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徐清泓将鞋墊給室友們, 室友們還有些不敢相信:“給我的?什麽東西?”

“鞋墊,你們試試大小。”

葛東升沒想到性格看上去冷淡內斂的徐清泓會給他們買鞋墊, 感性的他心中感動, 攬着他肩膀拍了一下:“兄弟夠義氣!”

葛東升來自沿海城市,作為改革開放第一批先富起來的那一波富二代,他完全稱得上是高富小帥, 個子比徐清泓還要高兩公分, 白嫩的容長臉, 大大的雙眼皮, 厚厚的紅嘴唇,上面穿着橙色的POLO衫, 下面是黑色高腰褲, 中間系着一根皮帶,衣擺卡在褲子裏面,渾身散發着一股土帥土帥的文青氣質。

男生們畢竟不如女生細心, 第一次軍訓, 也不知道要買鞋墊的事,這年頭也沒有攻略什麽的, 通常都是等軍訓過後腳都磨破了才知道去買鞋墊墊上。

三雙鞋墊大小一樣, 葛東升個子高, 吳鑫一米七五左右, 穿正好,胡侃個子矮,腳只有三十九碼, 鞋墊有些大了。

他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鉛筆刀來,對着鞋子量了大致尺碼後,用鉛筆刀将多出來的部分給切掉,再墊到鞋子裏面去。

下午參觀圖書館和類似定向越野的游園活動,天熱的不行,李拾光抹了防曬霜還不夠,還戴了一頂寬沿大帽子。

她原本的護膚品孔嫣想要,李拾光沒有給,而是問陳香和燕月金要不要。

陳香是個很幹脆的人,見李拾光真的不要那套護膚品就說:“我要。”她挑了洗面奶和水。

“燕子你呢?”

燕月金原本是不要的。但陳香要了,她心中想要,但自尊心不允許,還是陳香直接拿了霜塞給她:“拿着。”

“我也要我也要!”孔嫣搶過剩下的東西,抱在懷裏防備地盯着李拾光:“我的!”

李拾光并不是一個咄咄逼人的人,也不喜歡時時刻刻當一只鬥雞,在沒有觸碰到她底線的前提下,她甚至好說話到有些遲鈍。

她手裏拿着防曬霜,放在桌子上:“要用自己抹。”又警告孔嫣:“不許私吞,不許用光!”

氣的孔嫣一直對她龇牙咧嘴:“有什麽了不起?翟哥哥會送我一套一模一樣的,像是誰稀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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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拾光果然很讨厭!

“我不跟你好了!”她撅着嘴巴生氣地說。

李拾光将那只被孔嫣用過的防曬霜放在桌上,對燕月金和陳香道:“你們倆誰要用自己用。”

陳香倒是沒客氣,她本來就愛美,但她家裏只是普通雙職工家庭,這樣貴的東西她現在還确實買不了。但她并不妄自菲薄,她很自信,未來她都會有的。

她并不是個喜歡貪別人便宜的人。心裏也打算以後在自己所長的方面幫助李拾光。

燕月金同樣如此,沒有女孩不愛美。

經過這幾天相處陳香已經看出來燕月金是個外表大大咧咧,內心纖細敏感的人,是不會接受那套護膚品的,所以率先用了,然後燕月金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接受了。

這套護膚品買的很貴,才剛開瓶沒用一點,讓李拾光給孔嫣心裏又很不舒服,自己也不想再用,她們如果介意不要,她也不會勉強。

翟季頌送的護膚品沒那麽快來,李拾光将那只被孔嫣用過的防曬霜放在桌子上,沒說誰不能用,她便也拿了塗了,這次李拾光沒說什麽。

二十三號參觀校史館體檢全系大會,二十四號上午軍訓的軍官們已經全都到了,集體去迎接教官,下午開訓儀式晚上整理內務培訓。

她們的教官是個女兵,姓張,身高一六三左右,身材勻稱,穿着軍服看着很精神,小臉短發,曬得特別黑,乍一看十分嚴肅,不茍言笑,但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彎成月牙狀,說話都是用喊的,聲音洪亮。

