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

“若不想朕斬歐陽澈,就乖乖留在宮裏,靜候朕的決定。”

不願讓女兒絕望之極的悲涼神情影響自己,皇帝拂袖離去!

心墜到了谷底,心酸、無助的感受竄起,她不懂,事情為什麽會進展到如此地步。

她該怎麽辦?

還有誰能幫她?

這幾日,女兒的事占據他所有心思。

于是,回宮後第一件事,他便讓人将密衛部名冊呈上,待名冊出現在禦桌案前,已過三更。

當皇帝徹夜翻看有關歐陽澈的資料,兩道眉擰得更緊,心頭的怒火燃燒的更烈。

歐陽澈來自西域,父親是粗下的掃馬糞的工人。

只要思及他的寶貝女兒想要嫁給這樣一名男子,他的決心更加堅定。

就算歐陽澈在密衛部的表現再優秀出色,他也不可能将女兒交給他。

篤定心思後,皇帝望向堆在禦桌案前的折子,轉而處理讓他傷透腦筋之事。

至于歐陽澈那小子,若被他鎖上十天半個月還敢堅持娶他的寶貝女兒,他會直接扼殺他的異想天開,讓他徹底打消念頭!

在歐陽澈被關進天牢沒多久,被禁足的親雪宸由若詩口中得知這消息,一顆心亂的無法思考。

她終是體會到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一旦惹怒聖顏,一個皇令下來便是掉腦袋的大事。

她完全不知道,之後父皇會怎麽處置歐陽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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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真斬了他?

思及這種可能,她募得紅了眼眶。

她不要歐陽澈莫名其妙死在父皇手裏,不敢想一個人獨活在世的孤寂凄涼。

而在獵場受那麽重的傷,尚未痊愈便被關進天牢,她不知道歐陽澈有沒有辦法撐得下去。

她越想越覺得心慌,思索着該怎麽進天牢見他一面。

她知道,若歐陽澈願意,即使他受了重傷,天牢也絕對關不住他。而她,她願意放棄公主身份,不要富貴榮華,天涯海角跟他走。

決定放手一搏後,她不敢找任何人幫忙,生怕再惹父皇生氣,牽連其他人受罰,卻也明白,她要靠自己的力量見歐陽澈一面,簡直難如登天。

她一籌莫展,苦思了數日,還是讓若詩發現。

若詩秉持着‘一日為主、終生為主’的執念,以主子的名義,恩威并施的買通了侍衛,終是觑了時機,安排主子入夜後進天牢見歐陽澈。

夜色如墨,萬點星灑在蒼穹,美得讓人不忍移開視線,今晚,是個适合賞星的夜。

然而,此時的沁雪宸卻沒這閑情逸致,滿心滿腦只想盡快見到歐陽澈。

待她經過重重關卡,進了天牢,卻因為映入眸底的情景怔得不知道作何反應。

這是一個階下囚與重傷者該有的模樣嗎?

被關在牢裏的男人一直毫不消沉,口中哼着她從未聽過的曲。

他身上散發出的惬意自在,真叫人誤以為他正置身在某個草原野地上。

沁雪宸怔怔立在牢門外,不知該怎麽評論眼前這個過分自在的男人。

縱使靜默,歐陽澈還是察覺到她的存在。

回蕩在牢中的輕快曲一停,他起身來到立在老門外、披着件墨色連帽外褂的纖柔身影之前。

近近瞅着藏在帽中的小臉,他怡然的神情不再,語氣透着一絲緊繃與驚愕。

“你怎麽。。。。。。來了?”

輕輕拉下覆蓋住頭和臉的衣帽,她開口便斥。“你是笨蛋嗎?”

她擔心他擔心的要死,他卻一副無關緊要、悠然自得的模樣,讓她如何不氣。

沒心思理會她因何而怒,歐陽澈蹙眉,撫摸着她的臉,粗聲問:“才多久沒見,你怎麽又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可能是急着過來,她一頭長發未髻,發絲籠着她巴掌大的清瘦臉龐,唇色煞白,整個人嬌弱的讓他心疼。

“你別擔心我。”雙手穿過牢欄,她憂心的打量着他。“你的傷口還好嗎?痛不痛?”

“這點小傷不用放在心上。”

“小傷?”這男人總是有辦法惹她惱火。

那一點小傷差點要了他的命,他還說的不當一回事?

“真的不礙事。當時禦醫為我敷上、喝下的藥全是宮裏最好的藥,效果好的讓人咂舌。”

慶幸他不是在受傷前惹惱皇帝,否則下場恐怕更慘,一條小命說不準就這麽沒了。

心太亂,沁雪宸無法細辯他的話有幾分真實,拉下他擱在臉上的手,用力握緊。“我只是想問你,要不要跟我走?”

歐陽澈一臉疑惑的問:“走?走去哪兒?”

她焦急的低噪,眸中隐有淚光。“當然是想辦法逃出這裏!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被砍頭,當無頭鬼啊!”

他不會不知道事态嚴重,卻還是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教恍然的不知所措的她急的發火。

瞧她氣呼呼的模樣,他捏了捏她粉嫩的頰,氣定神閑笑道:“傻瓜,你父皇不會真砍我腦袋的。”

“你怎麽知道不會?”

她無法理解歐陽澈的自信究竟從何而來?

或許面對敵人時,他有一身武藝因此不畏不懼,但此時不同往日啊!

他要面對的是她的父皇,是一國之君,他怎麽能夠這麽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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