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蠻荒之年

某只獸想以最快的速度回神山, 做點春天最适合做的事情,不過路上卻發生了意外。

他們遇到一群怪獸。

所謂的怪獸, 就是區別于野獸和妖怪、神獸的一類存在, 比野獸厲害,比妖怪少了智慧,和神獸這種壽命悠長的存在更不能比, 算是一種神獸、妖怪與其他物種雜交的生物。

當然,怪獸也有強弱之分。

現在這群怪獸,實力不強, 它們的看起來和野豬一樣大小, 但架不住它的數量多,像草泥馬一樣成群奔來,頗為壯觀。

男人的眼睛瞬間變成獸瞳。

他将遲萻放下來,赤色的衣袂在半空中張揚, 瞬間就出現那群怪獸中, 揚爪就一陣開撕, 像個屠戮者, 生命收割機, 那群怪獸血肉橫飛,瞬間就死了大半。

“住手!”一道铿锵的聲音響起, 如擊石之音。

遲萻被那聲音震得有些耳鳴,忍不住捂起雙耳,擡頭看去,就見不遠處怪獸群最末尾奔來一個男人。

很快地, 遲萻就知道,那不是人,而是一個……非人類,和年獸、鶴童一樣的存在。

這個非人類穿着一身玄色長袍,赤足狂奔來,速度極快,須臾間就來到面前。

他看起來很年輕,面容英俊,黑發琉璃眸,只是額頭竟然有一支緋紅色的犄角,雙眉間點綴着紅色的額紋,雖然面容有些邪異,但卻又另有一股凜然正氣,矛盾得和諧。

“竟然是你這只年獸!”那黑衣男人驚訝地道,“你不是一直在沉睡麽?幾時醒來的?”

年看到他後,終于停止屠殺,不過這般殺戮,讓他身上血氣沖天,同時也讓那些怪獸吓破膽,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直到那黑衣男人過來,怪獸們集體往他身邊彙集,恨不得再多生兩條腿跑過去,遠離這只可怕的兇獸。

年沒有回答他的話,神色陰戾地道:“你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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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男人嘿了一聲,說道:“你這家夥一睡就是百年,将這一帶丢着長草孵妖怪,要不是我常常來這裏放牧,幫你清理幾只妖怪,這裏早就成為妖怪的天下,變得和章莪山一樣寸草不生,你醒來後還不是要勞心勞力地清理?你應該感謝我。”

年很自然地點頭,指着那些怪獸道,“所以,我謝謝你了,不必客氣。”

黑衣男人差點被他氣個半死。

這只年獸依然是那麽讨厭!怎麽不睡死算了!

突然,他的目光轉到邊上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遲萻身上,瞬間瞪大眼睛,吃驚地道:“這是……凡人?你帶個凡人來這裏?”

年沒理他,而是走向遲萻。

“喂!”黑衣男人被他無視的态度氣得跳腳,“你別走啊,說清楚,你怎麽帶着一個凡人?”

年重新将遲萻扛起,對他道:“這是我的祭品!記住,別打她主意,否則我吃了你!”

黑衣男人知道他說的是真的,是真的吃掉的那種,這讓他對遲萻更好奇了,忍不住想要再多看兩眼,可惜那只年獸已經将人抱走,擺明着不給他看,一副吝啬的樣子。

黑衣男人啧一聲,轉身看到地上的怪獸的屍體,忍不住又痛心疾首,覺得那只年獸實在是太粗暴了,不就借他的山頭養點儲備糧嘛,用得着将他的儲備糧殺了大半麽?

哪天他要吃了這只年獸,為它們報仇。

男人扛着遲萻走得飛快,翻山越嶺,那速度抵得上雲霄飛車,遲萻感覺自己有點暈車。

突然,他又停下來。

遲萻以為他終于明白自己的速度太快讓她不舒服,誰知道他卻停下來,雙目直直地看着某個方向。

遲萻将吹到眼前的頭發撥開,也循着他的視線望去,然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現在是春天,是萬物複蘇的季節,也是萬物生長繁衍的季節,加上天氣好,不管是妖怪、野獸還是人類,都仿佛遵循本能,來到野外浪一浪。

遲萻看到那在草地中浪得快要飛起的兩個人類,只想罵娘。

不僅是兩個人類,不遠處還有兩個同樣在浪的動物,交疊在一起做着不能描寫的事情,空氣中仿佛都飄散着一起浪的粉紅氣息。

這該死的春天,為毛到處有浪的動物妖怪和人類?

不對,人類?

遲萻後知後覺地發現這裏竟然有人類,可沒給她思索的功夫,男人已經扛着她就跑,非常心急的模樣。

遲萻趴在他的肩頭,覺得自己剛才沒有看錯,那兩個真的是人類。

這裏雖然不是神山,卻是神山的另一面,和大氏村隔着神山相望,這裏竟然還有人類,那麽是不是證明,大氏村外,還有很多人類生存的地方?

