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轟隆隆的雷聲時不時炸響,雨點打在地上,澆灌着荒蕪的平原,風筝的線不知道什麽從滿入夢手裏飄走,海東青飛啊飛,晃晃悠悠的飄去了遠方…

這是滿入夢夜裏做過的夢,她夢見昨天下午的一切事,最清晰的還是陸骁河吻了她以後,抱緊她低笑說的那句:“終于啊,親到你了。”

他看着發呆的她,拉着她跑進車裏,用毛巾給她擦頭發,然後迅速開車回家,回去之後,滿入夢莫名其妙的就病了,興許是因為來永浙後淋了第一場雨,身體有些不适應,興許是因為別的原因。

餐桌上,陸商問起滿入夢身體怎麽樣,她也是乖乖的答好多了,其實并不嚴重,回來後睡一晚就好了不少,不出來走動,只是因為她不知道如何面對陸骁河。

滿入夢覺得自己應該生氣,因為他親了自己,奪走了自己的初吻,可她又不生氣,想起他時,心裏面的感覺奇妙難以言喻,腦子裏更是亂七八糟,所以,她選擇了暫時退避。

祝藝在兩人之間看了看,低着頭吃飯,問得随意:“骁河,你之前不是帶滿滿出去放風筝了嘛,怎麽沒有照顧好她?”

滿入夢怕他亂說話,趕緊說:“小陸爺對我很好,很照顧我。”

陸骁河饒有興致的放下筷子,掀起眼睛看過去,小姑娘也不知道是生病還是害羞的緣故,臉蛋粉撲撲的,說完這句就猛扒了一口飯進嘴裏,陸骁河盛了碗湯,親自端到她的面前,在她身旁坐下。

“吃慢點,別噎着。”他嗓音低,語氣裏含了些笑意和溫柔,溫熱的眼神看着滿入夢時,她心裏發慌。

不僅是滿入夢意外,就連這一家老小都驚呆了,陸老爺子喝到一半的湯嗆了他一口,低低咳嗽幾聲,傭人趕緊遞過來紙巾,他擦了下嘴,醞釀着:“……你…你們?”

滿入夢剛想說他們之間很純潔!沒關系!絕對沒有接過吻!陸骁河就已經牽着她的手起身:“你們不是一直給我物色未婚妻嘛,就她了。”

他拉着人離開,滿入夢回頭朝陸家人搖頭,表示事情不是他們想的那樣,陸骁河伸手攬過她的雙肩把她圈進懷裏,低聲:“想讓我跟你沒關系,想都不要想。親過了,你就是我的人了。”

滿入夢随他走遠:“我不是。”

路上一直掙紮,可惜掙紮不開,陸骁河狠狠摁住她的腰肢,将她抵在牆上:“所以,你是親了就打算不認賬?”小姑娘略垂着頭,睫毛顫動的頻率都比平時快了許多,這模樣,是緊張了?

陸骁河挑了下眉,安撫地拍拍她的腰,觸及少女柔軟的身體時,他滞了一下,掌心的溫度延綿至全身,仿佛急需什麽東西來緩解,滿入夢感覺到他的不對勁,想退不能退,想推開卻又沒那麽大的勁兒。

陸骁河的手伸進滿入夢上衣,修長十指按在她腰側,指腹摩挲着她有些溫涼的肌膚。

“崽崽。”他的嗓音越發低,越發沉,隐約在克制着什麽,卻又想得到些什麽,滿入夢推着他:“小陸爺,你放開我。”

放開是絕對不可能放開了,經過這麽久的觀察,陸骁河覺得自己不能再含蓄下去,對這個呆板的丫頭,他得直接一點,簡明意駭的,她仿佛才能懂,他喜歡她!

就着她掙紮的動作,陸骁河擡手捏住她後頸彎,偏頭輕咬她的脖子,舌頭掃過她細膩的肌膚時,滿入夢渾身僵住,陸骁河一路吻上,含住她耳垂:“寶貝,牆角有監控。”

滿入夢機械的擡起眼,那360度無死角的監控好似正注視着他們,陸骁河惡劣的聲音又起:“你猜,現在有多少人正看着我親你?”

