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陸雙凝吓得渾身一僵,“你……你想幹什麽?”

她下意識地掙紮,可這該死的混蛋力氣好大,她的腰都快被他給勒斷了!

慕容深已經難受得不行,咬着牙瞪着陸雙凝,“我最後再說一次,把解藥拿出來!”

“我不……唔!”

陸雙凝話還沒說完,眼前男人的臉突然逼近,一片冰涼的唇猝不及防地覆上了她。

陸雙凝整個人都懵了,腦子裏有一瞬間的空白,待她反應過來,猛地推開了慕容深,“你……你這色狼!”

慕容深一把抓住她手腕,“解藥!”

“我不……”

慕容深眼睛一眯,拽着陸雙凝的手腕,猛地往他懷裏一帶,低頭,作勢又要親她。

陸雙凝吓得大叫,“給給給!我給你解藥!”

慕容深動作微頓,這才停了下來,盯着她呵斥,“拿出來!”

陸雙凝氣得咬緊唇,心不甘情不願地從懷裏拿出一個白色瓷瓶。

她不想給,不過這個男人力氣太大了,她又不會武功,跟他對着幹,吃虧的人只能是她。

可是他為什麽要……

突然覺得被吻過的嘴唇像被火燒起來了似的,非常燙。

慕容深吃過解藥之後,渾身那種錐心蝕骨的感覺才漸漸消散。

這小丫頭,年紀不大,沒想到心腸卻如此歹毒!

她剛給他的下的毒,雖然不會要他命,但發作起來,卻比要命還痛苦。

視線不自覺地落在陸雙凝唇上,他抿了下唇,別開眼睛。

又道:“帶我入山。”

陸雙凝皺眉,“不要!我師父已經說過……”

“怎麽?又想被親了?”

“……”

陸雙凝最後還是認命地帶着慕容深入山了。

陸雙凝走在前面,嘴裏嘀嘀咕咕罵着:“小混蛋,你等着吧,此仇不報,我陸雙凝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陸雙凝聲音很小,但奈何慕容深是習武之人啊,耳力很好,即使隔着距離,也依然很清楚地聽見了她的聲音,冷哼聲,“小狗妹,我勸你不要再惹我,就你那點小詭計,不夠我看的。”

說着,就加快了腳步,三兩步就走到了陸雙凝前面。

陸雙凝跟在後面追,“你少在那裏大言不慚!要不是你使這種下三流的手段,你現在有這個本事跟我說這種話嗎?!”

陸雙凝吼完,下意識地摸了下嘴唇,腦海裏突然又閃過剛剛那個畫面……

哎,想什麽呢!

陸雙凝使勁兒搖搖頭,将煩躁的思緒抛開。

入了山,小徒兒聶雲非常好客,熱情地招呼慕容恒和姜玲珑,又領他們去房間裏。

一進去,聶雲就忍不住跟他們唠嗑,“這位公子,你運氣真好,我師父他幾年都難得救次人,他這回答應救你,說真的,真是你的福氣呢。我師父的醫術已經高得出神入化了,你這腿,他肯定很快就能給你治好的。”

慕容恒笑了笑,“當然,我相信陸神醫有這個本事。”

聶雲嘿嘿笑,“那行,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長途跋涉,先休息會兒,等師姐回來,就能開飯了。”

慕容恒禮貌地點了下頭,“有勞小公子。”

聶雲走後,房間裏就剩下慕容恒和姜玲珑。

姜玲珑幫慕容恒衣裳上的雪花撣掉,一邊問:“相公,要不要我扶你上床休息一會兒啊?”

這路奔波,确實有些累了 。

慕容恒點頭,“你也睡會兒。”

姜玲珑笑眯眯的,慢慢将慕容恒扶上床,兩人脫掉外衣,縮緊被窩裏。

姜玲珑腳涼得厲害,鑽進被窩的時候不小心碰到慕容恒的腳。

慕容恒眉頭一皺,“怎麽這麽涼?”

