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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7-10-02 13:00:03 字數:5501

到了便利商店,員工室裏正在穿制服的何秋星看到她的模樣吓了一跳,同情的道:“阿福,你弟該不會受了很嚴重的傷吧?”

她邊打卡邊回,“還好,手骨折,額頭有撕裂傷,休養一陣子就好。”

“但你黑眼圈好重,而且老毛病複發了。”初來乍到時前輩為了拉近距離講了很多自己的事,提及過自己的老毛病,但她倒是第一次見到前輩發病。

侯福安微笑道:“我沒事啦。”

何秋星忍不住猜測,“還是說……你看了報導?”

見她的笑臉頓時僵住,何秋星覺得自己猜對了,連忙安慰她,“你很擔心他吧,不過他家那麽有錢,肯定會替他安排治療的。”

“嗯……”侯福安含糊地應聲,實在說不出口自己老毛病複發是因為一夕之間欠了一大筆錢而且還得昧着良心欺騙愛慕已久的男人的緣故。

何秋星拍拍她的肩膀聊表安慰,出去換班,侯福安也加快速度套上制服,開始上工。

她安慰自己,不用擔心太多,現在醫學那麽發達,他說不定很快就康複,屆時他們變回兩條平行線,不必再面對他,就不會愧疚了。

很快的,忙碌的一天結束了,她三點下班後搭公車前往醫院。

她進醫院就向護士詢問病人病房,昨晚離開太匆忙,竟然忘記問。

護士一聽到她要找蔚燦陽,表情戒備,回答不能随便透露病人隐私,她想也是,八卦雜志報導過後,醫院高層肯定下令不能随便透露,避免閑雜人等打擾,她只得轉而說要見護理長,也報上了姓名請護士轉達。

護士一聽到她是侯福安,态度立刻變了,“原來是你,護理長等你很久了!”語畢,連忙拉着她去搭電梯。

侯福安一頭霧水,等她很久?

護士帶她到頂樓,到護理站問其他護士幾句話,接着朝走廊的方向走,經過三四間病房,就看見蔚于雁和一個中年醫生站在某間病房門前低聲讨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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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理長,侯小姐來了!”

蔚于雁停下談話,擡眼看過來,表情如釋負重,抛下醫生走到她面前,一手叉着柳腰,不太爽地問:“你怎麽現在才來?都快五點了!”

她愕然,“呃……我要上班,何況這間醫院離我家有點遠。”

蔚于雁愣了下,尴尬得微紅了臉,低頭道:“啊,抱歉,太心急了沒想到這點。”

侯福安突然覺得這位強悍的大姐其實也挺可愛的。

“要是有留電話,就能聯絡到你,知道你幾點才會來。”蔚于雁懊惱地拿出手機道,“昨天居然忘記留電話,我怎麽會犯這種錯誤,把你的號碼給我。”

侯福安念了一串號碼,也将她的號碼加入通訊錄。

蔚于雁收起手機,擡頭仔細一看她,才發現她皮膚狀況有點差,“你怎麽……是長了濕疹?”

“啊,對……”她尴尬地點頭,順便道:“昨天在你弟弟面前不方便問你到底借了多少給我,麻煩給我借據跟彙款帳號,我會定期還錢的。”

蔚于雁感覺麻煩的擺擺手,“這點小事不用這麽在乎形式。”

侯福安覺得她大而化之過頭了,“還是麻煩了,謝謝。”

“這點事待會再讨論,拜托,先進去病房裏!”蔚于雁按住她的肩頭轉了個方向,往病房門口推。

“欸?”

“他一整天都不吃飯,也不願意讓醫生取細胞培植,不知道在鬧什麽脾氣,去勸勸他!”

侯福安沒來得及提其他疑問,蔚于雁就打開病房門,将她推了進去。

病床上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響的蔚燦陽,擡眼望向門口的方向,“誰?”

侯福安一眼就看到他臉色蒼白,嘴唇沒血色,蔚于雁說他沒吃飯……看來真有這麽一回事。不過他表情平靜,看起來不像他姊說的在鬧脾氣,也不像昨天那樣激動。

蔚于雁在她旁邊以只有她們兩人聽得到的聲音交代,“晚餐就在旁邊的櫃子上,哄他吃,氣氛好的時候說服他讓醫生取細胞,我跟醫生在外面等你。”

等了幾秒沒得到應聲,蔚燦陽耐心地再問:“是誰?”他确定自己有聽到竊竊私語聲,有兩個人在他房內。

蔚于雁遞給侯福安一個拜托的眼神,轉身關上房門留她和蔚燦陽兩人獨處。

“只有一個腳步聲出去,還有誰在房內,為什麽不出聲?”他有些不悅。在耍他嗎?

