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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拾光:……
前面聽着沒問題, 後面一句怎麽那麽……怪?
好吧,她早已經知道這個族姑姑是什麽樣的人, 說起來沒大毛病, 就是看不起鄉下人。
看不起就看不起吧,今生沒了謝成堂,她也不願常到這裏來。
要不是族長他們交代, 她真不願意來看人臉色。
她又不指着他們過活?
李建英還在問道:“第一次來京城吧?”
“嗯。”
“一會兒叫白秋帶你去逛逛。”
“謝謝不用了, 我一會兒還要回學校。”
“張嫂, 你裝點糕點, 等會兒給她帶回去。”李建英矜持笑道:“是稻花香的糕點,老家沒有, 你怕是沒吃過, 帶回去嘗嘗。”
她就這副表情 - -
有必要将‘鄉下親戚沒見過世面來打秋風我看不起你優越感爆棚’表現的這麽明顯嗎?難怪老爺子一去,阮家一家子除了賴在這個房子裏,就沒別的了。
李拾光尴尬症都要犯了。
翟季頌低笑着咳嗽了一聲, 給李拾光夾了個排骨:“學妹, 吃菜。”
阮白秋瞅瞅翟季頌,再看李拾光, 眼神更鄙視了, 嘀咕了一句:“自己沒長手不會夾菜啊?上不得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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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老爺子耳背, 她嘀咕的聲音正好是桌子上其他人能聽見, 而老爺子聽不見的音量。
李拾光沒聽到一般微笑吃飯,面不改色。
要不是四伯叫她送東西來,打死她都不願來第二次。
同樣是族爺爺的孫女, 李星光怎麽就那麽正常。
可惜李星光不在。
李拾光鎮定自若的吃完飯,準備開口向族爺爺告辭。
翟季頌一直在微微打量李拾光,見她淡定的不像做客反倒像在自家一般,頗為興味地眯了眯眼。笑眯眯地問她:“護膚品買了嗎?”
李拾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笑道:“沒呢。”
“錢夠嗎?不夠跟我說。”翟季頌說的特別自然。
李拾光:……
一旁聽到的阮白秋耳朵一豎,“什麽護膚品?”她瞪大眼睛鄙視地看向李拾光:“你用我哥的錢買護膚品?”
她看她的眼神如同在看街邊的失足少女。
不光是她,就連翟老太太和李建英看李拾光眼神都透着顯而易見的鄙視,她們都看不上這個老家過來打秋風的鄉下人。
李拾光簡直想揮手朝翟季頌抽過去,如此惡劣的人。
對于莫名排斥她的人,她也不會上趕着去自找不痛快,反正也不會求着他們。
處得來的人就處,處不來的人就少接觸,年齡越大,就越喜歡簡單的東西,也越珍愛自己,不願讓自己受半點委屈。
所以李拾光直接輕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拿紙巾擦了擦嘴巴,道:“我也想問學長,學長說賠償我的錢什麽時候給?我還等着用呢,學長該不是耍賴想賴賬吧?”
“賴賬?”翟季頌略有些詫異:“我不是讓……給你了嗎?”
李拾光笑的親切又和善:“不過一千來塊錢罷了,學長賠不起就直說,何必充那大頭蒜裝什麽英雄救美,結果賠不起錢反倒讓人笑話。”她笑容清淺,神态慵懶:“學長,你說是嗎?”
态度高貴又冷豔。
我又不求你們家,你讓我不痛快,我又何必讓你痛快。
李家于她來說,是權,是貴,她惹不起,可是不好意思,李家當權的可不是他們,而是老爺子,老爺子去世後繼承老爺子政治遺産的是李伯伯他們,可不是眼前這幾個外姓人。
李拾光說話時也是笑容滿面,聲音不大,看着就跟好朋友在聊天似的,是以在坐的除了老爺子沒聽見,其餘幾位都聽見了。
除了老爺子,在場的幾人臉色立刻就變了。
尤其是翟老太太。
翟老太太因為年輕時在最困難的時候嫁給了大她二十多歲的李老爺子,心裏自尊驕傲又敏感,覺得別人都瞧不起她,現在老爺子一個老家的鄉下人都敢當着她面這麽說話,這樣對待她的侄孫,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裏,氣的她渾身發抖。
她覺得一定是鄉下那些人将她年輕時候的事情告訴了小輩。
李建英看母親臉的氣青了,沉着臉訓斥道:“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你家大人沒教你什麽叫教養嗎?”