葉萻的記憶裏,村人很少離開大氏村,大氏村外是什麽模樣的,從來沒有人知道。

村民們一輩子都生活在村裏,并非是他們對外面的世界不好奇,而是這個世界到處充斥着無處不在的危險,人類活着太艱難了,更不用說離開人類聚居地,獨自生活。

等遲萻從思索中回神,他們已經進入神山。

暴風雪撲面而來,遲萻只好将自己縮在他懷裏,以躲避這可怕的暴風雪。

直到暴風雪遠去,他們進入黑暗的山道,往山腹行去。

空氣開始變得濕潤,溫度漸漸上升,不一會兒,他們已經回到神山的那處四季如春的谷地裏。

“大人,你們回來啦。”鶴童高興的聲音傳來。

鶴童興奮地跑過來,看着他們,問道:“你們今天去哪裏了?外面是不是已經到春天了?好玩麽?”

男人沒有說話,抱着遲萻在黑暗的通道前行。

遲萻看不到鶴童,不過在鶴童問她時,仍是溫和地道:“外面已經是春天了,天氣很好……”然後遲萻又想到好天氣下的山林裏到處浪的生物,整個人都不好了。

“真的?外面的太陽光大不大?天上現在有幾個太陽?”

“只有一個,太陽光挺好的,很暖和……”

“我也好想出去。”鶴童語氣變得失落。

一大一小兩個在黑暗中搭話,很快就到達沐浴的湯泉之地。

鶴童知道男人的習慣,這是一只有潔癖的年獸,每次出門回來後,一定要沐浴洗去渾身的血腥味兒,早就準備好衣物和洗漱用的東西,正當他想去準備男人喜歡喝的清酒時,就聽到他開口。

“鶴童,你去玩吧,明天再回來。”

鶴童一臉懵懂,“大人您讓鶴童出去玩?”

男人嗯一聲,就拖着神色苦逼的遲萻進湯泉。

遲萻扭頭看鶴童,希望他別出去玩,好好在這裏待着。

鶴童是個很聽話的好孩子,雖然發現遲萻的表情不對,但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大人,大人讓他出去玩,他就很聽話地去外面玩了。

遲萻見鶴童沒法幫她,只好決定自救一下。

可惜沒等她自救,那只年獸已經将身上的衣服脫光光,再一次坦蛋蛋地站在她面前,接着伸爪子将她剝光,丢到水裏,拿香葉揉碎,洗去她身上沾到的味道,将她洗得香噴噴的,沒有其他味道才罷手。

接着他就坐在那兒,讓遲萻伺候他洗澡。

這幾個月來,遲萻已經很習慣這種相處模式,加上這人的本體是只年獸嘛,就當照顧一只動物,所以她也很坦然。

可是這次,她卻有點不習慣,因為這男人不像以往那樣,洗澡就只是單純地洗澡,不會做什麽讓人誤會的事情,仿佛這只是天經地意之事。現在,他的一雙眼睛總在她身上瞄來瞄去,那赤裸裸的視線,讓她皮膚都顫起雞皮疙瘩,恨不得直接跑。

更讓她驚悚的是,他的眼睛開始變成豎瞳,好像興奮起來了。

随着他的興奮,遲萻也感覺到他身下那蟄伏的怪獸有擡頭的趨勢,毫不在意地在她的視線下展現自己的雄偉。

遲萻頭皮發麻,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不容易洗完澡後,遲萻趕緊将衣服穿得嚴嚴實實的。

男人慢吞吞地披上赤色的長袍,腿間那東西仍是翹着,頂起一個帳蓬。他赤着腳站在那裏,眼睛依然往她身上瞄去,好像她現在是一道非常美味的食物。

“回房。”他說,聲音變得低啞。

遲萻:“……”不回行不行?

當然不行。

現在時間還早,還未到傍晚,夕陽柔和的光暈淺淺地從山谷走過,一陣柔和的暖風吹來,掀起白紗如浪,整個房間顯得如夢似幻。

男人卧趴在白色的獸皮床上,将她攏到懷裏,将臉埋在她脖頸處蹭着,冰涼的犄角時不時地碰觸到她的肌膚,摩擦間帶來一種異樣的情愫。

遲萻有一種他正在聞味道,等會兒就會将她吃了的驚悚感。

事實上,他确實在舔了。

殷紅的舌,輕輕地刷過她脖子側柔嫩敏感的肌膚,讓她身體微顫,縮在他懷裏猛地打哆嗦,像只無處可逃的小動物,脆弱的脖子被一只兇獸盯着,随時可能被那只兇獸噬咬一口。

這讓她想起白天時見到的那些被他輕易殺掉的妖怪。

當然,他并不會殺她,可……接下來的事情,也很那啥啊。

遲萻非常糾結,她知道這是司昂,經歷兩個世界後,她對司昂的感情比自己想的要深,特別是上個世界自己死後,司昂難過的樣子,讓她挺心疼的。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世界司昂直接變成一只年獸,這不是人獸麽?太重口味了吧?

