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光頭捂住了臉, 聽見身旁衆人發出的驚呼聲, 只當李呦呦的臉更嚴重了, 做好了心理建設才睜開眼睛。

沒想到被塊頭更大的金剛擋了個結結實實,他一把撥開金剛,“滾一邊兒去——卧。槽!”

通常面對光頭這種明目張膽的挑釁, 金剛從來都是正面應怼,這回卻少見地沒有計較, 不止他們, 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着李呦呦看。

那黑衣少女撕下面紗後, 露出一張美得不似真人的臉,皮膚白。皙細膩, 五官精致,面無表情時清麗脫俗,微微勾起唇角,卻又有種叫人移不開眼睛的秾豔, 美得像畫裏走出來的。

別說是美女資源極度稀缺的末世,就算從前和平年代,也沒人見過這樣出塵絕俗的人。

一時間,連耀陽的遲衛遲老大都看得目瞪口呆, 忘了争辯, 而守望的韓老大則直接罵出一串髒話,那個以一己之力, 将守望的生存小隊耍得團團轉的貓姐……怎麽跟仙女似的?

由于現在通訊設備特別不發達,“江湖”上可是一直流行兩個大相徑庭的版本, 其一,是說貓姐孔武有力,比男人還要強壯,其二,便是落日小範圍自行散布:說貓姐美豔動人,和七爺是一對神仙眷侶。

韓老大一直不肯相信他的死對頭會有這樣的好運氣,此刻又是震驚,又是生氣,罵了句“姓秦的真他媽走狗屎運!”

這話淹沒在衆人的驚嘆裏,并不十分突出,秦寒七卻挺默契地看向了老對頭韓昭陽,露出個非常愉悅的笑,讓人看了火冒三丈。

韓老大幾乎确認了自家對頭剛剛聽到了他那句“姓秦的真他媽走狗屎運!”,這無異于變相承認了秦寒七的又贏過了自己,韓昭陽氣得嗓子發。癢,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

在場衆人花了好一會兒才鎮定下來,大部分都是沉浸在突如其來的視覺沖擊裏,有幾個人卻是尴尬多餘震驚。

比如青蛙,就在李呦呦揭開面紗的前一刻,還幸災樂禍地等着貓姐被碾壓,萬萬沒想到……她臉上那些被毀的皮膚不但完好無損,還美出了新高度。

若不是現在是末世,他簡直懷疑她是去整了容,不,整容也不會整出這麽漂亮的臉蛋,青蛙盯着李呦呦的臉,幾乎看呆了。

而比之青蛙,更尴尬的無異于一直強調他們送來了“末世第一美人”的遲衛,大家雖然沒明說,可有意無意飄過去的眼神,都遲衛無地自容。

在李呦呦的對比下,遲衛口口聲聲聲稱的“末世第一美人”、被耀陽當做寶貝的王莺時,就是站在小姐身邊的燒火丫頭,連進屋子伺候的資格都沒有。

遲衛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滿腔怒氣卻無處發洩,對王莺時吼道:“還不快滾!站在這裏丢人現眼做什麽?”

王莺時被唬得狠狠一抖,紅着眼圈就要往外跑。

“等等。”

卻是一直坐在主位上的李呦呦,款款走出來,為了配那件黑紗,李呦呦今天也是穿同色系衣服,是一件頗緊身的裙裝,将她的好身材勾勒出七八分,她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走到王莺時身邊。

除了女性的嬌美,更走出種強大的氣場來,是王莺時末世之後從沒見過的,一時間,眼裏那點憤懑退了大半,愣愣地看向李呦呦。

李呦呦笑眯眯道:“既然耀陽想和落日做一家人,那這就是家宴,女主人怎麽能不在場呢?”

遲衛:“這……”

李呦呦揚聲道:“遲老大在信中說得明明白白,王小姐是您的基地長夫人,不是嗎?”