她這話倒沒控制音量了,讓在場的人全都聽見。
老爺子早就習慣這個老來女的脾氣了,見她忽然發脾氣,以為她是不喜歡他老家的人。
“吃飯的時候吵什麽?”他看了李建英一眼,對李拾光說:“吃完飯,陪老頭子下盤棋。”
李拾光笑着高聲道:“好嘞,只要您不嫌我是臭棋簍子。”
除了他和原配的那幾個子女,這邊幾個都不喜歡他老家那邊的人,自從離開老家,這些年從未回去過,倒是和翟家那邊來往密切,畢竟是老夫少妻,這些年礙着翟老太太的面子,李老爺子沒少提拔翟家那邊,倒是李家老家這邊人都是靠自己在努力,沒沾過什麽光。
好在兒子他們每隔幾年都要回老家祭祖,和老家那邊還有聯系。
他今年都八十九了,也沒幾年好活了,索性都随他們去。
他在的時候還能壓一壓他們,他要不在了……他看着自己的女兒外孫女,嘆口氣。
李拾光從頭到尾,臉上始終帶着笑容,看上去乖巧又客氣。
吃完飯,和老爺子下了一盤棋。
她棋力不錯,小時候沒有什麽娛樂,她又不喜歡和小夥伴們一起玩泥巴,最喜歡的游戲就是和哥哥他們在棋盤上厮殺,在她這個年齡段,小學初中最有意思的游戲就是下象棋了。
下完棋她向老爺子告辭,老爺子也快要睡午覺了,笑呵呵的大聲說:“好孩子,沒事多過來陪陪老頭子。”
李拾光笑着點頭。
“白秋,送送拾光。”老爺子朝阮白秋招手,他心裏還是希望女兒一家和老家人能好好相處的。
都說落葉歸根,老爺子年齡越大,越是想念家鄉的一切,想百年之後埋在家鄉的土地上。
在老爺子面前,阮白秋乖巧可人。
她知道之前母親讓爺爺生氣了,笑着站起來挽着李拾光手臂親切說:“走吧,我送你。”
“師妹走好,下次再來玩。”翟季頌對她更加感興趣了,笑的一雙好看的眼睛波光潋滟,平添幾分風.流浪蕩的氣息,朝她揮了揮手。
李拾光好整以暇地笑了笑,勾起唇角:“師哥還是先把錢賠了再說吧。”
本來沒他什麽事,他既然主動要替孔嫣承擔賠錢,她自然不會客氣。
翟季頌看着她,眼神微冷。
翟家借着李老爺子在京城經營多年,現在也小有家底,這點錢還沒放在眼裏。
他今天會針對李拾光自然是沒有緣由的,昨天晚上孔嫣濕着頭發去找他,抱着他哭了一個多小時,說寝室裏人欺負她,将一盆洗腳水澆到她頭上。
他自然知道孔嫣性子有問題,可不管怎麽樣,孔嫣是他的人,欺負他的人就是打他的臉,更別說孔嫣家裏還有些實力,她叔叔是他父親的下屬,孔嫣本身又是難得的美貌,還癡戀于他,他再怎麽樣都會站在孔嫣這邊。
今天會在李家人這裏說那樣暧昧不清的話,不過是給她小懲大誡罷了。
沒想到她居然是個混不吝的,根本沒将他放在眼裏。
還有錢的事,他心中估計,他讓孔嫣帶給李拾光的錢,被孔嫣私下挪用了。
這在他看來也不是什麽大事,美人自然有任性的權利。
就像眼前這李拾光,他雖然惱她不給他面子,卻也沒有多生氣,反而挑起了他的興趣。
如果她的目的就是為了吸引他注意的話,恭喜她,她的目的達到了。
他現在對她很有興趣。
李拾光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估計會一巴掌拍死他。
