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第一百一十章

曹宗渭聽說了孟婉父親逼婚的事, 也十分為難,他凝眉半晌才道:“便是我出面先把外祖家的人擋回去,也只攔得了一時半刻,婉兒除非真的做姑子去,或是有了心上人, 正好我二伯也看得上, 不然這事不好辦。”

猶豫片刻, 賀雲昭便把陸放對孟婉的心思明明白白地說了, 還道:“下午他跟我說,這事若是魏家追究起來, 就讓我把責任往他身上推, 省得叫婉姐兒吃虧。”

賀雲昭繼續把陸放撿了孟婉吃剩下的糕點的事兒也說了。

曹宗渭眉頭一跳, 道:“陸放可是有潔癖的,自小嬌生慣養大, 嘴也養的刁, 在軍旅之中尚還忍得, 一回京都, 莫說掉地上的東西, 端上桌的東西但凡有丁點不和胃口就要撤下重做。”

扯了扯嘴角, 賀雲昭倒不知道陸放是這麽難伺候的主兒。

一邊是兄弟部下, 一邊是表妹, 曹宗渭為難起來,他兩手撐在膝蓋上,望着賀雲昭道:“夫人可有什麽好主意?”

微搖首, 賀雲昭道:“我又不是天皇老子,怎麽能把手伸到金陵去。依我看,你先派人回南直隸看看婉姐兒的母親是不是真病了,若是真如信中所說,她自該回去一趟,免得……”

從孟婉口中所述孟二夫人之舊疾,如往常春天一般犯病,倒也無礙,吃幾服藥捱捱也就過去了,若真加重了,恐有性命之憂,孟婉是非得回去不可。怕只怕是孟父權宜之計,欲先将她騙回來再嫁出去。

曹宗渭贊同道:“我這就派人去金陵走一趟,待我外祖家的人來了,我先勸回去,若我二舅母沒有像二舅說的那麽嚴重,我看還是請母親出面緩一緩這事,若二舅母真病的厲害了,婉兒自要回家侍疾,有大舅在,二舅不敢強行讓婉兒說親嫁人。”

夫妻倆商議好後,曹宗渭便命人去長松院把小昌叫來,他吩咐下去之後,管事林三帶着人當天下午就出了京,去往金陵孟家。

這個消息賀雲昭也命人去傳給了孟婉,孟婉知道後終于松了口氣,卻還是一邊擔心母親的病,一邊恨自己不孝,不能在母親跟前侍疾。

唯恐給兄嫂添麻煩,孟婉打發綠意回去的時候還是帶着笑臉的,等丫鬟們一出去,她便躲在被子裏嗚咽了起來。

栖鳳堂裏,夫妻二人吃罷飯,與倆兒子在園子消食。忽而細雨纏綿,微風拂面,樹抽新芽,柔葉飄飄。一行人躲進了亭子裏。

春芽把六角宮燈擱在石桌上,因出臨時行沒有帶軟墊,幾人皆是站着。

眼看着雨勢要大了,春芽道:“夫人,奴婢回去拿傘吧。”

賀雲昭道:“不必,她們自會送傘過來,就在亭子裏待一會兒,省得出去淋濕了。”

天空愈發晦暗不明,滿園□□掩映在濃深的墨色之中,涼意漸起,一家人在一塊兒倒也不覺得孤獨。

賀雲昭想起前世凄涼之景,與目下相比,心裏格外珍惜起枕邊人和手邊人——曹正麾和曹正允兩人,正一個一邊地站在她身側呢。

曹宗渭擡頭望天,天邊墨雲卷舒翻湧,他背着手道:“要下一場大春雨了。”

曹正允舉手歡呼道:“春雨潤如酥,下吧下吧!”

曹宗渭扭頭一看,倆兒子把他夫人包圍的嚴嚴實實的,他仿佛被擠到了一邊去,遂把曹正允拎到一旁,自己站到了賀雲昭身邊,攬着她的肩膀,給她取暖。

曹正允哀怨地望着曹宗渭道:“爹!為什麽擠開我,不擠開哥哥!”

