歪着腦袋望着天,該做早飯了吧?
咳,不是他吹。
他,晏北寧,上得飛岩走壁殺人越貨,下得廚房美味佳肴手到擒來。
晏北寧原來是當今皇上的陪讀,小時候愛吃,又常年混跡于皇宮內院,跟禦膳房的師傅們混的尤其的好。
做飯的手藝那是一等一的,不過他不常做而已。
昨天那頓飯,一小半是白禾做的,說實話,味道……勉強入口。
另一半是張大媽做的,大衆水平。
于是,深得禦膳房大廚真傳的晏北寧,準備給白禾做一頓無與倫比的早餐。
回頭看了眼房裏還在睡的白禾,他醒得早,雖然太陽已經起來了,但是其實時間也還早。
估摸着白禾醒來應該還有一會,晏北寧果斷撸起袖子,說幹就幹。
砧板上“噠噠噠噠”的聲音歡快得很。
白禾是因為飯菜香才醒的,肚子咕嚕嚕得響。
晏北寧一邊燒着柴火,一邊想着該怎麽跟白禾增進關系。
想着想着就出了神,一不小心柴火就塞多了。
竈膛裏塞得滿滿當當,不多時就冒出了一股濃煙,直接把他從竈間嗆了出來。
白禾從屋裏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晏北寧灰頭土臉的模樣,着實一驚。
晏北寧自然也看到了,愣了一下,心頭一計閃過,突然瘋狂咳嗽了起來。
就大概是那種想把心肝脾肺腎都咳出來的感覺。
出自一個作為大夫的基本操守,白禾還是決定上前關心他一下,“你……沒事吧?”
晏北寧一邊咳嗽,一邊擺手,一邊道:“沒……咳咳咳咳咳咳咳……沒事……咳咳咳咳咳……沒事……”
白禾:“……你,還是別說話了,去屋裏倒杯水喝吧。再……洗個臉,我去廚房看看。”
晏北寧拉住他,“你別……咳咳咳……別進去了……都是煙……”
白禾轉身看他,很頭疼的樣子,“你,會做飯嗎?”
那肯定會啊!他會說?
晏北寧眨眨眼,搖頭,一本正經睜眼說瞎話,義正言辭胡說八道,“不會!但是我想給你做個早飯應該不難,畢竟你救了我,我也沒什麽好報答的。”
雖然很想以身相許,不過怕你拒絕。
白禾蹙着眉頭,哭笑不得,指着那正冒濃煙的廚房,“你……确定是謝我?”
晏北寧又咳了兩聲,眼神堅定道:“是!這不過是個意外。”
……的确是個意外。
“你要真是謝我,請你離廚房遠點好嗎?”白禾嘆着氣搖着頭,擡袖掩鼻進了廚房。
晏北寧站在外頭,唇角微揚,“不好。”
早飯被他糟蹋了,廚房又一團糟。
白禾打開了門窗,準備先去市集逛一圈,給他可憐的廚房一個喘息的機會。
晏北寧一直不知道他到的到底是個什麽地方,畢竟是經歷了一番順水漂流。
直到到了這個集市上他才想起來,這地方他以前來過。
離都城不是很遠的一個小村莊,快馬大概半天。
原來他來的時候是有任務的,大晚上的也無心欣賞什麽景色。
如今跟着白禾這一路走來,才發現這小山村景致還不錯,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白禾的氣質一點不像這山野之地的人,張大媽也說了,白禾是前幾年才搬來的。
晏北寧一直覺得,他身份不一般。
不過無所謂,身份什麽的不是問題。
他自己身份本來也不一般。
今日來時,這裁縫店裏總算有人了。
“呦,這不是白大夫嘛,怎麽,要買衣服?”裁縫店老板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大叔,似是跟白禾認識的,見他進來非常熱情的打招呼。
“劉叔。”白禾把跟在身後的晏北寧拽到跟前,“今天不是我買,麻煩您給我這位朋友挑兩身衣服,錢我一會來付。”
一會?
晏北寧回頭看他,“你去哪?”
白禾指着門外不遠處的一間藥鋪,“我去趟那藥店,你肩上的傷我那缺幾味藥,你先在這試,我一會就回來了。劉叔跟我關系不錯,你要什麽盡管跟他講。”
“小夥子,放心,我老劉頭做裁縫這麽多年,百年老店品質保障。”那老板怕他不信,挺着胸脯還拍了拍。
白禾拍拍他另一邊沒有傷的肩膀,回了個微笑,轉身就走了。
晏北寧:“……”
現在的臭男人都這麽過分的麽?
把他一個孤單孤苦又可憐的小可愛一個人扔在這?
