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

片刻過去，沁雪宸忍不住問：“你……在看什麽？”

小姑娘沒理會她，一雙大大的眼茫然落在緩緩流動的水面上。

得不到回應，沁雪宸沒生氣，對她打從心底生起憐惜之情。

跟着沉默了片刻，她的視線被一片不知由哪兒飄落的枯葉給吸引了。

而小姑娘不知何時，目光也跟随着水面上的枯葉水流飄向遠方。

沒來由的，她想起多年前在民間看到百姓在中元節放水燈的習俗，聽說放水燈多半作為消災解厄，也有祭祀水界孤魂野鬼的說法。

“你等等我。”

不管小姑娘是否理睬她，沁雪宸回步府悄悄拿了往生紙及寸許長的小蠟燭，便蹲在小姑娘的身邊忙着。

沉默的小姑娘終于被她的動作吸引，偏過蒼白的小臉蛋，靜靜看着她。

沁雪宸折好小船，将蠟燭點燃，滴了幾滴辣油将蠟燭固定在紙船上後，将其放入水中，雙掌合十的跪在河畔虔誠道：“祈求步氏夫婦亡魂早日投胎轉世，步家子孫百世安昌。”

水船順水向東流去，小小燭火若一點星光，朝着未知的方向飄去。

小姑娘默默聽着她的呢喃，如雪般的可愛臉頰看不出表情，讓人不知她究竟聽懂幾分。

潛心祈禱後，沁雪宸心憐的摸了摸她的臉，輕聲說：“人死不能複生，你要好好活下去，別讓你爹娘走得不安心啊！”

她不知道這小姑娘能聽懂多少，卻希望自己可以撫慰她的心。

凝着眼前美得像仙女的姐姐片刻，小姑娘的視線落在水上飄蕩的紙船，學着她的動作，閉上眼，雙掌合十。

沁雪宸明白小姑娘懂她的用意，頓時，一股熱意湧上心頭，暖暖的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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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步府發覺小姑娘不見，也起了小小騷動。

歐陽澈和顧府家丁，部分人分頭尋找，終于發現了河邊那一大一小的身影。

他不動聲色的走近，便瞧見沁雪宸對小姑娘說話的溫柔神情，心深深的被掀動。

怎麽料得到，想沁雪宸這樣尊貴的女子，願意纡尊降貴安撫一個失去爹娘的小姑娘。

縱然明白自己不該愛上這樣一個嬌人兒，他的心還是情不自禁被她的溫柔善良吸引。

即使兩人之間有多大的阻礙得跨越，都不能阻止他愛她的渴望。

于是，豪放不羁的個性讓他再次将兩人間的差異置于腦後，決定随心而走。

篤定自己的心情，歐陽澈開口道：“雪顏，你自個兒跑出來，吓壞大家了。”

一聽到那令她思念不已的聲音，沁雪宸的心跳漏了幾拍，緩緩望向聲音來源。

彼此視線相接的瞬間，她彌漫着哀傷的心卻為他沸騰着，情愫悸動。

歐陽澈靜靜瞅着她，眸底蕩漾着一片柔情。

他很想一把将她擁入懷裏，一解多日未見的相思之情，但兩人間梗着個小姑娘，再多的渴望，也只能硬生生抑下。

“入夜後河邊風大，受了風寒可不好，走吧！”

歐陽澈上前一把抱起小姑娘，伸出手示意要将她拉起。

看着他的手，沁雪宸心裏五味雜陳。

她好想握着眼前的那雙手不放，但她真的握得住嗎？

遲遲等不到她的反應，歐陽澈沒好氣的笑問：“不走嗎？”

耳裏是他帶着笑意的聲音，沁雪宸仰首望着他問：“可以不走嗎？”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走。

一旦回到步府，返回父皇身邊，她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他？

“皇上在步府待得夠久了，我想他等一會兒便——————”

沁雪宸幽幽打斷他的話。“歐陽澈，你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在這裏陪我一下下。”

哪怕那一下下只有片刻，只是眨眼瞬間，她也想趁這個機會告訴他，她無處可宣的情意。

不說，或許再也沒有機會說……

看着她眉宇間染上一抹淡淡的憂傷，歐陽澈沉聲道：“你等我一下下。”

不等她反應，他柔聲對着懷裏的小姑娘說：“雪顏，哥哥帶你去找管家。”

小姑娘沒說話，只是将臉蛋靠在他肩頭，抱住他的脖子當做答案。

看着小姑娘信任他的反應，沁雪宸摸摸她軟嫩的臉蛋同她說再見，目送兩人離開。

移開視線，她的目光回到水面上，那盛載着一點星火漂流的小紙船已不見蹤影。

她希望自己的祈禱已随着紙船傳至遠方。

募的，身後忽然靠近的熱意讓她回過神來。“你走路怎麽沒聲音？”

迅速将那姑娘交給管家，歐陽澈馬上回到她身邊，不浪費兩人僅有的共處時光。

一見到那透着孤單的纖影，他不顧一切順從心裏的想望，張臂由後将她攬進懷裏。

貼靠着一篤溫暖結實，沁雪宸貪婪的旋身，将臉貼在他胸口，雙臂緊緊攬着他的腰。

久違的思念，彼此心底同樣沸騰火熱的情意，縱使沒開口，兩人都懂了。

沉浸在這樣得情緒腫好一會兒，歐陽澈不由得嘆了口氣。

他該放手，卻怎麽也沒辦法松開她。

“你嘆什麽氣？”聽見他的嘆息，沁雪宸忍不住問。

“皇上在找你，我應該放開你，卻沒辦法放手，你說，這可怎麽辦才好？”

他萬般無奈又為難的語氣讓她又想氣又想笑。“那你就快松手啊！”

“沒辦法，我想你，很想，很想……”

她的心，因為他的話激動跳動着。

“既是如此，為什麽你不來找我？我是被囚禁的公主，就算心再怎麽野想出宮，到最後，該是只能回到宮裏……就算想見你也見不着。”她苦澀地低語。

聽着她哀怨的語氣，歐陽澈再也壓抑不住情感，承諾道：“有機會我就潛入宮去找你。”“真的？”他輕應，在她有所反應前情難自禁的俯身吻住她粉嫩的唇。

當彼此的唇相貼的那一瞬間，天地時間仿佛同時凝結了。

他軟熱的唇含着她微張的唇瓣，清咧的男性氣息和身上的一股淡香竄進她的鼻息，口中，強烈的讓她一陣暈眩。她從沒與一個人這麽親密過。

當他的舌放肆的探入她得小口，纏着她得丁香小舌吸吮舔舐，她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倒抽了口氣，心跳猛烈的像是要跳出胸口。

她該推開他，但糾纏的唇瓣勾挑起她仍然青澀的情意，一發不可收拾。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