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陸小草
在接到顏絮電話後,聽到她急急忙忙問出一句‘小草,你們醫院的婦産科做人流技術怎麽樣?’的時候,陸聞方忽然有種怒不可遏的感覺,他都沒注意到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指慢慢收緊,聲音緊繃的問:“......你問這個幹嘛?”
然而顏絮卻被他的聲音凍到了,愣了片刻才弱弱的說:“我朋友......嗯,你懂的。”
那看來不是她替自己問的,陸聞方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氣:“還可以。”
“那太好了。”顏絮的聲音聽起來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你把你們醫院地址給我好不好,我讓我朋友去那做手術吧。”
陸聞方沉默片刻:“我可以幫你聯系醫生,明天過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沒想到還能再陸聞方這裏有意外收獲,顏絮有點驚喜的點了點頭,點完才發現人家看不到,她有些黑線的連忙說道:“那謝謝啦。”
“不客氣。”
陸聞方說完就挂斷電話,他看着手機滅掉的屏幕沉思半晌,猶豫在猶豫之後才登錄上自己那個塵封許久不用的微信號——一登錄上去的瞬間,彈出來的大量消息差點把手機卡死機,陸聞方耐心的等待半晌,才從聯系人列表中一目十行的劃過,找到了‘顏絮’這個名字。
居然有47條未讀信息,她可真夠能說的,陸聞方詫異的挑了挑眉。他心中難得浮現了一絲好奇的情緒,還挺期待的點進去,可一看全都是毫無意義的表情包……陸聞方皺眉劃到最上面,才發現顏絮幾年前給他的留言——
[小草,你要是這次不見我,就再也見不到我了哦。]
當時他看到這句話,還很不以為然的把手機收了起來繼續聽課,可誰知道兩天後就聽到顏絮轉學了的消息。陸聞方有些僵硬的扯扯嘴角,長長的眼睫毛垂落下來,繼續看着時隔差不多半年後,顏絮大轟炸的一波騷擾——
[小草!咱們見一面吧,我有大事件想要跟你說!]
[喂喂喂……]
[靠,你就不能回我一條嗎?]
[陸聞方,你都不如10086!]
陸聞方看到這條的時候,忍不住笑了笑,覺得顏絮還真有點幽默感,然後接下來就是顏絮用來騷擾他的各種各樣的表情包,她發了大概有一個月,每天一個表情包其中極其偶爾的吐槽他兩句——想見面的求生欲可以說是很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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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她口中非說不可的‘大事件’到底是什麽?陸聞方思索了半晌,覺得明天見到顏絮的時候還是得問問不可,但他到底沒忘記正事。陸聞方想到顏絮拜托自己的事情,就打了個電話給醫院的朋友喻蘇欽,讓他幫忙安排一個靠譜的醫生和條件好一點的病房——雖然喻蘇欽是個骨科醫生,但比他來醫院時間長的多的多。
喻蘇欽二話不說的答應了下來,陸聞方挂斷電話後就惡作劇的用這個舊微信給顏絮把地址發了過去——後者可能是在擺弄手機,回消息極快,上來就是一個[驚恐]的表情。而且沒等陸聞方那慢吞吞的手速回消息,就飛速又發來一句——
[我靠,你怎麽重拾這個微信號了?]
陸聞方沉默片刻,找了個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借口:[我又不知道你手機號,不用這個微信怎麽給你發地址?]
顏絮:[……小草,我不是才給你打過電話嗎?]
陸聞方忍不住狠狠唾棄了自己一番,靠,他腦子剛才是有毛病了?木住了嗎?居然找了一個連顏絮都能抓住漏洞的借口……陸聞方手指木在屏幕上方,都不想回話了。
顏絮也可能是覺得她的話噎人,不等陸聞方回複就主動轉移話題:[太感謝你了,麽麽噠。]
看着屏幕上‘麽麽噠’這三個字,陸聞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心頭莫名有一種又酥又麻的感覺——即使他知道顏絮其人就是一個滿嘴跑火車的家夥,別說麽麽噠了,就算她說‘我愛你’這三個字,十有八九也都是插科打诨的。
思及于此,陸聞方把在輸入欄中打好的那句‘你幾年前給我發微信,要說的事是什麽?’又一個字一個字的删掉。
還是當面問她好了,起碼她是随口瞎編還是說實話,他總能自己判斷一下。陸聞方想着,只簡短給顏絮回了一個……表情包。禮尚往來嘛,雖然這個表情包也是他剛剛保存顏絮給他發的那些的。
而顏絮等了半天,就等到一個萌萌的貓咪表情包的時候,嘴裏的一口水差點噴出來——哇,小草什麽時候變的這麽萌了?顏絮看着這張表情包,有些哭笑不得的想着。
她忍了忍繼續跟陸聞方拼表情包的沖動,把陸聞方發給自己的地址轉發給方莞,打字道:[我在這家醫院有朋友,給你找好醫生了,明早找你。]
方莞秒回信息,就兩個字:[謝謝!]
