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一兩紅豆21
“不!是!”簡意吐出一口長氣, “我來找以前的一個同事。”
手腕吃痛, 簡意蹙眉擡腿踢他膝蓋。
“有生之年可算是見着一個跳起來打我膝蓋的**。”明禮穩穩握住她的手腕,粗粝的指肚在關節上捏了捏, “沒有脫臼和骨折,但還是要處理下。沒有冷敷?昨天不是還知道給我冷敷, 輪到自己就忘了?缺心眼。”
明禮松開她的手腕:“去醫院。”
簡意瞥了眼他的手,淤青腫的吓人,指甲蓋裏甚至都透着紫。
“你和我一起去吧。”簡意鼓氣說。
明禮眼底的笑更加的不懷好意:“想我陪你一起?”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手最好還是看一下。”
這人總是喜歡拿着針來挑她的神經,但是他手傷算她的, 簡意表示忍。
明禮拿着針再挑了下她緊繃着的神經:“你心疼我了?”
簡意:“……不!是!”
“心理學上說, 這種時候心虛的人才會否認。”明禮睇着她笑了會兒,“打你的那孫子是誰?你又蹲死了一個人?”
“沒有打,一個明星的經紀人,他掰着我的手腕讓我自拍來着。”說到這裏,簡意突然樂了。
明禮跟着她樂:“聲名遠揚啊這位記者同志。”
簡意看了眼明禮, 突然一個念頭滑過,雖然覺得不可能, 她還是問道:“明隊,市局以前查我的那份檔案裏詳盡到什麽地步?”
“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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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電視臺實習期間有次暗訪被發現,曾被一個黑作坊的保安打傷過,想來檔案裏有這個。我想問的是, 檔案裏有沒有寫我受傷的前因後果?”
明禮有些訝異:“你不是說了, 你受傷是因為暗訪被發現?這事還有內情?”
簡意試探着問:“我是怎麽被發現的?”
“你是怎麽被發現的你自己心裏沒點……數?”明禮看智障的眼神看她, “總不會是有人故意坑你吧。”
“……”如此說來,市局查她的檔案裏沒有查到齊博聞這一層。
明禮:“操?還真是有人故意坑你?”
簡意搖頭:“沒有,我就是随便問問。”
“随便問一個刑警?”明禮嗤了聲。
“老大,找你半天,理工大來信了,就是……”陸天槍跑過來,看見被明禮用胸膛擋住的簡意,及時剎閘,“兩位爸爸好。”
簡意順勢從明禮胳膊下鑽出來。
陸天槍一臉的我懂:“老大你今早在群裏發紅包就是為了讓柯南他妹來探班啊。”
明禮:“……”
簡意:“……”
段芊芊拿了一**水過來,遠遠看見簡意和明禮他們在一起,疑惑地加快腳步走近:“簡意,明隊,你們認識?”
簡意低低應了聲,問她:“好了?”
“完事了。”段芊芊又看了眼明禮,笑着說,“一起去吃個飯?”
簡意:“不……”不了吧。
明禮話說給段芊芊聽,但是眼睛一直看着簡意:“我還有事要忙,麻煩你送她去趟醫院看看手。”
“……好吧。”段芊芊托起簡意的手,“你手怎麽了?”
明禮俯身過來,湊在簡意耳邊,用僅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那晚我親你的時候,手沒有摸錯地方吧?”
“…………!!!”所以那晚是故意摸的我?!
明顯感覺到簡意的耳朵抖了下,明禮笑着走開。
段芊芊目瞪口呆jpg
等明禮和陸天槍走遠,段芊芊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洪荒之力,尖叫道:“啊啊啊簡意,你什麽時候找的男朋友?!你不知道,上午拍攝時臺裏的小姑娘個個一個勁兒地往他身上撲啊,生撲!這樣貨色的男朋友你可要看緊了,別到時候他被人勾走你哭都沒地兒哭去。”
簡意從她手裏拿過那**礦泉水擰開,灌了一大口:“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和他不熟。”
段芊芊不信:“你就可勁兒藏着掖着吧,他不是你男朋友會對你那個樣。”
“真不是。”簡意又喝一口水,“吃飯去吧,我請你。”
“吃飯不急,你男朋友交代我陪你去醫院,對了,你手腕怎麽腫了?”段芊芊問。
“今天去采訪洛洛……”簡意邊說着上午射箭館發生的事,邊和段芊芊打車吃飯,順便去找家小診所看手。
段芊芊聽完後義憤填膺地譴責了洛洛經紀人和齊博聞一通,然後說:“剛才的那個明隊真不是你男朋友?不是的話我可就上了。”
簡意:“趕緊上。”趁着他現在正當饑渴的時候,一上一個準。
段芊芊望着車窗外若有所思。
簡意推了推她,問:“齊博聞被人打傷是怎麽回事兒?”
“……哦。”段芊芊緩過神來,一秒進入八卦狀态,“七月份的時候吧,齊博聞去夜店玩到半夜,出來的時候被人蒙上頭套拖到巷子裏打個半死。巷子陰暗又偏僻,聽說是他在地上躺了半天都沒被人發現,最後還是他自個爬到酒吧門口的……想想他當時的樣子要多慘有多慘,不過他這人還真是浪,剛從醫院裏出來沒多久就勾搭上了小明星,就不怕再被人打一頓。”
“誰打的他?沒查出來嗎?”