此時老爺子上樓午睡去了,阮白秋也不再掩飾對她的厭惡,道:“哥,你看上的都是些什麽人啊?什麽髒的臭的都往床上拉,也不怕髒了這塊地,太不挑食吧?”她目光毫不掩飾地嫌棄地刺了李拾光一眼,冷笑:“有些人,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都能攀上來,也就是爺爺年紀大了脾氣好,什麽阿貓阿狗都放進來認親戚,天下姓李的多去了,要是天天這樣認親,那還認不過來。”她譏嘲地問李拾光:“你說是嗎?”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外走,李拾光也笑道:“阮小姐是吧?”她一臉無辜的表情:“我是到我李爺爺家做客,又不是去你家,你這麽吃心做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你家呢。”
“你!”阮白秋一下子被她氣到說不出話來。
她因為從小就待在李家,包括她父母都一直住在這大院裏,反而是老爺子的原配子女全都被趕了出去,她早将這裏當成自己的家。
可即使她住在這大院裏,她依然難以融入這個圈子,就因為她父親姓阮,是個無名無勢的小職員,她離了李家便什麽都不是,甚至還有人問她,她爸是不是上門女婿,既然是上門女婿,為什麽她不姓李,反而姓阮。
她也想姓李,可是老爺子不同意。
等走出大院,李拾光走到阮白秋面前,笑的輕柔,“就不用送了,反正我熟門熟路,下次會再來的。”
氣人嘛,誰不會呀。
她原本只打算來這一次,自己的性格自己了解,并不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會讨好人的,即使是前世開了那麽多多美容店,也只是穩紮穩打,生活越過越好,時人對美的要求越來越高,而她對于美容産品把關嚴格,做出了口碑。
若說她自己本身有什麽卓絕的能力,她承認,她是沒有的。
她也沒什麽野心,自然不會給自己找不自在。
但如果有人主動給她找不自在,就別怪她反擊回去了。
不好意思,她什麽都吃,就是不吃虧。
她的報複心就是這麽強。
阮白秋果然被她氣的半死,拉着臉嘲諷道:“像你臉皮這麽厚的人也真是少見,真該讓姥爺看看他老家人都是些什麽玩意兒!”
“臉皮厚的人不少見哦~”李拾光溫柔地笑:“我眼前不就有一個嗎?”
“你!你居然敢這麽和我說話?”阮白秋完全沒想到這個鄉下土包子敢這麽和她說話,她不應該是捧着自己讨好自己嗎?
“為什麽不敢?”她好笑地問。
“李拾光,別以為你讨得我姥爺歡心就真以為和我家是親戚了,你這樣看到個有錢人就扒上來的嘴臉不要太難看,真以為我姥爺把你當回事?不過是個玩意兒!”
“誰和你是親戚?”李拾光笑:“我姓李,族爺爺也姓李。”她誅心地說:“你姓阮呀。”
“你!”阮白秋沒有想到她會說出如此誅心之言,氣的揮手就要打她,被李拾光抓住手腕。
“咦?難道我聽錯了?你不姓阮?”李拾光一臉無辜。
被人說是鸠占鵲巢一直是阮白秋最忌諱的一點。
整個大院誰不知道翟老太太厲害,老爺子糊塗,任由繼母将原配的孩子全部趕了出去,留下女兒一家和外孫女住在大院裏,他們私下不好讨論長輩,對阮白秋就沒那麽客氣了。
阮白秋生在大院長在大院,但他父親卻不是李家人,只是一個小職員罷了,她靠的從來都是老爺子的餘蔭。
李拾光這下是把她得罪狠了。
她怒極反笑:“李拾光,你好樣的,希望你以後嘴還能這麽硬。”
李拾光氣死人不償命地朝她嘟了下嘴,做親.吻狀,軟糯糯地撒嬌道:“我嘴巴很軟的。”
“不要臉!”阮白秋冷笑一聲,“我看你就是這樣勾引我表哥的吧?”她懶得和她鬥嘴,轉身往回走,走了兩步回頭:“勸你一句,最好離我表哥遠一點。”
李拾光笑的好看極了:“我要是不呢?”
