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被重新撥開黑歷史
“……”
雖然在對方回來之前就已經做出了這個結論, 可是等到雪音親口承認的時候, 夜鬥還是覺得這個事實有點讓神難以接受。
“挺好的。”
出乎雪音的預料, 第一個開口的并非一臉凝重的夜鬥,反而是一旁神色平靜的禦影。
這倒不是夜鬥沒話說,事實上, 夜鬥本來是有很多話想說的。
要不是禦影忽然伸手掐住了他腰間的軟肉, 夜鬥現在恐怕已經忍不住要罵雪音了。
“你究竟想幹什麽?”
因為被捏住了軟肋,夜鬥表情有些崩潰, 這會兒只能咬牙忍住笑意, 維持着威嚴的姿态, 一邊沖着禦影不滿地傳音道:“我要教導這個臭小子!”
“你确定你會教孩子?”
瞥了他一眼,禦影臉上寫滿了輕蔑, 随即輕輕吐出一句:“你是想讓他再次刺傷你嗎?”
一提到這個曾經的黑歷史,本來還想要反駁的夜鬥瞬間,就像漏了氣的氣球一樣, 一下子就失去了原本的氣勢。
好吧, 不提這個事情還能夠說說,一提這個他就沒話說了。
畢竟當初雪音之所以會接近堕落,除了是因為這臭小子處于叛逆期之外, 他這樣一個不善于溝通的主人也真的要反思一下。
“呃……?”
在禦影說完那句話之後, 夜鬥瞬間閉上了嘴, 而雪音在旁邊等待了一會兒,結果也沒等來鹹魚神的怒斥,于是表情就變得茫然了起來。
夜鬥是被他氣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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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操作不是應該再罵他一頓嗎?
怎麽會如此平靜——難道說是真的刺激過頭了?
看着面前那兩位男神一個平靜, 一個面無表情,雪音的心理活動一下子驟然變多了無數倍。
要說雪音其實原本已經做好了迎接夜鬥訓斥的準備,然而意料之中的訓斥并沒有說出來。
或者說,不僅沒有說出訓斥他的話,他反而迎來了一句認同?
這可真是令人感到驚訝。
“那個,你們不怪我嗎?”
跪坐在坐墊上,雙手無意識捏着褲子的口袋,雪音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自然,或者說是窘迫。
正是因為注意力過度集中于自己的世界,以至于雪音忽略了夜鬥一時間忽然變得很奇怪的表情,否則恐怕也能看出些許端倪。
不知為何,自從祓禊之後,在面對禦影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不自然。
雖然曾經的誤會早已在之前就解開了,但在這之後,雪音面對禦影不僅沒有變得和其他人一樣,反而看起來更加害羞了。
對于這一點,夜鬥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無視。
反正知道雪音沒有壞心思就行了,禦影也不介意,他就更不在意了。
“如果說責怪的話,你是指哪一點呢?”
領着夜鬥的衣領子,禦影先是将他踹了出去,同時也不顧在房門外偷聽到熱淚盈眶的小福和大黑組成的“房東二人組”充滿求知欲的注釋,随即才轉向雪音。
“如果要說無故曠工,或是沒有按門禁時間回來,那麽的确,你要因此作出反省,并且保證以後絕不再犯。”
和對方面對面而坐,禦影直接擺出了一副要與雪音促膝長談的架勢。
停頓了一下,沒等雪音作出辯解,禦影便又道:“但你要說是交到朋友這件事情,那麽我覺得這完全沒有責怪的必要,相反,我還要誇獎你。”
“咳咳咳……”
雖然已經從對方先前的态度中感受到了禦影支持自己的意思,不過等到對方真的這麽直接說出來的時候,雪音還是感覺有點害羞。
“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你所結交的這位朋友,應該也是個神器吧?”
将那封背後繪制着富士山圖案的明信片交到雪音手裏,禦影以柔和的聲音輕聲道:“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作為家長,我們是否有知情權?”
沒錯,禦影之所以要把夜鬥轟出去,就是因為他知道以對方的性格,一旦和雪音讨論這個問題,十有八九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偏偏雪音也是個犟脾氣,而且這種年紀,本身就處于很敏感的階段,往往是家長讓他們不要做什麽,孩子就偏要做什麽。
所以對待這種問題,只能采取懷柔的手段,徐徐誘之,而不是一上來就劈頭蓋臉一頓大罵。
在某些關鍵上面,禦影有些老思想,不過其實他性格還是屬于比較綿軟的那一類型,這在對待孩子上面更是如此。
只不過,綿軟不代表沒有抉擇,像雪音在接近堕落的時候,他能夠與天神一樣,以神性的角度出發,讓夜鬥放棄對方。
由此可見,在該狠的時候,禦影還是會狠的。
這張明信片上的內容不多,畢竟本身就只是邀請對方上而已,原本也就寥寥數行字,可雪音捧在手裏,卻像是捧着一個寶物,已經來來回回看了幾遍,卻還沒有過瘾。
被禦影這麽一問,他下意識答了一句:“啊,的确是個神器啦。”
“是毗沙門天家的?”
