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二兩清酒21
明禮說住下來,就是真的住下來。
飯後酒店送餐員上門收餐具, 明禮趁簡意不注意溜進浴室。待送餐員一走, 他裸着上身, 腰間只系了條浴巾出來。
浴巾松松垮垮,将掉不掉, 露出極致誘惑的六塊腹肌和人魚線。水珠順着寸頭往下流,一直流進浴巾裏。
簡意送走送餐員關上門回頭, 看到的就是這副出浴圖。
公……狗……腰?!
簡意背靠着門板, 呼吸瞬間絮亂:“你……你把衣服穿上。”
“睡覺穿什麽衣服。”明禮擡腿走過來, 感覺浴巾随時都能掉下來。
“啊……你別過來。”簡意本能地捂住臉,做完這一動作, 感覺自己就特麽是小片片裏的女主在上演欲拒還迎的三俗戲碼。
明禮大喇喇走過來,胳膊一擡,來了個門咚:“你又不是沒見過, 裝什麽害臊。”
“你為什麽在我家洗澡?”簡意牙齒磨得咯吱響。
“你對我們這種糙老爺們是有什麽誤解?個人衛生總是要搞一搞的。”明禮俯身,在她耳邊又說了句, “怕臭着你。”
顧哲曾經說過, 如果有人耍狠,你要比他更狠;如果他賤,你要比他更賤。
簡意想, 同理,如果有人耍流氓, 你要比他更流氓,但是他這個耍流氓的級別……總不能和他比着脫衣服……吧?
“女朋友。”明禮繼續在她耳廓處呵氣, “我現在可以叫你女朋友了吧。”
簡意閉着眼睛屏氣。
“我仔細回憶了下,到現在為止,你好像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明禮在她頭頂問,“給句痛快話,到底喜不喜歡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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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意被他這句話氣懵:“我不喜歡你會和你……”
“和我怎樣?”明禮咬住她的耳朵,抓住她的一只小手往浴巾裏伸,“這樣嗎?”
簡意蹬着地往後撤:“我還不想和你這麽快就……”
明禮借着她的手猛地扯掉腰間的浴巾。
簡意漲紅着臉直愣愣盯着他下半身,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明禮半眯着眼雙手按在大褲衩的褲腰上,一臉流氓相:“怎麽着?失望了?想要老子脫給你看?”
簡意把手裏的浴巾扔在他身上,趁着他雙手按在褲腰上沒有阻攔她的間隙,兔子一樣溜回卧室反鎖門。
明禮的舌尖在上颚掃了一圈,撿起浴巾往客廳沙發上走過去:“我說過,等案子結了再好好收拾你,你慌什麽慌。”
我兄弟有這麽可怕?今天中午在我家沙發上,你不玩得挺帶勁?
老子放着家裏八萬塊的大床不睡,來這裏睡二手憋屈沙發,還不是怕你又瞎幾把亂跑把自個搭進去,白天黑夜地看着你。
不知好歹。
明禮頭挨沙發,一秒入睡。
簡意腦袋貼門上,好半天沒見外面有什麽動靜,她又等了一個小時,感覺下一秒膀胱就要爆炸時,這才蹑手蹑腳開門去洗手間。
沙發上的人沒有動靜,簡意從洗手間出來時,依舊沒有動靜。
睡着了?
已是深秋,夜裏有些涼,他光着上身,只一條浴巾搭在肚子上,會受涼感冒的吧。簡意在客廳看了他一會兒,去卧室取了條厚毛毯出來,把他肚子上的浴巾拿掉,蓋上毛毯。
沙發不夠長,裝不下他,他的兩條小腿搭在沙發另一端的扶手上,看起來就很憋屈,不過他睡相挺好,不打呼磨牙半張嘴。
閉嘴不說話的樣子,憑良心講,還瞞勾人。
胡子不知道幾天沒有刮,看起來和頭發長度一樣。
呆子。
簡意突然想伸手摸一摸他的寸頭,不知道是不是和胡茬一樣硬。
她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剛要轉身離開,沙發上突然伸出一只手,拽她到沙發上,再拎着毛毯一兜,把她翻在身下。
“我就這麽好看?”明禮啞着嗓子,雙目灼灼盯着她,“小悶騷,要和你好時你不給,不搭理你吧你就可着勁兒想要。你自己說說,從咱倆認識到現在,你統共偷看過我幾回?”
“我沒有偷看。”簡意貓在他懷裏,不敢亂動。
“你看我的時候,我沒有看你,就算是偷看。”明禮胸膛往下壓了壓,鼻息呵在她臉上,“你說,你剛才偷看我的時候在想什麽,我就放過你。”
“你這個騙子,你根本沒有睡着。”簡意臉頰滾燙。
“本來是睡着了,但是你這麽個大活人杵在我腦袋跟前,如果這樣我都不醒,執行任務時,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明禮用胡茬蹭她臉,“你剛剛在想什麽?是想我這樣把你壓在身下再來一回嗎?”
“不!是!”簡意快要被自己蠢哭,“我在想明天叫你把胡子刮了。”
“口是心非的小悶騷。”明禮繼續用胡茬紮她,“你不是說喜歡被我的胡子紮,嗯?”
