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那個聲音 … (1)

即便風茜說了那些話， 陳尹凡依舊不放心她，她能走動的範圍就只有洞內。無論她怎麽說， 他都沒有放她出去。她不大明白陳尹凡為什麽這麽執着， 他們真的沒有戀愛過。

一天， 兩天……半個月就那樣過去，風茜不喜歡待在洞內， 有些厭煩，偶然間就跟陳尹凡提起過去的那些事情，好好地當鏟屎的不是很好麽， 因為對方的身份， 不能再當鏟屎的， 那就當熟悉的陌生人，她對他就沒有男女之間的感覺。

“對我沒感覺？”陳尹凡聽到風茜說這話時， 就覺得可笑， “那麽你當初為什麽還多次來找我？如果你不來找我，或許就沒有後面的事情。”

風茜沉默， 她當初就是好奇，雖然也存在打探的目的， 但後者的比重遠遠不如前者。看過原著， 自然就好奇反派大BOSS如何，又想着自己有保命的本事， 就有恃無恐，還該說當時太年輕，只想着玩玩， 卻沒想過這一件事情會帶來什麽後果，也許對方以為她在撩他？

“一個女的若是對一個男的沒有意思，那麽她怎麽會總送東西給那個人。”陳尹凡原先沒想到這一點，還當是小狐貍對他的感謝，可腦子裏面的那個聲音總是閃現，讓他想到了這些，讓他認為她是喜歡他的。

風茜聽到這話，想要解釋，卻發現他們當時算是敵對的仇人關系，而她總送東西給他，這怎麽都不對。後來，狐族的找上門，她又去見了他，這怎麽可能不讓人有其他的想法。

呵呵，她就是一個大寫的渣渣！風茜有些萎靡，原本只是想對他好一點，就沒有想到這個結果。她忽然明白古代的女子為什麽很少送男人東西，就算也有所避諱，确實應該這樣，沒事送什麽禮物，分明就是要讓人誤會，然後她現在就讓陳尹凡誤會。

“我錯了！”風茜承認錯誤，“當初只想着你是個小……就給你了，那些東西對我而言，不是值錢的東西。”

在自己這裏是不值錢的，但在其他人那裏就是稀少的存在。兩個人看待事物的目光不同，自然就會有不同的結果。風茜忽然想甩自己一巴掌，孤男寡狐的，最好還是不要瞎送東西。

“像你們這一類的人，最容易……說施舍不是施舍，說同情不是同情，卻不知道別人把這當真。”陳尹凡收拾書桌，他已經明白她的看法，可他能怎麽辦，就是不想放她出去，想要她待在這邊，直到他厭倦為止，“這樣的你們不也很虛僞。”

“虛僞？”風茜黑線，直接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着陳尹凡砸過去，“誰年輕時沒善心過。”

要是她當初的年齡大一點，又或者小一些，那麽陳尹凡也就不會這麽說。那樣的相遇看重，大多數是因為年紀相仿。太大或者太小，心裏都不容易産生那些漣漪。只能說她當時太過自得，把自己當成局外人，沒想他們有更深的接觸，也沒想‘仇人’間能生出什麽愛情。

縱然她前世活了二十多年，可穿越後就是上小學，也就沒用成人的思維思考事情，時間長了，就容易有所忽略。風茜不能去責怪陳尹凡，怪只能怪她自己，從未他們之間還可能存在男女之情。

“好了，我回去休息。”風茜不準備再跟陳尹凡說這些。

陳尹凡一把拉住風茜，眼睛紅了，眼底帶有一絲狠戾，緊緊地掐着她的手。他都給她半個月的時間，她就給他這個答案？眼裏還帶有對他的不耐煩。是不是要他把她辦了，那她就安心地跟着他，內心深處的那一絲欲望又浮現出來。

風茜看到陳尹凡眼底的變化，再加上對方四周越來越盛的魔氣，連忙道，“喂，冷靜一點，你是入魔，不是被魔控制！你該不是修為提升太快，出岔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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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害怕，真心害怕不起來，有空間，随時都能躲進去，怕他做什麽。