曹宗渭挑眉道:“因為你比較礙眼——今兒沒少打着過生日的名頭煩你母親吧?”

曹正允一陣心虛,他爹總是料事如神,其實他今天也沒幹什麽,就是和母親一起吃吃糕點,共飲一杯酒,扯一扯她的裙子。

曹正麾滿目嚴肅,非常大義凜然地揭發了曹正允,并道:“爹,還是兒子比較守規矩,并未煩擾母親。”

曹正允挨了一個爆棗,捂着額頭哭喊道:“爹,哥哥他還總是偷偷看母親呢,你怎麽不打他!”

曹正麾忙道:“爹,愛美之人人皆有之,兒子也愛看您啊!”

曹宗渭看着油嘴滑舌的倆兒子揚唇笑了笑,道:“算了,躲進來些,省得斜風細雨吹到身上來了。”

等了片刻,在雨下大之前,栖鳳堂的丫鬟果然來了,夏秋夏玲和文蘭文蓮拿了四把傘,打着兩把傘過來。

文蘭欲替賀雲昭撐傘,曹宗渭拿過她手裏的油紙傘道:“我來,你們把兩個少爺送回前院去就是。”

丫鬟們領了命,夏秋和夏玲兩個提着燈籠在前邊引路,曹宗渭摟着賀雲昭,舉着一把傘,文蘭文蓮替倆崽子打傘,春芽一個人跟在後面,一起出了院子。

回院途中雨勢一點點地變大,賀雲昭不自覺地往曹宗渭懷裏靠。曹宗渭淋雨淋雪得多了,不在乎這點小雨,油紙傘大半都打在賀雲昭的頭頂。

賀雲昭一手抱着曹宗渭的腰,一手提着裙子,仰頭望着他道:“侯爺,你也顧下自己呀,摸把頭發打濕了,仔細夜裏頭疼。”

曹宗渭垂眸看着從他肩膀出探起來的腦袋,賀雲昭正仰着桃花面瞧着他,一雙內勾外翹的丹鳳潤眸子正凝視着他,似蹙非蹙的眉毛,看的他內心一動,心甘情願道:“一點小雨,不礙事,你月事要來了,才不能着涼了。”

賀雲昭微皺眉頭,“你怎麽知道?”

曹宗渭勾唇道:“偶然找丫鬟問的。”有時候賀雲昭去沐浴了,他一個人閑坐在屋裏的時候就會喊丫鬟來問問關于她的事,她的月事和口味喜好,他都清楚一二。

賀雲昭面頰浮紅,貼着他的肩膀不再說話。

回到栖鳳堂的時候,才眨眼功夫雨就下大了,在廊下燈籠的照耀下,噼裏啪啦落在石磚上像砸下一顆銀白珠子,登時綻開一朵水花,暈在地面上。

夫妻二人的衣擺和鞋子都濕了,丫鬟自不必說,賀雲昭怕她們都淋病了,便讓她們先回倒座房去換衣服,春意正在淨房裏準備熱水,房裏便沒了伺候的人。

賀雲昭正要除去褙子,才脫到一半,曹宗渭推着她坐下,道:“衣裳不打緊,先把鞋脫了。”說罷,兩手就已經放在了她當腳腕上。

賀雲昭看着半跪在自己腳邊的曹宗渭,推拒道:“我自己來。”

曹宗渭握着她的手,低頭道:“你我夫妻二人之間的恩愛韻事,這般抗拒做什麽?”

賀雲昭任由他脫下鞋襪,帶笑道:“不怕丫鬟看到了?”

曹宗渭滿不在乎道:“看到又如何?”

正說着,春意就擡了水進來,忽一看見曹宗渭這般體貼賀雲昭,差點沒把手裏的水盆吓掉,到底是訓練有素的丫鬟,低着頭一路走來,把銅盆放在了賀主子腳下。

曹宗渭把盆子挪到賀雲昭兩只光光的腳丫旁,他扭頭問春意:“淨房的水燒好了?”