她教她們整理內務,示範将被子疊成豆腐塊時,軍裝的短袖向上面扯上來一些,大家才看到短袖下的皮膚雪白,和露在外面曬的鐵黑的胳膊完全是鮮明的兩個色。

整理內務對李拾光、陳香她們來說不難,可難倒了孔嫣。

孔嫣怎麽疊,被子都是跟面包似的一團,不是壓到蚊帳,就是自己困在蚊帳裏,有一次差點從上鋪掉下來,把大家都快吓壞了。

她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笨拙,委屈的眼睛通紅,吸吸鼻子紅着眼睛眼淚汪汪的,看到教官都心軟了,反反複複教了她很多遍,教官還耐心着,孔嫣反而生氣了,将被子一甩,“我不要疊了!”

最後還是哭哭唧唧的将被子疊好。

教官都被她整的有些無奈了,想不通怎麽會有人這麽笨。

教官他們走了後,孔嫣眼淚就落了下來,求助地看向三人。

李拾光裝作看不見的樣子:“香香,燕子,要不要下去到東操轉轉?”

陳香從上鋪跳下來:“走。”

孔嫣嘴巴撅的都快挂油壺了:“李拾光!你怎麽這麽讨厭!”

李拾光回頭指着她的鼻子:“對你,就不能慣着。”

孔嫣張嘴啊嗚一口朝李拾光食指咬過去,被李拾光即使收回來,優哉游哉地往外走,招呼燕月金:“燕子,去不去?”

孔嫣沒辦法,又淚眼汪汪地看着燕月金。

燕月金是個老好人,被孔嫣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的沒辦法,只好說:“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她三步跨作兩步爬上孔嫣的床鋪,上去給她鋪床。

陳香特別看不得她這委曲求全的老好人模樣,忍不住道:“你又不是她丫頭,幹嘛去給她鋪床?”

李拾光也道:“就是,她自己不整理,你還能每天給她鋪床不成?”

孔嫣怒氣沖沖道:“我又沒叫你們鋪床,你們怎麽這麽多管閑事啊!”

“看不慣你。”李拾光笑眯眯地說了句,和陳香一起下去壓操場。

操場上面人特別多,很多都是在運動跑步的,還有詩社的人聚集在一起朗誦詩歌什麽的。

陳香簡直就是個行走的荷爾蒙,渾身散發着濃郁的女神氣息,一颦一笑一撩發,都充滿着女人味,兩人很快就被詩社的學長學姐們包圍在中間,陳香面面俱到,男女通殺,李拾光則屬于慢熱型,不善于交際,她心中在佩服陳香的同時,一個人默默的從人群中退出去。

同與他們談詩歌相比,她更喜歡一個人待着。

如果徐清泓在就更好了。

她在想要不要去小賣部給徐清泓打個電話,叫他出來,想想又算了,就一個人靜靜吹着晚風,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就看到陳香巧笑倩兮地走回來,坐在她旁邊道:“我決定了,我要加入文學社!”

“挺好的呀,你喜歡寫作?”

“哪兒啊,我剛剛聽說了,文學社是國大最大的社團,特別難進,剛剛我已經跟文學社的學姐說好了,開學就加入。”她将被晚風吹亂的發絲撥到一側,“你跟我一起進文學社吧。”

李拾光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還是算了,我想加個運動型的社團。”

她前世受夠了身體虛弱帶來的不便,很羨慕別人活力四射的樣子,今生想好好享受身體健康帶來的活力。

“加入文學社也不影響你加入別的社團啊。”陳香誠心向她建議:“我剛才都打聽了,文學社在學校影響力還蠻大的。”

“我想想吧。”她笑道。

“随你。”陳香也不勉強:“你要想去随時和我說,我先進去探探路。”

