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禦景星宮
迷迷糊糊中,聽到了一些話,什麽低血糖,腦缺氧之類的。
“這……這是……在哪?”呂曉強迫自己睜開疲憊的眼睛,掙紮着起身,肩膀卻被一只手按住,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你先躺下。”溫柔的好聽的聲音卻是不容拒絕的語氣。
左手手背上傳來針刺的痛,入眼的是針頭和塑料管子,原來自己在挂水。
“你在健身館暈倒了,這是在給你挂葡萄糖。你是沒吃飯來打球麽?”井夜行問。
呂曉擡手摸了下仍有些暈眩的頭,“實在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你先休息吧,這裏有薛醫生和周嫂,有什麽事盡管吩咐。”井夜行說完就推門出去了。
呂曉看到自己的病床邊上站着兩個四十歲上下的女人,一個穿着白大褂,應該就是井夜行口中薛醫生,另一個面容和藹,衣着樸素,應該就是周嫂吧。
“呂小姐,這是少爺吩咐廚房做的點心,你還想吃什麽盡管吩咐,我去給你做。”周嫂和氣地說,她的手裏呈了一個托盤,裏面放了一盤精致的糕點和一碗冒着熱氣的湯。看到吃的,呂曉現肚子确實餓了,她點了點頭,一手撐着床坐起來,“放着吧,我自己拿來吃。”
周嫂應了聲,将糕點放在呂曉身旁的桌子上,和薛醫生二人退後了一些距離。呂曉也不在意有人看着,直接拿起刀叉吃起來。
填飽了肚子,她才開始打量起這個陌生的房間,用簡約奢華四個字來形容再合适不過。自己所在的是一張暖白色的大床,床頭是美式複古花紋,床尾連着一圈半圓形軟沙,與床是同款花紋。床下的地板與四周不同,呈圓盤狀,将整張床衆星捧月般地托起。房間上方是一圈簡約的方形吊頂,中央挂着一盞奢華的水晶吊燈,暖色燈光落在仿古地板上有種貴氣的美感。雖然是美式的家具,但是整個房間卻遵循了中國古代的天圓地方理論。
透過銀色落地紗簾,隐約可以看到夜幕,“現在幾點了?”呂曉問。
“呂小姐,現在是淩晨2點1o分。”周嫂回話。
半夜?看來沒有暈過去很久。呂曉想着,對一直站在身旁的二人說道:“你們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這……”周嫂有些為難,因為呂曉還在挂水,井夜行吩咐過要讓她們一直守在她身邊。
呂曉看了看還在挂的水,“薛醫生,你幫我把針拔掉,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就想休息。”
薛醫生的臉上也露出為難的表情,“井少爺吩咐過要等小姐挂完水才行,您累了就先休息吧。要是覺得不方便我們二人就暫且在門口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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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呂曉嘆了口氣,躺下身,睡意立刻上來了。
第二天醒來,天已經亮了,呂曉揉了揉惺忪的眼,打了個哈欠,現左手上的針管已經拔掉,頭暈的感覺也沒有了。牆上的挂鐘顯示9點半,呂曉一驚,但是想到今天是周日,頓時松了口氣。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天花板,呂曉就撐起身子下了床,到衛生間沖了個澡,身上的粘膩感消失了,整個人瞬間清爽了許多。
走出衛生間,正愁着要不要讓周嫂送件衣服過來,忽然看見房間裏有個衣櫃,呂曉走過去打開一看,裏面居然有十幾套衣服,有輕熟風,休閑風,運動風,性感風等等,各種款式都有,而且還是全新的,吊牌都沒剪掉。
在這些名貴的服裝當中,呂曉現了一件素雅的旗袍,這件旗袍放在衣服這些名牌之中并不起眼,引起呂曉注意的原因是它看起來有些眼熟,拿下來看了下吊牌,上面赫然印有自家服裝公司的名字。
也許是巧合吧。自家服裝公司雖然不是什麽大牌公司,但是在梧市做旗袍生意将近三十年,現在服裝生意不好做,旗袍生意更難做,能夠堅持下來還保持着自己風格已經很不容易了。
呂曉這樣想着,二話沒說就剪掉吊牌,将這套自家産的旗袍穿在了身上,對着鏡子一照,整體還不錯,側過身來,看到自己不是很突出的胸,呂曉嘆了口氣。老媽呂英蘭最驕傲的就是比別人大一號的胸圍,就算年近半百,穿起旗袍來還是婀娜多姿,所以自家的旗袍經常由她代言。然而這種優勢并沒有遺傳給女兒,為此,呂曉還經常被她媽嘲笑。
“有胸了不起嗎,沒胸照樣可以端莊典雅。”呂曉對着鏡子又看了看,将散亂的頭盤成一個古典髻,這樣和身上的旗袍更加配一些。
推開房門,周嫂已經在門口等候了,見呂曉出來,就微笑着請她去吃早餐。
一樓的餐廳內,呂曉并沒有看到井夜行,默默吃完早飯後,呂曉向四周望了望,餐廳裏只有她和周嫂二人,房子太大,門、樓梯太多,呂曉不好意思地問:“請問怎麽出去?”
“呂小姐要出去嗎?”周嫂驚訝地說,這可是少爺頭一次帶女人回家,雖然是帶回家急救的,但是這也說明了她在少爺心目中的地位,可是她居然吃完早餐就要走,她原本以為要一直伺候她了呢。
呂曉點頭,“是啊,你能帶我出去嗎?”
周嫂為難地說:“這個……呂小姐是不是要先跟少爺打個招呼。”
呂曉一怔,這裏是井夜行的家,于情于理,走之前确實要和主人打個招呼。
“少爺現在在三樓,要不要我帶你去?”周嫂提醒道。
“好。”呂曉應聲道。
三樓的某個緊閉的房間裏,周嫂先敲了兩下門,然後恭敬地問道:“少爺,呂小姐來了。”
“進來吧。”裏面傳出一個平靜的聲音。
周嫂打開門,呂曉立刻被眼前景象驚住了,只見偌大的房間裏擺滿了畫架和各式各樣的建築模型,而井夜行就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擺弄着其中一套模型,他的身後是玻璃窗外的風景,那是一座綠植叢生的花園,要不是斜射到玻璃窗上陽光,呂曉幾乎以為井夜行這個人與花園之間沒有屏障,他就置身在其中。
震驚過後,呂曉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剛好井夜行擡起頭,目光交彙間,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一絲驚詫之色。
“我是來向你告別的,昨天謝謝你。”呂曉說。
井夜行沒有說話,不過他上下打量的目光讓呂曉感覺非常不舒服,心想自己難道衣服穿錯了?還是吃早飯的時候沒有擦嘴?
“過來。”井夜行忽然說道。
呂曉一怔,幾步走到了他面前,問道:“怎麽了?
井夜行起身,呂曉感覺眼前一暗,窗外的風景被擋住了,只見井夜行繞過書桌,走到自己面前,擡起手将她領口的一顆扣子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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