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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快一時爽,過後悔斷腸。
楚弈站在關了大門的公主府前,徹身感受。
不過一句半開玩笑的情話,他就被趙樂君給趕了出來,說讓他冷靜冷靜,而且府裏沒有給他換洗的褲子。
他在大門前咬咬牙,以前覺得這小婦人只能用哄的,吃軟不吃硬,現在發現其實是軟硬不吃!
然而現在要悔也晚了,只能翻身上馬,一甩鞭子,回那空蕩蕩的将軍府。
當日下午,趙樂君收到了一個木箱子,窦正旭說是将軍府送來的。
她在疑惑中去打開,直接就被氣樂了。
那是半箱子的亵褲,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這是誰的。
除了那個一得意就忘形的楚弈,還能是誰的!
她砰一聲把箱子蓋給狠狠關上,盯着那箱子,喊銀錦拿來筆墨,做了此生最幼稚的一件事情。
**
公主府門前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連雲耳中。
此時是黃昏時分,他剛剛才帝王宮裏出來。
帝王前陣子昏厥,近日來都命他在禦前照看身體,一日三回的藥都出自他手,間中會跟着太尉一起議事。
楚弈有大把時間去纏磨趙樂君,他卻沒有。
今日帝王又再提起說賜婚的事情。他先前是以需要時間去說服趙樂君,如今一晃十日,楚弈也回城了,帝王自然是坐不住。
坐不住且不說,更是明說讓他明日就在早朝上提出,帝王收必讓他心想事成。
說白了,帝王暗中想操控一切,卻不願意明面上背起亂點鴛鴦譜的名聲,将他再推出來。仿佛是他主動提起,世人就不知道帝王心思陰暗。
可他今日沒有再推辭。
他答應了趙樂君,說會等楚弈回來。如今人來了,如若楚弈沒本事阻攔,也輪不到再罵他耍心機手段。
連雲一路沉着臉回到家中,連祖母喊他到跟前都未曾露出一丁點的笑意。
連老夫人見孫兒的表情,就知他有心煩事,但自打他游歷回來,知道和趙樂君退了親,也沒有在他們跟前有太多的歡喜表情。
她琢磨了片刻,說起上回有些久遠的牡丹宴。
“三郎,你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先前你去了牡丹宴,雖然太子後來駕臨,你沒有多露面。但也有見到不少家世好的小娘子,你的意思到底是如何,總要以我說明白不是?”
家裏一直想要給他說親,他不耐煩,從來不回應。
今日點名,可見他祖母是不願意他再拖延。
連雲想到帝王的意思,沉聲說:“聖上已經有屬意,準備為孫兒賜婚,祖母可以先不用為孫兒張羅了。”
老夫人聞言詫異,旋即臉上就露出喜色,連連追問:“聖上要賜婚?可有說明是誰?”
此言讓邊上的連大夫人也驚喜不以,跟着也催促着讓快細細地說。
連雲卻只是一拱手,面無表情回道:“此事還沒有定論,只是我醜話說在前,如若我真有幸娶她為妻,祖母與母親得應下不得為難她半分。”
他的話讓兩人面面相觑,一時間連笑意都不見了。
聖上賜婚,怎麽到他口中,她們似乎還可能不滿意一般。
婆媳倆都敏感察覺到什麽,想要再問,連雲已經不耐煩多留,嘴裏說了聲告退,匆忙離開。
昨日太子告訴他,趙樂君已經不準備再等了,應該是快要對陳家下手,他手中有些東西能夠給她添一份助力。他實在沒有功夫跟家裏長輩打太極,是否有定數,明日就該知道了。
随着夜幕降臨,在将軍府随便用了些吃食的楚弈,又伏在案上寫什麽。
他回洛城,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謀劃,其中一樣自然包括給太子掃清障礙。
