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阿丙很機靈地一把将錢木槿扯出來, 而李呦呦也連忙趁亂藏到衆人身後, 将兜帽好好戴上, 遮住了一頭海藻似的長發。

看清了要找的人,那夥“黑兜帽”這才放下武器,領頭的上下打量着錢木槿, “還真是。”又狐疑地問:“你們是哪一隊的,怎麽看着眼生?”

大家都緊張起來, 蔣城默默指尖已經悄悄聚集起一簇火焰, 可剛剛露出一點苗頭, 就感到一陣刺骨的冷,強制性滅掉了他指尖的火焰, 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一個人,蔣城下意識看向秦寒七。

這群“冒牌”黑兜帽中,還要屬于秦寒七最淡定,好像根本沒注意到蔣城的視線, 對上地下城的正牌黑兜帽也格外鎮定,語氣甚至比他們這些正牌貨還要拽:“我還看着你們眼生呢,你們是哪一隊的?”

對方首領:“……我們是地龍三隊的!你們呢?這片地盤歸我們巡視,既然是在這裏追到了‘新娘’, 就交給我們吧。”

“呵。”秦寒七一掌擋住那首領, 氣勢逼人:“看清楚,我們是一隊的!這任務是我們接的, 沒有半路交給別人的道理,你如果不服, 大可以跟我們切磋一下。”

落日“七爺”的名頭,可不是浪得虛名,真刀真槍從死人堆裏練出來的氣勢,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住的。

那首領只覺這人實在不好惹,這偌大的地下城,能坐上隊長都是不好惹的角色,他只不過是想仗着自己算這一層的“地頭蛇”,把功勞搶過來,沒想到碰到了硬茬兒,他咽了口口水,“你、你胡說什麽呢?下面就是城主府,敢在這裏鬧事,城主非活剮了我們不可!”

秦寒七痞裏痞氣道:“怕了?那還不滾!”

所謂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這道理放之四海而皆準,那首領見秦寒七是真的嚣張,反倒不敢搶他的功勞,罵了句髒話,留下一句強行挽尊的“你等着”,便灰溜溜地走了。

等秦寒七一行人走遠了,他的小弟們才道:“隊長,剛剛那夥人只說他們是一隊的,可沒說哪個隊的一隊呀,我們怎麽報仇?”

被首領一個暴栗打在腦袋上:“報仇,還報什麽仇?今天的事兒,誰也不準往外說!”要是傳出去,那他的臉還往哪兒擱?

……

“新娘”錢木槿本人就是最好的刷臉機,秦寒七等人在她的帶領下,順利地抵達了地下城城主府邸,這是地下城最深處,整整一層都被打通了,如果說最上面幾層原始落後,中間漸漸算得上現代舒适,那麽最後一層的城主府邸,絕對稱得上金碧輝煌了。

不但面積驚人,而且女侍、仆人成群,美酒美食堆疊得小山一般,牆上挂滿了油畫,喬爾喬內的《入睡的維納斯》、委拉士貴支的《宮娥》、柯羅的《珍珠女郎》、梵高的《向日葵》……

看得出,城主是個附庸風雅的人,可不管懂不懂得欣賞藝術,他這種追求生活品質的意願,李呦呦卻是有幾分贊同的。

她聞着這裏撲鼻的蛋糕甜味兒,竟生出一點惺惺相惜的感覺來,這位城主,雖然品味差了點——她是絕對不會挂假畫的,所謂寧缺毋濫——可對食物的要求卻令人欣賞。

那些鮮奶油、芝士,單從色澤、味道上看,就是上品。

再往裏走,仆人都必須止步,只有年輕女侍可以赤着腳踩上去——那地面上鋪着一層純白色的長毛地毯,大約是變異北極狐的皮毛拼接而成,邊緣處那帶着一點銀灰色尖尖的毛色,像極了狐貍尾巴。

一片雪白之中,有一挂垂順的紗簾,紗簾後緩緩走出一個穿睡袍的中年男人,目光越過秦寒七、李呦呦等“黑兜帽”,只留在錢木槿身上,“怎麽,聽說你看不上我這老家夥?”