侯福安輕聲開口,“是我。”

他微愣後,毫不吝啬地給她一抹粲笑歡迎她,“小愛,你來了。”

不知為何,她覺得他的笑看似開朗,卻有些勉強。

她走到他床邊,“我跟你姊聊過了,你整天沒吃飯?”

他表情有剎那的尴尬,“我姊真是多嘴……我沒事。”

“你有什麽心事嗎?”她感覺他的态度變得內斂多了。

“心事?你想太多了。”他依然笑着,“你吃過了沒?”

在轉移話題呢……她沒戳破這件事,順着說下去,“還沒,我幫你把晚餐拿過來好嗎?”她走到櫃子旁,這一看,不禁錯愕。

除了餐盤外,櫃子上還擺了三份已經融化的草莓冰淇淋,是知名品牌賣的底層鋪了餅幹、冰淇淋上還加了兩三種配料的那種。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曾在受訪時說過,他女友喜歡冰淇淋,無論夏天冬天,每次約會都一定要吃。他的情況不可能自己出去買,肯定是請人幫忙訂外送,但買了三份是……

“你……每隔幾個小時就請人外送一次冰淇淋嗎?”

他別開了臉,“嗯。”

她心一揪,“抱歉……我這麽晚來。”

“沒什麽,你不用放在心上。”他雖說着包容的話語,臉卻沒有轉回來。

她咬了咬下唇,正猶豫着要說什麽時,又聽到他開口——

“昨天……我情緒有些失控,如果你是因為同情或是怕刺激到我,所以才答應我繼續交往,其實不必這樣。”

她心想,這人在說反話呢。她沒忽略他擱在被子上的手,用力握緊,隐約浮現青筋。

因為很期待女友的到來,也因為想實現昨天要對她好的承諾,從早上就一直等着她,怕她來時吃不到沒融化的冰淇淋,一再請人外送……

侯福安伸手覆上他握緊的拳頭。他先是全身一震,接着反手牢牢握住她的手,像怕她抽走這份溫暖,她內心更不舍了。

他轉過頭,欲言又止,“你……”

侯福安柔聲道:“我沒勉強喔。”

他黯淡的眼眸瞬間燦爛得像裝滿了星光,眼角眉梢都是喜意。“這可是你說的,我給了你機會反悔了,之後不會再放開你。”

聞言,她的心跳微微加快,即使他的視線焦距無法和她對上,但那份強勢和愛意,都讓她差點無法招架。

感覺她想抽回手,蔚燦陽緊握不放,嗓音有些低啞的問:“小愛,怎麽了?”

“我想幫你架病床的餐桌板……再不吃,飯菜就冷了。”她給自己找了适宜的理由。

他聞言松手,她連忙找餐桌板,一方面也重新整理心情。

她只是來報恩的,不要太投入……

一邊告誡自己,一邊找到板子架好後,她将筷子塞到他手中,餐點放在板子上,催促道:“快吃吧。”

他莞爾道:“小愛,我看不到,怎麽夾菜呢?會弄得到處都是,你真可愛。”

對吼……她傻傻詢問他,“那……這要怎麽辦?”

“你喂我吃啊。”這話說得理所當然。

侯福安想像了一下那情景,不由自主的臉發燙。

“怎麽安靜了,會害臊?”

“沒……你眼睛不方便,這是應該的……”她力持鎮定,命令自己不要想歪。

她伸手欲取過他手裏的筷子時,他順勢握住她的手,執到唇邊輕輕一吻,她瞪大眼,羞得耳根通紅,手也一抖,筷子不小心掉到被單上。

這……這是什麽情況?

“小愛,有東西掉到我腿上,該不會是筷子吧?”他優美的唇揚起,笑弧擴大,“你吓到了?”

“當然啊,你……你怎麽突然這樣……”她慌忙抽回手,心撲通撲通跳得很大聲。

“剛才那個吻是想謝謝小愛願意服務我用餐。”他體貼地再道:“你既然還沒吃,我的晚餐分你一半吧。”

她心裏微暖,“這樣你會吃不飽的。”

“就算這樣也不能餓到自己的女人。”他有些懊惱道:“我姊替我請的看護去休息了,不然可以叫她去幫你買一份晚餐。”

“我沒關系的,待會再自己買就好了,倒是你,我怕你分我吃,晚點會餓。”

“不用擔心,我會再請看護買其他的食物,倒是你餓到我會心疼的,先跟我合吃吧。”

她看他态度堅定,只得點頭,“嗯,好。”

她拾起被單上的筷子,另一只手拿起碗,先夾一塊肉給他,才吝啬地給自己一小口的飯。她雖然打算把整份餐點都給他吃就好,但一下班就趕過來,真的有點餓……

他突如其來地道:“你不覺得這樣你一口我一口的,很像新婚夫妻嗎?”