“你會知道後果的!”阮白秋嗤笑一聲,鄙夷地打量了一番李拾光一身明顯價值不菲的衣衫,認定那是她表哥給她買的,頭也不回的離開。
李拾光卻知道阮白秋的意思,她表哥,也就是翟季頌有個厲害的未婚妻。
這年頭結婚本來就早,翟季頌二十二歲,現在讀大三,未婚妻卻在外地讀大學,兩家先訂了婚,準備兩個年輕人畢業就結婚。
女方家原本是看不上翟家的,奈何女孩自己同意,死活要嫁給他。
翟家也就是老太太的娘家其實十分普通,老太太是個下鄉的知青,受不了鄉下生活,仗着年輕美貌攀上了中年喪偶的老爺子,也就是老太太嫁給老爺子後,翟家跟着老爺子來了京城,靠着老爺子才有了點積累,現在在京城也算有了點根基,但到底根基薄弱。
到了這一代,翟家出了個翟季頌,翟季頌從小跟着老爺子,倒還算出息,考了國大,以後有李家和岳家兩個姻親在,未嘗沒有走高的一天。
李拾光會知道這些也是因為李星光的緣故,李星光向來瞧不上阮家和翟家,私下自然會說點八卦。
翟季頌和謝成堂一個德性,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他未來老婆倒是厲害,厲害的是揍小三,被翟季頌幾次一哄,日子繼續過。
依她看,家裏那麽有實力,就應該把他揍的生活不能自理,果斷離婚。
世上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條腿的男人多的是。
今天會來拜訪,一是作為晚輩拜訪長輩是應有之義;二是族中長輩有托。
來完這一趟後,除非有事,她本來就沒打算再發來,若不是阮白秋激她的那一下,她也不會起了逆反心理,說出那樣的話。
離開這座環境清幽的大院兒,李拾光長出了口氣,翟季頌突然在李家長輩們面前說那樣隐忍遐想的話,那句話結合他們之前發生的事,聽着确實沒有問題,但不了解的人聽到就很有歧義,配合他那招蜂引蝶的騷包模樣兒,确實會引人誤會。
想替孔嫣出氣?她冷笑。
沿着清幽的路徑撐着傘從西山壹號院走出來,才走到路口,就看到坐在路口樹蔭下看書的徐清泓。
“清泓?”她以為自己看錯了,驚喜地喊了一聲,他正好擡頭看她笑。
“清泓?真的是你!”李拾光開心極了,飛快地跑過來,一把撲到他懷裏,他順勢接住她,抱起她轉了個圈。
她的興奮和開心也感染到他。
“我擔心你回來沒車,在這等你。”他唇角含笑。
“你怎麽這麽傻?我不會打車回去嗎?你在這等多久了?午飯吃了沒?”她又是開心又是心疼,連珠炮似的問他。
他看着她:“你剛才不開心?”
“開心啊,怎麽會不開心?”她踮起腳尖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你就是我的陽光,看到你我就什麽煩惱都沒了。”
她突然想起來:“別顧左右而言他,你還沒回答我吃沒吃飯呢。”
“沒吃。”他誠實地說,“不餓。”
李拾光瞪了他一眼,推起他停在旁邊的自行車,騎上車,示意他:“上來。”
徐清泓難以置信:“你帶我?”
他喜歡上的姑娘想法為什麽總是這麽不同?
“怕我餓的載不動你?”他走過來揉揉她頭上細軟的發絲:“現在讓我載你,等以後我老了,載不動你了,你再來載我,好不好?”
“好。”她笑着點頭,乖順地将前面讓給他,乖乖地坐到車後座去,抱着他的精瘦的腰,将臉靠在他年少單薄的背上。
一個人強悍了太久,久到她都快忘了自己也是個從小被父母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姑娘,她已經習慣了凡是靠自己,習慣了将自己當成男人一樣,無論風雨,都自己去頂着。
當真有這麽一個人願意過來與她分擔的時候,她才恍然想起,她不是生來就強大,生來就把自己當做一座山。
在這個世上,你靠什麽都靠不住,唯有靠你自己。
何況,她有手有腳,獨立為人,為什麽要想着去靠別人?她完全可以自己撐起一片天。
曾經是父母為她撐起整片天空為她遮風擋雨,現在輪到她挺起脊背,努力成為父母的依靠。
能撼動她的,從來都不是外界的風霜刀劍,只有心愛之人的軟刀子。
“清泓。”她突然開口叫他。
“嗯?”
