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敢撩我,等着吧!
妖精喬洛施主動握住了他的手,還故意撓了下他的掌心。
裴鸾覺得自己的心也被撓了,不由自主地反握住她的手。他手掌寬大,将她的小手握個嚴實了。
這互動也是很親昵了。
姜邺妒忌了,目光緊盯着兩人相牽的手,好勝心伴随着征服欲在身體裏亂沖亂撞。不過,他面上并不顯露,依舊是嚴肅沉穩的樣子。
“關于西山那塊地,找個時間,我們再聊聊?”
他不覺得裴鸾是真看上了喬洛施,剛剛那種挑釁的舉動真的太幼稚了。但他不一樣,他是真看上了,也想着為美人荒唐一場。
裴鸾眯着眼睛笑,西山那塊地勘測出了鑽石,現在就是一座金山。他想着分一杯羹,但姜邺就是個守財奴,分毫不讓。如今為了喬洛施,算是一擲萬萬金了。
“好啊。”
他彎唇,涼涼地笑着,纏在喬洛施腰上的手臂一緊再緊。
這女人真是個妖精,只一眼,就蠱惑了姜邺。
枉他敬他是條好漢,不想也是個欲/望沖頭的蠢貨。
等等,姜邺可以重色重欲,但絕不是個蠢貨。相反,腹黑、狡詐、狠辣是他的代名詞。
他需要謹慎些。
想着,裴鸾收回手,點燃了一根香煙。他頭腦冷靜下來,在煙霧中看到姜邺伸出手邀舞,而喬洛施看向他,在尋求他的意見。他心情忽然就好了,唇上綻放個大大的笑。這女人倒是識趣,還知道自己是有主的人。
“既然姜總這麽盛情了,那就陪他跳一場吧。”
他語氣要多施舍,有多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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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邺的臉色很不好看,喜歡上一個人就是有了軟肋,現今,他分明是自取其辱。他很生氣,可看着女孩兒乖乖巧巧、純稚無辜的模樣,又消氣了。
關她什麽事呢?
柔弱如花的女孩兒,喬衡嬌養出來的聯姻工具,怕是連自己的思想也沒有的。她才認識裴鸾多久,就知道讨好着他?明顯是受了喬衡的指使。
喬衡!
喬震天!
他是恨極了喬家男人的。
如果他們不撺掇喬音去勾引父親,那高齡懷孕的母親怎麽會難産死去?外界都同情喬音嫁給了一個鳏夫,可誰知道她在他成為鳏夫前,就已經與他暗通款曲?
恨意又在心裏積聚。
姜邺隐忍着,一邊與她共舞,一邊低聲問:“你看上了裴鸾?”
沒有。
但喬洛施不能說,只能低頭沉默。
在姜邺看來,沉默就是默認。
他酸澀地想:裴鸾那長相,那身世,糊弄小姑娘委實太容易了。
“不是你大伯的意思?”
他到底不甘心,又問了一句。
喬洛施搖頭:“不是。”
她感覺姜邺是看上自己了,這讓她有點慌。
天知道,她是一點不想跟男主纏到一起去。
姜邺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忽而湊近她,低低地說:“喬洛施,不要做個金絲雀。你還年輕,生命有無限的可能。”
這話也是很感人了。
姜邺為人正派、沉穩,三觀正,倘若跟他在一起,一定可以擁有積極又精彩的人生。可惜,他是男主,注定不是她能肖想的。既然,不能肖想,她就幹脆地斬斷:“其實做個金絲雀也沒什麽不好,安逸無憂的生活不知是多少人追求的呢。”
她笑靥如花,嫣紅粉嫩的唇角開開合合說着不思進取的話。
姜邺的注意力分散了,目光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紅唇轉動。二十八年來,他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嬌豔,惹火,美的色/氣滿滿,很有侵略性。
當然,裴鸾也很有侵略性。他本來在抽煙,見姜邺目光越來越露骨,就忍不下去了。他随意拉了個女人,跳了一會,就把她推了出去,與此同時,伸手将喬洛施扯了過來。
乍然交換了舞伴。
喬洛施受到了驚吓,但沒多想,專心随着男人起舞。
“你們聊了什麽?”