陳尹凡沒有看她眼底的驚懼，心裏就越不舒服，想要看她用力掙紮的模樣，想要讓她露出其他的表情。手一用力，就撕掉風茜的袖子。

風茜愣神後，艹，他要做什麽，下一刻，就躲回空間。

手空了，沒抓到手臂，就只看到飄落在地的一塊布料。陳尹凡稍稍回過神，他在做什麽？

他似乎又控制不住要按照腦中的那個聲音的說法去做，想要把她狠狠地壓在身下。既然已經把人關在這兒，那就應該做了，等風茜再懷上孩子，他們一家子就能愉快地出去旅游。

嗤，陳尹凡一拳打在石桌上，他是要打破命運的枷鎖，不再按照既定的命運走，也不想變成小說裏的那個自己，多少年過去了，缺額還揪着一點事情。他跟今生的風茜發生的事情雖然跟前世不一樣，卻有一點相同，那就是他揪着過去的事情不放。哪怕他們這麽多年沒有接觸，他依舊不放。

這不對，陳尹凡雙手撐在石桌上，他現在沒有對上韋昕彤和簡勳，卻對上風茜和狐族。這不對，陳尹凡的右手變成利爪，狠狠地抓了一下左手臂，，鮮血順着左手臂流下，眼睛微眯，他要走出這一個怪圈。

風茜是九尾天狐，又擁有空間洞府，那她也許有辦法，畢竟她沒有按照小說的劇情走，哪怕她遇上卓昊天，也沒有跟他在一起。對，陳尹凡告訴自己，風茜哪裏有他擺脫命運來得重要，只要她能做到，那他可以考慮放開她離開。

陳尹凡在掙紮，不斷地在心裏告訴自己，如果風茜能做到這一定，那他放她走，又何妨。

已經閃進空間的風茜壓根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她沒敢調快空間的時間流速，即便他們一閉關就可能閉十幾年上百年。她上一次吃了那麽多靈果，還沒有吸收完那些靈氣，艱難地支撐這麽多天，她這一次是真的困了。

離歌這幾次見到風茜進來，都看見她打哈欠，昏昏欲睡。只是這一次不大一樣，他看到風茜被扯破的衣袖。握了握拳，眼底飛速地閃過一抹冷光，陳尹凡到底想要做什麽。風茜是被陳尹凡吓到，這才跑進空間的吧。

“要不要先換一下衣服。”離歌走上前，觸碰那被扯破的衣袖，他忽然想殺了陳尹凡，對方竟然敢對他的人動手動腳。

風茜看向衣袖，沒生氣，就是有點尴尬，讓離歌看到破了的衣袖，“這……”

“想睡就睡。”離歌見她半天都沒說出幾個字，笑了笑，幫她整了整衣服，“之前不是困了嗎？準備吸收靈氣，那就睡。”

對方之前就想睡，後面又堅持這麽多天，離歌幹脆讓她去睡，這裏面的時間跟外面可不一樣，時間一長，那風茜就越發不在乎陳尹凡。

“要不如我把時間調整一下，讓你體會一下度日如年的滋味。”外面一天，裏面一年，正好她可以睡久一點，風茜不知道自己要睡多久，萬一睡上幾百年，那該怎麽辦。狐族的人會不會懷疑陳尹凡把她弄死了，那就完蛋。

離歌揉揉風茜的頭，開玩笑道，“不怕我動用這裏的靈果之類的東西？”

“無所謂，你吃了，它們還會長。”風茜不擔心，對方在外面活了那麽多年，知道的也比她多，想吃就吃，正好提升能力，出去後，才能壓制陳尹凡，“多吃點，別讓陳尹凡打敗你。”

說完後，風茜就變成原形，跳上床鋪，閉上眼睛睡覺。

離歌站在旁邊，看着很快就陷入沉睡的小狐貍。他察覺到空間的靈氣向風茜的身體湧去，即便這樣，周圍的靈氣也沒變得太過稀薄，若沒在空間待過的人，恐怕還感覺不出這裏的靈氣濃度有變化，外面的靈氣濃度可沒有這麽高。

在風茜睡覺後，他也沒有閑着，之前就已經做了不少果醬，他決定用空間裏的靈草煉丹。這裏的靈植很多，年份也都很高，他想風茜一定沒有怎麽利用這些藥草，倒不如他來煉制丹藥，這也不浪費這些高年份的靈植，煉制過後的丹藥也有利于風茜吸收靈氣。