“你要記住你說過的話,等你以後老了,走不動了,我背你。”她很認真的說。
她很厲害,她的背脊很寬闊,能背起很多人。
所有她愛的人。
兩人先去吃飯,經過商場的時候,李拾光重新買了一套護膚品,還買了很多曬後修複的補水面膜,給徐清泓也買了一套護膚品和防曬霜,徐清泓不要,最後硬被她塞了個洗面奶、乳和防曬霜。
李拾光一走,翟季頌就去樓上打電話找孔嫣。
可這個年代手機還沒有出來呢,現在流行的都是BP機,可這玩意兒也不是人人都有。
翟季頌倒是有BP機,問題是孔嫣沒有啊,她又不在寝室。
翟季頌面沉如水地挂完電話,那雙原本多情潋滟的桃花內,此刻俱是陰沉。
在李拾光離開西山沒多久,翟季頌也坐車離開。
下午也沒得休息,班裏人基本都來齊了,輔導員通知大家開第一次班會,班會內容也十分簡單,就是介紹一下學校和專業概況,大家再自我介紹一番,相互認識一下,宣布班級幹部名單,強調下紀律和今後的大致計劃,然後就是開學典禮、開學考試和軍訓事宜了。
他們班總共二十九個人,只有七個女生。
孔嫣并不是生物科學與技術系的學生,而是化學系多出來插到她們宿舍的。
大家一聽還有開學考試,雖然也不怵,但回去後還是都抓緊時間看書。
可能是前世的遺憾,導致李拾光十分愛看書,包括高考完的高中課本,她也帶了一些過來。
其實不光她一個人這樣做,國大裏面很多學生都會這樣做,包括她們寝室的燕月金和孔嫣。
倒是陳香很潇灑,考完試書本就收起來了,只身來到國大。
孔嫣早已經熱的不耐煩了,只想早早離開,剛出來就看到站在廊柱下寒着臉等她的翟季頌,頓時開心的眼睛一亮,歡樂的像只小鹿一般飛撲過來:“翟哥哥~~~”
翟季頌原本陰沉的面容在見到她的小臉之後,總算放晴了些。
“翟哥哥你是特意來等我的嗎?”孔嫣仰着白嫩的小臉嬌俏地問。
翟季頌漂亮的桃花眼危險地眯起,捏着她的下巴:“我讓你帶給李拾光的錢呢?”
孔嫣一愣,眼裏迅速堆積了淚花:“疼疼疼疼疼。”她落下翟季頌的手指,怯怯地問:“翟哥哥,是不是李拾光和你說什麽了?”她撅了撅嘴,又跺了跺腳:“誰叫她那麽壞欺負我!”
翟季頌被她撒嬌的模樣弄的心神一蕩,刮了刮她高挺的小鼻子:“調皮。”
“哼!”她轉過身不理他:“她活該!翟哥哥不幫我,還幫李拾光來欺負我。”
她越說越傷心,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翟季頌将她拉到廊柱後面,伸出拇指抹去她臉上的淚珠:“好了,別哭了,你要缺錢跟我說。”他聲音溫柔似水,卻無端的叫人發冷:“只是不該拿的不要動,嗯?”
孔嫣哭聲一頓,跺了跺腳,嬌聲說:“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嘛!”
翟季頌道:“李拾光跟李家有些關系,在沒弄清她底細前,沒事別招惹她,嗯?”
孔嫣吸吸鼻子,“我才沒有招惹她,我都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那樣對我,不就用了她一點護膚品嘛,就欺負我。”
“喜歡那套護膚品,回頭我叫人送給你,把錢拿去還給她。”
孔嫣乖巧地點點頭:“我聽翟哥哥的。”
晚上回到寝室,孔嫣果然将錢還給了李拾光,還向她道了歉。
李拾光和陳香聽到都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樣一個眼裏只看得到自己的人,居然還會道歉?
見三人都看着她,孔嫣噘着嘴撒嬌:“對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她扭捏着手指,“我知道我這人粗心大意,不讨人喜歡,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還以為那是我自己的盆呢。”
那表情,又單純又無辜,完全一個沒心眼的傻白甜。
李拾光和陳香對視一眼,若不是她們之前聽燕月金說了,孔嫣是先拿自己的盆去洗了PP,再拿李拾光的盆洗的腳,她們真要相信孔嫣此時說的話了。
卧槽,演技派啊!