他俊顏漾着玩世不恭的微笑,目光漫不經心又帶着幾分輕佻。他在看她胸前的風景,無可否認,女人的身材引起了他的性趣。
“讨論了些金絲雀的追求。”
喬洛施感覺到了他輕佻又灼熱的視線,怕他對自己動色心,忙開口說些讨人嫌的話:“姜先生還想扮演救世主呢,說是我還年輕,生命擁有無限的可能,別沉醉在安樂窩裏做個沒有思想的金絲雀。”
沒有男人會真心喜歡金絲雀。
倘若她志在做金絲雀,他應該會很反感吧?
裴鸾神色冷淡,并沒有反感的意思。在他的認知裏,大千世界,各有追求,只有閑的蛋疼的人才去管別人的想法?
不過,偶爾興起,也可以聊一聊。
“然後呢?”
他語氣輕飄飄的,等着她接下來的話語。
喬洛施窺視着他的神色,可惜,她這種段位的人,實在看不出什麽,便只能順從原來的計劃,僞裝着驕矜、虛榮:“然後,我并不認同。我覺得金絲雀很好啊,喬音姑姑說了,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多麽偉大的宣言,我準備一生都付諸實踐呢。”
瞧,她就是這麽大言不慚、不思進取,還很有野心地想把他征服。
瞧,她多麽庸俗的女人,快把她踹出去吧!
裴鸾哪裏會如她的意?他随着舞曲的結束停下自己的動作,修長的手指點着下巴,痞笑又涼薄的目光落在她俏臉上,緩緩說:“好啊。給你個機會征服我。”
喬洛施:“……”
她心一抖,暗罵:這個神經病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按套路出牌的裴鸾攬着她的腰去見陳宛心,鑒于喬洛施挺讨喜,他願意給她點尊重,微微點了下頭喊:“喬伯母。”
這聲“伯母”堪比岳母的效果。
陳宛心倍兒爽,面上綻放着慈愛又熱情的笑:“裴鸾啊,累不累?要不要讓洛施帶你去休息下?”
跳兩場舞,能有多累?
還去休息?
難道這就開始爬床劇情了?
陳宛心也太急功近利了吧?
不過,正合她意。
早爬床,早被踹下來,然後,就可以當個棄女、放飛自己了。
當然,她現在也可以放飛自己,可她沒有自由,人身的自由以及金錢上的自由。作為嬌養的金絲雀,她出入都是女仆跟随,吃穿用度皆有人安排,身上別說錢了,連身份證這種東西,她找了好久也沒找到。太可怕了。這是真養金絲雀啊!
唏噓間,她偷偷打量着裴鸾的神色,悄咪咪道:“裴哥,你還是第一次來吧?要不我帶你四處看看?”
“也好。”
陳宛心不待裴鸾出聲,就安排上了:“後花園的蓮花池可漂亮了,洛施,你帶他去看看?”
後花園僻靜、黑暗,最易滋生邪念了。
喬洛施知道陳宛心的意思,僞裝着嬌嬌怯怯的樣子:“裴哥,想去嗎?”
裴鸾不想去,看出這兩人的小心思,心裏挺不屑的。但是,他的身體背叛了意識。他叨着煙,點了下頭,跟着她出去了。
倒要看看她怎麽征服他?
喬洛施也在想這件事,爬床是個技術活,好在,她沒什麽別的天賦,就是會yy。母胎單身二十八年的老女人,骨子裏一旦放浪起來,還是很可怕的。尤其是這麽個絕世大帥哥,不沾點便宜多浪費她穿書一場?
“你冷嗎?”
她走出大廳,纖細的手指伸出來,慢慢握到了他的手掌,然後,手指緩緩分開,換成了十指交叉的牽手方式。與此同時,她親密地靠近他,擡起頭,嬌嬌怯怯的眼神:“我覺得有點冷呢。”
她等待着他的擁抱。
可惜,裴鸾涼涼地看了她一眼,薄唇微動,丢下六個字:“美麗難免凍人。”
他說着,身體移開了些,似乎不想跟她親近。
果然,直男+性冷淡。
喬洛施低下頭,暗暗翻個大白眼,然後,伸手猛然抱住他的腰。她的頭埋進他的胸口,嗅着他身上清涼的氣息,喃喃地說:“裴哥,我真冷,你抱抱我,好不好?”
她這麽直接了,很恬不知恥了吧?
快推開她吧!
快罵她妖豔賤/貨吧!
長久的沉默之後,頭頂上傳來一句:“怎麽抱?嗯?”
有點戲谑逗弄的語氣。
喬洛施:“……”
她決定來猛的,踮起腳,去吻他的唇。
裴鸾沒防備,吓得一把推開了:“放肆!”
