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
到他家時,天還沒完全暗,所有家人都在。
最先迎上來的是巧克力,濕漉漉的鼻子靠近她在她腳邊抽動。她開口叫人,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叫。
這輩分上亂了,藺好好确實也有些尴尬。
宋念冬的侄女過來從宋念冬身邊牽走好好,“姐,幫我簽名還有自拍。”
侄女把她帶到宋家的書房,巧克力搖着尾巴,扭着屁股尾随他們。
“是露露的孫子。”宋念冬拿出桌上的餅幹,放在手心,巧克力低頭,用舌頭取食。
好好蹲下,和它保持一個高度。她為狗只哭過一次,那對象便是露露。露露是她念小學時路邊撿回來的,因為是流浪狗,祖籍品種必然是不詳。
取名露露的原由是好好有個同學叫這名字,在那個年代,這算是洋氣的稱號了。母親是不同意家裏有小動物的,宋念冬便收留了它。一放學,她就直線回家,放下書包就去宋念冬那裏。好好給它配了一個最好的狗食碗,狗糧,和木質狗屋。她指揮宋念冬,把狗屋安置在他家院子紫藤下。春天,露露就懷孕了,肚子越來越大,貼近地面。母親叮囑她別靠近懷孕的母狗,會很兇,不認識人。好好只是遠遠盯着。一天她放學,照舊跑到宋家院子。幹枯的紫藤下,空蕩蕩的狗屋。
“诶喲,好好,你的露露大出血沒有咯。”宋家奶奶整理着狗屋說。
好好,哇的哭了出來。
宋念冬安慰她“都大孩子了,還哭,帶你去看露露的兒子。”
自那開始,好好再沒全心養過小動物。
面前,把宋念冬手裏的餅幹屑屑添的幹幹淨淨的巧克力,臉上已經找不到露露的影子。若不是知道了它和露露的親戚關系,好好只會認為他們只是同類而已。
侄女捧了一捆書,宋念冬敲了一下她的頭“怎麽這麽多。”
“是我同學,他們都是姐姐的忠粉。”剛上初二的小侄女說。
“你幹嘛呀。”好好護住小侄女,在宋念冬身上輕輕拍了一下。“貝貝怎麽知道我在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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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班上有個同學的哥哥在八卦雜志當記者,經常在機場跟拍那些明星。前幾天就在南城機場拍到姐姐啦。我還是你的貼吧管理人哦。”貝貝驕傲的說。
“貼吧?”好好驚訝的說,傲嬌的擡頭看看身邊站着的宋念冬。
“姐姐你慢慢簽,下面都有他們的名字,我回去再拿幾本來。”
貝貝逃得快,沒被宋念冬的拳頭打到。“宋至貝!”
吃到甜頭的巧克力跟着宋至貝跑了出去。
宋念冬坐到她邊上,右手扶着她的肩膀,使了點力,讓她靠着自己。
好好停下手中的簽字筆,擡頭。
“書房還是和以前一樣,我以前超級喜歡躲在那個沙發後面,等你放學。不過你好像從來都不知道。”
好好盯着那個位置,從前宋念冬就是坐在這裏做作業,那裏他不可能沒發現。
“你一直都知道。”她恍然大悟。被騙了這麽多年,她心裏當然不好受。
宋念冬再次把她牽制在自己懷裏,“喜歡你偷偷看我。”他突然湊近,好好不自然的眨着圓圓的眼睛。他的氣息如此貼近自己,好好挺直背脊往後靠。眼看就要碰到了。雖然比這更親密的都有過了,但好好還是覺得很不真實。從前那個她擡頭仰望的叔叔,現在要親她!
“閉眼。”他說。
好好想了想,緊緊閉了眼。
“哐”的門被打開,“藺好好!”
瞬間,好好尴尬死了。
“額。。。我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
“帶上門。”宋念冬大聲說。
好好笑出聲,宋念冬大哥的兒子宋至默的突然闖入破壞了剛剛極好的氣氛,也提醒着他們,這是宋家。
宋念冬還行繼續剛剛的事情,被好好用手肘頂了一下,胸口之下的位置,會痛但不會有傷害。
宋念冬悶聲叫了一下便作罷,“那小子和你很熟?”
好好翻着書架上的舊書,說“嗯,我們一直有聯系。”
宋念冬雙手抱在胸前,自己錯過了她的八年,不免有些醋意。可明明是三十幾歲的人了,怎麽就那麽小心眼,上次的晉懷,這次竟然還是自己的侄子,他自己也無解。
“他不是快畢業了麽,問我是考研還是工作還是準備司考?”她低着頭繼續說。她專注于書的內容,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宋念冬搭話。
這書上明明就不應該還有她當年的留下的痕跡,可這字?
‘好想你,雨聲慢慢變小了,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天越來越黑了,怎麽還不回來?’