離歌已經明白風茜的實力為什麽會增加那麽快，估計那一千五百多年，她根本就沒有失蹤，而是跑到空間裏修煉，同時調節空間和外面的時間流速，外面一千五百多年，指不定空間裏就過了上萬年。

等風茜醒來時，空間裏已經過去十年，離歌煉制了不少丹藥後，就修煉風茜父母留給他的功法。他修煉後，就發現血脈提純了那麽一點，當然，這并不能改變他的品種，不能讓他變成九尾天狐，但他的實力提升不少。

風茜一睜眼就看見離歌，離歌每天都有過來看看她，然後才去修煉。明知道她沒有那麽快醒，離歌依舊沒有放棄過來看她。

伸爪揉揉眼睛，風茜才從床上跳下來，變成人形，伸了伸懶腰，看見離歌依舊穿着熟悉的衣服，好像是她睡前就穿的，開玩笑道，“這都多少年了，不換洗衣服？”

“一個清潔術就能解決的問題，就不用洗。”離歌的儲物空間倒是有不少衣服，換來換去難免就有重的，“十年了。”

“哦。”外面不過過了十天，風茜不着急，至于陳尹凡着不着急，那她就管不了。在修煉之人的眼中，十天就不是時間，“我出去看看他還在沒，要是沒在，就讓你出去，看看能不能破了他的陣法。”

被人鎖在洞府，這一點都不好，因為這表示她不如人家。風茜也沒問離歌是否有把握，都沒有看見實物，說什麽呢。

“說起來，我也算是變相把你鎖在這裏面。”風茜抓抓頭發，她沒想讓他在這裏面待這麽久，只能說這就是命。

“這裏不錯，要是想隐居，可以在這裏。”離歌開玩笑道，“那誰也發現不了我們。”

确實發現不了，但那樣也好不到哪裏去。風茜還是喜歡在外面找一個山頭住下來，偶爾還可以冒充一下高人，指點一點傻白甜，也許還可能遇上某些小說的主角，龍傲天之流的。

“我出去了！”風茜閃身出空間，總覺得離歌在調侃她。她出空間後，就在周圍轉了一圈，沒有發現陳尹凡的蹤跡後，這才放離歌出來。

離歌打量這一個洞府，光線比較暗，周圍有夜明珠以及燈火，這也改變不了洞內略潮濕的空氣，空氣裏殘留的魔氣也十分讓人不喜。這些魔氣比較蠻橫，要是換成其他實力不夠的靈狐，也許已經被影響入魔。陳尹凡這麽做，是想要風茜入魔嗎？

“別看了，去門口，看看能不能破解他下的陣法。”風茜拉扯離歌的衣服，這個洞府有什麽好看，就那樣，也沒什麽讓她垂涎的東西。

正當風茜跟離歌走到門口時，他們就看見陳尹凡靠在洞口。

“果然。”陳尹凡等了很多天都沒瞧見風茜出來，派出去的人也沒找着離歌，也沒聽聞離歌的蹤跡，“他一直待在你的空間裏，你一開始就看透我的計劃，故意讓他救我。”

誰看透計劃了，要是看透計劃，她就不可能在這裏，但風茜沒有反駁，幹脆就讓他誤會，那樣他就會死心，“他做的果醬比你做的好吃，不對，我就沒有吃過你做的果醬。”

“你早就辟谷了，卻還這麽喜歡吃。”陳尹凡沒想要學廚，也沒想過要抓住誰的胃，甚至認為廚藝已經沒多大用處。像他們這樣的，早就不需要吃飯，他們應該把注意力放在修煉上，而不是口腹之欲上，“倒也是，你的靈果那麽好，換着花樣吃，補充靈氣。”

要是換成其他人，就直接啃靈果，不然就是煉制丹藥，哪裏可能去想什麽果醬。陳尹凡一直都不喜歡離歌，離歌做的不像是一方大能的作為，更像是讨好狐貍的領家哥哥，不，也不算是領家哥哥，而是心機boy。

“明白就好。”風茜輕咳一聲，氣氛有點僵，但她不介意尬聊，尬着尬着就習慣了，“本來想出去走走的，現在看來……這樣也可以。”

