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祁昭雪為了多下山,特別勤快,什麽任務都會接,老掌門打算過些日子,把位置交給一個長老,再讓黃果和祁昭雪兩人一起擔這副掌門的職位,再過幾年,自己再看看黃果和祁昭雪兩人誰更适合掌門之位。

他自然知曉祁昭雪這麽勤快多半是為了魏花悟,他也正是看中了她倆的這層關系,想着有魏花悟照顧着,古游派也不至于出什麽狀況。

祁昭雪沒想這麽多,她近來煩憂的是,她發現魏花悟似乎壓根兒沒有要進一步的意思。她暗示明示多次,魏花悟只說不到時候,問她何時才到時候,她又不說話。若魏花悟是男子,祁昭雪反倒不會如此,等些時日催她來提親便是了。可惜兩個女子無法成親,如果又沒有發生什麽實質性的事,她總覺得不安心,總覺得魏花悟會離她而去。

她隐隐也覺得,魏花悟或許還沒有很喜歡她,所以才留了一步退路,她不想她和魏花悟之間還有退路。

祁昭雪沒等來自己的春天,倒是發現了她送來給白虎作伴的那只小老虎春天來了。那只老虎不是白色,只是普通的老虎,魏花悟索性叫她小虎,祁昭雪想着這人取名還真是随意。

小虎長大得很快,比白虎當初要快上許多。魏花悟想着,或許這小虎年紀并不小了,只是一直沒什麽吃的,發育慢了些。聽祁昭雪說,發現它的時候,是在一塊懸崖的山洞裏。那山洞附近沒什麽吃的,她能活下來也實屬奇跡。

跟着白虎好吃好喝的,小虎很快便追了上來,如今只比白虎小一些些,想來只是體型差距罷了。魏花悟也沒有拘着小虎,待她長大了一些,就将她帶去後山。她雖然想着白虎需要個伴,但也不覺得兩只老虎能在一處好好相處,便自作主張讓小虎呆在後山,若是白虎想去玩,再去找她便是了。

誰知小虎在後山轉悠半天,竟回來了。半夜的時候,還是白虎聽見了動靜,站在門後叫了一聲,魏花悟起身開了門,放了小虎進來。小虎并不睡在她的床上,她先前便特意鋪了厚厚軟軟的被窩,小虎一直睡在上頭。現在回來了,小虎也直奔自己的被窩。

魏花悟看着屋內的兩只虎,想着若是有人來暗殺自己,恐怕還要被吓死。也難怪附近的山上清淨非常,鮮有野獸出沒。

聽她的弟子說,在新游派出現之前,偶爾會有野豬跑到山下,還撞死過人。有幾個弟子的爹娘當時就是顧念着野豬才把孩子送來習武的。如今倒好,快一年了,也沒見什麽山上的動物跑下山去,估計都被兩只老虎也震住了。

祁昭雪這幾天發現,小虎總是跑到白虎的跟前轉悠幾圈,又低聲嗚了幾聲,待白虎看着她的時候,又跑到前面一些,趴在地上,微微撅起屁股。而白虎卻搖了搖尾巴,巋然不動。原本祁昭雪也沒将這事放心上,想着或許兩只老虎就是這般玩的。只是她發現,小虎近來脾氣差得很,也是因着這個原因,魏花悟不準她跟去練武場,還讓白虎看着。

小虎就經常跑到附近的山上去,有時也會帶一些咬死的野獸屍體回來。祁昭雪偷偷跟着去看,見她在山裏跟瘋了似的,似是在發脾氣。

祁昭雪再前後一想,一拍大腿,原來小虎是在求、歡啊!她再看白虎那一派淡然模樣,越看越覺得像極了魏花悟,氣不打一處來,決定為自家閨女讨個說法。

祁昭雪将事情同魏花悟說了,意思是叫魏花悟去說說白虎,讓白虎別這麽冷漠無情。魏花悟覺得祁昭雪咬牙切齒說出這四個字的模樣,像是在指責自己,只好應下。

魏花悟特地早早回來,兩人煞有其事地蹲在一旁觀察兩只老虎。果然如祁昭雪所說,小虎趴在地上等着白虎上前,白虎卻偏過了頭去。魏花悟見白虎那模樣,忍不住笑了一下。

祁昭雪聽她笑了,瞪了她一眼,魏花悟趕緊走到白虎邊上,清了清嗓子:“白虎呀,不是我說你,你也老大不小了,人家都這樣求你了,你也給點面子呗。這方圓幾裏,你讓他去哪兒找別的老虎去。”

白虎擡頭看着魏花悟,又側過了頭,魏花悟仿佛看見她翻了個白眼。

魏花悟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祁昭雪邊上:“你看,她不願意,我也沒辦法強求是不是。不然你去鼓勵一下小虎,讓他大膽一些,直接騎上去,或許白虎就是傲嬌呢。你放心,若是白虎要咬他,我肯定會攔一下的。”

祁昭雪嘆了口氣:“她騎上去幹什麽?你到底懂不懂?要叫白□□上去才是呀。”

魏花悟楞了一下,終于想到了關鍵性問題,走到小虎邊上,小虎正焦躁得很,魏花悟一翻動她,她便沖着魏花悟吼了一聲。白虎此時也吼了一聲,魏花悟一邊感動自家閨女的愛護,一邊震驚于自己眼前所見。

她走回祁昭雪的邊上,蹲下,十分尴尬道:“那啥,兩只母老虎可能做不了什麽吧,我們也不要強白虎所難了。”

祁昭雪一聽,大吃一驚:“白虎是母的?”她一邊說着,一邊仔仔細細看着白虎,這般威武模樣,怎麽看都不像母的啊,再轉頭看看小虎,這羸弱的模樣一看就是母的啊。

她也驚訝于魏花悟如今才發現小虎是母的:“你都照顧她一年了,也不知曉她是公是母?”

