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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萌下了樓, 時母正在沙發上喝茶, 見她下來了, 不由一笑:“這麽快就好了?”
景萌:“嗯,都是他看看就會的東西,用不着我講。”
時母站起身來:“我送送你。”
“不用了阿姨。”景萌笑笑, “就這麽點路。”
時母陪她走到門邊,嘆了一聲:“景萌啊, 我從前說過的你可以常來我們家串門, 不是什麽客套話, 而是真心的邀請。我和孩子他爸都忙,他好像也沒什麽朋友, 你和他同班,又住得這麽近,阿姨其實希望你能多來這裏走動走動,免得他一個人太孤僻了。”
景萌低頭換好鞋子, 直起身來耿直道:“可是男生女生之間,很難有共同話題的呀……”
時母苦笑了一下:“唉……算了,我自己也明白,不強求你。”
景萌問:“你們為什麽不多陪陪他呢?”
“忙啊……企業做到一定程度上, 不是自己想甩手就能甩手的。”說到這裏, 時母大概自己也覺得理虧,有些無奈地摁了一下額角, “時靖那孩子,最近在學校裏沒惹什麽事吧?”
“沒有, 他挺好的。”頓了頓,景萌道,“阿姨,其實大多數時候,他都不惹事。”
“結果一惹就惹大的……”時母搖了搖頭,“這孩子,脾氣太躁,等我意識到的時候都改不過來了,也怪我沒那個耐心去教導他。”
她擡起眼來,沒再說下去,而是給景萌開了門:“謝謝你今晚過來,早點回去休息吧。”
“阿姨再見。”景萌下了臺階,往自己家走去。
而時家二樓,時靖站在落地窗前,靜靜地看着她的身影被路燈拉長,随後消失在了拐角。
次日,時靖如約來上學了。
唯一的不高興就是,補作業補得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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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實在不想補了,就跑去景萌的座位邊,敲了敲她的桌子:“說好的筆記借我看下。”
景萌擡起頭來:“能客氣點兒嗎?”
時靖:“……”
時靖擠出一個笑容:“可以把筆記借我看一下嗎?”
周圍的同學:“……”
握草,景萌牛逼。
景萌把幾本筆記抽出來遞給他,時靖接過卻還不肯走:“那個,前兩天的作業也能給我看一下嗎?我對個答案好訂正。”
景萌沒有多想,一并抽出來給他了。
裴初在旁邊陰陽怪氣道:“兩天的作業你這麽快就補完了?都開始訂正了?”
時靖怒瞪了她一眼:“非要杠我,有意思麽?”
裴初不置可否地低下頭寫作業去了。
景萌狐疑地把遞作業的手收了回來:“你做完了麽?”
“當然做完了。”時靖道,“你就借我一下,我對個答案而已,很快的。”
景萌:“行吧,我信你。”
時靖避過她的目光,拿着作業跑了。
裴初哼了一聲:“他肯定沒做完。”
景萌:“随他啦,我又不可能按着他的頭逼他學習。”
“你怎麽對他态度這麽好?”裴初到現在都想不通。
“他媽托我幫襯幫襯,不要想太多。”景萌笑道,“你也不要老是對他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你倆應該沒什麽深仇大恨吧?”
“反正……就是不喜歡他。”裴初嘀咕道。
而另一頭,時靖回到座位上,盯着景萌的作業紙,滿腦子都是那句“我信你”。
可惡!
他到底要不要辜負這份信任呢!
他在那兒糾結,同桌瞟了一眼署名為景萌的全對作業,又瞟了一眼署名為時靖的空白作業,露出了然的神色。
時靖察覺到了,扭頭狠狠掃了他一眼。
同桌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繼續安靜如雞地寫作業了。
時靖:“……”
可惡!
不抄就不抄!
好像老子自己不會做一樣!老子只是懶得浪費時間!
他冷着臉把景萌的作業收起來,開始默默寫昨天的題。
同桌投來詫異一瞥。
時靖回以陰冷一眼。
同桌:“……”
下午,心力交瘁的時靖把景萌的作業和筆記一起還回來了。
景萌愣了一下:“我都忘了這回事。”
時靖有些別扭道:“謝謝了啊。”
“沒事,以後有問題還可以來找我。”
時靖走後,後排的女生忍不住戳了戳景萌的背:“時靖那是什麽情況啊?脾氣這麽好,你有他把柄?”
景萌認真想了想:“好像還真有。”
大半夜離家出走在冷風中被凍到發燒這種事,對時靖來說應該算是黑歷史吧?
正說着,裴初從外面興高采烈地回來了。
“我通過審批啦!以後我就是校學生會會長了!”
“诶,那恭喜你啊!”景萌也不由笑了,“請客嗎?”
“當然請,晚上請你去吃——”裴初眼珠子轉了轉,“吃食堂裏最貴的菜!”
