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氣氛毀滅者
“這不是蘇小山嗎？”
臉上含笑，周易走到近前，看着身體一動不動，雙眼目不斜視看着手中自動翻頁的書的蘇小山。
“這是什麽造型啊？挺別致啊！非常六...非常溜啊！”
蘇小山不言不語，依然目不斜視。
“咦？”
見蘇小山對自己的調侃渾然不理，一副完全不搭理自己的樣子，周易忍不住就有點心虛。
這個傻子，不會是發現自己上次忽悠他了吧？
怕自己再騙他，所以不跟自己說話，當看不見自己，面的再次上當受騙？
“蘇...”
心裏不确定的想着，怕這肉山因為知道被自己忽悠了而不幫自己保守秘密，周易本能的想要表現的親切一些，擡手就拍向了蘇小山的肩膀。
“不要！”
蘇小山口中發出一聲驚呼，但為時已晚。
周易的手，已經輕輕的拍在了他的左肩之上。
“吧嗒~”
左肩上壓着的一本書順勢滑落，不給蘇小山半點補救的機會。
整個身體僵在了那裏，看着從肩膀滑落的那本書，蘇小山感覺自己的心...也在一點一點的墜落，墜向那無底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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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無底的深淵，記住了這麽一個詞，這是蘇小山這兩天看書唯一的收獲。
呆滞。
麻木。
惶恐。
生無可戀。
臉上的表情不斷的變化，最後...又複歸于平靜。
蘇小山擡起頭，對周易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把掉在地上的書撿起來，重新壓在了自己的左肩上。
再次恢複之前蹲馬步不動如山的姿态，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都只是衆人同時中招的一場幻覺。
直到...
“咳吭~”
一聲帶着不滿的輕咳聲響起，蘇小山的身體像是被按下了一個開關，本能的、微不可察的顫抖了一下。
面無表情的臉上，平靜被苦逼所取代。
合上手中的書，把頭頂、肩膀的書都取下來，站起身、低下頭。
片刻後，恍然般想起來什麽，又半蹲下，保持着視線與周易持平的高度。
臉上是真誠的苦笑。
“新姑爺啊，這次被你害慘了。”
周易就忍不住心虛，所以...果然這傻子已經發現被自己忽悠了的事實了啊！
不過...在發現了被自己忽悠了之後還能這麽心平氣和的面對自己，這二貨的心胸還真是寬廣啊。
拍了拍蘇小山的肩膀，周易露出符合社會期待的歉意表情，“抱歉。”
蘇小山搖了搖頭，“算了，反正我也快蹲到極限了，你不拍我這一下過會我也撐不住了。
大不了吃點飯補充補充體力，重新受罰吧。”
看着眼前的肉山一副吐露心扉的樣子，周易又忍不住呆了呆。
“所以，你說的被我害苦了，是只我剛剛拍你那一下？”
蘇小山不解的看着他，“你還在別的方面害過我嗎？”
周易：“.....”
怔怔的看着肉山一副無辜的表情，周易尺度完美的一笑，搖頭。
“沒！沒有！怎麽會！”
“哦。”
蘇小山點點頭，周易說沒有，他就信了。
“所以，你這是...在受罰？”
蘇小山點了點頭，“還不是上次找你打架的事被我娘知道了...”
說着，聲音一頓。
然後，後知後覺的...像是想到了某件可怕的事。
蘇小山小心翼翼的看向廚房後院的某個方向，露出了慫的一逼的讨好的笑。
“娘~”
一個身高比姚明還要超出一塊的肉山，臉上堆着撒嬌賣萌讨好的笑。
非但沒有半點的萌态，反而讓周易的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順着蘇小山的目光看去，周易就看到了那個有過一面之緣...哦，不對，或許應該說兩面之緣。
在金木二教頭事件之前，他應該是還見到過一次這老妪...的背影。
“姑爺。”
面對周易投來的目光，老妪目光柔和了幾分，姿态謙恭的行禮問候。
周易回以符合社會期待的微笑，并問候，“這位...”
兩個字出口，就愣住了...他好像還不知道這位老妪該怎麽稱呼。
好在，身為玉京山的老人，服侍了玉京山上下兩代數千年的老妪還是比較善解人意的。
看出了周易的窘态，歉意的屈身。
“忘了自我介紹了，還望姑爺勿怪。
老奴自幼入了玉京山，得老爺看重賜予了蘇姓，單名一個‘蓉’字。
老爺和夫人還在的時候，都叫老奴蓉兒、蓉丫頭。
小姐寬厚仁義念舊情，一直稱老奴蓉嬷嬷。”
蓉兒？
蓉丫頭？
看着老妪那比自己那尚在另一個世界活的好好的，不是出了穿越這種意外的話，都懷疑可能能把自己送走的奶奶還要顯得年老一些的老妪。
這樣的稱呼周易自然叫不出來。
而且，正所謂嫁雞随....啊呸，正所謂入鄉随俗。
既然蘇姑娘都叫這位老妪榮嬷嬷的話，自己也就一樣稱呼吧。
“蓉嬷嬷，”周易絲毫沒有因為恪守奴仆本分的老妪表現的謙恭而有半分的盛氣淩人。
指了指身邊有些慫的蘇小山，“我和蘇小山一見如故，平日裏有些事情也需要有人幫助，想把他借過來幫幾天忙。
不知蓉嬷嬷可否準許？”
老妪就嚴厲的目光中夾着溫柔，看向聽了周易的話猛然愣住，既然蹦出濃濃的喜色的蘇小山。
心裏忍不住微微嘆息。
真的是自己對他太嚴厲了嗎？
沉默了片刻，笑着點頭。
“能得姑爺看重跟在身邊，是小山的榮幸，老奴自然支持。”
同意了周易的請求，老妪又看向蘇小山，幾步走到近前，擡手輕輕摸着蘇小山的臉。
眼中的嚴厲褪去了幾分，溫和更多了幾分。
“小山啊，你已經長大了，以後跟在姑爺身邊要好好聽話，千萬別懈怠了修行。
有時間想着要多讀書，你雖然笨了點，但老爺曾經說過：笨鳥先飛早入林。
老爺的話就是真理法則。
娘不求你能比別人走的更快、更遠，只求你別飛了一圈又飛回原點啊。”
“娘~”
聽着老妪的肺腑之言，蘇小山感動的熱淚盈眶。
“小山，”老妪輕輕的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莫要做小兒女姿态，你長大了，總是要離開娘的庇護的。”
“娘~”
“哭什麽哭，又不是再也見不着了，只是讓你跟在姑爺身邊...”
“不是...”
蘇小山終于再也忍不住，大着膽子打斷了老妪的話。
“娘，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切完辣椒沒洗手啊！”
老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