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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捕捉到他話語中的關鍵詞, “複仇?”
原本還心存疑慮,到了現在才終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而這個答案猶如一盆冷水澆在了頭頂,讓我渾身都冷了下來。
“果然,萊恩的死亡并不是意外。”
弗雷爾愣住了,他瞪大了眼,嘴唇上下翕動着又并攏, 顫抖着吐出了一句話。
“你在試探我?”
“對不起。”我捂住了臉,“可我別無選擇,我無法……無法就這樣什麽都不幹。”
“你愛他。”弗雷爾打斷了我的話, 那雙褐色的雙眼浮上了一層水霧,他說話的嗓音都在發抖,“我知道你愛他。”
“你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嗎?”我疑惑的擡頭。
“你也知道我愛你。”弗雷爾眨了一下眼,那層水霧彙聚成了一團, 在這一刻有了重量,聚攏成一滴圓形的水珠, 從他的眼裏落了下來,“你知道。”
我一時語塞,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去回話,一個我一直都不願正視的問題被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當然知道弗雷爾愛我,我甚至還知道召回的時候也帶來了萊恩的靈魂。
“……對不起。”
弗雷爾深吸一口氣,他吸了吸鼻子。
“沒有關系,反正我總是……”
半截語音尾調還沒有落地, 就空蕩蕩的失去了蹤跡,我看了過去,只是一個眨眼的時間,眼前的黑影消失了。
像是被按下暫停鍵的電影重新播放,鞋底敲打在地面、人與人之間的低聲細語在這一刻宛如漲潮時的浪潮撲面而來,席卷進房間,将我裹了起來。
“娜塔?”房門被推開了,一道高挑的人影從門縫中跨了出來,“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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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奧莉,她走到了病床前,坐了下來。
“我很抱歉。”她勾起嘴,似乎時想露出一抹微笑,伸出手按在我的手腕上,輕柔的撫摸着手腕上的紅色勒痕,“我來得太晚了。”
“該道歉的是我。”我看着她,難以想象這段時間她經歷了什麽,她就像朵因為缺水而幹枯的花朵,臉頰都凹下去了一圈,眼下的眼袋仿佛都能夠耷拉到臉頰,憔悴的不可思議。
“沒事了,我的女孩。”奧莉捧住我的臉,拇指磨蹭在臉頰上蹭了蹭,又親了我一下,“我馬上就帶你離開這裏。”
她這種親昵的姿态讓我更加的愧疚,都難以去直面她的眼睛。
“怎麽了,娜塔?”奧莉環住我的身體,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你看起來很不高興。”
“我……”我想了很多,有很多想說的話,然而這些東西卻如同一塊一塊接了塊的石頭,牢牢堵住我的喉嚨,所有的話在胸腔裏轉了一圈,說出口的卻變成了另外一句話,“你的父母,他們……”
“我已經都處理好了。”奧莉打斷了接下來我要說出口的話,緩慢而又平靜的擡起頭,雙手捧住我的腦袋,與我對上了視線,“看着我,娜塔。”
我被她按住腦袋無法動彈,不得不與她對上視線。
她的眼神是那麽的平靜、又那麽的溫和,無聲的傳達着一種柔和的情緒,猶如一陣有一陣不可見的、強力的波紋直射進我的身體,我也跟着,就這麽平靜了下來。
“也就是這幾天,爸爸媽媽突然就都死了。”說到這裏的時候,她那雙溫柔的眼眸中蕩起了一圈波紋,冒出一團一團痛苦的氣泡,“我原本以為,那會讓我痛苦很久,可是有一天我起床後,頭暈的厲害,下床時不小心拉開了窗簾。”
說着,她慢慢的笑了起來。
“我還狠狠的摔了一下,那可是非常的痛,我迅速來了精神,懊惱的擡起頭……然後我看見了日出。”
奧莉掰着我的肩膀,緩緩的推動着,讓我轉了半圈面對窗戶。
這其實是一個很奇怪的事情,這家精神病院裏充斥着各式神經失常的人,連同護士都是野蠻而又粗暴的,可它卻有我見過的最大的落地窗,從天花板一直到地面上。
那一開始時方便醫生更好的觀察患者,但到了此刻,卻被賦予了另外一種用途。
“太陽升起來了,真巧。”奧莉的聲響在我耳畔輕輕的回響,她指引着我挺直背擡起頭,目光直直應對着窗戶外的太陽。
“那一刻,我腦子就是一片空白,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可真美啊。”
地平面被濃縮成了長長的一條弧線,所有的建築與草木在此刻都褪去了所有的顏色,只剩下濃墨重彩的黑點綴在橙紅色的圓形太陽上。
在這個時刻,似乎連形容詞都變成了多餘。
“真美啊。”我睜大了眼,也不知道時陽光太過刺眼,還是心有所感,眼球也不受控制的溢出了一串接着一串的淚珠,沾濕了整張臉。
“放下吧。”奧莉環住了我的身體,“我還有你,都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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