這的确是遲衛在信中自己親筆寫下的,可他不過是為了帶上王莺時,再做打算,遲衛咬咬牙:“貓姐說得對。”

李呦呦沖遲衛露出個大方得體的笑,旋即,親。親熱熱地挽起王莺時的手臂,沒理會她一瞬間的僵硬,又自然地對秦寒七道:“七哥,我們什麽時候去逛新區呀?”

她故意拉長了聲音,和剛剛對衆人說話時的清亮完全不同,顯得又嗲又甜,這是只對秦寒七一個人的态度,故意區別于衆人,擺明了是在秀恩愛,亦或是“宣示主權”。

秦寒七察覺到李呦呦這點小心思,頓時心情大好,他就是喜歡她為了自己吃醋的樣子,真是百看不厭。

而在場的男人們都酸成了檸檬,只有秦寒七一個人,盡量繃着落日基地長該有的冷靜自持,可還是沒壓抑住唇角的笑。

在場的客人們更酸了,在末世裏能找到伴侶,就已經是天上掉餡餅兒,比中彩票還難些,找到這種絕世大美人,還這樣如膠似漆……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麽。

“時候不早,看大家也吃得差不多,我們就出發吧。”秦寒七道。

客随主便,自然沒有不應允的,從“本部”去“新區”的路不算遠,在落日小弟導游似的講解詞裏,大家的視線終于從李呦呦身上移開,一直被李呦呦以“好姐妹”姿态攬住的王莺時,也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冷冷道:“七爺走遠了,你還不放開我。”

李呦呦歪過頭,饒有興味道:“怎麽,不演了?”

王莺時的臉色又白了白,她在其他人、尤其是遲衛面前,總是擺出柔順乖巧的樣子,又恰到好處地端着女神範兒,這是末世多年,她磨煉出的精湛演技——比從前做職業演員時還有游刃有餘——也是她唯一的生存技能。

“你到底想怎麽樣?”王莺時咬了咬唇,“你已經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叫遲衛承認我是他的‘夫人’,我不會再威脅你的地位了,你……”

“你本來就不會威脅我的地位。”李呦呦篤定道。王莺時愣了愣,才發覺自己失言了。

她美得那麽耀眼,又那麽年輕,即便是幾年前的自己也比不上,怎麽可能把自己放在眼裏呢?

王莺時重新陷入沉默,只暗暗咬自己的唇,等着李呦呦新一波羞辱,讓她知道是自己自不量力。

“我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李呦呦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又笑眯眯道:“今天我心情好,給出一個機會,可以留在落日,可只能像那些最普通的勞動者一樣,從事體力勞動,你願意嗎?”

王莺時:“你什麽意思?”

李呦呦:“我可不是活雷鋒,你要趁着我心情好抓。住機會,就參觀結束之前吧,如果沒有答複,就當你放棄了。”

王莺時神情複雜地看着她:“耀陽雖然沒有落日大,可也能叫我過人上人的日子,我憑什麽要去落日做苦力?”

李呦呦抿了抿唇,抿出一個小小的梨渦,看起來特別無害,她拍拍王莺時的小臂,留下一句“再見”,便轉身離開了。

相處時間雖然短,可遲衛的德行,她也見識過了,王莺時究竟是過人上人的生活,還是連人稱不上,只是做玩物,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過,做人辛苦,并不一定每個人都願意自食其力。

李呦呦不過是一時沖動,她才沒閑情逸致過分操心別人的生活,給了她機會,能不能抓。住便看王莺時自己了。

她尋到秦寒七的身影,便小鳥兒似的撲進他懷裏,秦寒七也不責備她大庭廣衆之下不夠穩重,這個時候竟也顧不得基地長的威嚴,樂意配她玩鬧,甚至頗為享受,寵溺地摸了把李呦呦的頭,指尖穿過她海藻般的長發,只覺自家小貓兒的長發如錦緞一般柔順。