發黃的紙上竟是這樣的句子。
“當我不會發現?”他搶過書,随意翻着。
房內的座鐘,突然不合時機的,又準時的敲着。那麽單一的聲音。
宋念冬合上書走到好好跟前,想抱她。
“這是你家。”她說的很小心,像個受了驚吓的孩子。
這次他卻沒有任何要聽她的意思。既然都這樣了,好好也就配合他,踮起腳尖,雙手環在他的脖子上。
“吃醋了?”她問。
宋念冬呆了一下,深深吻住她的唇。說實話,宋念冬的技術确實很高,好好每次都被他親的神魂颠倒。好好趁理智尚存,趕緊推開了他。
“真吃醋了?”她追問。
不管是什麽原因,自己都缺失了好好最重要的那個八年。
“嗯。”他答。
好好壓根就沒期望他會回答,那一聲嗯,無疑能讓她得意好久。她極力掩飾,也沒能蓋住臉上的喜色。
“應該吃飯了吧。”她說。
“晚上補償我。”宋念冬從她身邊走過,刮起一陣風,掀起她心裏那股得意之火。
晚飯時,宋念冬拉出椅子,讓她坐下,她對宋至默做了個‘別說‘的口型,宋至默點頭。
宋家老大老二都懶得做飯,又離得近,一天裏除了早飯,其餘兩頓都是在這解決。宋家人多,衆口難調。同一鍋菜怎麽可能會有不同的味道呢?一家人在飯桌上,說着飯菜鹹淡,軟硬。聽着這一桌人叽叽喳喳,好好明白了,小時候為什麽那麽喜歡在這桌上吃飯了。
父母分居後她就沒再回來過。盯着空中的月亮才恍然今天是中秋。
“沒回去看看你爸爸?”宋念冬的父親說
“爺爺?”她過去扶着老人,“他現在過的很好吧。”
是啊,肯定過的很好,不然這些年怎麽會沒有一個電話,也不來看她呢。
“心裏應該還想着你母親吧,所以才一直沒辦手續。”
看着好好恍惚的背影,宋念冬問父親,“你和她說了?”
“诶,姑娘心頭上的坎總是要過的。”
好好自己也不知怎麽的就走到了東邊的房子,十多年未見,父親老了許多,坐在靠窗的藤椅上看報紙。一個婦人叫了她一聲,她急忙逃開。
父母分居的原因她不清楚,那時的母親懇求父親不要讓他們走,可父親還是毅然決然的抛棄他們。加上後來父親從未出現過,讓她隐約感覺到是父親做了對不起母親的事。
她往回走,冷風鑽進脖子,看見宋念冬在門口候着她。她小跑過去,撲在他身上。
宋念冬替她拉上敞開的拉鏈,“降溫了,還穿這麽少。”
“衣服。不是你給我選的麽?”秋風吹的眼睛幹澀,充滿血絲。
婦人進到屋裏,“剛剛我好像看見好好了,那邊宋家阿姨說她今天過來。那肯定是她了。”她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故意說給藺易聽的。
藺易放下手中的報紙,抽出一堆報紙下面的書。
晚上熱情的宋奶奶要留好好過夜,好好無助的看着宋念冬。
宋念冬過去溫柔的拉開了母親的手,“媽,好好明天一早還有活動呢。”
“奶奶,以後我會經常來的。”好好抱了一下宋母。
“嗯嗯。”宋母說。
一進酒店房間的門,宋念動就按耐不住了。好好被他頂在牆壁上,熱吻的兩人随着原始欲望的驅使,褪去了身上的衣物。
“到房間裏去好不好。”她喘着氣說。
宋念冬雙手托住她的臀,看他的架勢,是要就地了呀。
“好好,有沒有興趣做lan老板娘?”
他竟然在這種時候問她。
“嗯?”
“做lan的女主人?”
好好被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困擾,緊緊抱着宋念冬,在他耳邊喘息着。
“做我的老婆?”他繼續問,非要得出個答案。
“你…在求婚?”
他埋在好好的肩窩,低吼了一聲。
好好被他抱着去了浴室,因為是酒店,就匆匆沖了個淋浴。
她躺在床上醞釀睡覺,
“剛剛我求婚了?”他拿着毛巾歪着頭擦頭發。
她想了想,臉刷的變得通紅。“哪有你那樣求婚的?”她其實并不是個臉皮薄的人,大學時她還能坦然的和兔子讨論男女床第之事,和露骨的黃色笑話。怎麽到他這,臉皮就薄如沙了呢。
“你覺得應該是什麽樣的,告訴我,再給你弄一個?”
“我媽那邊你還沒搞定吧,她這個人笑裏藏刀,我怕。。。我怕她會傷害你。”
“那我們快點造出一個小外孫給她。嗯?”
好好推開他,“你要縱欲過度了,明天早上不是還要出差麽?”
“讓我抱抱,抱着你睡覺。”他閉着眼,慢慢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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