兩人坐了一會兒就回去。

孔嫣不在寝室,燕月金一個人躺在床上看書,李拾光和陳香同她打了聲招呼,不知道她是不是看書看的太入神了,也沒聽到,兩人也沒放在心上,一起拿着臉盆和牙刷去洗臉池處去洗臉。

回來的時候看到燕月金将那瓶霜放在桌子上了,李拾光看到就說了句:“燕子,這個我放你桌上了啊。”

燕月金翻了個身,轉過臉來:“你拿回去吧,我一直沒擦過臉,皮膚也挺好的。”

李拾光立刻就發現她情緒有些不太好,和陳香對視了一眼,走過來:“燕子,你怎麽了?”

燕月金被她這一問,眼圈發紅,轉過頭去:“我沒事。”

“到底怎麽了?”李拾光急了,握住她的手:“沒事啊,你有什麽事就和我說。”

燕月金哽咽搖頭:“真沒什麽事。”她勉強笑道:“就是第一次離開家,有點想家了。”

“沒事沒事,想家就給家裏打電話。”李拾光拍拍她的頭安慰她。

“嗯。”燕月金吸吸鼻子哽咽。

陳香心裏微動,就走過來裝作不在意地說:“我也頭一次出遠門,也有點想家了,對了燕子,你有信紙嗎?我信紙用完了。”

燕月金悶不吭聲地起身拿了一疊信紙,“五張夠嗎?”

“夠了。”陳香接過信紙,爽朗笑道:“辛虧你還有,不然我還得下去買。”

李拾光也察覺到點什麽,也立刻說:“聽你們這麽說,我也想家了,燕子,也給我幾張,我也給家裏寫信。對了,信封你們誰有?”

“我有。”燕月金說。

“我也要。”陳香說,接過信封的時候還說了句:“燕子,我說話直,性子大大咧咧的,要是有時候有不中聽的地方你也別往心裏去。”

燕月金笑着說:“我知道,沒關系。”她掀開紗帳:“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

她從小到大懂事慣了,根本不知道什麽叫拒絕。

第二天五點多,燕月金就叮叮當當的醒來。

她和她母親燕媽媽一樣,做事手比較重,而且沒有動作放輕的意識,每天早上又是第一個起床去早讀,發出丁玲哐當的聲音。

她一醒,陳香和李拾光她們也就都醒了,在床上難耐地翻了個身,揉着眼睛起床,唯孔嫣還躺在床上,懷裏抱着個布娃娃,焦躁地閉着眼睛。

燕月金刷牙回來見她還在睡,推了推她:“孔嫣,起床了。”

“不要!”她用軟糯糯的撒嬌的語氣特別生氣的拒絕,眼睛緊閉,滿臉不耐煩。

燕月金被她吼的一愣,陳香看到說:“你管她做什麽?”

李拾光穿好衣服,疊完被子爬下床鋪,拿着洗臉盆去刷牙,陳香就在她旁邊。

回到寝室,她和陳香在護膚抹防曬霜,燕月金在整理內務,她将幾人桌子上沒有擺放規整的物品放好,又将陽臺收拾了一番,開始拿着拖把拖地。

孔嫣一下子掀開被子,臉色陰沉沉的嬌聲怒道:“哐當哐當,哐當哐當,一大早的讓不讓人睡啦?”

罵的燕月金臉色很難看。

李拾光一邊對着鏡子抹臉一邊說:“馬上要軍訓了,外面的哨聲你聽不見啊?”

孔嫣對燕月金橫的很,卻不敢反駁李拾光,憤憤地掀開被子下床,對燕月金命令道:“把我被子疊好。”

燕月金悶不吭聲地拖地,很明顯在抗拒。

孔嫣拿着牙刷去洗臉,很快就回來,見上面被子還是亂七八糟的在那裏,怒氣沖沖地說:“被子怎麽還沒疊?我叫你疊被沒聽見啊?”

李拾光實在看不下去:“你自己沒長手是不是?”

