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
對于宋念冬的初戀,好好只知其名,沒見過面,聽宋至默說和宋念冬是大學同學。不過好好怎麽也沒想過會再見面,還是那樣的場合。
宋至默約了好好吃飯,順便陪他買面試穿的衣服。處女座的宋至默,這件那件,挑了半天一件也沒買。好好僅存的耐心都快被他磨完了。
好好勾着他的手臂,“累死了,快給我買飯。”
“知道了,前面那家?”
“你叔都沒你這麽矯情。”她嘟嘴抱怨
“那不是我叔嗎,還有。。。”宋至默說
好好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宋念冬和一個女人面對面坐一起吃飯,那個宋念冬看起來很輕松。
好好拉着宋至默想快點走,後面傳來女人的叫聲,“默默!”
“呵呵,小夏姐,這麽巧。”宋至默依舊牽着好好發抖的手。
“女朋友?”夏末看看好好說。
好好連忙甩開。
“是姐姐。對了,小叔你不是在出差,怎麽出到這裏來了?”
“在l市碰見了,就和我一起提前回來了。”夏末笑着說。
好好想快點走,“默默你不是還有事麽。”
“哦哦,小叔我們先走了。”
回到車上,宋至默發動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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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怎麽遇到了,夏末是我叔的初戀。剛剛我叔怎麽都不介紹你呢。”
“別說了!”宋至默才發現好好抖得厲害。
“怎麽了,好好,你別吓我啊。”他說
好好強烈控制自己的情緒。
半饷後,“我沒事,送我去機場。”
宋至默擔心她,不過也不敢反抗她。
她站在出發大廳,沒有提前訂票,機場的人就像上帝剛剛才把他們造好,只有飛機一個目的地。往北走還是往南走,她不在乎。她上哪裏去都是一樣,只要躲開洛城就好。最終她還是買了南城的機票,沒有任何行李只有錢包和手機,倒是方便。
飛機上,她閉上眼。夏末的映像就在眼前,那些想忘記的卻都眼前。
初戀只有一次,每個人對它都會有別樣的情懷。
南城氣溫驟降,剛下飛機,冷風刮進脖子,好好瑟瑟發抖。穿着厚衣的行人在機場如魚貫行,她只有及膝毛衣和短裙。站在隊伍的末端,好好似乎忘記了很冷。坐上車,告訴司機地址。出了機場,沒過多久路就開始變得很堵。熱情的司機開始和她聊天,問她“小姑娘是過來送人達?”
“是啊。”她說。
“看你沒有行李,肯定是了。”
确實,誰會猜到她一個什麽都沒帶的人會是急着逃跑的?
熱情的司機繼續侃侃而談“小姑娘,來送男朋友的?”
好好失落的心情都寫在了臉上,她本想解釋,結果還是懶得說了。
“男人麽,去了別的地方應該讓他難過,小姑娘自己不能表現的自己舍不得。”司機說。
華燈初上暮色蒼茫,一股致命的酸意襲來,她強忍淚水。宋念冬對她來說是什麽,夏末對宋念冬又是什麽?
