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你自由了補償加更

肚子上的手微微一僵,身後的人淡淡地道:“你怎麽跟貓似的,摸不得肚子。”

“這很正常啊,很多人的肚子摸着都會覺得癢。”順口解釋了一句,風月吧砸了一下嘴就靠在他懷裏閉上了眼。

殷戈止沉默,一雙眼在黑暗裏睜着,有點迷茫。

第二天,風月老早就起身,去給荀嬷嬷請了個安。

“奴婢一定會去您說的地方找阿虎的。”朝她行禮,風月認真地道:“若是知道了消息,定當來報。”

“好,好。”荀嬷嬷颔首。眼裏隐隐有些水光:“你有這份心就好了。”

有心哪兒成啊?一定得去做才是,就算看在那一碟子麻團的份兒上,她也得往那村子跑上一跑。

于是在跟易大小姐辭行、經歷了一番挽留與拒絕之後,風月高高興興地就蹦上了馬車。

“屁股不疼了?”背後有人冷聲說了一句。

風月一聽。立馬“哎喲”一聲,抓着車轅捂着腰眼,十分痛苦地爬進車裏去。

嗤了一聲,殷大殿下也跟着上來。斜眼看着她道:“裝得太假了。”

“那是,奴家哪有您會裝啊?”風月撇嘴。

旁邊坐着的人目光平靜地落在她身上。

感覺到了點殺氣,她一扭頭,立馬笑得跟朵迎春花似的:“奴家是說。不管什麽方面,殿下都比奴家強太多了,是奴家效仿的榜樣,是奴家前行的方向!”

輕哼一聲,殷戈止別開頭,坐得筆直地道:“做好你自己該做的,別的不用多說。”

嘴上這麽說,心裏聽着好話明明就還是很爽的!風月撇嘴,掀開簾子看着外頭,等到了招搖街附近,立馬喊停了車,跟只老?似的一溜煙蹿了個沒影。

殷戈止瞧着,當真是很想不明白,就這種跑得跟風一樣的野丫頭,人家教習嬷嬷是為什麽覺得她很好的?

風月跑得極快,依舊從後院溜進夢回樓,找着金媽媽就問:“什麽情況了?”

金媽媽正在嗑瓜子,看見她,一點沒驚慌,拉了她到屋子裏就給她塞了一把五香的。然後在軟榻上坐着道:“吳國要出大事啦。”

“我知道。”風月點頭:“我是問易大将軍那邊是什麽情況?”

“等他收到消息,也得半個月之後了,半個月的時間,足夠咱們太子殿下将他的手足砍個幹淨。”金媽媽道:“您着急個什麽啊?都不關咱們什麽事兒,咱們嗑瓜子就好了,要茶味兒的嗎?”

看她這麽輕松的樣子,也就是沒有發生任何對她們不利的事情了。松了口氣,風月看了看外頭:“生意怎麽又這麽好了?”

“何愁不是回來了嗎?”金媽媽道:“花魁的名頭還在,湊熱鬧的人自然多了。我還想給她放個假讓她好好休息幾日呢,誰知道那丫頭跟斷弦聊了一會兒之後,堅持要接客。”

斷弦?風月皺眉:“不是不讓她挂牌了嗎?”

大仇已報,不去過自己的好日子,還在這地方呆着做什麽?

“她說想等您回來,這幾日也是歇着的,您放心吧。”金媽媽說着就起身,打開門,伸手一抓就跟抓雞崽子似的把斷弦拎了進來。

“東家。”臉上脂粉全無,斷弦看起來竟然有些蒼老,不過換了一身正常的衣裳,倒是挺溫良的。尤其看她的眼神,那叫一個欲語還休感恩戴德,完全沒了以前的擠兌和嘲諷。

“行了,別喊這個。”指了指旁邊的凳子讓她坐下,風月翹着二郎腿,痞裏痞氣地問她:“大仇報了還不走?想幹什麽?”

“……我,還想再見您一面。”捏着衣裳,斷弦看着她,說着說着話眼淚兒就往上冒:“想謝謝您的大恩。”

“得了吧。”伸手拿帕子捂了她的臉,風月撇嘴:“咱倆之間還是相互擠兌比較舒坦,別來什麽大恩大德永生難忘之類的話,俗!”

