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炎熱的夏季一晃而過, 緊接着就是秋日微涼, 層林盡染。

林澄澄從書店裏出來, 懷裏抱着四、五本精心挑選的新書，打開車門的時候，微微嘆了一口氣。

之前, 沈翊經常陪在她身邊的日子，美好甜蜜得跟做夢似的, 如今, 兩人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雖然感情越發濃烈纏綿，但惶恐遺憾經常襲上她的心頭。

對于林澄澄來說, 他留給她的時間，實在是每一天都很珍貴。

每一次相見，每一次通話，都無異于飲鸩止渴, 讓她越陷越深，直到不可自拔。

“沈翊，怎麽辦，當初我表現得那樣灑脫冷靜, 覺得輕輕松松一句‘時過境遷’, 就能再次恢複從容。可是，真的事到臨頭, 才知道，想要戒掉這份感情, 戒掉你，有多難……”

林澄澄藏在心底的郁結，沈翊不是感覺不到，可他如今什麽都不能說，不能讓林澄澄察覺到，他不是在穩穩當當地準備回歸工作，而是在參與一次勝負五五分的賭局。

這些時日，沈翊待在實驗室的時間越來越多，林澄澄每次見到他，都覺得這人又憔悴了幾分，黑眼圈也漸濃。

“沈翊，最近的實驗進程如何？”

兩人面對面地喝着咖啡，圓形的小餐桌上，擺着幾份西式點心和一大捧金燦燦的向日葵花，焦糖的香氣和奶油的甜蜜萦繞在一起，讓人如同身陷童話般的夢中。

這個禮拜，他們頭一次有這樣的閑暇時光，坐在一起慢慢地約會聊天。

“已經聯系上虛空法師塔了，馬上就可以開始建立時空通道了。”

沈翊喝了一口黑咖啡，神色十分平靜，即便回歸魔法大陸的進程，取得了很大的進展，也沒見他有多高興。

反倒是他對面的林澄澄，眼角眉梢都因為這個好消息，渲染出真切的興奮和喜悅，還有一抹淺淺的眷戀不舍，藏在她燦爛的笑容裏。

“進展這麽順利，沈翊，這是一件好事。”

沈翊夾給林澄澄一個甜甜圈，看着林澄澄的目光很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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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一件好事吧。不過，建立時空通道的具體步驟非常繁雜，已經不能再在沈宅進行了。正好，科技園區那邊的實驗樓差不多該完工了，這個周末，我就挪到那邊去。”

“實驗樓？對啊，那邊核心區域內鑲嵌固化的基礎魔法陣，應該能提供更多的能量，你不提，我都差點忽略這一點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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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澄澄感嘆，不知是在說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還是在說實驗樓的工程建設速度，她此刻的心情複雜難辨，但終歸，高興祝福的情緒占了大半。

“這樣挺好的，我能幫你做些什麽嘛？”

沈翊靜靜地望着林澄澄，心裏又酸又澀然，但他又不願把憐惜心疼表現出來，因為那樣軟弱的情緒，對堅強理智的林澄澄來說，反而是一種負擔。

想要說些什麽逗她開心，但是沈翊發現，語言，有時候真的很蒼白無力。

便只好握住林澄澄放在桌面上的手，幹巴巴地說一些實驗室裏面的瑣事。

“有些附魔材料的屬性，需要分析和加固，還有就是，魔法陣上的各種參數，需要更精确的範圍，林澄澄，這些工作非常枯燥，但我确實需要你的幫助。”

“我肯定得幫你啊，即便你不說，我也會接手這些基礎性工作的。正好，我今天下午有空，沈翊，帶我去參觀參觀新的實驗樓吧。”