顏絮怔怔的看着這兩個字,還是沒忍住嘆了口氣。怎麽可能不發愁啊?方莞一個好好的姑娘,竟然瞞着所有人做這麽富有風險的一個手術……明明一周以前,他們所有人還都覺得方莞是屬于人生贏家的幸福——家世好長的漂亮,工作好哥哥好男朋友也好,還快要邁入結婚的殿堂了。
誰知道腦補的‘幸福’遭遇的大反轉是如此不堪一擊,表面上的人生贏家就快要把自己作的天崩地裂了。顏絮搖了搖頭,已經把剛剛腦子裏‘調戲校草’那點小九九徹底忘在腦後了。
第二天一早,顏絮和方莞兩個人就好像兩個江洋大盜一樣鬼祟,悄悄的摸進了醫院,兩個人可謂是相當的低調——上次見面顏絮一身華美禮服厚重妝容,今天則是一身休閑運動服素面朝天,如此大的轉變以致于讓陸聞方差點沒認出來。
陸聞方很少見到顏絮的素顏,可能是出來的太急太早了,顏絮一頭長發簡單的紮成了高高的馬尾,露出白皙光潔的額頭,由于常年按時按點早睡早起的緣故,皮膚底子極好,清透白嫩的仿佛能掐出水來,纖細的身子裹在寬松的運動服裏,活脫脫老黃瓜刷上了一層綠漆,完全可以去僞裝成大學生了。
難得如此‘清純可人’的顏絮一開口就暴露了,她見到陸聞方招了招手:“小草,你穿白大褂真帥。”
而方莞猛然見到多年不見的大學校草突然出現也驚呆了,下意識的看向顏絮。
陸聞方連忙收斂了自己有些‘放肆’的視線,淡淡的點了點頭,強迫自己對于顏絮的誇獎無動于衷,把視線轉移到顏絮旁邊的女生身上——畢竟她才是病人。而這姑娘氣色顯然就差得多了,骨瘦如柴精神恍惚,青白色的面皮上兩個淡淡的黑眼圈。
陸聞方盡量溫和的說:“跟我來吧。”
在電梯上的時候,方莞已經明顯緊張的有些哆嗦了,顏絮連忙抓着她的手安慰她,聲音是笨拙的輕柔:“莞莞,別怕,打麻醉藥不疼的!”
方莞欲哭無淚:“小絮,我、我不是怕疼……”
顏絮疑惑:“那是因為什麽?”
方莞糾結的小手幾乎把真絲襯衫的下擺絞成了麻花,猶豫不決的開口:“就、就是,哎,又是慌又是怕,感覺心裏突突的跳,總想跑……”
這顯然是又有點後悔的意思,顏絮一愣:“莞莞,你不是都想好了嗎?”
居然有人能這麽棒槌的安慰別人,見慣病人各種心慌意亂的陸聞方簡直無語,衣袖下面的手連忙拉了拉顏絮,顏絮疑惑的望了過去,只見陸聞方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
顏絮怔怔的看着旁邊的方莞,她幾乎是頭腦空白的狀态了,眼神發木,不自覺地啃着手指頭。
‘叮’的醫生,電梯到了設定好的23樓,一開門三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就站在門外等着了。其中一個跟陸聞方年紀不相上下,帶着眼睛頗為俊秀的醫生看到陸聞方就走了過來,疑惑的掃視了旁邊的顏絮和方莞:“這…哪位要做手術?”
方莞深吸一口氣,臉色蒼白的應了一聲。
“你好,我姓喻。”這位就是陸聞方的那個朋友喻蘇欽,他禮貌的對方莞說:“走,先去開單子做檢查吧。”
方莞顫顫巍巍的跟着喻蘇欽走向不遠處那兩位醫生,因為有了陸聞方提前打過招呼,給她安排的一系列檢查都可以直接做。顏絮看着方莞纖細的背影,忍不住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問旁邊的陸聞方:“要不要給她哥打個電話……”
“這種手術,一天少說幾十個。”陸聞方似乎是看出來她的糾結,用專業的角度給她排解了一下愁緒:“一般病人不想告訴家裏人的,我們醫生都會幫忙保密。”
言下之意很直白了,顏絮根本不用操那麽多的心。聽了陸聞方的話,顏絮才微微放下心來,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軟下來在醫院的安全座椅上,看起來就是打算在這裏等方莞了。
“檢查和手術的時間很長。”陸聞方沉默片刻,沒頭沒尾的說了這麽一句。
顏絮果然沒明白什麽意思:“哎?”