他知道要再讓趙樂君安心與自己複合,就必須能與她并肩。
她考慮的事情太多,但她也只是凡人,不可能面面俱到。朝中的事務,她能游刃有餘,可放到遠一些的,他們這些武将的心思就不可能全都猜透。
他在回洛城前,就已經收到其他幾郡內的駐守武将一些蠢蠢欲動的消息。
他與姬家軍奪回北地,不但朝廷和帝王盯着,被收回鐵礦開采權的武将們也盯着,甚至有人派了心腹過來,詢問試探他有無對帝王不滿。
敢在他跟前說出這樣的話,肯定已經猜到了他有野心。
但其實他的野心只是在帝王逼迫下,想要保全自己而起,并無過甚,可顯然其他人并不那樣認為。
除了到他這來試探的,他還知道霍廷在暗中聯系各郡不是士族出身的武将,應該是在密謀什麽。
從帝王拖欠糧饷開始,武将的不滿日益增多,但有大部分還要依賴士族的供給,只能忍氣吞聲。可在陳後為了拉攏給到他們這些人鐵礦起,大多人已經有了資本,對朝廷和士族的壓制漸漸不懼怕。
在這樣的光景下,人心不亂是不可能。
更何況如今還有南陽王險些被指鹿為馬扣上謀反的帽子,連帶藩王都寒了心,生怕帝王哪天一個不快,他們就會成為第二個南陽王。可能還沒有南陽王幸運,因為胡人得于保住性命,所以藩王近來也大多有自己的想法。
他現在要做的,便是為她未雨綢缪。
不知不覺,晨光熹微,漸漸高升的太陽光刺了楚弈的雙眼,他擡頭,恍然發現一夜就這樣過去,到了該上朝的時辰。
在他穿戴着官服,踏走在宮中光滑的石板地上,就隐隐覺得今日該有許多的事情發生。他第一想到的,應該是帝王會在所謂的論功行賞上做文章。
然而叫他詫異的是,帝王當朝十分豪爽的犒勞兩軍,并且是當即下旨督辦,一連還提了跟他已久的兩名副将銜頭。而他亦被提拔為前将軍。
本朝前将軍位于九卿之下,這一屬銜又有前後左右将軍之分,地位尊榮依次按排序。
但在世家打壓武将的這些年,各郡将軍最高銜頭止步在左右兩個頭銜上,可以說他這是受了榮寵。
楚弈在跪下謝恩之時,心中卻是越發警惕。
正是他覺得此事有蹊跷,連雲已經出列,當着朝臣的面朗聲道:“臣有禀陛下。”
楚弈當即目光淩厲掃向他。
連雲在他注視中,聲調再平穩不過:“我朝大退胡人,天威以震,乃是大喜。臣想借此喜訊,為陛下再添一喜,臣欲求娶嘉寧長公主,望陛下成全!”
他穩穩跪倒,朝臣嘩然!
楚弈眉心一跳,神色變得陰鸷。
他就說為何帝王給他如此隆恩,等他的就在這裏。
衆人皆知,他與趙樂君已經和離,帝王不計較他傷了皇家臉面,還給于他殊榮。此時連雲求娶,如果他也求娶,在所有人眼裏,那就是他楚弈恃寵而驕,有功高蓋主之嫌疑。
那就是他楚弈不懂感恩,不知道好歹!
他立下的戰功,就成了他的大罪!
将他後路堵得死死。
他心中這刻恨急,也明白為何連雲敢等他回到洛城,這一切不過是連雲的圈套罷了。
連雲這王八羔子,心都是黑的!
他竭力按捺住自己想要在大殿上掄拳頭的沖動,忽地一笑,同樣跪倒揚聲道:“陛下!臣亦有關于長公主一事禀報。”
開了頭,他也不管帝王給不給自己機會,當着所有朝臣的面,快速道:“臣在上郡已和長公主冰釋前嫌,公主腹中或許已經有了臣的孩兒,臣如何能叫他人當了臣孩兒的爹!”
此話一出,大殿內再度一陣嘩然。
連雲猛然轉頭,為他的不要臉連手都在顫抖,差點連笏都要握不住!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楚弈居然會敢當朝說,趙樂君有他孩子!!
他簡直無恥至極!
高坐的帝王更是愣在當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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