春意低頭答道:“有兩個丫鬟在燒,還要一會兒。”

“好了進來通報一聲,先給夫人準備着。”

春意答了話便退下了。

曹宗渭扭回頭,賀雲昭正拿裙子把腳蓋住,做遮掩狀。他握住她細滑的一雙玉足,玩笑着撓了撓她的腳掌心,驚得她趕忙收回腳,嗔道:“癢……”

曹宗渭試了試水溫,将将好,便把她的腳按進了水裏,撥弄她的腳趾頭,笑着道:“藏個什麽,我這般蹲在你跟前,丫鬟還能看不出來我在替你脫鞋除襪,要給你洗腳?”

賀雲昭伸出一根指頭戳他腦門,道:“傳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你。”

曹宗渭按了按賀雲昭腳底的幾個穴位,悶悶的聲音從她足下傳來:“誰敢傳?再說傳也不怕,我愛妻護子,不逛青樓不納妾,當是男人中的典範。”

除開賀鎮東,賀雲昭很少見到有男人有這等自覺,她任由他捏着腳,胳膊撐在膝蓋上,兩手托着下巴問他:“侯爺何以有這等想法?”

曹宗渭脫口而出:“娶妻不易,娶夫人更不易,夫人以前過的也不容易,我自該倍加珍惜。”

女子向來不易。男子再不濟,尚能出力拼命建功立業,女子只能卻全憑父母兄弟疼愛才有好出路。何雲昭出嫁前在娘家過的并不好,曹宗渭自參與過何偉業夫婦鬧伯府的事情之後,自然更加憐愛賀雲昭了。

直到水溫了,文蘭文蓮從前院回來了,夏秋夏玲也換好了衣裳趕了過來,進屋給賀雲昭找好了幹淨的鞋襪,伺候着她穿上。

綠意進來說水燒好了,賀雲昭便先一步去沐浴,待她沐浴過後,着中衣躺在床上的時候,忽覺肚子一陣微痛,便猜着是月事來了,往下.身一看,卻是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便沒讓丫鬟去拿月事帶。

曹宗渭沐浴完了進來的時候穿着一件窄袖中衣,敞着胸口,露出結實的麥色胸膛,他踏着靴子往床邊走,看賀雲昭眉間似皺,問道:“怎麽了?”

賀雲昭一手支頤一手捂腹,道:“被你說準了,許是月事要來了。”

曹宗渭上.床鑽進被子裏,替她輕柔小腹,小心翼翼道:“這樣舒服一點沒有?力道重不重?”

賀雲昭和他裹在一床被子裏,躺在床上點了點頭,道:“好一點了,不過這回痛的奇怪,往日都是來之後才痛的。”

“許是淋雨着涼了,方才我見你鞋邊都濕透了,還好泡了腳,不然更加不舒服。”

賀雲昭有些乏累了,任曹宗渭替她揉着讀肚子,燭火漸滅,她也就睡着了。

次日早上,賀雲昭悠悠轉醒的時候,乍見枕邊有個曹宗渭,頓時吓醒,睜着眼撐起身子問道:“你今兒不上朝?”

曹宗渭支着腦袋,笑吟吟地望着受驚的賀雲昭,刮了刮她的鼻子道:“瞧你吓的,像只撲棱棱要飛起來的喜鵲。”

賀雲昭:“……為什麽是喜鵲?”

曹宗渭又刮了下她的鼻子,道:“因為好看,喜慶,它翹着尾巴的樣子,尤其像你訓斥別人的時候。”

賀雲昭在腦子裏回憶了下喜鵲翹尾巴的樣子,像她麽?

這一鬧騰,徹底清醒了,賀雲昭複又躺下,側着腦袋問他:“為何不上朝?”

