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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統領,本宮這決定于公于私,卻也是一個母親想多求一份安心的決定。”略頓,她轉向歐陽澈。“不曉得這位公子,是否願意接下這個任務呢?”

此時的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麗妃,只是一個希望女兒平安歸來的母親啊!

歐陽昊對着親生大哥歐陽澈道:“大哥,這個任務是娘娘的私托,你本就不是密衛部的人,接或不接由你自行決定,成敗與否和密衛部無關。”

換言之,若事情出了狀況,歐陽澈得一人扛起所有責任。

望着憂心的麗妃,再看看自己的三弟,歐陽澈毅然道:“這個任務雖是娘娘私下請求,但劉公主畢竟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女,在下自當竭盡所能救回公主。即便是皇上未允的行動,卻同樣不違背俠義之理。在下也沒有不救人的理由。”

見麗妃因女兒遭劫而神情憔悴,他不由得動了恻隐之心。

再者,他本就是因為中原皇帝的一封書信請爹出山相助,自己才會來到中原,既然自己遇上了這件事,就無法坐視不理。總之到現在為止沒有人知道自己是西域白駝山的少主,不如就讓娘娘以為自己只是一介江湖草莽吧。

且就宮女帶回的消息判斷,他雖然到京城不久,但就這幾日他已經完全了解了中原,要迅速救出公主的把握更勝一籌。“所以。。。。。。你這是答應了?”麗妃忐忑不安的問。

面對如此沉重的委托,歐陽澈抛開平時的潇灑不羁,沉聲允諾。“歐陽澈定當竭盡全力将公主救回!”聽到他的允諾,麗妃多了一份安心。

歐陽昊看着慎重允諾的大哥歐陽澈,不由得在心底暗嘆了口氣。

其實以他對自己大哥的了解和默契,他早料到歐陽澈會答應,但于情于理,他還是得征詢大哥歐陽澈的意思在做決定。

“既然大哥願意協助娘娘,那救公主的任務就交給大哥,他雖然到京城不久,但已經熟識京城的大街小巷,絕對能勝任。”思及大哥這幾日在閑暇時鑽街尋巷,找有趣玩意,歐陽昊忍不住揚了揚唇。

誰會知道,這水裏來火裏去的白駝山少主,私下是個玩興這麽重的大頑童呢?當然,這一面此時不宜提起。

聞言,歐陽澈挑眉觑了歐陽昊一眼,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今天的三弟說的話有些怪怪的。

不知兩人想法,麗妃望着眼前年輕俊朗的男子,肅聲問:“歐陽澈,本宮把公主的命交托給你,希望你能靜靜解決此事,盡快将人救回來。”

“歐陽澈絕對不負娘娘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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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就好。。。。。。宮裏這頭我會嚴防着,你若見着公主,無論她。。。。。。無論她的狀況如何,千萬不要耽擱,趕緊回宮。”

她及女兒的身邊全是她的人,不怕事情被揭露,若歐陽澈的手腳再快一些,說不定女兒能盡速回宮。麗妃在心底暗自祈求。

瞧麗妃娘娘難掩憂心,歐陽澈開口安撫。“公主福澤深厚,絕對能逢兇化吉平安度過此劫,娘娘無需太過憂心。”

麗妃長嘆口氣,為歐陽澈那一句話感到寬慰許多。

夜幕降臨,如水般清潤的月光透過窗縫,輕輕灑落一絲潤澤光華。

四周安靜,除了她的呼吸,靜的只剩夜蟲銜鳴。

圓睜着眼眸看着月光,沁雪宸動彈不得僵在原地,感覺恐懼與孤獨深深地愕住她。她有些會命喪于此的悲涼念頭。

記得她是在午時被關進這間房,當時她慌得直嚷嚷,腦中不斷想方設法,冀望能想出什麽脫離險境的好法子。

沒想到看守她的漢子被她吵得煩了,竟拿塊布堵住她的嘴,以粗麻繩綁住她的手腳,讓她安靜下來。

突然被五花大綁,她覺得自己成了俎上魚肉任人宰割,孤絕無援的不安恐懼與受辱的感覺不斷在心裏擴散。

她貴為公主,從沒人敢這麽無禮對她,遑論碰她半根毫毛。

不過也慶幸這些豬頭滿心滿腦都是白花花的銀子,認定細皮嫩肉的她是富家公子,渾然不覺她沒半點男人樣,而識破她是女兒身。

若被識破,那這些粗野漢子會不會對她---------猛的頓住思緒,她閉上眼,不敢多想,熱熱的淚卻不斷由眼角滑落。無奈,這麽被綁着,她只能默默流淚,不受控制的啜泣成了痛苦的嗚咽。

久未人居的殘破廂房內鋪着幹草,她蜷卧在上只覺全身發癢,耳邊不時傳來吱吱聲響。處在黑暗中,她雖然看不清,卻可以感覺身邊仿佛有數不清的鼠蟻蟲蚊在她身上爬着、嗅着。

叫她難以忍受的不止如此,綁住她手腳的粗麻繩将她細嫩的肌膚磨得發紅、刺痛,連鋪着稻草的石地也抵擋不住地氣,寒意竄進心底,教她冷的瑟瑟發抖,凍得連指尖也發涼。

她很冷、很痛、很不舒服,滿身疲憊卻怎麽也不敢睡着。

不知道若詩有沒有平安回宮通報?

父皇、母妃知道她被人挾持到哪裏嗎?

神思飄忽,沁雪宸渾渾噩噩地想着疼愛自己的親人。

她還有命回皇宮,有命見父皇、母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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