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丢臉

陸寒很認真地說道:“藍總,我很介意。”

藍永安一愣。

抱着弟弟想走的藍若也愣了愣,忍不住扭頭看向陸寒,陸寒倒是沒有再看她,而是直視着藍永安,似是在控訴藍永安的家教不好,藍永安與他父親是同輩的,藍子軒就該叫他哥哥而不是叔叔。

藍永安很快回過神來,他示意女兒把兒子抱過來,再從女兒的手裏接抱過兒子,溫聲教着兒子:“子軒,那是哥哥,陸哥哥,你不能叫他叔叔的。”

藍子軒仰眸看着父親。

在父親的要求下,藍子軒總算改了口,叫了陸寒一聲:“陸哥哥。”

藍永安在兒子改了稱呼後,不好意思地對陸寒說道:“陸總,對不起,是我沒有教好子軒,子軒才兩歲多,還不懂事,還望你大人有大量別跟他計較。”

陸寒面色稍霁,“只要不亂叫我叔叔就行。”

反正,他就不允許未來的小舅子叫他叔叔。

他的眼角餘光還留意着藍若的反應,見藍若只是笑着看弟弟,他心裏酸酸的,真想把藍子軒這個小胖子扔出去,不讓藍子軒奪走藍若的注意力。

藍若的眼裏應該只有他的!

“爸,你和陸總聊,我帶子軒上樓去午休。”藍若朝弟弟招手,小家夥立即滑下地,走過來,藍若牽拉住他,帶着他上樓。

沒有再多看陸寒一眼。

陸寒死死地壓抑住自己的沖動,才沒有叫住她。

重生是有好處,能讓他和藍若都活得好好的,可重生也有壞處,本來藍若已經是他的女人,還替他生了一雙兒女,重生後,藍若跟他宛如陌路人,別說是兒女了,他連對她親近點都還不行。

藍若姐弟倆剛上到二樓,就看到從房裏出來的丁媛媛,丁媛媛已經洗好了頭并吹幹了頭發,也換過了衣服,被她母親打過的臉卻還有點紅腫。

“陸寒走了?”

丁媛媛緊張地問。

她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洗頭換衣服并敷臉了。

藍若似笑非笑地看了她兩眼,便帶着弟弟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一邊開門一邊淡冷地回應丁媛媛:“自己不會下樓去看?”

丁媛媛氣惱地瞪了她一眼,趕緊走人。

不過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她立即放輕了腳步,如同淑女一樣,輕輕地下樓去。

藍若扭頭,望過去,嘴角泛起冷笑,低低地吐出兩個字來:“虛僞。”

和陸寒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大姐姐,什麽是虛僞?”藍子軒不懂便問。

藍若摸摸小弟弟的頭,“表裏不一,口是心非。”

藍子軒似懂非懂。

陸寒過來主要是想幫藍若撐腰,但藍若不需要他撐腰,好歹也見了她一面,還跟她說了幾句話,于陸寒來說算是個安慰。

既然目的達到了,陸寒自然不會在藍家久留。

丁媛媛還沒有下到一樓呢,陸寒已經起身要走了,他甚至連一杯水都沒有喝。

丁靜芳趁丈夫和陸寒都不注意,趕緊朝女兒招手。

見陸寒要走,丁媛媛顧不得扮淑女了,她經常跑到陸家門口去蹲守陸寒,早就沒有淑女形象。她三兩步就跑下樓來,在還有幾級樓梯才下到的時候,竟然一腳踩空,來了一個餓狗撲食,往前撲倒在地上。

那個狼狽呀,她只覺得整個腦袋都是空白的,一張臉瞬間燒得通紅,但手腳又迅速變冷。

在陸寒面前,她摔了個餓狗撲食!

丁媛媛連頭都不敢擡,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她摔倒的動靜太大了,陸寒自是被驚動,他扭頭看了一眼,藍永安留意到陸寒的眼神依舊深不可測,而且冷冰冰的,對于他繼女摔倒一事,沒有半點同情心,更不可能有心疼。

“媛媛。”

丁靜芳心疼地趕緊過去扶女兒。

“藍總,今天打擾了,以後有機會,我請你吃飯。”陸寒沒有再看丁媛媛,客氣地對藍永安說了一句,便在藍永安的相送下,帶着他的保镖們,浩浩蕩蕩地離開了藍家。

“媽。”

丁媛媛被扶起來,委屈得想哭。

她在陸寒面前丢臉丢大發了。

丁靜芳心疼地問她:“摔着哪裏了?痛嗎?快讓媽媽看看。”

“媽,陸寒看到了,我竟然在陸寒面前摔得那麽難看,他本來就看不上我,現在只怕更加的瞧不起我了,我怎麽辦?媽,我都不好意思見他了,可我愛他!”以丁媛媛的年紀,本該是個大學生,可她為了有時間去追求陸寒,高中畢業後,死活不肯再去讀大學。

可以說為了追求陸寒,丁媛媛是犧牲了她的學業。

丁靜芳連聲安慰女兒:“沒事的,誰沒有摔過跤?你那是不小心,別往壞處想,說不定陸寒覺得你這樣摔一跤很可愛,特別地記住了你呢。媛媛,凡事都有兩面性的,一面好一面壞,不要總把事情往壞處想。”

藍永安聽着妻子這樣安慰繼女,想勸繼女不要再癡迷陸寒的話到了嘴邊都咽了回去。

人家親媽都舉雙手雙腳贊成了,他這個當後爸要是持反對态度,還不知道人家母女倆怎麽想呢。

算了,只要他的親生女兒若若不像繼女那般不知死活地去喜歡陸寒就成。

也別怪他偏心,誰不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疼?

他給繼女的,也只能是富裕的物質生活了。

不過藍永安還是關心地問了丁媛媛兩句:“媛媛,有沒有摔着?摔着了要上點藥。”

丁媛媛委屈地搖頭,她摔着不痛,但她丢臉丢得痛。

既然繼女說沒摔着,藍永安記着還有事要處理,便對妻女說:“靜芳,你好好地安慰一下媛媛,我公司裏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先回公司。”

“這麽快就要回公司了,我還想着做點吃的給你做午後點心的。”丈夫要回公司了,身為賢惠的妻子,丁靜芳便先送着丈夫出門。

藍永安笑了笑,說道:“我不餓。午餐之前,我就在雲吞店吃了兩碗雲吞,很久不吃,覺得很好吃,就吃了兩大碗。中午又是客戶請吃飯,一點都不餓。”

丁靜芳幫他理了理西裝外套,聽到他說去吃了兩大碗雲吞,便皺了皺眉,說他:“永安,你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大總裁,怎麽又去那種小地方吃雲吞?你要是喜歡吃,跟我說一聲,我親手做給你吃,不比外面的差。”

藍永安是刻意提及自己去吃了雲吞,就是想看看妻子的反應,果真如若若說的那樣,妻子怪他去小地方吃雲吞。

前亡妻,是個不拘小節的女人,從來不會要求他怎麽怎麽樣,現任妻子卻總是要求他把地位擡得高高的,應該是他的地位高了,她的身份地位也跟着擡高。

兩相對比之下,藍永安覺得還是前亡妻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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