還是初春時節,晨起日落的時候都很涼,曹宗渭給她拉了拉被子,答道:“皇上又病了,已經連着幾天沒上早朝,不過因衙門有事,我前兩日才起的早,今兒得閑,就在家陪陪你,過會子吃過飯了再去都督府衙門。”

皇帝又病了,朝中怕是人心惶惶的,賀雲昭猶豫片刻,還是對曹宗渭道:“皇帝今年就會駕崩。”

饒是料到此事,曹宗渭還是皺起了眉頭,給賀雲昭掖被子的手明顯一僵,半晌才開口問道:“幾月?”

“七月中旬,但是現在已經有許多事和我夢中不一樣了,不知道這事會不會改變。”

賀雲昭自己是死而複生的,又有龍道婆那樣的人在,她不敢确信皇帝會如期死去。

夫妻倆都沉默着,賀雲昭伸出手摸着曹宗渭的手掌心,與他十指相扣,道:“龍道婆現在可有蹤跡?”

曹宗渭回握着她瑩白如玉的手,道:“在川蜀一帶有些蹤跡,但是沒抓到她,我便暫時沒對你說。”

“姜維的事進展如何?”

曹宗渭眉頭沒有松開,賀雲昭便知不太妙。他怕她過分擔憂,便展眉規勸道:“天道有常,奸人不容易掌權,便是你已經夢不到後事了,也別着急。雖然還未有好消息,至少沒有壞消息。”

“沒有好消息是什麽意思?”賀雲昭還是心系朝堂,無論如何她不希望太子成功登基,從而使得程懷仁得道升天。

曹宗渭無奈,只得告訴她道:“蘇州府那邊的證據在進京途中被劫了,好在逃了過去,正在走水路和山路趕來,是否能順利入京,還難說,若是明日還沒有消息,我就要動用我的人去接他們。”

“這事你想讓誰去?”

要辦這事的人必須是對曹宗渭忠心耿耿的,而且有能力去辦這件事。

曹宗渭的心腹賀雲昭認識的不多,但有些她也聽說過或者有一面之緣,她一時間倒沒有想到什麽合适的人。

曹宗渭對上她的視線道:“陸放。”

“因公還是因私?”

“都有吧,讓他離京幾天清醒清醒,省得為男女之情煩心,也亂了婉兒的心。”

“浙江那邊的事如何了?”

曹宗渭搖搖頭道:“也還沒有消息,汪禦史不僅沒找到人,也未查到柳禦史帶走的證據。不過蘇氏的死因倒是查到了。”

賀雲昭心口一揪,道:“如何死的?”

“她是罪官家屬,也下了獄,在獄中來月事的時候吃了磨成粉的百合糊,還有海藻。牢獄裏濕冷陰暗,她身子經受不住,還被人灌了半桶涼水。”

賀雲昭畏寒,飲食上很注意不吃不利于宮寒的食物,像百合與海藻(海帶),都是禁食,她幾乎不吃這些。讓一個宮寒的女人在那樣的環境下吃這些東西,還強灌冷水……不如一刀結果了她更爽快!

惋惜地擰着眉,賀雲昭道:“然後呢?”

“涉事獄卒說是蘇氏口渴要喝水,他們便給了涼水,才導致她死亡,不該算故意殺人罪。但仵作查驗的時候她腹鼓如球,明顯不是自己喝下去那麽多水,所以兩個獄卒被問罪了。”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至于是誰指使的獄卒,獄卒不說,汪禦史沒法查證。

曹宗渭見賀雲昭愁眉不展,故作輕松道:“叫你別問,聽了又不能寬心,仔細腦子疼。”

賀雲昭摸了摸肚子,道:“腦子不疼,就是肚子還有點兒不舒服。”

曹宗渭擔憂道:“月事已經來了?”

