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回到隔壁自己的辦公室, 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許清拿起看了眼, 有些意外,是肖芳打過來的。

她接通電話, 聽筒立即傳來肖芳啜泣的聲音, “清姐……”後面的話還未說出口,那頭就泣不成聲了。

“你現在在哪裏?”

“在、天、臺……”

雖然肖芳哭過後聲音沙啞,但許清還是隐約聽出了這三個字,在天臺。許清吓得抓着手機就往樓道跑。跑到天臺一時沒看見肖雲的聲音, 她摸了把額頭的汗, 對着手機焦灼道, “肖芳?”

“清姐, 我在這裏。”聽着聲音轉身, 這才看到蹲在牆角的肖芳,哭出了淚人。

“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你跑天臺來幹什麽。”許清過去, 将肖芳從牆角拉起來。

肖芳吸了吸鼻子, “我怕被大家看到我哭, 這裏沒人。”

許清籲出一口氣, 撫了撫胸口。她心髒病都要吓出來了。

“清姐。”肖芳低頭看着地面, “有件事,我要先跟你坦白。”

“我都知道了。”

肖芳擡起被淚水打濕的臉,許清用手幫她抹了抹,她緊緊抓住許清的手, 聲淚俱下,“林組長他為了讓我留下,已經遞交離職申請了,我不想他為我做這麽大的犧牲。我能夠理解公司有公司的制度,只是,清姐你能不能幫我跟霍總或者人事部說說,不要讓林組長離開?我知道他一直以來有多努力,今年終于當上了組長,如果因為我,而讓他失去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我要愧疚死的。如果非得有一個人要走,我希望那個人是我。”

“所以呢?你失去這份工作就無所謂嗎?”許清心疼地摸着下屬的臉。

肖芳低下頭,“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試都沒有試過,怎麽知道沒有別的選擇?”許清明亮的眼睛盯着她。肖芳吸了吸鼻子,疑惑地看着她。

許清幫她把額前幾根淩亂的發絲撥到耳後,“我不敢保證什麽,但我會盡量幫你争取,争取兩個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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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臺回到五樓辦公區,許清從樓梯出來,剛好碰見霍凡帶着客人一起進了電梯,不知道是轉場還是送對方離開。

電梯關上,許清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坐在位置陷入思考,要怎麽樣才能說服霍凡網開一面?她這邊正沉思着,外面的電梯又“叮”的一聲打開,辦公室門沒關,她可以看到霍凡的身影從她門前閃過,朝他的大辦公室去。

許清騰地從位置上站起來,沖了出去,結果看到霍凡拿着手機在講電話,一手推開辦公室門。他進去以後,那扇門就在許清眼前關上了。

整個下午,終究是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跟霍凡談談,但這麽輕易放棄不是許清的作風,眼看就要下班的時候,她給霍凡發了條微信:霍總,我今晚請你吃飯好不好?【微笑臉】

一直等啊等,都沒有等到霍凡的回音,就在下班前一分鐘,許清都忍不住要沖進去當面問他了,結果霍凡的微信來了,一個字,“好。”

與此同時,許清聽到隔壁辦公室開門的聲音,她立即關了電腦,抓起包包和鑰匙,拿着手機出門。

走進電梯,裏面只有他們兩個人,為了避免尴尬,許清主動承擔起收刮話題的責任,“今天這位儒雅的老先生是?”

霍凡就站在許清的右手邊,靠近按鍵,習慣性單手插在口袋,“他和我爸媽都是多年好友,我們兩家算是世交。”

“哦。”許清明亮的眼珠轉了轉,抿唇思考,“那也就是說,你認識她女兒,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算是吧。不過,十幾歲的時候,她去了英國,我一直留在新加坡,從那以後,一年大概只能見一次”

“聽霍總的語氣,覺得一年見一次太可惜了?”許清睜大了眼睛觀察霍凡的表情變化。

霍凡擡頭看眼電梯上的紅色數字,負一樓到了,伴随着叮的一聲,金屬門從中間打開,他扭過頭看眼許清,長腿同時邁出電梯,“你在吃醋?”

許清踩着高跟鞋跟出去,“我吃什麽醋,就是随便問問。聽說他要介紹她女兒給你當助理,好奇而已,說到這個,你答應他了嗎?”

走到停車庫入口,霍凡腳步停頓,側過身問她,“你希望我答應,還是不答應?”

許清眨眨眼,“這跟我有什麽關系,決定權在你。”

“既然你覺得這件事跟你無關,又何必多問?”霍凡轉過身,朝停車區挑了挑下巴,“開你的,還是我的?”

“各開各的,然後,各回各家。”許清今天剛拿到置換的新車,已經迫不及待開車上路了。她走到自己的車旁,拉開車門坐進去。

為了提高勸說成功的可能性,許清不惜痛下血本,請霍凡到江城一家口碑很好的西餐廳。她是這樣想的,喝着高檔的紅酒,點上浪漫的蠟燭,輕柔的鋼琴曲在耳邊響起,再怎麽鐵石心腸的男人,總該會心軟一些吧?