魏花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沒去注意過。大部分時候,也都是白虎照顧她。再說了,你言之鑿鑿是給白虎找的老伴,我就沒想過可能是個母的。”

“哎,我一直以為白虎是公的。不對,是整個古游派都以為白虎是公的。”祁昭雪十分失落,難怪白虎如今依舊跟她們睡在一張床上,看來自己的打算是落空了。

過了一會兒,她倆見小虎又走到白虎邊上,在白虎的邊上蹭了蹭,又拿胡子去蹭白虎的胡子,待白虎一直盯着她看,她又跑到前面一些,趴在地上,撅起了屁股。

兩人嘆了口氣,走到小虎邊上,勸起她來:“可憐的孩子,她跟你一樣是個母的,幫不了你呀。我們一定會注意一下外面的虎,看着合适就帶你去,好不好?”

随即,祁昭雪想到了白虎都已經跟着魏花悟好幾年了,或許有別的辦法:“花悟,那白虎這般的時候是怎麽過去的呢?”

魏花悟回頭看了一眼白虎,回憶了一下,煞有其事道:“白虎都沒有這樣過,以前有陣子發過脾氣,只是沒兩天就好了。我那時候以為她是貪玩,也不知是不是跟小虎現在這樣。你看人也有不行的,或許白虎就是屬于不行的吧。”

話音剛落,白虎就站起了身,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小虎跟前,在小虎撅起的屁股上舔了舔。舔了一會兒,小虎翻過了身,白虎竟走上去親了親小虎,兩人看着眼前發生的,都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白虎親了小虎一下就分開了,又舔起小虎的肚子來,沒一會兒,小虎又趴在地上,恢複了一開始的模樣,只是看上去沒有方才焦躁,連叫聲也溫柔起來。

這時,白虎騰地一下騎上了小虎的背,只見她輕輕搖了搖尾巴,又将尾巴垂下。魏花悟二人目不轉睛看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此時白虎也已經下了地,又與小虎親熱了一番,兩人不忍再看,只好走開。

用了晚飯,兩人想去散散步消消食,見兩只虎又在院子裏親熱,便沒有叫上她們。晚上的時候,白虎也是破天荒地沒有跟魏花悟睡在一起。

魏花悟在失落的時候,祁昭雪竊喜,歪打正着最終還是如了她的願。只是偌大的床就兩個人躺着,她們竟是隔着老遠,還不如往常貼近,瞬時又長嘆口氣:“我還不如一只虎呢。”

魏花悟聽了,靠過去了一些,輕輕将祁昭雪攬在懷裏:“我就是跟嫁了女兒的娘親一樣,有些失落嘛,你哪裏不如她了。”

祁昭雪往魏花悟的懷裏縮了縮:“我是在羨慕小虎。我都求、歡這麽多次了,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如願。”

魏花悟喉間一緊,心跳快了許多:“我是怕你以後受傷,才忍着的。”

“以後如何不知,我只知道我現在很受傷。”

魏花悟聽了,腦子裏湧上許多念頭,都是勸自己要忍住,要考慮清楚。她的手卻輕輕拉開了祁昭雪系着的衣帶,趁着祁昭雪擡頭來看她,吻了上去。兩人如今親吻起來十分默契,也正是如此,祁昭雪每每都要沉淪于此,想着發生些什麽,每到這時,魏花悟就及時停住。

祁昭雪以為今天亦是如此,只是才分開,便聽魏花悟沙啞着嗓子輕聲道:“你不介意洞房和兩只虎的是在同一天吧。”

祁昭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啊?”了一聲,魏花悟卻沒有再說,又親了上來,與方才不同的是,魏花悟的手也貼着她的肌膚輕輕揉撫起來。

祁昭雪環住魏花悟的脖子,雙腿緊緊勾住魏花悟的腰,微微喘着氣:“如今這樣你可不能再推開我了。”

魏花悟在她的唇角眉角親了又親,輕輕拍了拍她勾着自己的腿:“這樣太緊了,我動不了。放心吧,都這樣了,我肯定走不了了。”若說方才魏花悟是情不自禁沒有控制住,如今她的理智也已經回來了。只是,貼着祁昭雪的肌膚,聽着祁昭雪那般委屈的話,她心裏化成了一灘水,她想溺死在裏面。她想,她應該是走不了了。

祁昭雪似是也感覺到,她與平時有些不同,沒有要騙自己的樣子,也就聽話地松開了些。如她所願,兩人這一晚親密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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