賀雲昭搖首道:“沒來。”

曹宗渭起身趿拉着鞋子去門外,吩咐丫鬟到前院去讓管事拿他名帖請大夫來,給賀雲昭把個平安脈。

賀雲昭在屋裏聽見了,見曹宗渭挑簾進來的時候,道:“你穿的單薄,快進來。”

曹宗渭重新鑽進被子,抱着賀雲昭道:“不冷。”

二人膩歪了一會兒,曹宗渭顧忌賀雲昭身子不舒服,便沒強要。待下邊軟下去了,夫妻二人才一道起床梳洗。

兩人整好衣衫出內室房門的時候,早膳已經端上來了,吃過飯沒一會兒,丫鬟就禀說大夫來了。

因曹宗渭在場,便沒什麽避諱的,丫鬟直接把大夫請到了次間裏邊。

年近花甲的大夫沖曹宗渭行了禮,曹宗渭忙親自扶起他道:“闫太醫客氣了,快請坐下。”

侯府裏一般來診平安脈的都是三四十歲的大夫,曹宗渭尤其重視賀雲昭的身子,這回請的是致仕的闫太醫。

夏秋搬了把椅子在闫太醫的身邊,他坐下後略問了問賀雲昭飲食和近況,聽說她昨兒淋了雨,便猜測可能是着涼的緣故,又問及月事,得知昨兒該來沒來,捋了捋胡子便道:“侯夫人嫁來不足一月,也不排除有孕的可能性,近日還請侯爺注意着些,萬不可勞累着夫人,過幾日我再來給夫人把脈,一月後才能确定是否有孕。”

曹宗渭按下驚喜,故作淡定道:“可需用藥?”

闫太醫道:“暫且不用,只是飲食上注意着些,我把有益的食物寫在紙上,讓廚房千萬精細些就是了。”

曹宗渭應下後,親自送了闫太醫出二門。折回來後,他便吩咐院子裏的婆子把小廚房開了,以後栖鳳堂的膳食都在小廚房裏做。自然而然也要從各處調派人手過來,他暫時沒定下哪些人,先回了屋子,看賀雲昭好不好。

賀雲昭瞧他興師動衆的模樣,憂心忡忡道:“大夫不是說要一月之後才能确定,你現在就開始琢磨着怎麽照顧我肚裏的孩子,若是沒有懷孕,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曹宗渭怕她不開心,揮退了丫鬟道:“便是沒懷孕,你是當家主母,把小廚房開起來也沒什麽,更遑論若真有了,也該以防萬一。廚房的婆子你看哪個做菜和你胃口,就把人調過來,以後只伺候你一人。”

賀雲昭還欲再勸,又想到自己剛來不久,各處人手不大熟悉,若真有了孩子,把這身家性命都托付到魚龍混雜的廚房裏,還真有些不放心,便不再多說,只道:“對外只說我挑剔驕縱,偏要在小廚房吃,可別傳我有孕了。”

曹宗渭摟着她道:“知道知道,待消息準了,我再告訴父母。”

吩咐完院裏丫鬟好生伺候,曹宗渭才戀戀不舍地騎馬去了衙門,一路馬蹄往北,他都沒察覺到面上帶着的難得的輕快。

曹宗渭想起以前魏寶沅告訴他有孕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好似并未明白做父親的含義,知道以後只是吩咐了他的奶娘好生伺候,還囑咐魏寶沅有求便同他說,他自會滿足。

甚至于為了魏寶沅腹中胎兒着想,他自甘睡了一年的前院。

但今日知道賀雲昭有孕,他的心情難以描述,是驚喜又期待,他已經想好了要怎麽樣做孩子的父親,不像魏寶妍懷曹正麾的時候,他是在兒子出生後真真切切地被他抱在了懷裏,才意識到自己做爹了,曹家有了嫡孫。

逝者已矣,曹宗渭能做的就是好生補償兩個孩子,從今往後,他會做好三個孩子的父親。

這日過後,闫太醫隔一天便來診脈,直到第七天為止,賀雲昭的月事還沒有來,身體也并無異狀,基本可以斷定是有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啦,你們期待的肉妹來了,等她慢慢長大喔~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