“還吃食堂呢?”時靖站在後面,幽幽地飄了一句,“你那陣仗,我還以為你要從外面打包什麽滿漢全席回來呢,小氣吧啦的。”
裴初懶得跟他在這種問題上吵架:“嗯,你大方,不如你們家去承包食堂好了,天天鮑魚燕窩地炖。”
景萌回過頭:“你又回來幹什麽?”
不是剛剛才還完作業筆記嗎?
時靖清咳一聲:“我路過,路過。”說完就出了教室。
可惡!
這是今天的第二份可惡了!
裴初簡直就是他的天敵!
景萌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他什麽意思啊?”
裴初:“誰知道。一副被我撬了牆角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想請你吃飯的那個。”
景萌忍俊不禁:“他也是那種會請人吃飯的人嗎?”
裴初:“不知道,反正我沒見過。”
彈指一晃,第二次月考又到了。
景萌這一次因為例假原因有些萎靡不振,稍微有些失誤,只考了全班第五名。
下了課,裴初去主持學生會會議去了,景萌則一個人趴在桌上休息。
因為是活動課,所以教室裏人不多,也比較安靜。
忽然,有人戳了戳她的胳膊。
景萌睜開眼,看到時靖正彎着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幹嘛?”她懶洋洋地問,動也懶得動。
“沒幹嘛,我看你把臉埋在胳膊裏,還以為你哭了。”時靖悻悻道。
景萌嗤了一聲:“我為什麽要哭?”
“誰知道……我以為你太看重成績,從第一名掉到第五名都接受不了。”
“不至于,我們班的同學都很厲害,是我自己有點沒發揮好。”景萌說,“你呢,你又考了多少?”
老師每次只會在班裏公開報前二十名的成績。
時靖咬了咬牙:“二十一。”
景萌:“……”
景萌:“有進步,是好事。”
時靖轉移話題:“哎,我聽說學校裏的小天鵝下水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例假在身,景萌對所有需要運動的事情都充滿了厭倦。“不去。”她拒絕得很幹脆。
“真不去?”
“不去。”景萌說,“你想看就自己去呗,拉我幹什麽?”
時靖摸了摸鼻子:“我這不是路過,順口一問麽。怎麽裴初不在,你都不願意出去玩了?”
“跟她沒關系,我自己懶得動。”
時靖在原地徘徊了一會兒,道:“你還是在因為成績不高興吧?”
景萌:“我沒有。”
“這種事看開點嘛,不掉下去幾名怎麽有進步的空間呢?”
景萌匪夷所思地望着他。
這位兄弟什麽時候也開始學會給人灌雞湯了?
“我真沒有不高興。”情緒因為經期而放大,她顯得有些躁郁。
“行,行。”時靖發現她表情不對,選擇了撤退,“那我不打擾你了,你繼續休息。”
他走出教室,心情兩極分化。一半是微微的竊喜:原來景萌這種看起來學習輕輕松松的人也會為了成績而煩惱;另一半則是在責備自己的竊喜:你個二十一名有什麽資格去笑人家第五名?
他去吃了頓晚飯回來,發現景萌還一個人趴在桌子上。
裴初這個會可開得真久,到現在也沒回來。時靖看着空蕩蕩的座位,壓不住嘴角的笑意。
他一擡手,把一瓶藍莓酸奶放在了景萌面前:“喏。”
景萌擡頭:“嗯?”
“超市搞活動,順手多買了一瓶,送你了。”時靖面不改色。
景萌看着酸奶盒子上閃着光的冷凝水,無語凝噎。
大哥,這東西我現在吃了會死人的。
她婉拒道:“我喝不下。”
“那就等會再喝,反正千萬別還我。”時靖飛快說完,朝她擺了擺手就跑了。
景萌:“……”
唉,這人怎麽這樣。
過了一會兒,裴初回來了。
景萌便把酸奶往她面前一推。
裴初挑了挑眉:“給我的?”
“本來是別人多買了一瓶送我的。”景萌有氣無力道,“但我例假,喝不了這個。”
裴初握住冰冰涼的酸奶瓶身,了然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晚自修鈴聲打響,教室裏安靜下去。
時靖好不容易做完了繁瑣的數學作業,靠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一擡眼就看到前排座位上,裴初正擰着熟悉的酸奶瓶蓋,仰頭喝了一口。
伸到一半的懶腰就這麽僵在了那裏。
他重新直起身子,往旁邊挪了挪,确信景萌的桌上并沒有這麽一瓶酸奶。
時靖:“……”
他忍到下課,看着景萌走出教室,留裴初一個人在座位上翻作業。
“你這酸奶哪來的?”他大步流星地走過去,單刀直入。
裴初茫然:“景萌給我的啊,怎麽了?”
時靖:“……”
景萌給的,行吧。她竟然還真的不要他的東西。
送高價的包不要,送低價的酸奶也不要。是不是他送的東西她都不要?
裴初看了看桌上的酸奶,又看了看時靖黑如鍋底的臉色,想起景萌說的“別人多買了一瓶”,慢慢回過味來,最終露出一個揶揄的笑容。
“時靖,你也有翻車的一天啊。”
她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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