陳香白眼翻的都快飛起來了:“沒看到燕子在拖地?要不你來拖?”

“我憑什麽要拖地?”

“就憑你動作最慢,起得這麽晚,還指望別人等你?”

李拾光直接就說:“一會兒教官要上來檢查內務,你要是敢連累我們整個寝室被罰……”她上下瞄了她一眼,冷哼一笑,威脅的意味十分明顯。

孔嫣攝于大魔王‘淫威’,只得嘟着嘴巴不情願地爬上去疊被。

李拾光可不是那些只跟那些動嘴皮子不動手的人一樣,她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說動手就動手的。

被那一盆透心涼的洗腳水澆的心有餘悸的她,像只被大灰狼欺負的小可憐一般,滿含熱淚的疊被子。

好好的一床被子,被她疊的像一團……還不如不疊呢。

燕月金拖完地,實在看不下去,對她說:“算了算了,你下來吧。”

她是真的很受不了。

她動作很麻利,被子一抖,孔嫣無論如何都疊不好的被子,在她手中很快就變得整整齊齊。

她在疊被子的時候,李拾光和陳香就在下面換迷彩服。

洗好的迷彩服已經幹了,幾人穿在身上,腰帶系在外面,褲腰有些大李拾光和陳香提前買了腰帶,燕月金不知哪裏弄了根布帶系上。

孔嫣拎着褲邊折騰了半天,天熱,又穿着長袖長褲,裏面還穿着背心,熱的一頭汗。

孔嫣發現,不論她如何狼狽,大魔王都能面不改色無動于衷的看着她不幫忙。

陳香和李拾光一樣,完全就跟看不見她的狼狽似的。她身材高挑,穿着迷彩服,整個人英姿飒爽,如同軍中玫瑰,神采十足。

李拾光也一樣,她M碼L碼的衣服都可以穿,換成一米六五的衣服穿在身上,舉手投足見動作更加舒展,不會有緊繃感,這也是她願意和孔嫣換衣服的原因。

當初發衣服的時候,她只顧着合身和好看了,回到寝室将腰帶系上才發現,動作伸展間有些不便。

孔嫣自理能力比較差,從小又都是保姆和師兄師姐們照顧的無微不至,完全不知道要去再買一根皮帶,導致她褲子的腰圍特別大,腰帶系上之後,她提着褲子赤着白嫩的小腳站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她們。

最後還是燕月金看不下去,分了一半布帶孔嫣,孔嫣十分嫌棄地讓她幫忙系上。

李拾光就搞不懂,孔嫣的态度都這麽差了,燕月金為什麽還會幫她。

要是她,真咽不下這口氣,哪涼快哪兒待着去吧您嘞,真當普天之下皆你媽。

幾個人剛弄好的哨聲便尖銳急促地響了起來,伴随着教官們嘶聲力竭的喊聲:“快!動作快!集合了!還下樓的是在上面繡花嗎?”

李拾光正了正頭上的帽子,拎起熱水瓶倒了滿滿一壺熱水,裏面放了些菊花茶,問陳香:“你要不要?”

“要!”陳香連忙将杯子遞過來。

寝室裏就李拾光有三個熱水瓶,每天兩瓶水洗澡喝水,還能剩下一瓶水。

“燕子,你要的話自己倒。”

燕月金拎起自己的水壺:“沒事,我昨晚還剩了一點。”她拿出一個洗的很幹淨的罐頭瓶,倒了已經半溫水放在裏面。

只有孔嫣,什麽都沒有準備,光着兩手就下去了。

大家都空着肚子列隊,男的和男的站一起,女的和女的站一起。

李拾光她們在六排。

陳香個子高,站在第一列第一位,她身材筆直,神采四溢,英姿勃勃,加上她相貌豔麗,十分引人注目。

李拾光身高一米七,站在第一列第三位,宛如一棵挺拔的小白楊般。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身材筆直修長的陳香給吸引去了,唯獨徐清泓的目光始終在李拾光身上。