“……”陸聞方覺得她真是個笨蛋,他忍不住咬了咬牙:“你去我辦公室等着吧。”
沒想到居然有這種‘貴賓級’待遇,日常在陸聞方面前遭受冷眼與奚落的顏絮簡直覺得受寵若驚,她都愣了。結果不好意思看她反應的陸聞方還以為她沉默就是不願意,忍不住有些惱羞成怒,轉身就走:“不願意算了。”
“小草!”顏絮連忙站起來拽住他的袖子,笑眯眯的說:“我沒不願意呀。”
陸聞方:“……”
“主要是你突然開口邀請我,我太意外了嘛。”顏絮誠實的說。
對于她如此坦誠的态度,陸聞方莫名有了一絲不自然,他輕咳了一聲別別扭扭的開口:“那走吧。”
“嗯……”顏絮跟在陸聞方的身後,還猶猶豫豫的向後看了一眼,又問了一遍:“手術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吧?”
沒有百分百毫無風險的手術,哪怕闌尾炎手術都是這樣,陸聞方也沒辦法給她完全保證的答案,只能盡量安撫她不安的心情,旁側敲擊的說:“我們醫院做這種手術……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
方莞應該沒那麽倒黴,正好是那百分之二,顏絮聽到這話終于暫時放下心頭的那塊大石,跟着陸聞方走進他的辦公室進行着參觀。這醫院不愧是市裏排行前三的醫院,連醫生的辦公室都十分考究,裝潢整潔,還帶了一個獨立的休息室。
“你要是累的話,可以進去睡一會兒。”陸聞方指了指裏面的休息室,裏面有一張看起來相當助眠的柔軟大床——可惜顏絮起早起慣了,一點都不困。
她搖了搖頭,卻忍不住摸了摸肚子:“我不困,就是有點餓。”
顏絮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看起來難得有點軟萌的感覺,陸聞方面癱臉上忍不住浮過一絲一瞬即逝笑意,顯的十分矜持。他拿過手機打開外賣APP:“你想吃什麽?”
顏絮一聽有吃的就開心了,湊過去坐到陸聞方旁邊,十分好養活的說道:“我不挑食,饅頭就行!”
部隊的早餐天天都是白粥饅頭和雞蛋,她都習慣了。可如此‘簡樸’的要求卻讓陸聞方手指停頓了一下,然後……他給她點了一份早餐版的滿漢全席。
等待送餐的過程中,陸聞方忍不住想到昨天看的那些聊天記錄,沉吟片刻問:“你還記得你微信上要跟我說的那件事嗎?”
“啊?”顏絮被他猝不及防的轉移了話題,腦子短路了一瞬。
“就是……”陸聞方幹脆給她看聊天記錄:“你之前說的大事件,是什麽意思?”
“靠……”顏絮一下子不好意思了,她忍不住捂着臉:“小草,你怎麽馬後炮啊!”
雖然說她當時信了黃大仙的話,還挺想跟陸聞方有一些‘親密交流’的,但時過境遷這種事在說出來多麽羞恥啊,顏絮簡直都不想回憶。陸聞方看她這個樣子,直覺是什麽難以啓齒的事情,他皺眉問:“到底什麽事?”
看陸聞方這樣子她還沒辦法糊弄過去,顏絮只好吞吞吐吐的說了她與黃大仙之間那次‘算命奇緣’,結果就看到她越說陸聞方眉毛就皺的越緊,最後簡直都被她氣笑了:“……你腦子是豆腐渣工程麽?”
靠,顏絮暗罵,委委屈屈的低着頭小聲嘀咕:“你這麽兇幹嘛,不就是不願意當我的貴人嘛。”
陸聞方:“……”
他簡直無話可說,那個見鬼的大仙滿嘴跑火車,但是自己居然能瞎貓碰上死耗子的完全符合顏絮的‘貴人’要求,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顏絮半天沒聽到陸聞方回話,擡頭就看到他一言難盡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安慰似的拍了拍陸聞方的肩膀:“放心吧小草,我不會強迫你的。”
她真的被陸聞方一臉‘你是智障’的表情逗笑了,結果不知道是不是樂極生悲,她手腕上帶了好幾年的手表這幾天表帶就有些松,顏絮這麽一拍,直接就從她的手腕上脫落,‘啪叽’一聲掉在地上了。
顏絮:“……”
我靠,偏偏這個時候碎,簡直是不祥之兆啊!顏絮在醫院裏就忍不住胡思亂想,連忙蹲下把表撿起來,表盤上面的一層玻璃光榮犧牲。
陸聞方看着顏絮很是郁悶的表情,也跟着蹲了下來拿過她的表看了一眼,覺得這表看起來沒那麽華貴啊,他随口問:“多少錢買的?”
顏絮:“……路邊十元店。”
這人難道是鐵公雞變的嗎?陸聞方似笑非笑的舉着表:“十塊錢……你就這麽可惜?”