“臺長報過警來着,不過沒查出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齊博聞平時聊騷的女人太多,大家猜測應該是哪個前女友找人揍的他,要麽是他搶了別人的女朋友,反正離不開床上那點兒事。”
“他受傷嚴重嗎?還有你怎麽知道他肋骨斷的地方和我以前的一樣?”簡意又問。
“反正是不輕,他在醫院躺了有兩個月。肋骨這事,是他自己說的,同事們組織去醫院看他,東扯西扯閑聊的時候,他說他終于體會到了去年你所遭的罪,肋骨斷的地方都分毫不差,當時還嘴欠說你和他是一對苦命鴛鴦……”段芊芊道。
七月份挨的揍,當時顧哲在美帝,她和明禮還不認識。
難道真的只是個巧合?
開車去理工大的路上,明禮對陸天槍說:“你去查一下去年簡……得,還是爸爸親自來吧。”
“什麽事?”陸天槍好奇問。
“沒你吊事,好好開你的車。”
陸天槍:檢,撿,揀,簡,簡!簡意?!
我就是如此的聰明。
明禮靠坐在後排,雙腿蹬在副駕座椅上,拿着手機看理工大校方發來的資料。
麥遠,柳市人,獨生子女,父母雙全,理工大美術系大三在讀,多部美術作品榮獲過校內舉辦的大獎賽,其中一部作品更是被陳列在湖城美術館。
“李思錄招惹上的人都是如此的優秀,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明禮鎖屏手機。
“所以他的死才是場完美的意外。”陸天槍感慨了會兒,又說,“沒準還就是個意外,或者只能當成意外。麥遠就算承認他當時和李思錄是在玩車震又能怎麽樣,車震完事後李思錄還好好的,誰知道李思錄後來又作什麽死非要在車裏睡覺。對了老大,沒在李思錄胃裏發現**性質的藥物殘留吧。”
“沒有,屍檢報告上來看,就是正常入眠。”明禮說。
“感覺今天又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退一萬步講,麥遠說李思錄身上的紅豆就是他送的,又能怎麽樣?又不是紅豆讓李思錄在車上開空調睡着的,難不成還能強行說他在紅豆上施了法?”
陸天槍有些悻悻然,本以為找到和李思錄車震的人一切就會水落石出,可是真找出這個人後,又陷入了僵局。
明禮擰眉:“如果紅豆不是他給的,或者他離開的時候并沒有發現車裏有紅豆……”
“那就是他走後有人又見了李思錄!”陸天槍拍了下方向盤,“這個人八成就是殷文秀,我記得柯南他妹說過,殷文秀的家鄉雲州盛産紅豆。”
明禮阖眼,當時簡意怎麽說來着?她們系裏一個男生,人稱“紅豆哥”,因給每一任女友都送紅豆而得名。
簡意收過他的紅豆沒有?沒有的話笑那麽甜幹什麽!
不過好像她笑起來的樣子都挺甜的,無一例外。
陸天槍看着內視鏡裏一臉癡漢笑的明禮,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爸爸你這樣笑,瘆死個人,和變态殺手的笑容一樣一樣的,可別最後查出來李思錄是你殺的。”
“滾蛋。”明禮擡腳踩着駕駛椅背往前蹬了蹬,“爸爸在體驗殺人快感。”
“比得上幹那事的快感?”陸天槍笑得一臉猥瑣。
“兩者沒有他媽的可比性。”老子還沒有幹那事的實戰經驗,他媽的怎麽比?
陸天槍一副“我懂的”的表情,快速選擇了幹那事快感體驗更爽:“老大,我好像有些明白為什麽有些變态要奸屍了,因為兩件事同時進行快感肯定是加倍的啊。”
“嗯,有道理,哪天你這樣來一發?”
“我就不來了吧。”
“狗|日的出息。”
他們趕到理工大的時候正是學校下課吃飯的點,校園裏一派生機勃勃。根據校方提供的信息,麥遠住在6號公寓樓508號宿舍,一路過去,宿舍公寓區上空飄着的都是飯香。
陸天槍哀怨:“為什麽我們每次都要在飯點的時候空着肚子查案?”
明禮一巴掌呼在他腦袋上:“怕你見着屍體吐出來。”
話音剛落,前方突然一陣騷動,片刻,接連起伏的尖叫聲刺破喧鬧的校園上空。
“有人跳樓了!”
明禮和陸天槍對視了一眼,拔腿往前沖。
6號樓男生宿舍樓下躺着一具鮮活的屍體,胳膊和腿分離,脖子折斷,腦袋歪在一邊,血冒着熱氣往外淌,現場十分的慘烈。
陸天槍看着血液裏的那張臉,磕巴道:“老……老大,我怎麽瞅着像……像咱們要找的……麥遠?”
明禮擡頭看了看5樓的陽臺罵了聲:“操!你去趟醫學院把殷文秀拷到局裏,現在就去。”
“殷文秀?殷文秀不會跑到男生宿舍把麥遠推下樓吧?”
“他媽的廢什麽話,讓你去你就去。”
陸天槍腦袋懵着應下,又說:“可是我們沒有證據……留置盤查最多扣押她48個小時。”
明禮啐了口唾沫:“那就在這他媽的48小時內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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