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畏懼你(六)

景容所住的地方是真的豪華,就單是一間休息的卧室,裏面就包含着浴室和小客廳。

只是這間房間太奇怪了,客廳和浴室的裝修風格是純白色系,簡單大氣,敞亮潔淨。而裏面的卧室卻是純黑色系,從牆壁到窗簾再到床上鋪着的被子,全是暗沉沉的黑色,看起來極為壓抑。

如此強烈的反差感,令董慈極為的不适應。

董慈洗完澡後換上莎莉給她準備好的浴袍,衣服又寬又大同樣是黑色,有些不太合身。

胃內開始隐隐作痛了,她捂着肚子走進客廳,剛想倒杯熱水喝,卻被窗邊站着的黑影給吓了一跳。

“你怎麽進來的?”看清是誰後,董慈皺了皺眉,語氣極為的不好。

她明明将房門鎖的好好的,沒想到還是沒能防住這人。

景容将客廳內的白色窗簾拉上,揚眉看她。“我進我自己的房間,還需要向你彙報怎麽進來的嗎?”

董慈一愣,頓時就想明白為什麽明明是客房而日用品卻那麽齊全了。只是她千想萬想,也從沒想過,景容竟然會喪心病狂的讓她住在他的房間裏!

“我不要住在這裏!”

這人對她的性、趣那麽濃烈,董慈簡直不敢想象留在這間房間裏後面會發生什麽。

只是手還沒摸到門把,她就被身後的景容一把撈入懷中。他身上帶着一股濃郁的沐浴露清香,和她剛才洗澡時所用的沐浴露味道是一樣的。

“你還真是又香又軟。”

他的霸道和強勢是從骨子裏就帶出來的,不等董慈掙紮,景容就直接把她打橫抱起來走進了卧室的房內。

“景容,你要幹什麽?!”

房門被他鎖上,室內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夜燈,整間卧室看起來陰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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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幹什麽?”

“自然是幹/你啊。”

雖然心裏已經很清楚他要做些什麽,但親耳聽到後董慈仍是一慌。

她趕緊從大床上下來,可卧室就這麽大,無論她怎麽躲都會被景容抓住的。慌不擇路之時,董慈随手抓起旁邊的玻璃水杯,擋在胸前惡狠狠的說道,“別靠近我,不然我砸死你!”

此時她身上那件不合身的浴袍因為她大幅度的動作,腰帶已經很松散了。她随時都有走/光的風險,可她不敢伸手去系。整個人就如同一只炸毛的貓,警惕着盯着自己面前的獵人。

“好,我不靠近你。”

景容真是要被她愚蠢的行為笑死了,他笑眯眯的往牆邊退了兩步,倚在牆上說道。“你再不系腰帶,就要被我看光了哦。”

他的聲音悠然,完全沒有被董慈的威脅影響。見她仍是舉着杯子倔強的盯着他,景容無所謂的一笑,目光開始放肆的在她身上游移,盯着她的胸部問道。“沒穿內/衣?”

“不許你亂看!”

腰間的帶子更加松散了,見那人還肆無忌憚的盯着她看,甚至視線還在漸漸向下游移,董慈忍無可忍,臉頰發燙,騰出一只手就想去系腰帶。

“啊——”

手才剛剛摸到浴袍的帶子,離她有幾大步遠的景容卻忽然到了她的面前。

董慈吃了一驚,整個人被他死死勒入懷中,卻仍舊緊握住杯子不肯放松,仿佛那就是她最後的護身符。

要不是理智還在,此刻這杯子早就被她砸到景容的頭頂上了。

“松手。”景容緊箍着她的腰,指尖拍了拍她的手背試圖将她杯子拿出。

“不給你!”董慈的力氣原本就不大,何況還只是一只手,景容只是稍微使了些力氣就從她手中抽出。

他将杯子放到床頭櫃上,抱着她在床邊坐下,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臉。“拿杯子威脅我,嗯?”

聲音依舊平和,可莫名間就多了一抹森冷的壓迫感。

“景容,你放過我好不好?”

被強迫的坐在他的腿上,董慈極度不适應。她知道自己硬碰硬是杠不過景容的,于是咬了咬唇瓣,放緩了語氣說道。“就當我求求你了,放我離開好不好。”

“我想回家。”

“不好。”無視她的哀求,景容眯着眸子将她的下巴擡起,二話不說就堵住了這張不讨喜的小嘴。

從來沒有人教導過他要做個好人,更沒有人告訴過他要有一顆慈悲的心。在他的世界中,從來就只有喜歡的與不喜歡的,想要的與沒興趣的。

他想要董慈,或許是在當年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産生了興趣。

緣分就是那麽奇妙,他明明什麽都沒做,老天就把他當年第一眼記住的小姑娘送還給他身邊。

所以他怎麽可能輕易放過?

景容抱緊了懷中的人狠狠地吸允着她的唇舌,眸中的欲/望越來越濃重。

“唔……”董慈的舌尖被他吻得發麻,呼吸急促時卻感到唇瓣傳來一陣刺痛。景容緩慢的将頭擡起,看着她唇邊流出的鮮血,滿意的笑了。

“還記得你上次咬我的那一口嗎?”

