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黑市

蛇老微微一笑，“我和綠手指是老交情了，黑市規矩沒有人不懂，你就放心吧！”

宋欣雅面上笑着，心裏卻怨死了蛇老。說什麽和綠手指是老交情了，不就是說看在綠手指的份上，才給的面子嗎？黑市的規矩什麽的，還不是人定的，保密等級因人而異，有些東西還得店主說了算……總之，這話說了和沒有說一個意思。

要證明自己和綠手指有關系，值得蛇老為自己保密，估計得看五光十色在自己手裏長的如何了。

“孩子還小，離不開當媽的，在外面呆着也不是事兒。不管怎麽樣，先把人接過來吧！”

蛇老點點頭，眼中寒光閃爍，“花兒交給你，人交給我，三個月後，我到綠海星找你。要是花兒都謝了，百曉生和林家應該對夫人的行蹤都很感興趣。”

宋欣雅點點頭，“蛇老說的我明白。”

蛇老彎腰駝背，一步三挪的往外走，這麽普通一個老頭，偏偏看到的行人沒有一個不給他讓路的。

在黑市裏面行走的人，那一個沒有一點要隐藏的貓膩，依靠蛇老偷渡的，十之八、九，剩下的那一兩層，說不定那一天就求到蛇老哪兒了。

人不求人一般高。但要是有求于人……

黑市離港口不遠，蛇老那一步三挪的速度，也不過五分鐘，就找到了洛致遠和洛媛媛。不為別的，一個十歲的孩子，抱着一個嬰兒，站在人來人往的港口，卻沒有半點慌張。對于蛇老這樣的人來說，絕對的吸引眼球。

再看看一旁的男人，好家夥，标志性的黑發藍眼，能靠着不站着的慵懶樣，不是唐家三少唐海又是誰。

黑市上，人人都敬重蛇老。可到了蛇老這地步，也是有敬重的人。別的也就算了，掌控生老病死的醫生，尤其是金海星第一快手，手起刀落間立見生死，還有醫德的醫生，總是要結交讨好的吧！

“唐家的小子，認識你送過來的？”

“是！”唐海雖然沒有偷渡，估計這一輩子也不太需要，但還是知道偷渡屆的第一人--蛇老。

唐海回答得簡單，幾乎是沒有給面子，可蛇老也不見怪，繼續笑眯眯的說道：“要不要去我哪兒坐坐？”

唐海心中一激靈，去你那兒坐坐，坐完以後全黑市都知道我們有私交了。

“既然蛇老親自來接人，小子哪有什麽不放心的。研究所的事兒不少，人也送到了，我也該回去了。”

蛇老依舊笑眯眯的，心裏怎麽想就不知道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你了。等哪天路過了金海星，可要到你那兒坐坐，你可不能說不認識，不讓進門啊！”

唐海點點頭，“來者是客，這種事情小子自然不敢的。”

……

兩個人你來我往，刀光劍影，洛致遠不是沒感覺，只是沒有感覺到危險，也沒有他說話的機會，只是尖着耳朵聽，一字一句的分析，不亦樂乎。

蛇老和唐海總算說完了，把唐海送走，才有空打量洛致遠。這小子也不是個簡單到，和他母親一樣，就在那兒讨巧賣乖，也不多話，可怎麽看怎麽堵得慌。你以為你抱着孩子低着頭，我看不到你眼睛就不知道你一肚子黑水？我說話你也不擡頭我就不知道你一個人在哪兒瞎琢磨？

哼！心眼子多的人長不高！（怪不得你老人家就那個呢！）

“洛家小子吧！”

洛致遠低眉順眼，一副溫馴的樣子，“蛇老好！蛇老叫我致遠就好。小子德行不夠，配不上這個姓。”

蛇老是個心眼多的，卻偏偏不喜歡心眼多的人。洛致遠這樣子，就讓蛇老整個人都不好了，“不是配不上，是覺得麻煩吧！看着你年紀小不懂事的份上，提醒你一句：咱們要去的地方是黑市。那個地方，多聽、少看、少開口，不懂的也悶着，別給老頭子我找麻煩。對了，你這樣有天賦的小孩和小女孩都是星盜的最愛……嘿嘿……”

蛇老那猥亵的形象，配上那刺耳的笑聲，讓人聽着就牙酸。

洛致遠依舊頭也不擡的回答道：“多謝蛇老關心，小子記住了。”

洛致遠一臉平靜，倒讓蛇老心不甘起來。不用說十歲，若是一般的二十歲孩子，帶個孩子，聽了他的話，都會掩飾不住的慌張。

人一緊張，手腳會不由自主的緊縮，瞳孔放大……就算表情管理得很好，依然會有破綻。

而洛致遠眉目舒展，抱着孩子的手平穩依舊，真是波瀾不驚的樣子，讓人有一股想破壞掉那副表情的沖動。

好在蛇老不是個沖動的人，想想自己身後的爛攤子和面前這小子的爹有幾信用點關系，自己那心肝寶貝五光十色只怕也和他母親有關系，蛇老生生把這股子沖動壓抑住了。

“既然不怕，那就抱穩孩子，跟我來吧！”

洛致遠是真不怕，洛媛媛沒有哭，他的心跳正常，沒有不良反應，證明他們是安全的。雖然不知道面前這老頭做什麽的，又為什麽要來找他，但母親跟他在一起，唐海也敢把他交給這老頭，自然有他的道理。雖然這老頭有吓他的意圖，但說的也是實話，算得上忠告，有什麽好緊張的。

蛇老不緊不慢的走着，洛致遠抱着洛媛媛在一步之遙的右後方緩緩跟上。洛媛媛只有七斤，這個重量落在洛致遠身上，那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畢竟洛致遠只有十歲。

可洛致遠不疾不徐，就這麽一步一個腳印的跟在蛇老後面，不管蛇老加速或者減速，永遠只落後一步。

黑市只有一個口，即是入口，又是出口。喬裝打扮的人不少，遮遮掩掩也很多，但像面前這種一個老的帶兩個小的，大大方方的走進來的，卻是少之又少。

蛇老見慣不怪，洛致遠也任由人打量，這樣的坦蕩，倒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行到一個十字路口，蛇老朝着北方一指，“那邊就是賣人的地兒，一個鬥獸場、一個競技場，一個賣人、一個賣星獸，擺在一塊，偏偏很多時候，人還不如星獸值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