沈翊輕輕地“嗯”了一聲，看向林澄澄的目光十分柔軟。

下個月，就是林澄澄的生日了，他要在那個特殊的日子來臨之前，成功地建立起雙向穩固的時空通道，然後，他會把這個驚喜，作為生日禮物之一，送到林澄澄的面前。

與林澄澄度過了一段輕松的約會時光。

當天晚上，沈翊再次投入到龐大複雜的魔法實驗當中，特殊布置的實驗室內，燈光徹夜明亮，魔法因子翻騰不息，一切，都在昭示着房間的主人的認真與專注。

林澄澄知道沈翊忙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她盡量減少了自己的工作安排，一有時間，就跟在沈翊的身邊，幫他演算數據，刻畫魔法紋路，推敲咒語的覆蓋面和精準度。

“沈翊，這個控制時間流速的算法，是虛空法師塔傳遞給你的嗎？我第一次碰到這種運算方式啊，不愧是魔法聖器。”

“嗯，他把建立時空通道的步驟傳入我的精神世界，我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完成就好，其實，挺沒有挑戰性的，只是工作量比較大而已。”

林澄澄莞爾一笑，他和她熱愛魔法研究，未嘗不是熱愛那種，沉浸在探索新事物的未知驚喜中的感覺。

一次又一次的假設和嘗試，在失敗中尋求一絲成功的希望，這才是魔法研究最讓人心動與迷戀的地方。

像現在這樣，已經知道了實驗結果，按照既定的實驗流程進行操作，确實沒有多少挑戰性。

林澄澄不知道的是，沈翊分給她的基礎工作，大多與建立一次性的單向時空通道有關，真正涉及到危險操作的步驟，他哪敢在她面前洩露一絲一毫。

林澄澄對魔法知識的掌握和領悟，并不比他薄弱，稍不留意，也許就會讓她發現破綻。

只有林澄澄不在的時候，沈翊才會進行一些核心的、需要冒着危險嘗試的實驗步驟，再依托林澄澄幫他提前做好的各種基礎準備，一點點地建立起雙向時空通道。

半個月後，沈翊送林澄澄回家。

這段日子，即便再忙，他也沒有放棄每天的接送。

林澄澄幾次勸他，讓他節省下時間好好休息，但是沈翊都搖頭拒絕了，勸得多了，他就低頭吻她，直到懷中的姑娘氣喘籲籲，忘記和他争辯。

到了林家別墅門口，沈翊拉住就要下車的林澄澄。

“澄澄，從明天開始，我需要在實驗樓那邊呆上一星期左右，到時候，整個實驗區域都會封閉起來，直到我成功建立起安全穩定的時空通道。”

林澄澄愣了愣，随即，她反手緊緊拉住沈翊的手：“要進行最後的關卡了？”

“嗯，等我七天後出來，通道就應該建立起來了。不論是為了我自己，還是為了你，我都會成功的。”

一時之間，車內靜默無言，半晌，林澄澄突然靠近身邊的男人，在他的唇上輕輕觸了觸，又在他的額心印下一吻。

“我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難過，但總的來說，還是為你高興吧，沈翊，我等你出來。”

“等你出來，等你和我告別。”

最後這半句話，林澄澄把它含在唇齒之間，藏在酸澀的眼底，擱淺在依依不舍的心湖內，怎麽也無法坦然地說出口。

沈翊瞳色幽深，眉宇之間滿是鄭重與嚴肅：“林澄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從來沒讓你失望過，不是嗎？”

這個夜晚之後，沈翊果然把自己關在了實驗樓內，暫時消失在了林澄澄的生活當中。

距離林澄澄的生日還有七天，這天早上，林澄澄如同往常一樣下樓吃早餐。

林媽媽有些擔憂地看了自家閨女一眼：“澄澄，沈翊還在科技園裏沒出來？”

“嗯，據說晟瀚科技那邊的研究部門，有重要的科研項目進入了關鍵階段，沈翊不太放心，就入住科技園，親自監督和提供協助了。”

“看來，沈翊是真的重視高新科技這一塊啊。”