“不是啦!”顏絮被他鄙視的眼神一看,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她微微嘆了口氣解釋道:“我就是……有點擔心。”
感情這丫頭還挺迷信,陸聞方自然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麽,他把顏絮那塊破表往垃圾桶一扔:“碎碎平安。”
他說着把自己左腕上的表摘下來戴在顏絮手上:“你先對付用吧。”
“啊?”顏絮一愣:“還是不了吧,我也不着急。”
看着那個表的磨損程度,就知道顏絮平常是用表用慣了的。不過她對于陸聞方的‘好意’,顯然是受寵若驚不想接受,陸聞方眉頭微微蹙起了片刻,狀似漫不經心的:“這個表我帶着緊,你先帶着吧。”
顏絮:“……”
小草同學的這個表明明是可以調節表帶長度的!顏絮若有所思的看着找着拙劣借口的陸聞方,而後者察覺到他的目光,還是一如既往地面皮薄,白皙的耳根迅速泛起紅暈,掩飾性的坐到辦公桌前看文件。
“小草。”顏絮忽然笑了,做到陸聞方面前捧着臉感慨道:“我感覺你好像變可愛了。”
而且還會和以前一樣害羞,好萌哦!陸聞方又一次被她調戲,氣急敗壞的放下文件:“你……”
“外賣!”然而他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門口敲門聲和外賣小哥的聲音打斷了。
顏絮有了飯,自然也不想聽陸聞方要說什麽,歡天喜地的跑過去開門。她接過外賣小哥手裏兩袋兜子的食物拎回來,頗有種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感覺:“小草?這麽多……你買了什麽啊?兩大袋子饅頭麽?”
“不。”陸聞方高貴冷豔的哼了一聲:“是特色早餐。”
顏絮本着敬畏之心把陸聞方的‘特色早餐’一樣樣拿出來,接過竟然擺了一桌子,她沉默片刻:“小草,我很感動,但你是在喂豬嗎?”
這早餐的分量……簡直夠五個人吃的了!陸聞方聞言,忍不住笑了一下:“我記得你挺能吃的。”
他和顏絮從以前到現在,在一起一共就吃過一頓飯,學校食堂的那次。但就那一次,他已經深刻了解了顏絮的飯量了。
“靠。”顏絮坐下來,一口咬掉半個小籠包,含含糊糊的嘟囔着:“我不要面子的嗎?不要再吐槽女生飯量大這個問題了!”
陸聞方:“……”
“嘻嘻,其實不光是我。”顏絮邊吃邊跟陸聞方分享着八卦:“你是沒見識過當兵的女孩子,方藍蘇也這麽能吃!”
順着她的話,陸聞方忍不住腦補了一下方藍蘇那個沉默寡言的優雅女子狼吞虎咽的模樣——他忽然覺得自己想象不出來,而且他和方藍蘇吃過兩頓飯,人家也沒這麽能吃啊!
顏絮也真是個奇人,能相當完美的做到吃飯和說話兩件事同時進行還互不耽誤,嘴巴不停的跟陸聞方聊天:“其實我那次跟你吃飯,才拿出了我的七分實力。都是因為食堂飯太難吃了,你這次要的早餐還蠻好吃的!”
總在部隊吃饅頭,她已經忘記這種豪華早餐的味道了。陸聞方被她鬧的明明是在看病歷,卻一個字都沒法進到腦子裏,他終于忍無可忍了:“吃飯和說話,你選一個做。”
顏絮:“……”
她當然選擇吃飯了,顏絮乖乖的閉了嘴。平時安靜如斯的辦公室終于又恢複了短暫的寂靜,陸聞方覺得這就是平凡的幸福了,他滿意的低頭繼續看病例,結果沒一會兒,他又吹毛求疵的發現了顏絮吃飯的聲音,喝粥的聲音……
其實顏絮的動靜真的不大,但只要她在旁邊,陸聞方就莫名的感覺自己什麽都幹不好!難道是他太苛刻了嗎?陸聞方有些懵,可是別人在他桌子對面一起寫病歷的時候,他也沒這毛病啊。
陸聞方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對面低頭吃飯的顏絮——吃相可謂是傳說中風卷殘雲中帶着一分優雅了,他還沒‘欣賞’幾眼,辦公室的大門就被‘篤篤篤’的敲響,敲門聲莫名帶着一絲急躁的感覺。
陸聞方:“進來。”
他話音剛落,厚實的木門就被推開,門外是喻蘇欽有些為難的神色。顏絮下意識的覺得不好,吃飯的動作都停住了,喻蘇欽在她惴惴不安的視線下走了進來,有些猶豫地說:“手術做不了。”
顏絮一愣,忙問:“為什麽?”
“病人檢測血型的時候才發現她是稀有血型。”喻蘇欽無奈的攤了攤手:“家屬不在身邊充當血庫,手術肯定就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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