“你怎麽知道?”
在禦影的套路之下,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雪音就已經下意識說出了實話。
“不是,等一下!”
在那句話剛一出口的瞬間,雪音臉色猛然一變,看起來是驚慌極了,“那個、那個……”
要說他本來也是嘴皮子也是挺利索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關乎到自己的事情,又可能是因為不擅長說謊,所以這一下子卻是卡殼了起來。
“我知道你擔心什麽,別着急,慢慢說。”
禦影嘴上這麽說着,打了個響指,雪音就被一股柔力重新拉回到了坐墊上。
“之前在請他們退場的時候,我已經在這個房間裏設下了結界,所以無論我們說什麽,內容都是不會洩露出去的,你也可以放心。”
禦影可不是夜鬥那個馬大哈,在這種細節方面就會十分注意。
對方在小福家裏上來肆無忌憚慣了,因為彼此是好友。
但是禦影卻覺得這種關乎雪音隐私的事情,除非對方願意袒露,不然的話,随意洩露給旁人聽是不太好的。
正因如此,禦影在動手将作為主人的小福、大黑轟出去的時候一點也沒有愧疚和不好意思。
“哎,你還真是出乎意料的善解人意啊。”
讓禦影這麽一說,雪音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下,原本緊繃的神經也舒緩開來,同時一下子跌坐在了坐墊上。
“看起來我猜對了?”
面對禦影的反問,雪音除了承認還能說什麽呢?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再臨時改口,恐怕就有些太過虛僞了吧。
“他說他叫鈴巴,是毗沙門天的神器,我之所以會認識她,是因為一次……”
凡事開頭難,說話也一樣。
只要度過了開頭,再往下說下去,就會利索起來。
雪音之前一直隐瞞,主要還是因為對方身份特殊,而他又不知道如何面對夜鬥等人說出這個事實,于是只能夠采取回避的态度。
現在在已經知道這一事實的禦影的主導下,少年慢慢就敞開了心扉。
按照雪音的描述,他之所以能和對方認識,也算是意外。
鈴巴雖然是毗沙門天的神器,但是因為毗沙門天的神器家族群十分龐大,而且又并非作戰的武器,所以已經很久沒有被主人呼喚過名字。
雖說心裏對此有些落寞,可是鈴巴卻是個十分溫柔并善解人意的性格。
他沒有因此對毗沙門天心懷怨念,反而給自己找到了打發時間的寄托,也就是園藝。
雪音當初遇見對方的時候,正是在那株櫻花樹下。
“依照他說的,曾經有個小女孩能夠看見他,而那個女孩子每到夏天就會來到這個地方玩耍,他們曾經共同栽下的一株櫻花樹,并約定好要一起賞櫻,但是只要一離開那裏,過了一段時間,那個女孩子就會忘記有關于這個大哥哥的記憶……”
嘴上重複着鈴巴向着自己說過的那段往事,雪音的表情變得有些落寞,“如今已經幾十年過去了,那個早已經長大成人的女孩子也不再來,也早已忘記了他,但是他卻一直記得這個承諾,并且還在維護着那株櫻花樹。”
雖然之前因為意外,導致櫻花樹受損,但是在鈴巴的精心護理下,那株櫻花樹目前已經有康複的跡象。
也正是因此,對方才會向雪音發出邀請。
“聽起來是個挺溫柔的人呢。”
安靜地聽完了雪音交友的敘述,禦影點了點頭,同時嘴角微微上揚,卻是笑道:“既然如此,我想等一下,你應該可以親口和夜鬥說一下這件事情,放心,他不會阻攔你的。”
“可是夜鬥和毗沙門天……不是有仇嗎?”
即便禦影嘴上是這麽說的,雪音卻還是感覺有點不靠譜,并且為之感到擔憂。
“雪音恐怕不了解這其中的來龍去脈吧。”
先是微微颔首,緊接着卻又又搖了搖頭,頂着對方疑惑的眼神,禦影嘆了口氣,又輕聲道:“那麽讓我為你解釋一下吧,就像你知道的那樣,夜鬥和毗沙門天之間的确存在着仇怨,而這份仇,就是夜鬥曾在數百年前斬殺過毗沙門天當時的神器家族。”
關于這種事情,雪音遲早還是會知道的。
與其到時候讓他從旁人嘴裏聽到那些歪曲了事實真相的流言蜚語,倒還不如由他來進行解答,畢竟這樣至少能夠避免雪音因誤會而與夜鬥産生嫌隙。
作者有話要說: 禦影:“你這個爹靠不住,還是靠我吧。”
夜鬥:“聽聽你媽的話。”
雪音:“我什麽時候又多了個媽了?”
——
我醒了一會兒,緊接着應該就會再度上演修羅場了【擡頭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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