“……我喜歡泛青的硬胡茬,不喜歡太長的。”簡意憋着氣小聲說。
明禮停下來:“好,我待會兒就去刮胡子,明天新的胡茬就會冒出來。”
簡意覺得自己大概被下了蠱,她找死地說了句:“我剛還在想,摸摸你的頭發。”
明禮雙眸像着了火,他看着她,猛地揪着她往沙發頭掂了掂:“你摸吧。”然後,他埋頭在她脖頸,嘴唇順着她的脖頸到鎖骨再到領口,咬開她領口兩粒紐扣。
簡意渾身一個顫栗,處于本能,擡起胳膊抱住了他的腦袋。
硬硬的板寸紮在手心,又癢又麻,像是過了電。
明禮撩開她的衣擺,伸手進去,尋着她的腰準确地摸到她第七根肋骨處:“我想親親這裏。”
簡意不知所以哼了聲,明禮弓起腰,嘴巴吻上了心心念念的肋骨。漫長的幾分鐘過去,簡意上身的衣服七零八落所剩無幾,明禮只覺得眼前晃的全是白。
他貼過來,哄着簡意再次把手圈住灼鐵。
漫長激烈瘋狂到無意識。
“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等你和我熟了我再真正要你。”明禮說。
第二天簡意醒來,看着桌上熱氣騰騰的包子油條豆腐腦和紙條,回想起昨晚的瘋狂,想去外太空做個腦手術把這段記憶抽掉。
辦公室裏的明禮神清氣爽,破天荒頭一回拿着噴壺給窗臺上的吊蘭澆水。
陸天槍推門進來,看到眼前的畫面,他退出門外,擡頭看了看門牌,再次推門:“老大?是你嗎?”
“把‘嗎’去掉,是你爸爸。”明禮饒有興致地給吊蘭澆着水,“趁着爸爸心情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還是肖廣平,尿檢沒有問題,其他方面也沒查出什麽,48小時就要到了,他的律師态度很強硬,上頭也施壓了兩回。”陸天槍看着明禮的臉色,“剛開會的時候,陳局也說既然莫小茹是自殺,就要把肖廣平放了。”
“是不是還要爸爸給他賠禮道歉?”明禮放下噴壺,“他和孟果的關系,肖廣平有承認嗎?”
“沒有,他說時日太遠,好多事情都記不得了。”
“好一個時日太遠,爸爸去讓他記一記。”
“他和莫小茹的DNA親子鑒定有給他看嗎?”
“還沒。”
“拿給我。”
“在這裏,我都給你備好了。”陸天槍從文件夾裏抽出那張鑒定報告。
明禮拿過來瞧了眼,直接去了審訊室。
肖廣平神色憔悴,眼底都是血絲,不過儀容保持尚好,西裝領帶規規矩矩。
衣冠禽獸。
有那麽一瞬,明禮居然想起了顧哲,如果有天他淪落到這個地步,只會比肖廣平更加注重儀表。
敗類。
明禮直接坐桌上:“肖老師,聽說你一夜沒睡,但是我看你精神頭還挺好,怎麽樣?時差倒回來了嗎?”
“怎麽稱呼您?”肖廣平坐在審訊椅上,态度謙恭。
“市局刑警隊隊長。”陸天槍一臉嚴肅地說,故意沒有說姓名。
“隊長工作必定繁忙,我這樣的小事勞駕到您,實在是心有愧疚。”肖廣平言語誠懇,至少從語氣和面容上開看,看不出是在諷刺和表達不滿。
顧哲在這方面就不如肖廣平,顧哲和他說話句句帶刺。
明禮最煩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太他媽累。
“我是很忙,忙着給你女兒伸冤。”明禮看着他說。
“此話怎講?我不太明白。”
明禮把DNA鑒定報告放在他面前:“這個,你看了自然就會明白。”
肖廣平疑惑地拿起鑒定報告,待看清楚內容後,他連連搖頭:“這不可能,肯定是搞錯了……”
明禮看了眼時間,起身:“報告送給你了,你再好好想一想,想出什麽來了知會我們一聲。”
明禮從審訊室出來,陸天槍跟過來:“老大,不放他出去嗎?”
“關夠他48小時。”
“他真的不知道莫小茹是他親生女兒?”
“難說。”明禮想了想,“剛才的監控畫面給我一份,我給你嫂子看看。”
“老大,現在破案都要靠嫂子了嗎?”陸天槍小聲嘀咕。
“滾蛋吧你。”
48小時一到,肖廣平就在律師的陪同下離開市局,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對那份親子鑒定報告發表意見。
市局門口等候多時的各家媒體記者一擁而上,直接證實了娛樂周刊的爆料真是可靠,肖廣平的網絡熱度持續攀升……
明禮說要回家吃飯,簡意實在是怕了他的八菜一湯,下樓出去買菜準備自己做飯,小區兩條街外就個菜市場,簡意打算步行去。
剛穿過小區涼亭回廊,樹後突然蹿出一個男生,帶着怯聲:“你是湖城娛樂周刊的記者簡意嗎?”
簡意頓住腳步擡頭看他。
男生舉起一張名片,遞給她:“這是小茹姐給我的,她讓我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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