只要他心一軟,那一切都好說。

點完餐,服務員把餐牌收走,霍凡身體稍稍後仰,閑閑地靠在椅背上,開口道:“說吧,什麽事?”

“啊?”許清喝着水,沒想到霍凡會這麽直接問,小小地驚訝了一下。

霍凡眼尾微挑,深邃的眸子隔着燭光注視她,“請我來江城最高檔的餐廳,吃最好廚師做的牛排,難不成是為了 Renew old romance?以許經理的做事風格……”

“為什麽不呢?”許清打斷了他的話,咬了咬唇,眼波流轉間态度更是暧昧不明,“霍總對我了解多少?”

霍凡眯起眼看她,搖晃的燭光映在他的眼角,像兩顆星星在閃爍。那星光令許清晃了下神,有些心虛,随即端起水杯喝水,“我們待會兒一邊吃一邊講。”

都說吃人嘴軟,就不信他霍凡是個例外。

沒有等太久,服務員把餐送上來,霍凡熟練地切割着盤子裏的牛排,嘴裏咀嚼着美味,在把第二塊牛肉吞下肚後,他放下刀叉,用餐巾印了一下嘴角,好看的手放在桌面上,修長的手指輕輕碰着高腳杯的杯壁上,“現在可以說了嗎?”

許清細細咀嚼着牛肉,聽到他開口問,猶猶豫豫地放下刀叉,端起高腳杯喝了口水,好讓自己更鎮定些,她咳了一下喉嚨,“呃……就是那個,我們市場部的肖芳,她……”

“許清。”霍凡突然打斷她,她擡頭怔怔地看着他,他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如果我第一次問你,你直接告訴我,而不是說些是是而非的話,我或許會重新思考,但是,許經理,你錯過了最佳時機。”

說完,霍凡就将餐巾扔在了桌上,起身離開,許清坐在那裏一陣淩亂。等她回過味,霍凡人已經消失在餐廳。

他這是生的哪門子氣啊?

看着兩張盤子裏都是只吃了兩口的牛排,許清拿起賬單确認了一下價格,那麽貴的食物,不吃真是浪費!她憤憤地把自己的那份吃了,至于霍凡剩下的那一份,她準備打包回去給安安加餐。

今晚,她是非得把安安從安琪那裏帶走。

要說霍凡這個人,真是令人難以理解。至少許清是理解不了他,看他走的時候那麽生氣,但他竟然把當晚的單買了。這個男人簡直是……紳士過了頭,有強迫症是不是?

“這是送您的兩張代金券,歡迎下次光臨。”服務員還恭恭敬敬地把兩張劵雙手送到許清面前。

得嘞,請客吃飯不用花錢,還有實惠拿,許清很不客氣的把兩張券都收下,放在錢夾隔層裏。

把車開到安琪家,又是一場惡戰。

許清早就想到安琪不會輕易讓她把安安帶走,于是之前在餐廳把甜品都打包了,她遞給她,“喏,特意給你帶的。”

安琪看了眼餐廳的Logo,空氣中還聞到香甜的味道,咽下口水,撇開臉堅決道:“不,我減肥。”

許清插着腰,“楊安琪,今天不管你減不減肥,收不收下這個甜品,安安我都是要帶走的。”

一看許清态度更堅決,楊安琪慫了,牽着她的手在空中晃啊晃的,“我的清兒,我最最親愛的朋友啊,這段時間老錢不在家,我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怪孤單寂寞的,你就讓安安陪我一段時間,等老錢回來,我肯定把安安還你。”

“你把我家安安當老公啊?不行。”許清依舊堅持。

汪汪!兩聲清亮的犬吠。別墅的客廳窗戶開着,裏面明亮的燈光傾瀉在院子裏,許清循着那光和聲音,可以看到站在客廳裏的安安。

許清喚了聲他的名,突然,安安身子一躍,直接從那扇打開的窗戶跳出來,搖頭晃尾地來到許清身邊,圍着她腳邊快樂的轉個不停。

還是安安有良心。要不網上怎麽說狗狗和男朋友之間非要選一個的話,女網友大多選狗狗呢?要論忠誠度,怎麽都比男人好。至少,不會動不動翻臉這點,就要強過男人百倍啊!

這是今晚在一個男人那裏碰了一鼻子灰後,許清得出的結論。

作者有話要說: 許清:為什麽莫名其妙生氣?簡直無理取鬧。

作者:就是啊,耍這種小脾氣,霍總,您的風度呢?

霍凡(直接黑臉):還說呢,第一次主動約飯,竟然是為下屬求情!

許清:“……”

作者:“……”

霍凡:“還有啊,小清清,青梅竹馬都出來打醬油了,你就不能吃一下醋嗎?吃醋讓我開心一下啊。”

許清:“……”

霍凡:“蠢作者,我除了要得到她的人,還要得到她的心,你再不讓她愛上我,這男主我就不做了。”

作者:“……”

一個被男主恐吓威脅的作者,明天準備給男主發點福利,身為作者的小倚就是這麽的……沒有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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