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祁昭雪聽了魏花悟的笑話,瞪了她一眼,半晌才支支吾吾道:“你怎麽這麽熟練?”
魏花悟擡眼裝出一副思索的模樣,道:“你在古游派這麽久,還不知曉我天賦到底如何麽?”
祁昭雪見魏花悟這般自誇,卻是避開了方才的話,心下一緊,難不成這人真的和別人偷偷親過很多回了,她這下問得也就直接了一些:“你就只親過我嗎?”
魏花悟聽她這般問,還真的思索起來,她跟白虎感情甚好,除卻白虎經常會舔她的手甚至臉,她也會親白虎,她還在思索着,祁昭雪應該不會介意這個吧。祁昭雪見她果真思索起來,以為她真的與別個亦如此親密,心下一急:“你思索這般久,可是數不清了?”
魏花悟這才緩過神來:“不是,我只是在想,白虎算不算,若不算的話,就只親過你。”
祁昭雪聽她這般說,心仿佛掉進蜜罐,沉沉浮浮又十分膩味,面上卻佯裝不信:“哼!你定是诓我的,你明明這般熟練。”
“我長你五歲,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麽,我其實也只是試試看,也不知你這麽配合,就這麽順暢。興許是我的确天賦過人,不單單是在武藝上。”魏花悟解釋着。
祁昭雪聽了,又羞又惱,輕輕拍了一下魏花悟的肩:“你說什麽呢!我才沒有配合你,我只是沒反應過來罷了。”只是她這般說着,稍顯底氣不足。
“是麽?那要不要再來一次?”魏花悟笑眯眯地看着祁昭雪。祁昭雪倒是想一甩手顯示出自己不在乎,但到底沒舍得,又回想起方才那光景,忍不住用手捂住自己臉頰,只覺掌心滾燙滾燙的,又偷偷看了兩眼魏花悟,見她一直盯着自己,更覺開心,竟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魏花悟見她這般,也覺得稀奇,更是想逗她。手扶着她的腰,腿一抖,将人挪得更近了些。祁昭雪扶着她的肩,兩人身子貼在一處,不必相擁也已親密無比。若不是兩人臉微微側開,已是碰在一處。
魏花悟将臉側了過來,呼吸已經噴在祁昭雪的唇角。祁昭雪環住魏花悟的肩,顯得有些緊張,不敢側過臉去。魏花悟便在她唇角親了一口,輕聲道:“乖,轉過來些。”
祁昭雪本就被她這一親碰得有些意動,聽她這般說,便立馬跟了過去,魏花悟的唇本就停在邊上,祁昭雪微微一動,便被她親了個正着。魏花悟沒有方才那般直接,先是在她唇上親了幾口,吮吸着她的唇,讓她不禁張嘴回應的時候,魏花悟才将舌探入其中。
時間一久,祁昭雪便有些乏力,整個人也忍不住往後躲去,魏花悟伸手抱住她,不讓她躲開。沒一會兒,祁昭雪“哼”出了聲,似是被自己的聲音驚着了,一把推開了魏花悟。魏花悟笑着,待她喘了兩口氣,又傾身上前。
祁昭雪以為她還要再來,正準備推開她逃跑,誰知魏花悟将她垂在唇角的銀絲舔盡就坐直了身子,祁昭雪臉上更是燒得滾燙,扭了魏花悟一把:“你就不能用手擦嗎?”
魏花悟看着她,倒是一臉無辜:“我手不扶着你,你就要摔了。”
祁昭雪羞得不行,不敢與魏花悟對視,索性向前抱住魏花悟,将頭搭在她的肩上:“平時看着冷冷淡淡的,沒想到你竟是這種人。”
魏花悟笑了一聲:“平時咋咋呼呼的,沒想到你這麽沒用。”
祁昭雪被她這一激,很不服氣,卻也不敢擡頭,只惡狠狠道:“你才沒用!”
魏花悟見她這模樣覺得可愛得緊,又逗她:“你這般說,就不怕我為了證明自己,做出一些什麽事嗎?”
祁昭雪如今都快十七了,自然也明白魏花悟嘴裏說的“什麽事”是什麽事,聽魏花悟這麽一說,再想到方才魏花悟的熟稔,沒準人家還真做得出來,一時不敢回話。魏花悟見了她這慫樣,更是哈哈大笑。
祁昭雪倒不是真的怕或是不願,只是還有些不信兩人如今的關系,她突然又有些害怕,若自己問了,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那是不是以後都不能如今日這般親密了呢?可若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縱是能繼續親密又有何用呢?
祁昭雪心裏藏不住心思,這般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輕輕問出了口:“我現在還要叫你師父嗎?”
魏花悟見她問話也沒有往日的理直氣壯,靠在自己懷裏一副乖巧模樣,知曉她是何意,裝作一本正經的模樣道:“我如今是新游派的掌門,你是古游派的弟子,自然不是你的師父了。只是,我言傳身教教了你這麽多,你不叫一聲師父,好像也過意不去。”
祁昭雪一時沒聽明白,皺着眉道:“你說的什麽意思嘛。”
魏花悟轉過頭去看祁昭雪,挑了挑眉:“你方才還沒學會嗎?”