大不了讓離歌繼續待在空間，她也可以回空間，調整時間流速，在空間裏修煉幾百上千年的，外界過去的時間又不長，他們出來後自然就能壓制陳尹凡。對于一個曾經在空間裏待了十多萬年人，風茜毫無壓力，無所謂的看着陳尹凡，誰怕誰。

陳尹凡已經知道風茜有空間，十天前，他還感覺她身上有不少沒吸收的靈氣，今天，卻發現風茜已經吸收了那些靈氣。空間裏的時間流速跟外界絕對不一樣，否則風茜當初重新出現在世人到底面前時，她就不可能那麽厲害。

“你們想出去也可以。”陳尹凡的內心已經掙紮了很久，風茜有空間，他根本就傷不到她，也不能為所欲為。在看到離歌的那一剎那，他發現自己很蠢，即便他們先遇見，這也不代表她就站在他的身邊，陪他一輩子，“只要你能解決我腦中的那個聲音。”

“什麽？”風茜不大明白，什麽腦中的那個聲音，別說是第二人格，她對這種事情無能為力，“我不是心理醫生。”

離歌把風茜拉到身後，眼前的陳尹凡的修為他上次看見他時，又精進很多，這才多久，一般的魔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除非對吸收了前魔留下來的魔力。不僅是魔界，其他界也有修為高深的人在壽元将近的時候，把修為封印在特制的球體裏面，等着族內的有緣人繼承。

這種的修為不是自己修煉的，裏面還可能隐藏着前任主人的潛意識，當別人吸收那些修為後，也有可能被那些潛意識控制，改變。只有打敗那些潛意識，他們才可能真正得到那些修為，也不需要改變自我。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陳尹凡可能就遇到這樣的情況，要是這樣，他更加不能讓風茜靠近他。

陳尹凡看着離歌護着風茜的模樣，就覺得紮眼。他走到書房，拿出那個已經被他吸盡魔力的主子，原本血色的珠子現在已經變得無色透明。

“能把修為留下來的人，都是大能。”離歌看那個珠子，一點都不意外，“你可以忍着，等過一段時間，他們留下來的意識就将慢慢消散，你就感覺不到腦中的另外一個聲音。”

留下來慢慢折磨陳尹凡，離歌暗想，他不對他動手，他可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狐貍，一個讓小公主滿意的狐貍。

聽完離歌的話，陳尹凡想到那一本小說，小說結尾自己還成了魔蛟族的王，不再是少主，他的修為和勢力沒有受到大的影響，也沒再針對所謂的女主。這是不是說明小說裏的他也遇見這樣的情況，等到後來，腦中的那個聲音消失後，他就沒有再繼續針對女主，不然女主他們可能就不像小說裏面寫的那樣，過得那麽好。

離歌不知道陳尹凡在想什麽，卻能感覺到對方認可他這個說法。其實除了等那個聲音慢慢消散，還有其他的方法，可他不想呢。關了他的人，還想就此修為更進一步，那怎麽可能，總得付出一點代價吧。

☆、不再回頭

洞內很安靜，安靜得讓風茜不敢深呼吸。總覺得自己是一個不懂常識的鄉下來的狐貍, 風茜眨眨眼, 難道說陳尹凡被人控制了？腦中的另外一個聲音, 她聯想到了催眠，可這世界的催眠沒有那麽厲害吧。

“等它消失？”陳尹凡回過神, 狐族傳承那麽多年，必定知道如何消除那個聲音, 而且風茜還是九尾天狐。他不是沒想過找魔蛟一族的長老，就怕有心人下絆子，動手腳, 他這才選擇風茜, 因為在她的眼中，他就是一個小可憐，她沒必要對他動手，但離歌就不一樣。等等等, 那得等多久, 他不想等, 就怕一不留神就走了小說裏的道路, “不可能！”

如果他們不能幫他消除那個聲音，那就一直待在這裏吧。

陳尹凡暗恨離歌，如果他不是狐族的, 那風茜又怎麽可能跟他在一起，對方唯一勝利的地方，就是在種族身份上。

“在它慢慢消散的這一段時間, 你正好可以考驗自己。”多忍受忍受，實力也能提升不少，離歌不在乎對方的實力有多強，關鍵是這期間一點都不好熬，一不小心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啧啧，多棒，那陳尹凡也就不會回頭，還會把這一段經歷當成黑歷史，從此以後不想再見到他們，“那時候的你，将更加強大。”