一進屋,冷空氣撲面而來,她把暖氣打開。可不會馬上變熱,放了熱水準備洗澡。泡了一下,看了時間就起來了。換上睡衣躲進被子裏。明明開了暖氣怎麽還是這麽冷,她全身哆嗦,骨頭酸痛,怎麽翻身都覺得不舒服。她只感覺自己一直在流眼淚。
醒來時,手上插着針,母親坐在旁邊。
“媽。”她很虛弱。
“躺着,你發燒了,要不是我過來看看房子,你一個人怎麽辦啊。”
她鎖回被子裏,沒說話。
“宋念冬呢?“
“他在忙。“
母親嘆了口氣,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好好。”是宋念冬,看到邢露,他停下“伯母。”
母親瞥了他一眼,走到門外去。
好好不想看見他,眼睛又不争氣的盯着他。
“我只是偶然碰見她的。”他解釋。
好好摘下戒指遞給他,他沒接,好好轉手放在床頭櫃上,就睡了下去。
他蹲在床邊,輕輕碰了下被子邊緣。
“早點睡覺吧。“他說。
好好閉着眼睛,咬着下嘴唇,兩只手握的很緊,指甲陷進肉裏。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她小心用嘴吸氣,不想發出任何聲響。
她試圖說服自己,去相信他,只是沒力氣了。
藥的關系她睡的很好,再起來時,燒也退了。
不知是感冒還是哭過的關系,眼睛很腫。把毛巾濕了水,擡起頭,付在眼睛上。取下毛巾,對着鏡子,眼睛布滿血絲,眼皮也還是腫腫的沒有改變。
母親聽見聲響,進來。
“宋念冬走了?”她問母親
“嗯。”母親答
“媽,那邊的戒指呢?”床頭櫃上空空的。
“我沒動過。好好,我覺得你們兩個人是不是該靜靜,你不夠成熟,他呢又太成熟。很多事情你自己想不明白,他又覺得你都理解。”母親這麽說。
好好沒答,心裏卻默默認同。
三天,宋念冬沒有找過她。
兩個人或許是真的不适合,不過好好也沒勇氣說出分手的話。兔子看她郁郁寡歡,趁自己去日本工作的機會約她去散心。
剛開始整日拿着手機,後來兔子強迫她對手機置之不理。
站在大阪最高樓玻璃前,腳下的城景于她來講只是一片模糊。
“怎麽?無心賞風景?”兔子遞了咖啡給她。
她把杯子端在手心,指尖在杯緣滑動。
兔子隐約覺得她和宋念冬有事,忍了幾天,想了很久,都沒辦法認真工作了,這時候她終于決定豁出去了。正想開口,沉默了幾天的好好發出聲音。
“他的初戀是個其貌不揚的女子,但她和宋念冬卻是那樣般配,就像一幅畫,而我和他只是一副拼起來的拼圖,有縫隙,一不小心就會滿盤皆碎。”
“好一個宋念冬,還和舊情人藕斷絲連,不要臉。”兔子義憤填膺。“你這麽漂亮,宋念冬還。。。”
“兔子,這和外貌沒有關系,就像我媽說的,這種情況放在成熟點的女人身上或許就過去了。可我怎麽也過不去。所以我們合适。”
“就這麽分了?叔侄戀就這樣結束了?”
“我把戒指還給他了,他也收走了。”好好重重嘆了口氣。
看好好似乎比前兩天好點,兔子就拉着她去和同事聚餐了。
在日式居酒屋,好好低着頭走進去,坐在兔子邊上。
進去的時候一群人歡樂的玩着真心話,好好沒什麽心情和他們玩,躲在旁邊蒙頭喝酒,
兔子喝了點酒,嘴巴又有些控制不了了。
扯着嗓門說 “我姐妹剛分手,你們都別太嗨了。”
酒瓶像是被誰牽引了停在晉淮面前, a說,“老板,上次你說的那個暗戀的人現在怎麽樣了。”
晉淮看看角落的好好,“現在可以明追了。”他起身如風,跨步到好好跟前,盯着她。
原本喧鬧的場子,頃刻間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角落。
好好光有酒膽,沒有酒量。兩杯下去已經懵了。兩頰泛着粉紅。傻傻的看着他。
晉淮慢慢俯下身,靠近。托起她的下巴,鼻尖輕輕劃過她的臉頰,“不行,就別喝。”他說的很輕很輕,聲音都被吃掉了只剩下氣息。
好好依舊呆呆的,然後靠着兔子,閉上了眼睛。