李拾光一直在人群中搜索他的身影,就像有心靈感應一般,密密麻麻的綠色人群,隔着半個操場,她一眼就看到他。

高個子站前面,矮個子站後面。

徐清泓個子有一米八,而且他和李拾光一樣,還在長,排在第一列第四位。

這世上應該沒有什麽比你正在看你的心上人,而你的心上人也恰好在看你,來的更讓人心跳加速,更讓人喜悅的了。

這或許就是愛情如此讓人着迷的原因。

晨光和饑餓都阻擋不了她飛揚的好心情,她展顏朝徐清泓粲然一笑,心裏像塗了蜜一樣甜。

徐清泓臉上笑容淺淺漾開,他情緒內斂含蓄,即使是笑,也只是唇角微微上揚,只是眼裏如同聚集了星光一般。

他旁邊站着的室友葛東升突然用胳膊動作輕微地搗了他一下,用下巴動作小幅度地點了點前方六排,笑的滿臉花癡語氣激動地說:“你看到沒有?那個學妹在朝我笑呢。”

徐清泓唇角噙着甜蜜的淺笑:“她是在對我笑。”

葛東升愣了一下,“卧槽,兄弟,她是我先看上的。”

“誰在說話?”教官忽然大喝一聲:“這麽喜歡說要不要上來說?”

教官臉色鐵青地站在上面,一張黑臉上滿是煞氣。

那是一張真正的黑臉,消瘦的方形臉,銳利的小眼睛,如電一般射向葛東升,看的葛東升一凜,立即站好目不斜視。

教官那如鷹隼般的眼睛又射向徐清泓,在那鋒銳的眼神下,徐清泓面不改色的看着前方,就像剛剛說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稍息。”教官淡淡地轉開目光:“立正!”

接着就是做向前轉向後轉的基礎訓練,然後就是站軍姿,訓練了一個多小時,大家肚子都餓的不行了,教官才慢條斯理地擡腕看了下時間,說:“給你們四十分鐘時間吃飯,七點四十準時來這裏集合,我不想看到有人遲到,聽見沒有?”

“聽見了。”

“聲音大點!不想吃飯了嗎?聽見沒有?”

“聽見了!”所有人齊聲高喊。

黑臉教官這才慢點地唇角露出一絲笑,揮了下手,氣沉丹田:“解散!”

李拾光覺得自己此時餓的能吞得下一頭牛。

重生之後她飯量本來就大了很多,而且絲毫不能餓,一餓就撓心撓肺的難受。

她和陳香站在一起,自然是要一起走的,不過李拾光要等徐清泓。

和徐清泓一起過來還有他三個室友。

葛東升緊張地抓着徐清泓的胳膊,興奮的笑的牙花子都出來了:“兄弟,看到沒有,學妹在對我笑,她在對我笑!”

胡侃擡頭朝前面看了看,又左右張望了一番:“你想多了吧?”

吳鑫:“他想多了。”

李拾光揮爪朝幾人打招呼,“你們好。”

“你好你好。”葛東升激動的臉都紅了,想伸手握手,卻發現手心裏都是汗,只好在褲腿上一直擦。

胡侃黑瘦的臉也微微泛紅,但因為他黑,看不明顯。

吳鑫倒還好,點了下頭:“你好。”

“你們是清泓室友吧?”她美眸流轉,“我聽清泓說你們對他很照顧,謝謝你們了。”

“不謝不謝,應該的應該的。”葛東升覺得大腦跟喝醉了酒似的,暈暈乎乎的。

胡侃要比他好一點,“清泓是我哥們兒,照顧他是應該的,你是清泓妹妹吧?”

“不是。”李拾光燦然笑道:“我是他對象。”

葛東升恍惚間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裂的聲音。

他覺得他失戀了。

這一刻仿佛如慢鏡頭,他動作僵硬的如同機器人一般,咔,咔,咔,扭頭看向走在他身邊的徐清泓。

徐清泓:^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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