喬洛施:“……”
他力道有點大,推得她不慎摔坐到了地上。
疼!
屁股好疼!
喬洛施心裏罵娘,面上委屈:“裴哥,你不喜歡我嗎?”
裴鸾是喜歡的。
女孩兒臉蛋、身材都是完美的,沒有男人不喜歡。
可再喜歡,也沒想做點什麽。
即便身體對她很有感覺。
但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有點超出控制的不悅。
裴鸾多年來在男女一事上清心寡欲、冷靜自持,可不想為個女人破戒。他暗暗呼了兩口氣,平複了澎湃的熱情,低低笑:“就這點手段?”
語氣滿滿的嘲弄意味。
喬洛施蹙眉,心裏很不服氣。這壞胚子嘲笑她呢。她咬唇,轉了轉眼珠,伸出手,示意他拉她起來。
裴鸾不伸手,就直直站着,高傲地俯視她。
喬洛施坐在地上,不起來,大有他不拉她,她就不起來的勢頭。
可裴鸾怎會受這點威脅?
他轉過身,不準備搭理她了。
真直男,還沒點憐香惜玉的自覺。
真特麽沒風度!
喬洛施處在弱勢,沒辦法,只能爬起來,但卻是小跑兩步,猛然蹿上了他的後背,兩條長腿纏到了他的腰上。
月光皎潔,照着一條美人蛇。
那修長的美腿甚至白的泛着光澤。
太要命了!
尤其後背兩團柔軟。
“你好壞!”
她手臂環着他的脖頸,耳鬓厮磨間,咬着他的喉結,低喃喘息:“太壞了,一點都不心疼我。”
“下來!”
他聲音很大,身體繃緊了,“立刻!”
喬洛施覺得自己好像踩到了男人的雷/區,想來也是,什麽女人敢這樣爬男人的腰?
太孟浪了!
但她并沒有下來。
成敗在此一舉。
她期待裴鸾一怒之下,把她摔下來。
想象很美滿,現實很骨幹。
裴鸾沒把她摔下來,而是拽着她的手臂,讓她轉過來,正面對着她。
氛圍一下子暧昧又危險了。
喬洛施感覺到男人的嚣張處,心間顫顫,似乎玩大了?她不會真把男人給征服了吧?唉,估計失誤,原主這相貌、身材真真是行走的春/藥。
“怎麽不說話了?”
他拖着她的臀,将人壓在樹幹上,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面上:“跟誰學的?”
自學成才。
但喬洛施哪裏敢說?
她靈動的眼眸轉了轉,拿着喬音當擋箭牌,僞裝着小白兔:“喬音姑姑。”
“還教了什麽?”
“好多。”
“比如呢?”
“野戰,了解下?”
這可真是不學好了。
喬洛施也挺羞恥的,不過,也是實話實說。從原主的記憶來看,喬音确實教了她不少撩男人技巧。
換成一句話就是,美美美,給他美的享受以及驚喜。
怎麽給驚喜?
揣摩他、迎/合他,滿足他一切的想象與貪妄。
喬洛施自覺這話還是很深奧的,即便她有多年的語文教學經驗,也是參悟不透。可見,喬音能說出這種話,也非一般的金絲雀可以比拟。
裴鸾現在也是佩服這些金絲雀了。
“能耐!”
他傾身過去,咬她的唇,喘息着低笑:“喬洛施,你真能耐了!”
能耐的喬洛施感覺裙擺被掀開,有火熱的手掌撩過肌膚,艹,這性冷淡的家夥似乎要擦槍走火。
“娶我嗎?”
她快速潑冷水,想讓他清醒下。
喬家金絲雀的便宜可不是那麽好占的。
姜家娶喬音時,三千萬的彩禮外加兩處過千萬的房産。這是實實在在的金錢,更別說兩家商業合作時,姜家所讓出的利益。
姜家尚且如此,以裴鸾的身價,喬家估計會從他身上扒下一層皮。
裴鸾自然是知道喬家的貪婪,可看着面前的妖精,清亮的眼睛、誘人采撷的紅唇,恨恨地想:果真紅顏禍水、美色禍國。
他沒回答,稍稍用力,咬破了她的唇。
有鮮血流出來。
他吸着她的血,像是在壓抑着什麽,好一會,才放開她,丢下一句:“敢撩我,等着吧!”
他大步往回走。
喬洛施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心想:這是爬床失敗了吧?他應該不會娶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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