他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尖細,如果不是李呦呦十分确定,這個世界在末世之前,是現代社會,她簡直都要懷疑那人是個太監。

錢木槿緊張極了,卻還是磕磕絆絆地說:“城、城主,我不敢。”

“哼,一會兒再跟你算賬。”城主這才将目光放在李呦呦等人的身上,“你們都是合格的信徒,是息壤最忠誠的孩子,先下去吧,果子和晶核都給你們準備好了,那是你們應得的,是息壤娘娘賜給你們的,不用感到愧疚。”

錢木槿緊張地回頭看向李呦呦,像是生怕這夥人,真為了那點蠅頭小利,把自己就這麽賣掉。

李呦呦對錢木槿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朗聲道:“城主,我能不能陪木槿一會兒?”

城主意外地挑挑眉:“女人?”

李呦呦顧不得秦寒七淩厲的眼刀,直接扯下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張精致小。臉,大大方方地與城主對視。

只見眼前的少女皮膚如絲緞般光滑細嫩,一雙杏眼如秋水剪瞳,整個人都嫩得能掐出。水來,不像是經歷過末世磋磨的幸存者,倒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子。

城主臉上的驚愕,很快轉變成驚豔,只這一張臉,他便摒棄了“幹淨的處子”的執念,不管她的過去怎樣,他都對她興趣濃厚。只是……

“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她這幅長相,他應該過目不忘才是。

李呦呦脆生生道:“城主,整個地下城有多少人,你怎麽會每一個都見過呢?”

城主陷入沉思:這倒也是,而且,他之前的命令,只是叫各層選出最純潔的處。女,萬萬沒想到,竟然遺漏了這樣的絕色。

不如以後叫所有的适齡少女都一一在自己眼前過目,以免錯漏才好。

城主一邊這樣想着,一邊道:“其餘人都下去吧,木槿和……”

李呦呦善解人意地報出了自己的“藝名”:“我叫‘毛小優’。”

城主:“木槿和毛小優留下,其餘人出去領賞。”

在李呦呦的暗示下,落日衆人都配合地領命,緩緩後退,只有秦寒七和蔣城沒有動,李呦呦心虛地不敢看秦寒七,卻也相信秦寒七就算不放心,也只會在門口守着,萬一出了問題再進來支援,不會貿然破壞他們布下的局。

而蔣城卻是心如刀絞,愣愣地站在原地,手指都握出了青筋,他猜到息壤可能會放在城主身邊,卻沒想到李呦呦的計劃這麽簡單粗暴,他怎麽能甘心,他的兩個美人兒啊!李呦呦的本事自不必說,這世上能叫她吃虧的異能者恐怕還沒有出生,可錢木槿不一樣啊!她并沒有異能,嬌嬌弱弱的,很可能就被那糟老頭子城主給欺負了……

直到被秦寒七不動聲色地用冰淩紮了腳,才不甘不願地轉過身去。

……

不止落日衆人,連同這府邸內的所有仆從、女侍也頗有眼色地退下了,偌大的城主府邸,只留下了城主、錢木槿、李呦呦三人。

城主饒有興致地打量李呦呦,用尖細到有些雌雄莫辨的嗓音問:“你為什麽要留下來,知道會面對什麽嗎?”

李呦呦好像沒聽到似的,只是淡淡地笑,特別不客氣地自顧自拿起托盤旁的小叉子吃蛋糕,輕乳酪香甜松軟,恰到好處的甜味兒和奶香輕易就能喚醒人的味蕾,李呦呦吃得一臉滿足,同一旁已經緊張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的錢木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見多了小兔子似的但小女孩的城主,興致卻是更濃厚了:“喜歡乳酪?”