林媽媽算算時間，沈翊去科技園大概有一個星期了。

偌大個沈氏集團，并不是只有晟瀚科技這一個賺錢的子集團，但現在看來，年輕的沈氏總裁，最看重的，仍然是高新技術這個領域啊。

“重視科研挺好的，這樣的産業是朝陽産業，很有商業前途。”

一旁看報紙的林爸爸高興地稱贊了一句。

反正，這些日子以來，他對沈翊的印象越來越好，差不多有成為忘年交的趨勢，要不是還記得，這位沈氏總裁是女兒林澄澄的男朋友，林钊都想和沈翊稱兄道弟了。

坐在餐桌前的林澄澄，即便有些郁郁倦怠，也被林媽媽和林爸爸的一些認知逗笑了。

她想起外人對沈翊的看法，內心更是啼笑皆非，萬萬沒想到，最看不上科技力量的魔法界大佬，如今卻被評價為高新技術的推崇者，也挺有意思的。

“澄澄，沈翊有沒有說過，他什麽時候會從科技園裏出來嗎？”

“唔，應該快了。”

林澄澄對沈翊這次的實驗細節不太了解，畢竟，利用一件魔法聖器來建立時空通道，這樣的操作，在魔法大陸上真的很少見。

不過，她還是相信沈翊的話的。

“他之前說過，差不多一個禮拜的時間，估計這一兩天，就該從實驗室裏面興高采烈地出來了。”

那麽，沈翊的實驗完成了嗎？

實驗室中，男人臉色青白，他虛弱地躺靠在轉椅上，呼吸斷斷續續，時輕時重的，顴骨處有不正常的潮紅，和布滿血絲的雙眼配在一起，看上去，是真的狼狽疲倦到了極致。

但是，沈翊的精神很亢奮，成功的喜悅籠罩在他的身上。

就在剛剛，就在他以為自己已經徹底失敗，徹底失去了法魄的那一瞬間，虛空法師塔那邊，及時地反哺給了他一股巨大的力量，這讓他在千頭萬緒中，敏銳地抓住了最後一絲機會。

終于、終于在渡過了驚險重重的七天之後，成功地建立起了長久穩固的雙向時空通道。

“林澄澄，你會喜歡這件求婚禮物的。”

想起幾天不曾聯絡過的心上人，沈翊掙紮着想要坐起來，給林澄澄打個電話，但是随着他的微小動作，一陣劇烈的咳嗽讓他重新倒在了軟椅上。

“現在的身體狀況，真是太糟糕了，不比當初車禍醒過來的時候好多少。慶幸的是，這次我沒有失憶，還能指揮法魄，幫我蘊養身體，再休息個三兩天，估計就能夠騙過林澄澄了。”

沈翊現在确實虛弱，和大病一場的普通人沒有什麽區別。

身體裏面蘊藏的所有魔力，都在法魄的調動下，幫他修補經脈骨骼，溫養五髒六腑，再也分不出一絲多餘的力量，讓他僞裝成健康的樣子。

緩了半天，沈翊費力地按下了實驗室中的內部緊急聯絡裝置。

“明叔，你帶着家庭醫生和護理人員，過來我這裏一趟，記得別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我身體出了一點狀況，需要回沈宅秘密修養兩天。”

“是，大少爺，我馬上就到。”

接到這通電話，明叔內心一嘆，沈家的兩位少爺，沒有一位是省心的。

小的先不說了，反正從來不靠譜，大的這個，看着穩重成熟，其實也是個不管不顧的，反正，他老人家是沒有聽說過，哪家總裁會沉迷科學實驗，還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的。

明叔聽出了沈翊聲音裏的虛弱，他心裏悄悄埋怨了幾句，動作卻不慢，一個小時後，他就把沈翊悄悄地接回了沈家大宅。

“大少爺，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還這樣不管不顧地胡鬧，将來成家立業了，有了小小少爺和小小姐之後，你這樣，可不是好榜樣啊。”

被安置妥當的沈翊面無表情地聽着明叔念叨，他現在心情好，不和唠叨的老人家計較。

“唉，你這個樣子，如果林小姐過來了，該怎麽解釋呀？大少爺，需要我給林小姐打一個電話嗎？讓她來探望探望你。”