感覺到他已經在撕她的衣服,遲萻仍是想拯救一下,扒着他有力的手,努力轉移話題,“大人,剛才回來時遇到的那人是誰?”

“他是猙。”

果然不是人類。

遲萻回想猙的生活環境,好奇地問:“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男人的舌尖舔着她的唇角,漫不經心地道:“章莪山寸草不生,環境惡劣,他沒吃的,就喜歡越界跑到這邊來養怪獸。”

所以,今天那群像草泥馬一樣狂奔而來的怪獸,其實是那只猙養來當儲備糧的?

遲萻頓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接着她又問:“章莪山在哪裏?距離這裏遠麽?”

“……不算遠。”

對于他們這些非人類來說,确實不遠,不過對于人類來說,卻遠如天涯海角。

“聽說章莪山止有很多怪獸出沒,是不是很危險?”

“對……”

他視線已經落到她胸前的起伏,手指輕輕地在上面一顆小巧的櫻桃上按了下,尖利的指甲縮起來,小心地避免劃破她的皮膚。

他養了這個人類後,才知道人類的肌膚有多脆弱,花了幾個月,他終于學會控制自己,沒有再做出不小心劃傷她的事情。

指尖下的人類的肌膚很溫暖,柔嫩而脆弱,讓他不敢太用力地按下去。

不僅是這肌膚,連這個人,都是小小的,縮在他懷裏,讓他能完全籠罩在身下,讓自己的氣息包圍她。

他俯首親吻她的胸口,将自己的味道留在她身上。

他的嗅覺非常靈敏,這也是他每次出外回來後必須沐浴的原因,聞不得其他一點異味。不過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讓他的氣息塗滿她的身體,這個認知卻讓他非常興奮,一雙眼睛變成完全的獸瞳。

在他漸漸地沉迷時,還聽到身下的女人在啰嗦地問東問西的,他一只手按到她的唇上,冷淡地道:“閉嘴,不準再問其他不相幹的事情。”

遲萻:“……”

你丫的都要将她“吃”了,還不準她轉移一下注意力啊?

遲萻有些不服氣,她現在很緊張,知道這次沒辦法拒絕他後,就忍不住想到每次和他洗澡時,他身下蟄伏的那只怪獸,誇張得簡直不是人,哪能不緊張?

都害怕得想跑了好不好?

再一次的,遲萻後悔今天放着那兩只妖怪在那裏浪,而沒有第一時間吓跑它們。

要不是那兩只妖怪,這只一直以來清心寡欲的年獸才不會想要嘗試做這種污污的事情。

此時兩人的衣服都丢到地上,他将她摟到懷裏,修長有力的身軀壓着她,彼此肌膚相親,在柔軟的獸皮床上翻滾着。

遲萻忍不住伸手摟着他的脖子,更親密地感覺他的存在,輕輕地叫了一聲“司昂”。

男人的身體微頓,他俯首看她,眼神兇戾,“你叫誰?”

遲萻非常識時務地改口:“年大人。”

“年。”

“是,年。”她讨好地叫,心裏腹诽,司昂不也是你。

“以後只準叫我,不準叫其他人的名字。”他說,輕輕地在她圓潤光滑的肩膀咬一口。

雖然這一口已經很輕,但仍是在她白晳的肌膚上留下一道痕跡,那瑰麗的色澤,如同綻放在雪地中的一抹朱紅,糜麗絢爛,讓他忍不住又多添幾個痕跡,一臉舒心的神色。

他喜歡她身上染上他制造的痕跡。

他高興了,遲萻卻疼得直抽氣。

年獸的口牙絕對是棒棒的,連神獸都能吃,能不棒麽?就算再輕,也疼啊。

發現她疼得皺眉抽氣,他才沒有再咬她,改為吮吸,在她身上制造痕跡,直到她渾身都是他的氣息,終于滿意了,雙眼盯着身下為他敞開的這具身軀。

“萻萻……”他突然叫她,将她修長的雙腿打開,露出她雙腿間的風光。

剛發育的少女,青春甜美,腿間的花兒在他黯沉炙熱的目光中,可憐兮兮的顫抖着。

遲萻感覺到那蟄伏的怪獸蘇醒時的力道,忍不住想蹬腳逃,就被那只分布着金色紋路的手輕輕地按住,壓根兒不用怎麽出力,就制住她的逃跑行為。

遲萻突然後悔了,早知道上個世界,就應了他,這個世界就不用面對這種苦逼的場景。

“乖,不疼的。”他親吻她的臉,想撫開她眉間的皺褶。

遲萻相信他的話才怪,不過為了讓自己不那麽受罪,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呵着氣,“你一定要輕一點,我可是個凡人……”

他頓了下,掐住她的腰往上一提,就直接沉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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