李呦呦點點頭:“草莓醬也不錯。”

城主挽起和地毯一樣白到發光的袖子,從酒架上選出一瓶酒,“這是新鮮草莓汁、麥芽兒釀成的啤酒,很甜,很适合女孩子,喝一點?”

李呦呦本想拒絕,可看清楚這包裝,她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正是她喜歡的,這種啤酒産量低,不大好買,在她原來居住的城市,只有夜店會販賣,她空間裏只囤了幾瓶,一直舍不得喝。

城主将李呦呦的渴望看在眼裏,這樣赤誠不做作的表達,更令他覺得新鮮,美到妖。嬈,偏偏眸子裏一片澄澈,不裝腔作勢,也不唯唯諾諾,和以往見過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城主心裏癢癢的,豪氣地開了酒。可他也沒忘記照顧今天的“新娘”,“木槿,你也想喝一點嗎?”

錢木槿臉色蒼白,把手臂搖成了雨刷器。

在木槿的對比下,城主愈發覺得淡定的李呦呦有趣極了,“配一點冰塊兒喝更好,我叫人送一點進來。”

“不必了。”李呦呦接過那酒,湊在鼻端聞了聞,濃郁的草莓甜混着淡淡的酒香,叫人口腔不由自主地瘋狂分泌津。液,她忍不住淺淺嘗了一口,和記憶中的味道一樣甘甜。

“冰塊兒不需要別人來送。”自家七哥可是制冰高手,回頭端了這酒櫃,讓秦寒七弄一大桶冰塊兒出來,可以直接開慶功宴了。

“也好。”城主看着李呦呦道,“你喜歡酒,過來仔細看看。”

李呦呦求之不得,從善如流地脫掉鞋子,赤着腳踩在柔軟的雪白狐皮地毯上,只覺那地毯軟得如同雲朵一般,她邊走,邊愛不釋手地撫摸實木酒架,裏邊全是窖藏好酒。

“喜歡嗎?”城主注意到她滿眼的欣羨,作為男人的自豪感爆棚。

李呦呦真心實意道:“喜歡!”她簡直愛死這裏了。

“百加德、裏卡爾、馬爹利……”李呦呦如數家珍地将念出這些酒的名字,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取舍,真想把這些藏品統統搬空啊,然而,她忽然想起,《橫行末世》中原文曾寫道:蔣城為了容納下不斷繁衍膨。脹的“希望土”,也就是息壤,忍痛将空間盡數騰空,才勉強成功。

看着這麽多好東西卻不能搬走,實在是太讓人為難了。

她由衷地感嘆:“沒想到城主這麽有品位!”

城主不知道李呦呦的煩惱,只覺她連“恭維”都說得這樣真誠坦蕩,讓人聽了周身舒服,沒想到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居然這麽會讨好人,城主滿意得不行,“你喜歡就多喝一點,以後可以常常過來小住。”

這算是地下城這些女人們最高的榮譽了,城主等着她的感恩戴德,然而,李呦呦端着草莓啤酒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這酒喝着甜,但度數太高。”喝多了,七哥會罵她的。

“城主,其實我更喜歡吃新鮮草莓。”

城主笑道:“新鮮草莓不易貯存,在地下城想吃新鮮的蔬菜水果,幾乎是不可能的。”

李呦呦誇張地嘆氣:“還以為城主這裏會有別處吃不到的東西,您的息壤那麽神奇,難道種不出新鮮的水果嗎?”

“息壤是我見過的最高階的‘變異土’,用它來種普通水果,簡直是暴殄天物。”

李呦呦若有所思,他們落日倒是有一株不普通的生命樹,很配這土。

“在地下城蝸居的日子不會太久了,等我的異能等級再進幾階,就可以回到地面上生活了。”

李呦呦:“為什麽現在不可以呀?”

城主:“聽過‘一鳴驚人’的故事麽?”