“不用，明叔你把我的手機遞給我，我親自和她解釋。”

“哎，可得好好說，別讓人家嫌棄你。這女人嫁人啊，大多數就是求個安穩可靠，男人要是一直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最後苦的還是……”

“明叔，咳咳，明叔，你沒事兒忙嗎？幾天以後，我就要求婚了，之前安排的各種布置，都怎麽樣了？咳咳，沈家傳下來的那幾件珠寶，你聯系保險公司了嗎？如果更換女主人，這不是該重新簽協議了？”

說起這些，原本還要唠叨幾句的明叔，心情稍稍轉好，他決定暫時放過大少爺的耳朵，先談正事。

至于大少爺急需改正的思想問題，也許，可以交給林小姐處理。畢竟，相同含義的話，糟老頭子和嬌俏小姑娘分別說出來，效果還是不一樣的。

“大少爺，你進實驗室前吩咐的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只是，林小姐喜歡的那幅水墨畫，賣家并不打算直接出手，咱們聯系他之前，就已經進入拍賣流程了，我查了一下，四天後，那幅作品應該會被公開拍賣。”

沈翊接過明叔調出來的拍賣會資料，大致浏覽了一下情況。

“四天後，我親自去把畫拍回來。”

“只要你的身體康複了，想幹什麽都行。”

明叔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而且少爺，老頭子看拍賣會的名冊上，有幾套首飾相當不錯，收藏價值高，寓意更好，你是不是順便拍回來，将來送給林小姐。”

沈翊點了點頭，心裏卻想着：“地球上的珠寶首飾，到底還是差了點味道。以後回歸魔法大陸，我親自去地下城，給林澄澄尋找瑰麗莫測的魔法寶石，或是到暴風海域的深處，采撷最好的海珠玉髓。

然後，我要親自設計造型款式，銘刻上西澤家的家徽圖案，就像林澄澄之前送給我的那些小禮物一樣，獨一無二，又充滿了真心實意。”

明叔看沈翊在思考事情，就把手機留在他手邊，自己悄悄出去了。

“林澄澄，是我。”

過了一會兒，沈翊的卧室內重新響起了他的聲音：“你這幾天這麽樣？”

“沈翊！”話筒的另一端，傳來林澄澄驚喜的聲音，只是說到最後，又掩飾不住其中的關切：“你出實驗室了？我很好，你怎麽樣，為什麽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嗯，我還行。暫時出來透透氣，抱歉澄澄，原來答應過你，一個禮拜就能出來看望你的，看來要延後幾天了。”說完這句話，沈翊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沈翊，你受傷了？”

聽到沈翊忍不住的悶咳聲，林澄澄心中一慌，以他的體質，咳嗽到這種程度，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時空通道建立的不順利嗎？你現在怎麽樣？我去幫你好嗎？”

“沒大事，你不用擔心。咳咳，和虛空法師塔的聯系上，出了一點差錯，我被空間魔法力量反噬，才氣血不暢的，你別着急。”

“好，我不着急，你慢點說話，也別着急，我聽着呢。”林澄澄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放緩了語氣。

“嗯，林澄澄，這次有點驚險，不過我還能應付，就是要多花幾天時間，你等等我好嗎？”

“當然好，沈翊，我會一直等你，你也不要急。”

“咳咳，林澄澄，等你生日，我送你一個驚喜。”

“你好好的，對我來說，就比什麽都驚喜了。”

放下電話，沈翊再也忍不住，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讓他臉色潮紅，胸口悶痛。

明叔帶着私人醫生和護理人員急急忙忙地推門而入，沈翊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要緊。

粗略地檢查過後，醫生表示，目前來看，沈翊的情況不算緊急。

但是因為條件所限，有些隐藏的病痛傷情，他現在是查看不出來的，還應該去更加專業權威的醫療機構，進行一次詳細的檢查。

“大少爺，我們去醫院吧，家裏的醫療儀器還不夠專業，這、這病情可不能耽誤。”