祁昭雪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卻又覺她這般不說清楚,心裏不甚安穩,又追問道:“我很認真地問你,你也要很認真地回答我,不要玩笑,也不要模棱兩可。”
“我只是擔心你師父叫習慣了,一時改不了口。”
“這就不需你多慮了,我叫你名字叫得不知道有多順呢。”
“你偷偷在心裏叫的?”
“對啊,你不準嗎?”
“哪兒有不準。只不過,我以為你心裏偷偷叫我心肝寶貝什麽的,原來是名字呀。”
“原來你喜歡我叫你心肝寶貝呀。”
“我可沒有喜歡這般肉麻的稱謂,是你不知幾年前這般偷偷叫過。說起來,你的心思還真是藏不住啊。”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喜歡你,你還裝作一副不知道的樣子。”
“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說,哪兒有裝作不知道。”
“那你以後要叫我什麽?”
“昭雪啊,還能什麽。”
“叫我心肝小寶貝昭雪吧,我叫你心肝大寶貝花悟。”
“這麽長?”
“這樣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就可以長一點啊。”
“還是叫名字吧。我們已經異于常人了,這稱呼就不要這麽驚豔世人了。”
“那我跟你那些弟子有什麽區別呢?”
“你以後就可以慢慢知道有什麽區別了。”
“那你心裏要叫我心肝小寶貝。”
“好的,昭雪。”
兩人打鬧了一會兒,也很晚了。祁昭雪去小廚房煮了一大碗面,兩人共食一碗,便回屋打算睡了。
若是平日,祁昭雪定是巴不得睡在一起,可如今,她竟是有些慌。她也知,這般晚了,再去收拾一個房間也不方便,想着魏花悟應該只是同自己開玩笑,應該不會真的對自己怎麽樣吧。
祁昭雪戰戰兢兢躺在床上,還在想着,若是魏花悟待會兒做出什麽匪夷所思的事,自己要如何勸她。魏花悟則躺在一邊,靜靜看着她皺着眉頭蜷縮着身子,一副害怕的模樣。魏花悟簡直想大笑幾聲,沒想到祁昭雪也有這樣的時候。
實際上,魏花悟也的确只是吓唬吓唬她,縱是祁昭雪真的想怎麽樣,她還不肯呢。她今日這般,實是有些沖動的。她對祁昭雪只是初初動心,有些微的喜歡,并不排斥與她的親近,加之祁昭雪那般撩撥,她一時沖動也就沒有細想許多。
事已至此,她自然不會當作兒戲。她也明白,這麽多年過來,她對祁昭雪終究是有些不同的,只是這不同或許并沒有祁昭雪以為的那麽不同。她一直以來都打算獨此終身,倒不是她多麽癡迷于武道,而是她一直不喜歡與人親近,除了孩童。
她知曉如今她們二人是不對等的,她沒有祁昭雪喜歡她那般喜歡祁昭雪,可是她想試試看,自己這難得的心動,難有的沖動,會不會變成一種很喜歡很喜歡的感覺。
正好,祁昭雪對她亦有執念。如若自己最終沒有擁有那般的感情,那像自己這樣的爛人,祁昭雪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不要了,也就可以繼續往前走,沒有羁絆了。
想到這般結局,魏花悟竟是有些心酸,伸手将祁昭雪撈進懷裏。祁昭雪一驚,以為她要如何,魏花悟只安安分分地抱着她:“哪兒有心肝寶貝離那麽遠的。”
魏花悟說完話,正要收回手,祁昭雪卻轉過身來,往她懷裏一縮:“那我就勉強抱着你睡吧。”話音剛落,祁昭雪手腳并用,像八爪魚一樣纏住魏花悟。魏花悟笑了笑。
突然,身邊一震,祁昭雪扭頭一看,發現是白虎跳上了床,正虎視眈眈盯着她。她有些害怕,又往魏花悟懷裏縮了縮:“她是什麽意思?”
“你占了她往日的位置,自然不高興了。”
祁昭雪立馬翻身滾到床的內側,讓魏花悟睡在中間:“那我還是睡你的位置好了,你和她熟一些,她應該不會介意的。”
白虎緊靠着魏花悟趴下,一只爪子搭在魏花悟的身上。祁昭雪看着近在眼前的虎爪,深吸了口氣:“難怪你的床要鐵打的,也虧你睡得着。”
“沒辦法,她打小與我一起睡,習慣了。”魏花悟側頭與祁昭雪說話,白虎的腦袋在魏花悟身上蹭了蹭,魏花悟趕緊伸手順起她的毛來,白虎還微微擡頭朝着魏花悟低聲叫喚了一聲。
那聲音,不需魏花悟解釋,祁昭雪也能聽出是撒嬌的意思,只聽魏花悟有模有樣地應了一聲,真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場面,可憐她比過一衆弟子後,還要跟一只老虎争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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