他已經挪到了她眼前,鼻尖相抵,陸骁河的呼吸沉亂,嘶啞的聲音揉在他重重的一吻裏,含糊不清:“今後,你越是躲,我越是不會放過你。”

滿入夢也有些生氣了,咬了下他的唇,“嘶”地一聲,陸骁河非但沒有放開她,反倒越發用力的吮吸她的舌頭,滿入夢都快斷氣了,手肘用力的撞過去,倆人終于拉開了一些距離,她悲憤交加,奈何不會罵人,只是趕緊擦了擦嘴,跺腳:“你這個流氓!!”

陸骁河把她扯回懷裏,摟着她低笑不止:“我的崽崽,怎麽生氣都這麽可愛。”

滿入夢急得去捶他,他也不躲了,任她撒氣:“嗯,寶寶乖。”

他哄着,也笑着,十足的嬌縱和寵溺。

監控前的陸家人:……??

陸商:別告訴我這個人是我的孫子!

陸家夫妻:這流氓不是我們的兒子!

……

美術比賽的結果出來,毫無意外的,滿入夢是冠軍,陸家人與有榮焉,直誇滿入夢争氣,滿老爺子也打電話來感謝陸商的照顧,敘舊之後再好好關切孫女一番。

假期最後一天,滿入夢在陸家一再的要求下,好好慶祝了一番,冉碧和文悅也聽說了這事,都說要來為滿入夢慶祝,倆人到了陸家先是吵一架,險些動起手來,倒被後來趕過來的肖夏截了胡,先把滿入夢搶過去了。

文悅和冉碧這才鳴金收兵,四個人定了個地方小酌幾杯,回去的路上,滿入夢遇見個熟人,是寧邂航。

他上次被陸骁河打過,頭上的傷還沒好,大少爺不好好呆在家裏養傷,跑出來幹嘛?

滿入夢收回目光,寧邂航卻叫住她:“聽說你得了美術比賽的冠軍。”

這語氣也不像是找麻煩,滿入夢停住腳看過去:“嗯,你怎麽知道?”

寧邂航靠着車,不自在的挪開眼:“我想知道就知道。”

“哦。”滿入夢又要走。

寧邂航喊她:“祝賀你啊,未來的大畫家。”

滿入夢嗯一聲,還是繼續往前走,寧邂航追上來:“聽說這附近有個酒吧不錯,請你們喝幾杯?”

冉碧扭頭一笑:“喲,寧少爺什麽意思啊,我可沒見過第一次約人就約人去酒吧啊,你想幹什麽?”

“我能幹什麽。”寧邂航也蹙眉:“不要用你龌龊的思想來想我。”

“你說什麽呢你,想打架啊。”冉碧開始撸袖子,寧邂航冷笑:“滿入夢,我是真心實意想祝賀你,也當是上次你救我,我報答你,以後咱們就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要不答應,往後我還去找你,我可不想欠你人情,這不是我寧邂航的風格。”

說完他就走,滿入夢蹙眉:“那就去吧,不過以後你可不要再找我了。”

說的跟誰想見她似的,寧邂航不屑的點頭,把車開過來,載着幾人去了附近的酒吧。

這酒吧雖說比不上陸骁河的燈塔,但也不錯,不過吵吵鬧鬧的環境滿入夢向來不喜歡,寧邂航似乎也看出來了,讓人安排了一個安靜的包間,一幹人又挪了地方。

正抱着陪酒女郎笑得一臉蕩漾的賀秉翰瞥見個熟悉身影,踹了踹旁邊的丁凱澤:“那是不是滿滿?”

丁凱澤把靠過來的妞推開:“滿滿連燈塔酒吧都不去,怎麽會來這些地方,她在我心裏就像天上的仙女,不染塵俗。”

賀秉翰啧了聲:“你怎麽跟咱骁爺一個模樣。”

“他怎麽了?”

賀秉翰說:“魔怔了吧,最近總把小滿妹妹挂在嘴邊,一口一個崽崽,賊膩歪,我都懷疑他愛上這妞了。”

“我靠!”賀秉翰直起身,一拍大腿:“陸骁河很可能真的看上小滿了,手機呢,把我手機拿來,我給他打電話,寧邂航這小子還敢搶我們骁爺的妞,等死吧他。”

手機早八百年被他泡在酒杯裏了,丁凱澤吩咐人拿個新的過來,把手機丢過去:“滿滿身邊有文悅那個死人妖,不會出什麽事,她可是太能打了。”

賀秉翰按着號:“你被她打過?”