“不需要！”陳尹凡不需要這樣的強大，他從人修煉到仙時，這中間就渡劫多次，他不想那樣提升心境，不想被迫遺失自己原本的感情，讓自己變得麻木。他确實需要放飛自我，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但也不是太過放縱的放飛。

“現在多吃點苦，以後就能更加強大。”風茜開口，這都是老師經常說的，初中老師說，到高中就好了，到高中就等于一腳踏進大學，高中老師說，到大學就好了，現在辛苦一點，那都是為了未來更加美好。要是大學想考研考博，那不是還得繼續努力，除非像她當初只要及格不挂科，這種話就是說着好聽，誰知道未來會怎麽樣，指不定就變成毒雞湯。

“不需要！”陳尹凡再一次強調，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你的有空裏應該有稀有的靈果吧。”

“等我心情好來，我怕拿出的是毒果子。”這種一不小心就可能變成毒果的靈果，風茜也不知道怎麽說，反正她現在就不大想拿出來。

陳尹凡一聽這話，就知道風茜不大願意幫他。這也對，他把她關在洞內，她怎麽可能甘心給。他有點嫉妒風茜，有一個空間洞府，想如何就如何。

離歌握着風茜的手，這話說得很好。反正他不介意被多關一段時間，大不了就去風茜的空間給她做果醬，剩餘的時間還能修煉，他們不怕耗費時間。

“你們……”陳尹凡第一次感覺風茜那麽不好對付，忽然看向離歌，笑了，“你知道嗎？我們生活的世界就是一部小說，而她是從小說外穿越過來的，指不定她就是小說的作者。”

風茜倒是想她是小說的作者，那麽她前世就能賺很多錢，可惜她不是。斜眼悄悄看離歌的表情，被吓到了嗎？她沒說話，她确實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至于是不是小說的作者，誰解釋得清楚，她又沒有證據。而且她還有空間洞府，是九尾天狐，這怎麽看都是開挂了，作者給作者自己開挂，這也正常。

離歌嘴角微勾，他還以為陳尹凡要說什麽，沒想到竟然說的是這個，讓人挺失望的。

“只要你實力夠強大，那你自然就劃破虛空，去另一個位面。”離歌握緊風茜的手，其實他也得擔心，要是小狐貍的父母不滿意他，跑過來把她帶走，那他怎麽能找到他們，位面應該也有很多個，找一個人，就跟大海撈針似的，“小說，那不過是被窺見的一角。”

作為一個活了好幾千年的狐貍，離歌從來不随随便便的生氣，特別是對喜歡的人生氣。就好比掌權者喜歡下棋，把其他人當成棋子一下，卻不知道知道他在這個世界，就有可能成為別人的棋子，而不是下棋的人。

“陳尹凡，你已經成為魔族的少主，難道連這一點，都要別人告訴你？”離歌嗤笑。

風茜低頭，看着離歌緊握着她的手，內心有點酸澀，他這是相信她嗎？被窺見的一角？這個說法好，在她穿越到這個世界後，就不認為這個世界是小說的世界，它是真實存在的，不再是小說。

陳尹凡沒想到離歌竟然沒有辦法怒意，不生風茜的氣，“也許你對她的情，也她設定的。”

好想打死眼前的人，怎麽破。風茜是真的想動手，這不再是她認識的那個小可憐，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當真以為她拿他無可奈何嗎？

“呵。”風茜冷笑，“信不信我等你兒子放學，在路上堵着他，讓他愛上我！”

這個做法才夠味不是嗎？像他們的壽命那麽長，幾萬歲的人跟幾千歲的人在一起也正常，風茜可不是說笑，萬一哪天就遇見了呢。見鬼的設定，要是她能設定，陳尹凡還以為他能站在她的面對嗎？早已經被她抹殺了！

離歌本以為風茜要揍陳尹凡，萬萬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嘴角微扯，“他的兒子依舊是蛟，就算是狐貍，一定也純血不到哪裏去。”