李呦呦點點頭:“知道,有人問楚莊王,‘三年不翅,不飛不鳴,默然無聲。’是只什麽鳥,楚莊王說‘三年不翅,将以長羽翼,不飛不鳴,将以觀民則。雖無飛,飛必沖天,雖無鳴,鳴必驚人’。”

城主附庸風雅的興致又來了,故作潇灑地鼓掌:“好,好,好!這就是我的打算,蟄伏在地下韬光養晦,破土而出之時,就是我稱霸末世之日。”

李呦呦:“……”

李呦呦趁熱打鐵:“城主太英明了,既然那息壤那麽厲害,可以讓我也見識見識嗎?”

城主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你想看‘母土’?”

“母土”是地下城裏,對息壤更普遍的叫法。

李呦呦心中一跳,笑道:“每天都吃觀音土,不知道母土的味道怎麽樣,城主想給我看?難不成,那‘母土’就在這裏?”

“你想套我的話?”城主欺身上前,李呦呦心跳如鼓,卻沒動,面上強自鎮定,直視他的眼睛:“不給看就不看呗,小氣。”

城主只直勾勾地看向她,大約是李呦呦的眼神僞裝得太坦蕩,他忽而一笑,尖尖細細地說:“其實也沒什麽,想看就看吧,息壤的确存放在我這裏,別說是你一個小姑娘,就算高階異能者,也沒本事把它帶走。”

李呦呦只覺城主離自己越來越近,幾乎逼得她無路可退,漸漸地炸了毛。

城主将她逼至牆角,趁機想要去摟李呦呦的腰,卻被她輕易閃身躲開,一只手抵住他的親近,只是情急之下,姿勢有些狂放,是以抓。住他衣領的姿勢抵擋,看得一旁的錢木槿忙不疊往角落裏縮了縮,幾乎想奪門而逃。

城主一定要發飙了吧!

萬萬沒想到,那城主眼中的驚愕一閃而逝,居然露出了享受的神色。“從來沒有女人敢這樣對我。”

李呦呦:“……???”這臺詞怎麽聽着這樣熟悉,難不成這個不男不女的老頭子也是偶像劇重度中毒者?

本以為他會霸氣地念出“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的爛俗臺詞,卻沒料到,城主忽然溫柔起來,他目光迷離,再配上那雌雄莫辨的聲音,讓人直起雞皮疙瘩:“小優,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李呦呦也被他突如其來的示弱吓了一跳:“……行吧。”

城主興奮道:“小優,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就在紗簾後邊。”

李呦呦本想繼續套出城主的話,問出那息壤的具體。位置——書中長篇累牍的細節她有些記不清楚了,她只記得那息壤似乎是在一間暗室裏發現的,原文中男主陰差陽錯發現息壤之後,便驚動了城主,又是一番大戰。

一般壞人的家裏都會有些暗格什麽的,而暗格則通常藏在主人認為最安全、最私。密的地方。

沒想到城主居然這樣主動,看他這神神秘秘的樣子,莫不是要把寶貝直接拿給她看?

李呦呦滿懷希望地答應下來,緊緊跟着他走至紗簾前,城主忽然停下腳步,打了個響指,不遠處的雪白狐皮毯下,泥土像有生命似的鑽出來,彎彎繞繞地纏上錢木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呦呦:“!!!”

這一聲尖叫太慘烈,錢木槿顯然被吓得不輕,而李呦呦則更敏銳地感覺到門外的動靜,秦寒七一定以為自己遭遇了不測,正準備闖進來呢。

那泥土迅速纏上去,将錢木槿纏成個活體泥娃娃,只露出一顆腦袋,清秀的五官因為恐懼糾結成一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錢木槿失聲尖叫。

“噓!”泥土繼續蔓延,堵住了她的口鼻,城主緩聲道:“再打擾我的興致,就捂死你。”

錢木槿的尖叫變成“嗚嗚嗚嗚”的掙紮。

城主憐愛地撫摸上錢木槿的臉蛋,旋即,忽然湊上去貼着她的皮膚用力地聞,他陶醉道:“不愧是處。女,味道真香啊,放心,還沒嘗過你的滋味兒,不會殺了你,你答應我,乖乖的,嗯?”