姜玲珑笑嘻嘻地吐吐舌頭,“沒事呢,在外面待久了是會這樣,”

她說着,就下意識地将腳縮回。

慕容恒道:“你別縮回去,就放在我腿上,我給你暖着。”

姜玲珑擡頭望着他,“很涼啊。”

“快點,別欺負我腳動不了。”

“我不欺負你,相公。”姜玲珑一本正經說着,自己乖乖将冰涼的腳放到慕容恒腿上,剛放出去就長長嘆了一聲,“好暖啊,相公。”

慕容恒彎唇笑,将姜玲珑摟進懷裏,“休息會兒吧,這幾天累壞你了。”

姜玲珑點點頭,眼睛閉上,沒一會兒就真的睡着了。

正式開始治療,是在晚上。

陸老頭吃飽喝足,走進慕容恒的房間裏,姜玲珑忙上前迎他,“神醫爺爺……”

“哎,不必多禮了,我是專門來個你男人治病的。”

說着,就已經走到了床邊。

陸老頭仔細檢查了一下,啧啧嘆氣,“你這腿啊,當初要是剛中毒的時候就來找我多好,我當時就能給你把毒逼出來,絕對不止于癱瘓。”

慕容恒沒坑聲。

別說他當時根本沒打聽到斷指神醫的下落,就算是有,他當時在戰場上,也根本離不開。

那□□下得很重,他中毒的當晚兩條腿就已經完全不能動彈了。

他當時正領兵和陳國打仗,被人害得廢掉雙腿,軍中無帥,白沂河一役,死了很多兄弟,那是他人生中頭一次打敗仗。

而這一敗,就徹底倒下了。

姜玲珑在旁邊聽着陸老頭的話,膽戰心驚,“神醫爺爺,你能救我相公的吧?”

陸老頭點點頭,“能是能救,不過得花些事情。”

“沒關系啊,只要您能救我相公就好。”

陸老頭點頭,從藥箱裏拿出一個小布包,布包裏面裝着各種長長短短的銀針,“我先給你紮幾針,紮一段時間看看,如果沒有效果,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慕容深在旁邊聽見,眼角抽了抽,“神醫,連你也不能想出确切的方法嗎?”

陸老頭還沒說話呢,陸雙凝先一步接過話頭,“你以為我師父是神仙啊?再說了,又不是給你治,你急個什麽勁兒!”

慕容深眼睛一眯,冷眼看着她。

姜玲珑坐在床邊,聽陸雙凝和慕容深吵,下意識地擡頭看了一眼,看看陸雙凝,又看看慕容深。

怎麽覺得這倆人有點什麽不對勁兒啊?

“行了,行了,你們倆冤家,要吵到外面去吵啊。”

從陸雙凝把慕容深帶回來開始,兩個人就一直吵個不停。

當然,是陸雙凝話比較多,慕容深偶爾接一下,諷刺她兩句。

陸雙凝瞪大眼睛,“師父,你胡說什麽呀,誰跟他是冤家啊?您可千萬別侮辱冤家這個詞兒。”

說完,也不知怎麽,臉突然燙了一下,心跳莫名加快。

陸雙凝覺得自己真是見鬼了,再不在這裏待下去,轉身就往外走。

“哎,這丫頭就是話多。”陸老頭忍不住搖頭,第十根針紮進了穴位。

姜玲珑看着慕容恒腿上紮的那些銀針,心疼得眼眶都紅了,“相公,疼不疼啊?”

慕容恒笑,溫柔地摸摸她腦袋,“不疼啊。”

“嘿,小丫頭,別心疼你相公了,這針就是看着疼而已,紮進去其實一點也不疼。你現在啊,應該祈禱你相公早點好起來,要不然你還得繼續守活寡啊。”

慕容恒聽言,皺了皺眉,“陸神醫,您能不能少說兩句?”

陸從容嘿嘿一笑,眼裏透着暧昧,“行行行,我不說了。”

說着就站起來,“你自己別動啊,我待會兒來給你拔針。”

“嗯,多謝神醫。”

陸老頭捋着胡子,背着手往外門走了去。

沒一會兒,快聽院子裏傳來聲音,“小聶聶,你去閣樓把我特制的十全大補丸找出來。”

“啊?師父,您不是吧?您這一把年紀了……”

“嘿,你這臭小子!一把年紀怎麽了?你可別看老頭子我一把年紀了,想當年我……”

陸老頭講了一番自己年紀時候的風流韻事,完了,才補充句,“不過,這藥可不是給我的,是給裏面那位的。”

聶雲一愣,“恒公子啊?天啊,看不出來啊,恒公子長得一表人才,竟然……竟然有那方面的隐疾!”

聶雲聲音很大,院子裏慕容恒的那些侍衛,聽見這話,一個個都使勁繃着臉,差點笑出來。

想不到他們四爺……

房裏,慕容恒氣得臉色鐵青。

這老頭子,要不是看在他絕世醫術上,他真恨不得剁了他!

這種話,也是能随便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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