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家宴
薛靜姝一聽,忙站起來推開窗往外看,卻見樹上空無一人,只有樹枝微微搖晃,落下幾塊積雪。
“咦?他走了?”柳兒探出頭去左看右看,又不死心地跑到門外樹下去瞧,才确定那人真的走了。
她擰眉疑惑地往回走,突然靈光一閃,擊掌道:“小姐,我想起來了,他就是神武大将軍,倒在咱們庵堂外的人!”
“先進來說話,外頭冷。”薛靜姝道。
柳兒幾步跑進來,又道:“剛才我被吓到了,一時沒反應過來,現在想想,就是他沒錯。可是他來這裏做什麽呢?”
下午才聽皇上提過此人,眼下就見他出現在府裏……薛靜姝腦中轉過許多念頭,最後卻道:“或許他只是經過這裏。”
柳兒皺皺鼻頭,“真是怪人,好好的路不走,爬樹幹什麽?”
只是她雖疑惑,卻到底沒深究。雖說沒發生什麽,可一個男子驟然出現在她小姐的院子裏,被有心人知道了,難免要說點風言風語。她将這事壓在心底,不再提起。
次日,薛家外嫁的姑娘,和幾個在外的孫輩都回來了。
薛府共有七位姑娘四位少爺,大姑娘二姑娘已經出嫁,此時除了孀居的大姑娘,薛府內其餘六位姑娘都聚齊了。
至于幾位少爺,大少爺乃大老爺庶出,今日向兵部告假回府。二少爺三少都是三老爺所出,此前一直在城外書院求學,也被薛老太爺提前招了回來。
下人們将府中最寬敞的花廳打掃出來,足足擺了四五張大圓桌,男丁女眷用屏風隔開。
小輩女眷們這張,坐了府裏六位姑娘以及三位少奶奶。二奶奶和三奶奶進門晚,眼下都未生養,大奶奶身邊坐着個三四歲的男孩,是大少爺長子,也是薛府內如今唯一一位小少爺。
幾位姑娘依着次序坐,薛靜姝左右兩邊分別是二姑娘和四姑娘。
二姑娘是三老爺長女,與她同歲,只早了幾個月,二夫人和三夫人關系又不錯,兩人小時候可以說是在一個屋裏長大的,十分親近,而且因為年齡相近,兩人都不願以姐妹相稱,只叫對方小名。
十年後再見,昔日的親密無間的姐妹已為人婦,薛靜姝聽她笑盈盈地喊自己三妹妹,也笑着道了聲二姐姐。
薛靜婉隔了幾個人問二姑娘,“二姐姐,小囡囡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
二姑娘笑道:“讓她祖母帶去上香了。”
薛靜婉又好奇地看她的肚子,“這個小寶寶什麽時候能出來呢?”
二姑娘撫着鼓起的小腹,面上一片柔和,“來年四月份吧,要是他性急,或許還要早一些。”
薛靜婉滿臉好奇,還要再問,四姑娘忽然往前靠在桌子上,将她給隔開了。
“诶?”薛靜婉皺眉看她,不滿道:“你擋到我了。”
四姑娘哼了一聲,“食不言寝不語,你的規矩都學哪裏去了?”
薛靜婉不甘示弱,“你的規矩再好,有三姐姐的好?她學的可是宮裏的規矩,三姐姐都沒說什麽,要你多管閑事。”
自從薛靜姝回府,四姑娘最讨厭就是別人将她們二人拿來對比,而且還說她比不過她,偏偏薛靜婉次次戳她痛腳。
她冷冷下臉正要反駁,薛靜姝卻道:“婉碗,不要多言,你想找二姐姐敘舊,一會兒散了席有的事時間。”
薛靜婉皺皺鼻子,乖乖應了一聲,對四姑娘做了個鬼臉,轉頭找六姑娘說話,“六妹妹,你吃這個梅花金沙糕,味道可好了。”
“謝謝五姐姐。”
沒了給她嘲諷的對象,四姑娘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出不來,氣得小臉發紅。
薛靜姝并不看她,偏過頭與二姑娘聊幾句家常。
女眷長輩那桌,人數少一些,只坐了周老太君、大夫人王氏、二夫人秦氏和三夫人林氏,另外下手還坐了個眼生的中年婦人,是薛老太爺姨娘所出。
這薛氏娘親早逝,自小是在嫡母身邊長大的,因此周老太君對這庶出的女兒也有幾分情誼,可憐她青年守寡,時不時也讓她回娘家小住。
薛靜姝出生時,薛氏已經出嫁,兩人并未見過幾次面,眼下薛氏便不住往小輩那桌張望,邊望邊贊嘆道:“不得了不得了,難怪太皇太後一見三姑娘就喜歡,我見了也愛得不行呢!這樣的容貌,這通身的氣派,世人只道永寧郡主府上的二姑娘貌美無雙,我看吶,那是他們沒見過咱們三姑娘!果然只有老太太身邊,才能養出這麽有靈氣的姑娘!”
周老太君樂道:“你呀,一張嘴還是能說會道。”
薛氏得了她一句誇,笑得滿頭珠翠亂顫。
二夫人和三夫人含笑看着,大夫人抿着嘴,只盯着自己眼前的桌布。
眼下的場景何其熟悉,十年前她女兒被賜給太子為正妃,薛家的宴席比現在還隆重,流水席擺了三天,光戲班子就請了三四個。而小姑子說的話,也幾乎與當時一模一樣。
這才幾年時間,時過境遷,她可憐的女兒守了寡,如今連出席家宴的資格都沒有。
她自己在這府中的日子也一日難過一日,若不是還有娘家撐着,只怕管家的權利都要被收走。
她恨,恨丈夫寡情,恨庶子礙眼,恨公婆勢利,恨上天不公……
好在,她還有一個女兒。
宴席開始沒多久,二姑娘打頭,帶着一衆姐妹給周老太君敬茶,幾個年紀小的輪番說着吉祥話,把老人家逗得合不攏嘴。
場面正熱鬧,外頭突然跑進來一個家人傳話,“老太爺、老太君,懷文太子妃駕到!”
懷文太子即先太子,這太子妃,便是薛府十年前嫁出去的大姑娘。
聽說她來了,場面一時凝滞,衆人面上神色各異。
就連幾個小孩子都察覺到氣氛不對,乖乖閉了嘴,不敢再說話。
薛靜姝悄悄做了手勢,讓幾個姐妹随她坐回去。
剛落定,門外走進兩個開道的侍女,很快,一名盛裝打扮的女子踏入門內,看她年紀約在二十後半,一張豔麗的臉龐與府上四姑娘有幾分相像,只是那一雙鳳眼,讓她的美貌看着更加逼人幾分。
她一雙眼在廳內衆人身上掃過,嘴裏笑盈盈道:“今天這樣的好日子,怎麽能少了我?”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