侯福安手上的筷子又掉了。她已經克制自己不往那方面想了,這男人……故意的嗎?

他即使看不到也能想像女友的表情,朗笑出聲,“你變得好羞澀,我們是情侶呢,雖然你不記得了,但還是學着适應比較好。”

她白他一眼,随即想起他看不見,覺得自己傻,不過……感覺他已經恢複了記憶中的溫朗。

她安心了不少,便故意訓斥道:“吃飯不要一直說話。”

“好好,都聽你的。”他裝作沒轍地聳了下肩,但眼底盛滿溫柔。

侯福安喂他用完餐,收拾空的餐盤和融化的冰淇淋時,猛然被一問——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今天這麽晚來。”

她連忙絞盡腦汁的想,最後有點心虛的說:“我昨天剛清醒,今天還很累,不小心就拖到這麽晚了。”

他急切追問:“那你現在還好嗎,要請醫生過來嗎?”

“我已經沒大礙了,別擔心。”她轉移話題,“我去請醫生進來好不好?”

他沉吟了一陣,一副在猶豫的樣子。

她加把勁勸道:“早點治療才能早點康複啊。”

“有道理。”他臉色認真,裝模作樣地颔首附和,接着道:“你親我一下,我就讓他進來。”

她傻眼,臉也一并燒紅了起來。

他眼眸含笑,彷佛帶有春光一般,“看醫生很恐怖的,我總得拿一點獎勵,不是嗎?”

看醫生很恐怖?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在逗她玩。她整個不知所措,沒好氣的瞪他。

“快點。”他催促道,還一臉期待地閉上眼睛。

她害臊地盯着他精致雕刻般完美的俊顏,高挺的鼻梁,濃長的睫毛,視線下挪到那張形狀優美的唇時,心跳快了幾拍。

親一下?說得倒容易……或許他習慣和莫玟愛這樣打鬧,但她不是莫玟愛啊……

她緊張地緩緩靠近他,在離他的唇剩下一個拳頭的距離時,她停了下來。

“小愛?”他感受到她的呼吸噴灑在臉上,等了一兩秒卻沒有等到香吻。

她這時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唇印上他的臉頰,随即立刻退開。

“我做到了,我去叫醫生!”她匆匆扔下這句話,一下子就奔到了門口。

蔚燦陽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和外頭的談話聲,陡然失笑。

果然對失憶的她來說接吻太勉強了嗎?不過……他摸上被親的臉頰,心裏有幾分柔軟,覺得剛才的她真可愛。

小愛過去總愛撒嬌耍任性,但熱情如火得讓人着迷,他以為她會笑罵他不正經後吻上來,沒想到特別的羞怯,保守的只敢親臉頰,親完還像受驚的小動物一樣逃跑,還有之前也是,親個手背就驚慌失措,失憶後的她意外的萌呢……

另一邊,侯福安的心在狂跳,分不清楚是跑太快還是剛才那一吻的關系。

她突破不了心裏那一關去親他的嘴唇,即使只是做戲,那都像是一種對心中男神的亵渎……不過,他該不會因此不認帳吧?

她緊張兮兮地躲在門口觀察,醫生走進去後,蔚燦陽和對方平穩的交談,随即醫生叫來護士準備器材,她松了一口氣。

“阿福,跟我過來。”

蔚于雁突然靠過來,不由分說地抓住她的手腕,她一頭霧水地被蔚于雁拉到一個沒有亮燈號的診間裏,裏面已經有個老醫生在等了。

“叫我晚下班,原來是為了她啊,沒問題,我這就幫她看診。”老醫生脾氣很好地呵呵笑,已經注意到侯福安脖頸的疹子。

侯福安愣了下,順着老醫生的視線看看蔚于雁,忽然明白原來對方替她安排看皮膚科,忙向對方道謝,拿了健保卡給對方,老醫生仔細看了她的症狀,口頭問了幾句病徵,給了她藥單。

出了診間,她感謝地道:“蔚小姐,謝謝你,居然特地為我留住醫生。”她知道大醫院看診通常都要排隊,而且有豐富經歷的醫生更是得擠破頭,更別說看診時間結束才要看病了,都是托蔚于雁的福。

“不過是小事,以後不用這麽生疏,叫我雁姊就好。”蔚于雁微笑道,“明天還要麻煩你再來看我弟了。”

侯福安頓時說不出每天都來看望會有點困擾,最後只和蔚于雁讨了彙款帳號和借據,請蔚于雁轉告蔚燦陽明天見後,就去一樓櫃臺領藥離開醫院。

公車上,她在座位上望着借據,上面寫着一百五十萬,深深吐了一口氣。

加油吧,數目雖大,但總有一天會還完的,何況蔚于雁強調了不收利息,也沒有期限,這對她已經是很大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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