“別提了。”丁凱澤哀嘆的閉上眼:“馬克思背不好,反手就是一巴掌,她說我要是還背不好,下次用板磚打我。”

“你他媽有點出息,被個女人打!出去別說你是我兄弟,丢不起這個人!”

丁凱澤慢悠悠的:“好男不跟女鬥。”

賀秉翰那邊電話接通,環境吵鬧,他大嗓門兒的喊了聲陸骁河的名字,陸骁河太熟悉這樣的電話,十有八九都是他倆卡裏的錢泡妞揮霍光了,打電話來讓轉個帳,陸骁河躺在床上閉着眼:“等會我會把錢給你彙過去,別打擾我睡覺。”

說完他挂了電話,賀秉翰再打時,已經關機了,賀秉翰跳起來:“你趕緊去找骁河,我去聽聽他們說了什麽,真絕了,他的妞,咱倆急得跟個太監似的,人家倒好,在家睡大覺。”

丁凱澤爬起來,身邊的陪酒女郎要去拽他的衣服,被他煩躁的扯開,賀秉翰擰眉:“哥們兒最近挺暴躁啊,怎麽了?”

他揉了下眉心:“還不是被文悅氣的,我先走了。”

走之前又回頭叮囑賀秉翰:“文悅跟我也算表親,呆會兒真發生什麽事,別太跟她計較,她丫的腦袋不靈光,你就當她智障。”

賀秉翰盯着他看了半響,點了點頭。

他們仨從小玩到大,如今兩個兄弟都被女人搞得焦頭爛額,賀秉翰油然而生出一番超脫的境界,女人啊,還是玩玩就好,上心了就容易傷神,他可不想傷神。

……

包間內安靜得令人尴尬。

寧邂航和滿入夢算是有些矛盾,其他人又不太認識寧邂航,雖說都是一個圈子的人,但平時也沒怎麽說話。

文悅跑過去點歌,冉碧和肖夏也過去,把說話的空間留給這兩人,滿入夢刻意坐得遠一些,時不時看手機,時不時聽朋友唱歌,寧邂航也不講話,不過他跟滿入夢比沉默,當然是比不過的,憋不住就先開了口:“你在陸家怎麽樣?”

滿入夢沒想到他還會問這個,訝異的看過去:“挺好的啊。”

又是一陣沉默,寧邂航重新找話題:“你一直都住在青岑山?”

“嗯。”

恰逢文悅那邊捧着話筒,高歌猛進:“大山的子孫喲喂~~”唱不上去,她低着頭咳嗽了一陣,冉碧接過話筒繼續鬼哭狼嚎。

滿入夢:……

寧邂航:……

總感覺她身邊的人都很傻逼,只有她正常一些。

他把水果盤推過來:“既然要讓我還人情,你一直幹坐着我怎麽還?”

滿入夢搖頭:“我朋友玩得開心,我也就開心,我不會唱歌,也不太會喝酒。”

“吃東西總會吧。”

她悄悄摸着肚子,發覺鼓鼓的,真的吃不下了,于是可惜的搖頭:“我剛剛吃飽了,謝謝。”

“……”寧邂航覺得自己被可愛暴擊了一下。

“你和陸骁河…什麽關系?”

說起這個,滿入夢自己也想不通,他們現在到底是什麽關系。說是房主與房客?那也太親近了些,說是哥哥與妹妹?那也太暧昧了一些,說是男女朋友?也沒有明确交往。

滿入夢很誠懇的:“暧昧關系。”

寧邂航:“……”

你倒是直言不諱。

“你喜歡他嗎?”

滿入夢沉默良久:“我不知道。”

她跟着爺爺生活,懂事起就沒怎麽接觸過異性,女孩子家私密的事都是師姐們教她的,男女之事也是看電視才懂得一知半解,愛不愛,喜歡不喜歡,她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和學習過,又如何懂?

只是,現在陸骁河抱她,親她,逗她,她也不會再像之前那般生氣而同他大打出手了。

大概是不讨厭的吧。

滿入夢輕笑:“我想我會搞清楚的,假如真是喜歡,那就喜歡吧。”

寧邂航沒有見過這麽灑脫豁達的女孩子,她雖然不知道自己對陸骁河是什麽感覺,但也大大方方的承認和他暧昧,也想搞清楚自己心裏的想法,沒有耍人的心思,沒有逃避的想法,只是像一個單純的孩子,去探索自己未知的東西,假如探索到了真相,就大大方方的承認。

她該是多麽好的姑娘,寧邂航忍不住想,所以,他嫉妒了:“你就沒想過,陸骁河是在耍你?你這麽寡淡冷清,呆板無趣,可比不上他酒吧裏那些陪酒女,那些女人都是他挑的。”

滿入夢沒表情:“是嗎?”