景容伸出舌尖舔了舔她唇上的鮮血,摟着她呢喃道,“我這人向來有仇必報,血不能白流,而你也不能白咬我一口。”

說着,他原本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下移,有目的的向着某處靠近。

“不要。”幾乎是下意識的,董慈就将他的手抓住,死死的按在胸部上方。

她不住的搖着頭,但景容并沒有理會,只是一個翻身就将她按在了床上,伸手将她松散的浴帶徹底抽離……

睡袍被他随意的扯下,景容将臉埋在了她的項窩吻了吻,嗅着她甜香的氣息柔聲呢喃道:

“小慈,跟着我,我可以答應你的任何要求。”

“……”

景容最終還是沒能做到最後一步,因為到了後來,董慈吐了。

她有胃病,在吃完那盤牛肉後就開始不舒服,後來再加上景容的各種刺激,胃裏已經開始翻江倒海了。

“嘔——”

她是真的難受,一開始還能勉強站立,到了後來吐得胃裏只剩了酸水,一個勁兒的抽搐,需要景容扶着才能站立。

他的浴袍被董慈抓的淩亂不堪,脖間還留有兩道粉色的抓痕。聽着她一聲聲的嘔吐,景容的臉色差到了極點,他微微眯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攬着她腰間的手臂卻越收越緊。

“疼……”

董慈的痛呼喚回了他的神智,景容伸手讓她靠在自己懷中,拿過一旁的杯子試了試溫度後,遞到了她嘴邊,淡聲命令道。“喝。”

董慈溫順的就着他的手喝下去,被胃痛折磨的她腦袋暈乎乎的早已沒有了掙紮的力氣。

剛剛吃過的藥被她吐了出來,好不容易重新将藥喂下去,景容馬上就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冷冷的說道。“不許再吐。”

“唔唔——”

見她掙紮着搖頭,景容冷哼一聲強硬道。“你要是敢吐到我手上,你難再受我今晚也會強了你!”

這句話是真的吓到了董慈,胃內依舊翻江倒海難受的要命,嘔吐的感覺也沒有絲毫下降。可景容的手此刻就擋在她的唇邊,她只能抓着他的胳膊,強忍着心中的那股惡心。

折騰到了半夜,董慈根本就記不得自己是怎麽睡着的。只記得迷迷糊糊中又吐了幾次,最後難受的哭了出來。

而從始至終,景容沒有離開她半步,甚至在她哭的時候,還把她攬在懷裏幫她擦眼淚。

“……”

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不過董慈鼻尖總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檀香,讓她勉強撐到了天亮才醒。

雖說是天亮,但睜開眼入目的便是一大片暗沉沉的黑色。她眼中帶了些許的迷茫,半天沒有緩過神來,直到聽到窗邊傳來的說話聲。

“我沒有不去學校,只是最近有別的事情要處理。”

董慈回神,昨晚的記憶漸漸湧入腦海,她摸了摸身旁的位置,發現竟然還殘留着一絲餘溫。

難道昨天她和景容是在一張床上睡的覺?

這個想法讓她感到有些害怕,趕緊掀開被子查看了下自己的身體,發現并無異樣後才松了口氣。

“好好,我都聽你的,我以後會按時上課的。”或許是剛剛睡醒還不清醒的緣故,董慈竟然覺得此刻他的聲音格外溫柔。

真不知道電話那端的人是誰,竟然能讓他那麽聽話。董慈出神的摸了摸質料柔軟的被子,沒有察覺到景容已經注意到了她。

“好了喬喬,你好好休息,我有事先挂了。”

景容輕聲和電話那端的人告別,往床邊走了幾步随手将手機扔到了床上。他仰頭活動了下脖子,白皙的皮膚上顯露出淡色的青筋。

“好些了嗎?”

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令董慈一愣,半響後才反應過來他問得是什麽,下意識伸手撫了撫胃部,有些別扭的說道。“已經沒那麽難受了。”

昨晚的記憶雖然模糊,但她基本都是有印象的。

她原以為她吐成那樣景容會嫌棄的離她遠遠地,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全程照顧她。幫她遞毛巾、給她喂藥、讓她喝溫水,把她照顧的那麽周到,動作熟練的好像不是第一次照顧病人一樣,這讓董慈對他有了全新的認識。

這還真是一個謎一樣的少年。

“你還真是嬌弱。”見董慈發呆,景容嗤笑了一聲,也不知是誇她還是損她。

他懶洋洋的往旁邊的沙發一坐,随手點燃一支香煙。

白色的煙霧在暗黑的房間迷朦一片,升騰的霧氣很是明顯,董慈皺着眉頭咳嗽了幾聲。

“煙味也聞不了嗎?”景容捏着香煙的指尖十分好看,修長白皙如同上好的白玉,然而在聽到她的咳嗽聲後,指尖一頓卻忽然将煙給滅了。

他說:“董慈你知道嗎?你真是越來越讓我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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