“可是……”

“別可是了,我只是給了你個掙錢的地方,再給了你個報仇的機會。”風月道:“錢是你自己掙的,仇也是你自己報的,跟我沒什麽關系。用不着謝謝我。真的要謝也可以,把你棺材本拿出來給我買點心吃。”

帕子捂在她眼睛上,斷弦也沒去扯,就任由風月這麽壓着,嘴巴一扁,兩道?涕就流了下來。

“噫……”嫌棄地皺眉,風月幹脆連她?子下頭一塊兒捂了。

“我掙的銀子,都留給您。”斷弦艱難地吸着氣道:“反正我拿着也沒用,已經一個家人都沒有了。”

微微一頓,風月皺眉,看了她一會兒之後道:“你別給我說,大仇報了。你活不下去了,所以打算來謝恩然後給我遺産再去自盡。”

斷弦:“……”

東家真是很厲害啊,怎麽什麽都知道?

“可歇會兒吧。”翻了個白眼,風月道:“這世上還有很多事情你可以做。難不成好不容易報了仇,你就着急趕着下黃泉去再見李勳一面,跟他去同一個油鍋裏炸?”

“我為什麽要下油鍋?”聽着聽着斷弦就不樂意了:“除了報仇,我可沒做過什麽壞事。”

“那行。你不下油鍋,你排在他後頭投胎。”風月搖頭:“用你這麽多年的處心積慮換跟他殊途同歸,你虧不虧啊?”

想想好像也挺有道理的?斷弦伸手,拿開了帕子。眼淚?涕糊了滿臉地看着她:“那我該去哪裏,該做什麽啊?”

“去睡你想睡的男人,看你想看的風景,吃你想吃的東西。”風月揮手:“咱們夢回樓的人不挂牌了,都是有獎勵的,游山玩水的花銷,統統可以找金媽媽報銷。”

嗯……嗯?!正在嗑瓜子看好戲的金媽媽瞪大眼:“銀子都在您那兒呢!”

“我知道,之後給您。反正我也沒空管,瞧您激動得。”風月撇嘴,推着斷弦往後門走:“天地廣袤,不好好享受一下,怎麽對得起人間走一遭啊?”

“可是……”

“別可是了。”到了後門門口,風月打開了門栓,朝她燦爛一笑:“沒有仇恨的人是最自由的,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說着,手上微微用力,将斷弦推出了夢回樓的後門。

四周的變化好像都慢了下來,斷弦睜大眼。慢慢回頭,就見風月朝着自己笑得很開心,擺了擺手,緩緩關上了門。

喉嚨有點發緊。她站穩腳,朝着那關上的門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能說出來。

關上門的風月心情很好,蹦蹦跳跳地就回到金媽媽身邊。

金媽媽“呸”着瓜子殼。伸手拉了她的手來瞧了瞧,搖頭道:“真是不知道愛惜身子,這傷沒好好養吧?手上現在都還這麽一大塊淤青。”

“骨頭不痛就行了。”風月道:“幹活兒都沒感覺了。”

微微皺眉,金媽媽嘆息:“您也得心疼下自個兒。”

“我疼了。”風月痞笑:“做了不少對自個兒好的事情。”

說起這個。金媽媽嚴肅了神色,拉着她上了三樓,關上了門。

“您送來的東西,我們全部都仔細研究過了,其中這個字跡的信來往最多,已經讓人在查是誰的字跡。”拿了張紙出來,金媽媽指着道:“不過要是咱們接觸不到的人,沒有字跡樣本,那也就查不了。”

拿過紙來看了看,風月道:“來往內容是什麽?”

“就是這個內容有意思。”金媽媽笑道:“沒什麽要事,全是些詩詞歌賦,不像是傳遞消息的,倒像是友人間的問候。”

友人間的問候?風月挑眉,接過原件一看。

“畫樓一夜多風雨,宮漏三聲乃入眠。清水淡藥裹口舌,牛羊肉糜難下咽。”

這是個啥?

~(≧▽≦)/~明天14點見2250鑽石四更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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