那種的狐貍，都快成為狐族的低等狐貍了，完全沒必要浪費心思去折騰他們。

“那就讓他愛而不得呗。”多簡單的事情，就別拆她的臺，風茜咬牙，像她這麽好說話的人已經很難找了。

洞府很大，也很涼爽，卻沒有達到冷的地步。可陳尹凡卻覺得有點冷，風茜似乎總是對其他人那麽無情，沒有給他絲毫希望，還有他都這麽說了，離歌也任由着她。她之所以看上離歌，就是因為他這樣的性格吧，真是好笑，那些女人不是應該喜歡他這種有個性的人嗎？霸道，癡情，專一，偏執……這都是他在那本小說裏看到的，像離歌那樣的不是應該是默默守護的男配嗎？

果然，他還是受到小說的影響，忽然想狠狠地撕碎小說，陳尹凡大笑。

洞內回蕩着陳尹凡的笑容，他的笑容很大聲，似乎又帶有哭腔，讓風茜忍不住想要退後兩步。沒等她和離歌再開口，陳尹凡就跑了出去。

等人跑掉後，風茜才想起對方還沒有給他們解開陣法，這讓他們怎麽出去。

“你……”風茜轉頭，見到離歌靠她那麽近，下意識就後腿，卻被他緊緊地抓着手。

“別怕。”離歌握着風茜的手，溫和地笑着，“我跟他說的，正是我心裏所想。”

“嗯？”風茜疑惑，心裏有點忐忑，想要遠離他一點。她怕他跟陳尹凡說的只是瞎話，她早前就跟他們說過，她是外來者，可是他們都沒有相信，如今，這話從陳尹凡的嘴裏說出來，她就感覺不大一樣。

在這個世界待了這麽多年，她依舊缺乏安全感，怕被抛棄，怕一個人，怕什麽都沒有。

風茜的眼睛微紅，她才不要難過，也不要流淚，就算狐族的人不要她，她還有空間，不用怕任何人。她可以去各界旅游，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又不缺靈石，不缺吃的，這樣的她幹嘛要怕別人。

“我不是他。”離歌沒有說其他的，只是安靜地握着她的手。他活了這麽多年，怎麽可能輕易就被人蒙騙，風茜一開始就沒欺騙他。

風茜擡頭看向離歌，她看到他眼底的溫和，他的目光灼灼，也許這樣的離歌才适合她。

從洞府離開後，陳尹凡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楚晴。這一段時間以來，楚晴總是站在遠處，冷眼看着他沒有再她的眼底看到深情，卻看到她的執着。

除了她那退化的弟弟，她還在乎什麽，就想登上王後的位置嗎？

陳尹凡走到楚晴的面前，對方的表情清冷，“你總是這樣？是不是随便一個人當王，你都打算嫁給他？”

他心裏有氣，剛剛被離歌和風茜氣的，給他們離開的機會，他們都不懂得把握。

“是！”楚晴點頭，眼底沒有絲毫慌亂，她就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要是一個無用之人，只要孩子夠純血，那他就沒有活着的必要，除非我想多要幾個孩子。”

在陳尹凡的面前，她沒有撒謊，也沒必要撒謊。其實陳尹凡跟她很相似，只是他還困于過去走不出來，而她已經出來，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所謂的愛情對她沒有絲毫意義。

“若是你，你能給孩子樹立好榜樣。”楚晴轉頭看向陳尹凡，“你一定會放棄風茜，她是狐貍，一只不愛你的狐貍。你只有一個，不是兩個，若是我們有幾個孩子，其中一個孩子跟其他種族的人在一起，那倒無所謂。也因為這樣，他立馬就能感覺到他不受我們的重視。”

只有不被重視的人，才會被随意放棄，被扔給別的種族。楚晴不希望自己未來的孩子做這麽愚蠢的事情，如果阻攔不住，那就且等着，要是孩子依舊沒有回頭，那這孩子也就徹底沒救了。

“現在，你考慮你們的未來，沒有考慮你們後代的未來，終有一天，他們會問你們，為什麽他們的血脈這麽雜。”楚晴冷笑，這也是族裏退化後的族人問長輩的，大多數的人都惱羞成怒，說他們明明是蛟，怎麽就生下退化的孩子，這不是他們的錯。

想起弟弟，楚晴就痛，既然同意族人跟其他種族的人在一起，那他們還有什麽資格說退化不退化。那分明就是自我矛盾，不如一開始就不同意族人跟其他種族的人在一起。現在的六界也真是奇怪，一方面說自由，一方面有尊崇純血，純血的孩子永遠比那些雜血的孩子強，哪怕後者再努力，也很少有人超越前者。