“你不生氣?”

“我生什麽氣?”滿入夢怔怔的看着他:“我跟小陸爺還沒到能互相管制的關系,更何況她挑那些姑娘在酒吧,能給別人一份工作,也能讓酒吧生意更好,何樂而不為?”

寧邂航聽得蹙眉,門外偷聽的賀秉翰卻想笑,寧邂航繼續說:“你以後會跟他在一起嗎?”

“我要是喜歡他,他也喜歡我的話,那就在一起。”

“呵。”寧邂航挑眉:“陸骁河這樣的人你也敢喜歡,不怕被甩?”

這時的陸骁河也一臉冷冰的殺到了,丁凱澤自跑到陸家說了這茬後,陸少爺從床上翹起來就往外跑,丁凱澤飙車的速度又沒他快,跟得那叫一個苦不堪言,倆人到門外時,正好聽見寧邂航問這話,陸骁河握在門把上的手頓住,想聽聽滿入夢會怎麽回答。

包間內,唱歌的聲音漸漸弱了些,其實她們仨也沒怎麽好好唱,就是打馬虎眼,裝模作樣想看看這兩人會說些什麽。

滿入夢認真思考寧邂航的問題:“要真是有這麽一天,那就大路朝邊,各走一邊啊。”

肖夏插嘴:“你就沒想過,你要是愛他愛得要生要死,他又沒怎麽把你放在心上,在你愛得纏綿悱恻之際就毫不留情的抽身離開,你還真的能放得下,真的能各走一邊嗎?”

寧邂航聽得挑眉,門外的陸骁河眼眸轉冷,有這些朋友在她身邊,他想讓她早點喜歡上自己,怕是有些難。

滿入夢卻平靜得很,淡笑着:“哪有你們說得那麽遙遠,我和小陸爺都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呢,而且,小陸爺不是你們說的那樣,他是一個很好的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冉碧打趣她竟然還會維護陸骁河,追問她是不是都快喜歡上他了,幾個姑娘鬧做一團,寧邂航蹙着眉一臉的不爽。

包間的門開了,陸骁河從外頭走進來,繞過桌子,走到怔愣的幾人身邊,招了下手,跟滿入夢打鬧的三人規規矩矩的坐得遠一些,給陸骁河騰了位置。

他坐下,嘴裏的煙咬着沒點,拉過滿入夢的手放在掌心揉捏,賀秉翰和丁凱澤也在他身邊坐下,腿搭在桌上看寧邂航:“真是巧了啊,寧少爺什麽時候也去我們燈塔坐坐,給您備着好酒。”

寧邂航沒答話,看向滿入夢:“上次的人情也算還了,我就先走了。”

他起身時,陸骁河也擡起眼:“寧邂航,我勸你少動歪腦筋。”

這個“歪腦筋”指的是什麽,他們兩個人都是一清二楚,寧邂航睨過去一眼:“守得住的才是你的,陸骁河,你別太得意,人生還長着呢。”

他打開門走出去,陸骁河給了丁凱澤一個眼神,後者出去打電話,賀秉翰也起身,看向肖夏幾人:“走吧,我們也出去。”

包間裏走得空空蕩蕩,只剩下倆人坐在沙發上,滿入夢的一只手還被陸骁河握在手裏,不輕不重的揉着捏着,突地,他笑了,語氣極輕極淡,也極是陰森詭異:“你和寧邂航見面?”

滿入夢滿是迷茫,根據沒想到陸少爺是吃醋了,呆呆問:“不能嗎?”

陸骁河側過身體,捏過她的下颌:“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他最近挺上心你的,恐怕都要歸功于你上次救了他。”

“我不知道,他說我要是不接受,以後還會再來找我的,我不想被他纏着,就想着趕緊了結了也好,我沒想這麽多。”

見她這麽真誠又乖巧的解釋,陸骁河的氣悶消了一半,可心裏總歸還有些不是滋味,放開了捏她臉的手,拎起桌上的酒喝了好幾口,他像是想起來什麽事,眯起眼看她:“剛剛喝酒了嗎?”