晉淮把手伸到她臉旁邊,被兔子擋住。兔子瞪着他,“好好喝醉了,我先帶她回去。”她絕不能讓酒醉神志不清的姐妹被人占便宜。
語畢,兔子扶着走路一淺一深的好好,歪歪扭扭的往前走。晉淮想了想還是停下準備邁出去的腳步。
兔子和她一起倒在床上,“額,小丫頭你該減肥了。”她急喘氣。
好好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宋念冬。
兔子拿着手機,心裏的報複欲望強烈,任它歌唱。
“宋念冬你的小女朋友馬上就要被搶走了,看你還能不能悠然自得。”兔子自言自語。
兔子拿着濕巾幫好好卸妝,好好抓住兔子的手,“東東,東東。”她帶着哭腔環他的名字。
兔子拿起手機,回撥了過去,把聽筒對着好好,自己就出了房間。
不管對方說什麽,好好只是不停的重複着那兩個字,一遍又一遍,到最後只有哭聲。
醒來的時候,她只覺得頭疼,腦袋像是要爆炸了。手機在手裏,已經沒電了。爬到床邊,給手機充上電。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應該是兔子換的吧。艱難洗漱後,換了衣服去找兔子。宿醉絕對就是噩夢,腦袋沉沉,記憶喪失。像只被打暈了的小鳥,四處碰壁。
兔子也喝了酒,但看起來比她輕松多了。
她倒在沙發上,“頭疼死了。昨晚我是不是吐了?”
兔子想了想說,“你記得啊。”
她搖搖頭,“早上起來衣服換了,估計是弄髒了衣服吧。謝謝你,兔子。”她微眯着眼睛。
兔子沒回話,背對着她化妝。
近淩晨時,宋念冬敲開她的門,兔子沒有選擇,讓他進了好好房間。好好愛他,近乎偏執的愛。
兔子和好好下樓吃早飯,在餐廳遇見晉淮和其他人。周圍的人像是被驅趕的蒼蠅一風而散,都移到旁邊的位子。
好好詫異,兔子讓她趕緊坐下。好好的宿醉不良反應還沒解除,喝了口咖啡就覺得有些反胃,輕輕的皺了眉頭。晉淮拿了杯牛奶給她,好好低聲說了謝謝。
“今天準備去哪裏?”晉淮問
好好回想來了幾天哪都沒去過,“周邊逛逛吧,等兔子工作忙完了,可能會和她去京都。”
“等下正好有一班去京都的火車,要不要一起去?”
“可兔子。”
“兔子的工作回來還能做。”
“呵呵,老板說什麽就是什麽。”兔子眯着眼睛,暗暗緋腹,任性啊。
好好在房間裏整理了幾件衣服就下樓和晉淮回合,兔子在電梯裏說,“昨晚的事真的一點都不記得?”
“發生了什麽?是我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了?”
“沒什麽,”兔子還是決定不說,
車站就在酒店地下,坐上車就開動了。
兔子在車廂交界處安頓好行李,回過頭找好好,就看見晉淮已經坐在好好邊上,熱絡的和她聊天。兔子搖搖頭,和同事坐一塊。
“書借我看看。”晉淮說。
好好合上手裏的旅游指南交到他手裏。
“第一次來?”晉淮翻了幾頁,問好好。
“嗯。”她答,臉卻朝着窗外,太陽的餘光照在她臉上。
“外面的景色這麽有吸引力? ”他說。
她回頭,其實外面只有普通的平房,沒什麽特別的。
“既然來了,就輕松的玩,調劑心緒。”他翻開書,開始對好好介紹景點。
“你好像很了解的樣子。”面對他導游般的講解,好好問。
“我來過很多次,不過全是工作。”他說着,伴随着自嘲。
“上次在內蒙也是吧,你似乎借着工作的幌子到處旅游。”好好開玩笑的說。
“好像,是如此。”晉淮笑笑。“想去岚山麽,這個季節正好能看楓葉。”
“嗯,我都沒去過,哪裏都行。”
石碑上刻着一首詩,“人間的萬象真理,愈求愈模糊,——模糊中偶然見着一點光明:真愈覺姣妍。”
好好自言自語,“愈求愈模糊?那點光明什麽時候才能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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