沒想到那奇怪的晶核居然還有這樣的作用,當時李呦呦同自己輕描淡寫地說只是“吃壞了東西”,他還不大相信她能以一己之力滅殺喪屍王,以為李呦呦是恰好碰到了變異喪屍,最近卻真的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喪屍谷”中,那只“喪屍王”消失不見了。

衆人卻是只看到秦寒七和那畫裏走出一般的大美人兒旁若無人地秀恩愛,不由得更酸了,不止如此,一邊被迫吃狗糧,一邊看落日新區的圖景,心裏簡直能長出一顆檸檬樹。

落日新區雖然還沒有完全建成,可基本的雛形也足夠衆人驚嘆了,這些小基地,亦或是獨立生存小隊,或許沒機會翻山越嶺去東荒,可韓老大卻是見識過東荒的“壯麗”。

而這裏,雖然不比東荒後來的繁華,卻看得出秦寒七的野心,絕不在陸夋之下。

一望無際的幼苗,水田、甚至牲畜區,都規劃得井井有條,外牆還在建造中,而田埂就已經有專人打理,伺候水田的是廚房的李師傅——他已經從“廚師長”的位置上主動卸任,專心侍弄莊稼。

照顧玉米地的是個從東荒跟來的移民,他手下還有二十幾人,青苗裏到處可見忙碌的身影,只這番景象,便能預見到今後的豐收。

秦寒七問遲衛:“這新區還入得了遲基地長的眼嗎?”

“當然當然!”遲衛被震驚得連彩虹屁都說出不出來了,看落日這如日中天的架勢,趕超東荒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不止耀陽衆人對落日的實力心服口服,那些小基地、獨立生存小隊更是敬畏,甚至有些還生出了投奔落日的想法。

以後再有誰想聯合這些人來對付落日,恐怕根本招不到幫手了,實力相差無幾或許會催生嫉妒,可差得太多,就只剩下仰望了。

而守望顯然不甘心仰望宿敵,一路上,韓老大都嘀嘀咕咕和小弟們咬耳朵,如果真如同傳說中的一樣,這一切繁榮都是拜“生命樹”所賜,那麽,落日能從東荒手裏奪走生命樹,他們守望為什麽不行呢?

要知道,在“新區”沒有建立之前,落日的體量可是遠不如守望的。

韓老大清了清喉嚨:“逛了這麽久了,也沒見到‘生命樹’,七爺別是藏私,舍不得借我們一觀吧?”

秦寒七倒是大方,當即表示,“各位如果有雅興,先去看看也無妨。”

生命樹位于整個落日新區的最中央地帶,生在一片花海之中,遠遠就能看到一顆高大的樹,形狀類似于垂柳,枝條都軟軟地垂落到地面上,只是顏色泛紅,樹幹也如雞血石般,瑩潤而鮮豔,在陽光下煞是好看。

“生命樹有攻擊性,只宜遠觀,我們停在這裏就行了!”一路充當導游的落日小弟扯着嗓子道。

不止那些客人是頭一回觀看,因為新區還在建設中,距離‘本部’又遠,連一些落日的小弟也是第一回 見,絕大多數人都停住了腳步,饒有興致地觀賞起來,只有韓老大、大黃牙等人眼裏閃過算計的精光。

“沒想到生命樹這麽漂亮,我從前去過東荒,但從來都沒真的見過。”“我雖然沒去過東荒,可是和聽東荒逃出來的難民們說過,這棵其實是‘食人樹’,只有以活人為食,才能長得繁茂,你們看它樹幹、樹枝,都是漂亮的紅色,像不像血?”“也不知道落日是用什麽喂它?”