他跟個孩子似的非常不開心地撅着嘴,百無聊賴挑着衣服。
說實話,他一個時常半夜行動的殺手,常年穿的衣服都是暗黑系的,突然有點想試試白禾那種純白色的款式。
他盯着一身白衣,眼睛發亮。
白禾去藥店,跟老板賣了點山上采的草藥,又買了他缺的幾味藥。
“白大夫,你過兩日可有空啊?”藥店老板當然有是個大夫,可他自知自己醫術不及白禾。
原先還會請白禾來幫幫忙坐鎮診治,不過最近他老是推脫有事而拒絕,連草藥都好久沒來賣了。
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機會,那肯定是要問問的。
白禾不好意思的搖頭,“實在對不住,最近家裏來了朋友,又受傷的,抽不開身。”
那老板顯然不信,畢竟白禾回絕他的借口已經用過不少了,“不用很久,就幾個時辰也行啊。”
“真的不好意思,等我那朋友走了吧,我抽空來。”白禾付了錢,敷衍了一聲便準備走了。
“喲——這不是我們白大夫嘛,好久不見啊。”
白禾聞聲擡頭,見來人,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
那人一身绫羅綢緞公子打扮,手上一把折扇輕搖,身後跟着幾個看上去兇神惡煞的家丁。
附近的村民見他來,都紛紛退開了,私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左公子,有事?”白禾臉色微沉,語氣不善,全然沒了剛才那一副溫和模樣。
“沒事,就是很久沒見白大夫了,甚是想念。”那人一臉笑意走上前,折扇合上,要去擡他下巴。
白禾退後一步偏開頭,堪堪躲過,“既然無事,我就先走了。”
“咳,白大夫急什麽呀。”
他一出聲,身後的幾個家丁便上前一步,一排整齊擋在了白禾面前。
那人回身笑眯眯走到他身邊,拉過白禾的手覆上自己的手腕,“我近日來茶不思飯不想的,感覺自己消瘦了不少,不然白大夫給我診診脈,看該如何補補?”
白禾轉頭看他一眼,抽回手,非常嫌棄地掏出帕子擦了擦,“診脈?進補?”
好看的眸子微眯,嗤笑一聲道:“不然左公子現在出門,去找個肉攤?看有沒有豬腦子買一副回家,給你進補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我不氣。”那人微怒的神色又立刻轉成了笑意,“白大夫生氣的時候,也是這般好看。”
白禾臉色更沉了,轉過頭不再看他,沉了聲,“讓開。”
“我若是不讓呢?”那人靠近一步,“白大夫應該知道,我從前說過的話一直都有效,可你從來不想。我這個人,想要的就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你也一樣。”
“你想要的?不如跟我說說?”
白禾正想開口之際,聽見一個他熟悉的聲音響起。
一顆懸着的心突然有了落地的感覺,好像安心了一般。
晏北寧在那裁縫店裏已經等了有一會了,他就挑了兩件白衣服,其他看都沒看。
等了許久都不見白禾回來,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跟老板打了招呼,他便尋思着去找白禾。
結果剛出門就見那藥鋪門口圍了不少人,他走進,又聽見各種閑言碎語,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白禾生氣歸生氣,可他還是有涵養的。
晏北寧就不一樣了,若真是生氣,那可就是要命的事了。
“你是什麽人?”那人見他進來,神色一滞。
這人身上的怒氣明顯,劍拔弩張的煞人得很。
他若是在白禾面前就這麽折了,那豈不是面子裏子都丢完了。
使了個眼色,家丁們點會意,轉身去攔晏北寧了。
不過,攔晏北寧,那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是那種你想攔就能攔的人?
幾人手才剛伸上前,晏北寧便一邊一個拽住家丁手腕,只聽得“咔嚓”一聲。
沒兩下子,幾人便捂着手腕紛紛倒地哀嚎了。
白禾看着他,無奈搖頭。
臉上的笑容,又恢複了原先那般溫和的模樣。
他知道,晏北寧沒有下重手,那聲音他就能聽出來,只是脫臼了而已,接上養幾天,還是能好的。
他笑問:“不是讓你在裁縫店等,怎麽跑這來了?”
晏北寧換上了一套束身的白衣打扮,俊朗的容顏,合适的發髻,就連剛剛那打架的姿勢都是那麽潇灑。
白禾着實有些意外,他還真是,挺好看。
“我若是不來,就怕你回不去。”
晏北寧說得淡然,眼神也淡然地飄向那位左公子。
嘴角輕揚,道:“這位公子,不妨跟我說說,你想要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我!竟然!寫了三千!
哇,簡直被自己勤奮哭,明天又能有小粉花了~
——————
明天老神仙(《師父總想拆我傘》)恢複更新,這本大概也會同步更吧...春節期間時間不定。
然後明天要出發出去玩了,我會帶上電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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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