錢木槿眼睛驚恐地瞪大,眼淚流了滿臉,忙不疊點頭:“嗯嗯嗯!”

表過了态,她感到口鼻處的桎梏一松,大量的新鮮空氣争先恐後地湧。入呼吸道,忍不住大口喘起氣來。

“走吧。”城主轉向李呦呦,用尖細的嗓子柔聲道,“我們進去。”

這話說得溫柔極了,剛剛的暴力行為好像不是出自他的手一般,情緒起伏變化得這麽快,令他看起來更像變。态了,李呦呦悄悄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好哦。”

她暗暗祈禱秦寒七先別沖動,如今勝利在望,拿了息壤,就把這變。态料理了,再想辦法搬空這座“奢侈品”陳列室——實在很難相信,這樣的變。态居然囤了這麽多好東西。

那神秘的簾子終于被掀開,李呦呦聽着門外的動靜實在有些緊張,而城主顯然沉浸在自己幻想的興奮情形中無法自拔,三兩步走到盡頭,本以為紗簾後面可能是柔軟的床榻、舒适的軟椅,亦或是一方卧室一樣的隔間,卻沒料到,偌大的隔間裏空空蕩蕩,只有盡頭一個小小的水泥拱門。

……不愧是土系異能者。

“走吧。”城主道,尖細的嗓子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李呦呦直覺好像哪裏不對,畢竟,給她看息壤而已,表情用不着這麽變。态,可《橫行末世》裏又清清楚楚寫着,息壤就是存在一間暗室內,這地下城跟迷宮似的,卻只有一間單開門的暗室。

城主:“我開門了。”

李呦呦已經做好了準備,拱門、暗室……這簡直和她構想得一模一樣,然而,真正打開那扇拱門後,李呦呦卻沒心思去找自己心心念念的寶貝,她簡直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拱門後的确是一間暗室,這裏的照明不若城主府邸那樣明亮,只有四角挂着一串串發光的變異植物,可也足夠李呦呦看清這裏邊的裝潢。

她咽了口口水,沒再跟進去,隐隐聽到身後有細微的腳步聲,城主尖細的嗓音在空曠的暗室裏格外刺耳:“怎麽了?小優,快進來呀!”

實在是這房間超出了她的想象,李呦呦沒心思溫水煮青蛙,果斷道:“不用了,謝謝。”變。态啊啊啊啊啊啊啊!

城主皺眉:“你不喜歡嗎?我以為你會你喜歡的,剛剛你已經暗示得那麽明顯了。”

李呦呦:我到底暗示什麽了?????

腳步聲越來越來近,李呦呦站在拱門口,聽得清楚,料到應該是秦寒七将城主府邸內的一幹人等料理幹淨,成功闖了進來。

腳步聲越來越重,外面一片混亂,城主也終于注意到不對勁兒,變了臉色:“怎麽回事?”

李呦呦一臉無辜地退後一步,讓開了通道,就在此時,秦寒七破門而入。

城主看着他身上穿着的黑兜帽,怒不可遏:“你是哪一隊的,怎麽這麽沒規矩!”

秦寒七二話不說,一道火蛇激射而出,暗室內的城主也反應極快,瞬間便調動起滿地的黏土,那土來勢洶洶,有生命一般,纏在人身上仿若濕。滑的爬蟲,這觸感……和觀音土別無二致,是息壤!

秦寒七邊打邊護住李呦呦,“沒事吧?”

李呦呦搖搖頭,此刻火光将暗室照得猶如白晝,随後趕來的光頭、阿丙、蔣城等人齊齊發出一聲“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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