這些竊竊私語聲音極小,傳播卻快,有些人面露驚恐,有些人滿眼好奇,有些人興味盎然,秦寒七只當什麽都沒聽到,神情泰然自若。

光頭卻沉不住氣了,“落日肯定不用活人喂它啊!我們都用蚊子肉、昆蟲啥的,要是吃人,那這些普通人還咋活啊?”落日衆人紛紛附和,給自己的基地正名,唯有青蛙一人,眼神飄忽,時不時往落了單的王莺時身上瞟。

她雖然比不上李呦呦漂亮,卻也是他青蛙喜歡了很多年的女神,見到她因為被遲衛厭棄,而失魂落魄的樣子,青蛙心底裏慢慢地生出一點蠢。蠢。欲。動的野望。

一雙大得誇張,且微微外凸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王莺時,倒應了那句“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王莺時卻沒注意到青蛙的目光,眉頭微蹙,心裏糾結極了,她說不上來對李呦呦是種什麽樣的感覺,她希望自己“豔壓”李呦呦,按着遲衛的心意進入落日,在看到李呦呦露出真容的那一刻,心裏那一點希望就完全破滅。

再看到李呦呦同秦寒七旁若無人的親密舉動,心裏更加不是滋味兒,那不是女人刻意的宣示主權,兩人彼此眼中的愛意貨真價實,是演不出來的。王莺時嫉妒瘋了,憑什麽,同樣是“以色侍人”,她能過得那麽快活、自由呢?

……

“七爺,我們也是在喪屍堆裏出生入死過的,誰不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活?我反正不怕一棵樹,就讓我們過去看看吧,不然這趟可是白來了。”大黃牙扯着破鑼嗓子高聲道。

韓老大絲毫沒有阻止自家小弟撒潑的意思,也好整以暇地看着秦寒七。

秦寒七卻出人意料地大方:“當然可以,只是,出了什麽事,我落日概不負責。”

“那是自然。”韓老大清了清嗓子,卡出一口痰,才朗聲道,“我韓昭陽把話撂這兒,也請各位做個見證,出了事概不負責,不過,總不能空手走一遭,七爺能許給我們一根樹枝嗎?”

聽起來一根樹枝算不得什麽,可當初落日是怎麽把東荒的數給偷回來的?絕不是連根拔起,很有可能就是拔了一根最關鍵的樹枝。

韓老大認為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早已也做好了被秦寒七拒絕的準備,然而,秦寒七格外痛快:“一根樹枝而已,既然韓老大開了口,我如果拒絕,倒顯得小氣了。”

韓老大狐疑地看了秦寒七一眼,秦寒七才又涼飕飕地補了一句:“只要你們有本事拿得到。”

韓老大:“好!七爺痛快!君子一言!”

秦寒七:“驷馬難追。”

“大黃牙、刺頭、老三……咳咳咳咳,別辜負了七爺的美意。”

就算秦寒七自信滿滿,那樹大約真有些本事,可韓老大哪裏肯放過這個機會,今天他帶來的都是心腹和得力幹将,實戰經驗豐富,對人有攻擊性的植物,也不是沒見過,想必沒什麽可怕的。

然而,第一個沖進去的叫“刺頭”的青年,還沒摸。到生命樹的葉子,就被一群不知哪裏竄出來的黑白毛兒動物撲了個正着。

那些黑。毛白頂的“平頭哥”,當場把人按住,守望其他人想要沖過去救人,居然剛動了動身子,就被它們攻擊。

這些平頭哥,上執發達,筋。肉糾結,一只比一只更像蠻橫無理的黑老大,黑豆似的眼睛目露兇光,發出威脅的嘶吼。

“是蜜獾!”不知是誰見識廣,喊出這個名字,變異蜜獾,可比什麽殺人植物、動物都要可怕得多,所謂“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先不提它們戰力如何,若是被平頭哥記恨上,天涯海角也會找到你,就是幹!