沈翊慢慢緩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才閉上眼睛拒絕了明叔的提議：

“不用再去醫院了，我之前聯系過專業的醫療機構，檢查結果，咳咳，我沒有大礙，養幾天就可以了，明叔，你就當我普通的咳嗽發燒吧。”

一旁的家庭醫生不贊同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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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的身體，似乎受到過劇烈的撞擊，但萬幸的是，內髒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既然你已經在醫療機構檢查過了，那結果應該是可信的。可是沈先生，你這可不是普通的感冒發燒，不能亂用藥的。”

沈翊不想再多說什麽，他為了盡快好轉，默默地加快了法魄的修複力度，只是這樣一來，他所忍受的疼痛度，就會增加不少。

“哎，行了，你心裏有數就好，先休息吧。”

明叔看見沈翊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會再改變主意了，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帶人離開了。

大少爺是這個家裏絕對說一不二的掌控者，關于他的身體情況，也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說了算，其他人，只不過是從旁提建議罷了。

“希望将來，林小姐嫁過來之後，能管住大少爺吧。”

被明叔寄予厚望的林澄澄，此時的心情并不輕松。

放下電話以後，她有些坐立不安，先是在辦公室內原地轉了兩圈，終于還是沒有忍住，決定開車出去轉一轉。

她先驅車去了沈氏旗下的科技園區，遠遠就望見，新建成的實驗樓前站着幾名保镖，林澄澄認出，其中有兩人是一直跟在沈翊身邊的熟面孔。

“沈翊受傷了，還在實驗樓內堅持工作？那是不是說，情況沒有我擔憂的那樣糟糕？”

想了想，林澄澄到底沒有上去打擾，她調轉車頭，向着沈宅駛去。

“林小姐，你來了，請進。”

林澄澄搖搖頭：“明叔，我先不進去了，就和你說幾句話。”

“林小姐要說什麽，明叔聽着呢。”

林澄澄組織了一下語言，她不知道沈翊給沒給明叔打電話，不想貿然把他現在的情況随便透漏出去。@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我就想問一問，四天以後，有一場挺大型的權威拍賣會，我們應該都收到了邀請函和拍賣品名錄。沈翊進實驗樓之前，交代過有哪些藏品，是他特別喜歡的嗎？我正好要去參加，可以拍下來送給他。”

明叔笑得慈愛：“林小姐和大少爺總是互相想着對方，真幸福。之前，大少爺還說要拍一兩樣東西送給林小姐呢。你千萬不要破費，拍賣會那天，大少爺也會去參加的，他交代過我的。”

“這樣啊。”林澄澄點了點頭：“你這兩天和他聯系了，确定他會去參加，不會忙着研究一些奇怪的東西，忘了這件事吧？”

“應該不會，我和今天剛和大少爺确認過，他的行程不會改變的。這樣說來，林小姐，你會和大少爺一起去拍賣會嗎？”

知道沈翊要去參加四天後的公開活動，林澄澄暗地裏松了一口氣。她知道，他是有分寸的人，如果身體情況真的很糟糕的話，不會逞強露面的。

“我應該和我父母一同去，既然這樣，那明叔，我就先離開了。對了，如果沈翊那邊需要幫忙，他又不好意思給我打電話的話，您可以偷偷聯系我。”

明叔會心一笑，和林澄澄眨了眨眼睛：“林小姐放心，我會當好這個‘眼線’的。”

試探完沈宅這邊的情況，林澄澄的心裏，稍微安穩了一點。她能感覺到，沈翊這次，大概是吃了一點苦頭了，但是，情況不算太糟糕，至少，沒有造成兵荒馬亂的效果。

“沈翊呀，要是讓我知道你騙了我，呵！還有，你這樣努力，為了回歸魔法大陸，甚至不惜受傷，我突然覺得，有那麽一點點的不甘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