“男人事業心重，或許不在乎，那麽內心本就柔弱的女子呢？她們希望別人這樣問她們嗎？明明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麽要選擇差的，愛情又能持續多久？”楚晴看向面前的湖泊，朝着湖面扔一塊小石頭，“少主，風茜她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她比你理智，思考的也多。”

女人有時候考慮的不僅僅是愛情，還有她們的下一代，被愛情迷昏頭腦的人是少數。楚晴瞧不上風茜，那是因為對方不是蛟族，但她必須承認風茜的思維，與其浪費時間去試一試，不如一開始就別試，畢竟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沒有轉圜的餘地。

“你們……”陳尹凡微微皺眉，“你們女人理智起來，也很可怕。”

還沒有結婚，就已經在想下一代。陳尹凡沒有跟那些女人在一起過，根本就不知道這些。

“我們都不是人界的人，壽命沒有那麽短暫，在一起百來年，确實可以反悔。但這個百來年，要用上千年上萬年來彌補，擺脫後遺症，例如照顧不小心弄出來的雜血孩子。”楚晴時不時過來瞧瞧，就是想看看陳尹凡什麽時候到她的面前來，等他到她這邊來，那就說明他已經動搖，那她只要再使一點力，他們遲早就要分開。

楚晴的話确實讓陳尹凡放在心裏，因為生命漫長，就更不想嘗試嗎？他以為生命漫長，才越要嘗試，卻沒想過嘗試的時間很短，卻要用更長的時間來懊悔，來彌補。

“你要的王後。”陳尹凡頓了頓，“我可以成全你，但也得看你的付出。”

半個小時後，楚晴進到洞內，正好看見離歌輕拂着風茜額頭前的秀發。難怪少主的臉色那麽難看，這關的分明就不是一只狐貍。

“只要你們幫助少主解決那個問題，他就娶我為妻。”楚晴也不磨蹭，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你們也能離開這裏。”

風茜原本在吃果醬，聽到楚晴這麽說後，心下疑惑，“他怎麽不自己過來？”

“大約是被你們刺激到了。”楚晴一本正經地回答，“少主現在孤身一個人，他綁了你，也不是讓你們來秀恩愛的。”

放下手裏的果醬，風茜正色，“只是吃點東西。”

離歌沒說話，小狐貍開心就好，其他人關他什麽事情，這裏又不是狐族。

“你們幫了少主，就是幫了我，也是幫了我們蛟族。”楚晴見他們不為所動，暗想這兩個人也不像缺東西的樣子，他們這樣不接話題，讓她很為難，“以後，少主應該不大可能再出現在你們的面前。”

“我要是幫了他，他會不會認為我心軟，對他有心。”風茜已經開始思考她是不是對陳尹凡太不一樣，那樣不知不覺給了人希望，讓人以為那是喜歡，到頭來什麽都不是，那多尴尬。

“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不正說明你壓根就不在乎我們少主，毫無男女之情。”楚晴瞥了一眼洞外，沒有少主的允許，她根本就進不來，而他還站在外面。

洞外，陳尹凡聽見了楚晴的話，真相總是那麽殘忍，而他必須認清楚情形，他與風茜根本就不可能。或許他們未來還可以各自對孩子說他們曾經的這一段，他們沒在一起，自然也不可能讓下一代在一起，誰都不希望自己的後代子孫是雜血。發生在自己身上時，自己還想着去争取，想着不管孩子如何，只要他們深愛就好，一旦脫離他們自身，就不希望後代有這樣的遭遇。

陳尹凡忽然想起人界的豪門，灰姑娘嫁進豪門多年後，卻不希望兒子娶一個灰姑娘，而是希望孩子娶門當戶對的姑娘，一來是因為灰姑娘體會到嫁入豪門的不容易，二來是怕孩子被灰姑娘蒙騙，三來就是怕灰姑娘不适應豪門，反而給他們招惹禍事，四來是她們不希望孩子娶陌生的灰姑娘，毀壞她們跟那些貴婦的關系，因此，她們希望孩子娶她們認識或是有間接利益關系的人。

“要是有男女之情，你們少主早已經死了。”離歌輕柔地撫着風茜的手，在他推進陳尹凡進六界學院不久，他就設計悄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