原來,這些平頭哥跋山涉水一路跟過來,依舊是守在那棵生命樹周圍,做忠誠的守衛,而落日的“工作環境”可比東荒好上太多,沒有密布的“壞女人”荊棘,也沒有故弄玄虛的巨型豬籠草陷阱,反倒提供和老虎進寶、獅子發財待遇相差無幾的生肉做“員工餐”,它們平時就徜徉在生命樹周遭的花海裏,如果沒有人活膩了去打擾,也不會攻擊普通人。

哪知道今天就碰上守望的人來找死。

所有人都緊張地看着“戰局”,可平頭哥們畢竟兇名在外,誰也不敢上前幫忙,在守望衆人同“平頭哥”們交戰之時,遲衛卻是逮住了李呦呦落單的機會,紳士地将她護在身後,“貓姐,別怕。”

無論動作還是語言,都控制在禮貌的範疇內,可李呦呦就是覺得這人叫人不舒服,淡淡搖搖頭,也禮貌道:“謝謝,七哥會保護我。”

遲衛對漂亮女人的溫柔多情大約已經刻在了骨子裏,被李呦呦拒絕後,亦不強求,點頭示意,潇灑而從容。

他的風度翩翩,卻是惡心到了站在一旁的王莺時,她緊緊地握住拳,指甲都幾乎陷進肉裏,可奇怪的是,她并不是恨遲衛,而是恨自己。

恨自己的無能,一輩子也不見天日,只能去取。悅那麽一個花花公子,更可笑的是,這些事都是她自願的,甚至是她不懈努力才得到的機會。

青蛙看着自己的女神,也是又心疼又興奮,正要抓。住機會上前安慰幾句,卻聽人群裏一陣驚呼,原來,韓老大親自出手,居然和領頭的蜜獾厮打在一起。

那變異蜜獾個頭和成年男人不相上下,肌肉卻更糾結,更別提鋒利的爪子和牙齒,而別看韓老大身材矮小,面黃肌瘦,又咳嗽不斷,像個行走的痰盂、病秧子,手段卻十分狠辣。

竟是個金屬系異能者,他将那只領頭的蜜獾困在新鮮出爐的“三叉戟”之中,一邊瘋狂咳嗽,一邊暗暗用力,“三叉戟”眼看着就要變成“四叉戟”,一根鋒利的金屬刃緩緩成形,往蜜獾的咽喉而去。

秦寒七揚聲道:“韓老大!”

韓老大邊使用異能,邊破風箱似的喘,“七爺,咳咳咳咳咳,咱們不是說好了,互不插手?堂堂落日可不能見我們占了上風就乘人之危。”

其餘的蜜獾也暫時放過了被他們按住的守望小弟們,紛紛圍過來示威似的咆哮,卻咬不斷那巨大的金屬三叉戟,偏偏也咬不穿韓老大的肉!

李呦呦忙拉住打算出手的秦寒七,踮起腳在他耳邊悄聲說了什麽,可看在王莺時眼裏,則像極了跟大佬撒嬌,她的嫉妒就化作了不屑,什麽愛情?李呦呦也不過是個抓緊機會,就要使出渾身解數讨好男人的“寵物”罷了,和自己又有什麽分別呢?

別看她現在美得叫人驚豔,也早晚會有年老色衰的一天,卻妄想救贖自己,真是笑話。王莺時惡毒地想着,心裏卻沒有以為得那樣痛快,不知不覺濕。了眼角,眼裏全是兔死狐悲的絕望。

青蛙一瞬不瞬地盯着王莺時,越看越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看她哭得梨花帶雨,擺明了害怕遲衛的懲罰,如果這個時候自己挺身而出,求一求七爺,把她要過來,賜給自己,做他的女人,他才不會像遲衛那樣朝三暮四,一定會珍惜附庸自己的女人。

幾人各懷心思,李呦呦已經撥開人群,俏生生站到戰局之中,“韓老大,仔細別傷了我的寵物!”

聲音又脆又甜,帶着女孩子特有的嬌憨,“你和七爺說好了拿走樹枝,我可沒答應你也帶走我的小蜜獾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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