李拾光真的對孔嫣刮目相看。
道完歉後,孔嫣還拿出來了自己的零食放在桌上請她吃:“昨天是我錯了,你們就別生氣了。”
李拾光和陳香面面相觑後,一人從裏面拿了顆糖。
李拾光沒吃。
倒是燕月金沒什麽心眼,見孔嫣道歉了,真心實意的為寝室的和睦感到高興。
哪怕覺得孔嫣有古怪,她們也沒有放在心上了,因為第二天就要開學摸底考試。
上午開學典禮,下午考試,白天理綜,晚上英語,只是摸底考試,試題不難,就是晚上的英語有些難,因為要分級。
燕月金從來到學校開始,就沒有放松過,只要有時間就坐在床上念念有詞的複習英語,就是想分級考試的時候能考個好成績,分級成績如果是三.級四級,那麽可以免修大一結束之後的暑期英語小學期。
李拾光英語很好,很輕松的過了。
考完試的第二天,輔導員通知大家去領全套的軍訓服。
衣服是統一的半袖、帽子、鞋子、長褲、腰帶。輔導員特別強調了肩章、臂章和帽子上的小星星不要丢失,領到新衣服的女生們十分激動,恨不得立刻将衣服帶回寝室試試看自己穿上是不是也如那些英姿飒爽的女兵一般好看。
李拾光這時候有些慶幸她們和孔嫣不在同一個系了,因為孔嫣這幾天不知為何,十分粘她。
曲輔導員看她們前一天還打起來,第二天就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手臂挽着手臂,十分吃驚。
他有些搞不懂女孩子們的友誼。
李拾光表示,屁的友誼。
她也不知道孔嫣怎麽就纏上了她,無奈之下,她只好纏上徐清泓,孔嫣一來她就走。
男生們則要集體去剪三毫米軍訓頭,沈正初和徐清泓在同一棟宿舍樓,恰好碰上就一起了。
見到李拾光和徐清泓,他先是傲嬌地哼了一聲,再看到二人親密的樣子有些詫異:“你們這是……”
李拾光不害臊地拉着徐清泓的手:“如你所見。”
徐清泓趁機和她十指緊扣。
沈正初仰着臉:“早就猜到了。”
李拾光知道沈正初是化學系的,問他認不認識孔嫣。
“幹嘛?”
“她是我室友。”
“不認識。”他拽的二五八萬似的。
“哦。”
過了一會兒,沈正初才開口:“她是我們系孔教授的孫女。”
聽沈正初介紹她才知道,孔教授,那是化學系大牛啊。
“你打聽她那麽多幹嘛?”沈正初問。
“她最近纏我纏的比較厲害,我覺得有點奇怪,所以問問。”李拾光心底暗忖,孔嫣這樣知識分子家庭出生的人,照道理不應該這麽奇葩啊。
沈正初得知她是躲孔嫣還嘲笑了她一番。
李拾光就好奇:“孔嫣當得上你們系的系花了吧?她長的那麽漂亮,你就沒點想法?”
沈正初不屑一顧地白了她一眼,驕傲的不可一世道:“我對你都沒想法,更何況是她?”
“也是。”李拾光理解地點頭:“你長的也不比她差,真要看臉,還不如自己回去照鏡子呢。”
沈正初怒目而視,他最讨厭別人拿他臉說事了。
三人聊着天,在剪頭發的地方還意外碰到個穿着很考究看上去很酷帥狂霸拽的男生,怎麽形容呢?長的很有霸道總裁範兒。
總之就是酷酷的,拽拽的。
沈正初一看到他就不對勁了,像只随時準備戰鬥的公雞一樣,進入了備戰模式。
那少年看到他,也是臉一黑。
沈正初眼睛一轉,笑了笑,給他們介紹:“這是曲承弼。”又指着李拾光和徐清泓,笑的頗有幾分意味深長地對那男生介紹道:“這是李拾光,徐清泓。”
曲承弼眼睛眯了眯,“李拾光?徐清泓?原來是你們。”他緩緩地打量了二人一眼,“久仰大名。”
“你好。”李拾光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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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徐清泓,見她一臉莫名,低聲向她解釋道:“第四名。”
曲承弼黑着臉:別以為你們放低聲音我就聽不見,敢不敢聲音再輕點?
“哦~~~”李拾光秒懂。
“你沒聽過?”沈正初詫異地擡眉,接着露出理解的神色:“你不認識才正常。人們通常只能記住前三,誰會關注第四啊。”他下巴一揚,笑的色如春花,“是吧?承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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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