“沒有。”

他點頭:“你跟他說了幾句話?”

滿入夢掰着手指數,每多數一個手指頭,陸骁河的臉就越冷,灌了好幾口酒下去,一言不發等着她的答案。

滿入夢越數越糊塗,最後搖頭:“記不清了,你問這個幹嘛?”

“都說了些什麽。”陸骁河放下酒瓶,嘴裏的煙扔進垃圾桶,仰頭靠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緩慢捏着鼻梁,神情懶散的很,大概又是剛起床。

滿入夢把剛剛和寧邂航的對話重述了一邊,聽完,陸骁河心中的煩躁感更盛了,連他自己都沒和滿入夢這麽深入的聊過感情,倒被寧邂航那個臭小子捷足先登了,不僅如此,還被說了一大堆自己的壞話,也不知道滿入夢有沒有放在心上,真是操了!

陸骁河猛地踢了一下桌子,吓了滿入夢一跳,他站起身,又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在這兒等我,我抽根煙就回來。”

“我跟你去。”

陸骁河拿出打火機:“不會走遠,我給你叫點吃的,你在這兒等我。”

他眉心擰得緊,模樣已經很生氣了,還是盡力克制,心平氣和的跟滿入夢說完話,身後響起她的聲音:“小陸爺,你在氣什麽?”

陸骁河緩慢的扭頭看她,眼眸晦暗不明:“你說我氣什麽?”

滿入夢覺得有很多的原因,他興許是氣他和寧邂航見面,氣她和寧邂航說話,還氣她和寧邂航說了幾句話都不記得了,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吃醋?

她的腦袋終于靈光了一回,站起身跑過去,小手逮住他,陸骁河只覺得腳後跟一滞,擡不動腳,低頭一看,滿入夢蹲在他腳下,兩只手揪住他的褲子,可憐兮兮的說:“你不要把我一個人丢在這裏。”

她撒着嬌,軟軟的模樣,陸骁河一肚子的氣瞬時都消散了,只是這樣的滿入夢,讓他起了幾分壞心,想繼續逗逗她,他還是一副要出去的模樣,滿入夢立刻抱住他的腿,小屁股坐在他的腳上,盤起腳把他的腿纏了一圈,像個樹袋熊一樣抱得緊。

她仰起一張漂亮的臉,嬌嬌軟軟的嗓音:“你不要走,我誰也不認識,怎麽出去?還有,我身上沒帶錢,對永浙又不熟悉,反正我不準你走。”

……陸骁河用力咬了下嘴裏的煙,喉間壓着一股幹熱,直往下腹洶湧而去,他舔了一下唇,彎下腰哄着:“起來。”

“我不。”滿入夢繼續抱緊。

陸骁河感覺到柔軟的東西摩擦在他腿上,他低罵一聲,揉她頭發,嗓音趨近嘶啞:“乖崽崽,起來,我抱。”

滿入夢起身的同時,陸骁河将她砸緊入懷,壓在門上抱緊她的腰:“想要我的命是不是?”

滿入夢正迷茫,陸骁河捏住她臉頰讓她微微張開嘴,豔紅的小嘴裏粉紅色的小舌頭看得清清楚楚,他湊近舔了一口,滿入夢身體一顫,嗚咽的聲音被他唇舌堵住,掙紮的手也被他摁在牆上十指緊扣,他騰出個空隙,喘着粗氣:“乖一點。”

滿入夢動了下身體,糊裏糊塗的握住個讓她不舒服的東西:“這什麽,你拿開,不要戳我。”

陸骁河險些穩不住,咬着牙克制:“寶貝,這是…”他在她耳邊說了什麽,滿入夢臉色爆紅的推開他,陸骁河低笑的看過去,滿入夢已經蒙住眼睛蹲在了地上:“你!你耍流氓!”

他蹲在她面前,拍拍她的頭,滿入夢立即轉了個身躲過去:“你多久才能…才能好…”

“看見你,就好不了。”他繼續逗着,特別壞。

滿入夢鴕鳥的蹲着,蒙着眼睛嘟囔:“你欺負我。”

陸骁河笑得溫柔,嗯,還想把你揉進被窩,狠狠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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