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師兄
五日後再過來時,這小童态度好了許多,主動幫他們牽馬進門,寧長安要給住宿費更是連連擺手不肯收。
“家師吩咐了,兩位是貴客,要小山好好招待,萬不能再收貴客的銀錢。師父再過幾日就會回來,要是知道了,一定會責罰小山的。”
既是如此,寧長安便不強求,和師父就此安頓下來。
這座宅子的後院裏種有許多草藥,別人家的後院都是種花木的,這裏竟然種草藥,難道師父的這位故人也是大夫?
寧長安對着這些草藥兩眼放光,就想進去看看,小童攔道:“阿寧姑娘,這藥圃你可不能進。”
“小山哥哥,你讓我進去吧,我保證不會踩壞的,我是大夫。”
“不是我不讓你進,我是為你好,這藥圃裏不僅有草藥,還有毒丨藥,你進去會中毒的,我都不敢進。你是大夫也沒用,我師父那是藥王之王,他的毒丨藥,大夫碰上他,只有被毒倒的份。”
她師父已經是藥王了,怎麽還來個藥王之王?寧長安憋着一口氣,怎麽都要進藥圃去看看。
小山見她不聽勸,幹脆就放行,斜視兩眼後暗中可憐她一番,被毒暈跟他可沒關系,轉身去喂白鴿。
果然都是些珍稀藥材,好些她都只聽師父提起過,沒親眼見過,只是她的頭怎麽暈暈的?待了一刻鐘,實在要支撐不住,寧長安咬牙站起來,推開竹籬笆去找師父。
吞一顆解毒丨藥丸下去,頭腦清醒不少,寧長安疑惑道:“師父,這是怎麽回事呀?”
“你自己覺得呢,那小童不是跟你說了?”
“可是師父,徒兒想進藥圃去看看。”
“自己想辦法吧,你要是能避開毒瘴,你就進去,避不開也別找為師。”毒醫仙一副甩手掌櫃的模樣說道。
寧長安癟癟嘴,說了句徒兒告退就跑回自己的客房去翻醫書,抱着醫書在藥圃外觀摩半天又往房間裏跑。
第二天一早,再次跑到藥圃裏,能待上兩刻鐘,午膳就自己拿兩個饅頭回房間裏,醫書不離手;下午再次去,待上一個時辰後覺得身子不适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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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藥圃中的毒瘴雖厲害,然其間的草藥能安然生長,很明顯,草藥能抵抗毒瘴或是能與之共生,乃至互助共利,只要她根據那些草藥配出藥性相當的解藥便可。
又過兩日,寧長安已經堂而皇之的在藥圃裏翻翻探探,研究正起勁時一道陰影投下,随之響起一道好聽的男音:“小姑娘不是應該喜歡鮮花珠寶,你怎麽對草藥感興趣呀?”
“因為我是大夫呀,将來我要懸壺濟世。”寧長安很自然的答道,忽的一怔,轉頭看去,眨着眼看向這個陌生的中年男人,道士打扮,手裏持着一把拂塵,遲疑道:“道長,你就是院子的主人嗎?”
“是啊,未經主人允許,你就私自進入主人家的藥圃,好像是不對的吧。”
寧長安終于感覺到不好意思了,低着頭站起來,辯解道:“道長,我沒有損壞它們,只是看上幾眼,那個,我可以賠償的。”
“小姑娘,看你的身量就12、13歲吧,我年長你三十歲,按你說的,傳出去不就是我以大欺小。我在江湖上的名聲雖然不大,好歹還是有點的,這麽着,我還怎麽行走江湖?”
“道長,我今年是11歲。”寧長安小聲糾正。
“那你長得挺高的,看着有13歲了。”扶冥順勢道,随意地問:“拜師多久了?”
“有一年了。”寧長安擡頭,小心翼翼地說:“道長,我師父說,你是他的故人,你能不能看在我師父的份上,別跟我計較了,我真的可以賠償的。”
“一年?”扶冥把拂塵一甩,目光有些深邃,肯定道:“小姑娘,會易容術吧。”
寧長安一怔,不解地看着他。
扶冥笑了:“有一雙這麽美麗的眼睛,一定有一副美麗的容顏,所以你現在的這張臉,是假的吧。”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看穿,寧長安吶吶道:“道長,你真聰明。”
扶冥搖頭,“不是我聰明,而是我跟小姑娘你啊,師承一同人,是同門師兄妹。”
呃?寧長安眨眨眼,詫異道:“你是說,你是我大師兄,那你怎麽當道士了?”
“不是大師兄,我是你二師兄,在你之前師父還有四個徒弟呢。”扶冥失笑,感嘆道:“距離師父上次收徒,已經是20年前的事了,沒想到,師父竟然會在20年後,再收一個關門弟子。”
寧長安低下頭,小聲道:“我也沒想到。”
扶冥看着這可愛的小姑娘,還是一團稚氣呀,笑道:“走吧,小師妹,去見見師父。”
“呃,好,”寧長安當即點頭,随後想到什麽,急忙問道:“那二師兄,這個藥圃,你,你打算——”
“不打算什麽,師兄要是還跟小師妹你計較,還有點做師兄的樣子嗎?這藥圃,你想怎麽研究都成。”
寧長安喜悅道:“謝謝二師兄。”
扶冥不由得在心底感慨,他耗費不少心血的藥圃,一年吶,拜師一年就被破解了,這小師妹的天賦在他之上,應該是他們所有師兄妹中最高的。
怪不得,能讓師父在如今的年紀和心性下收入門下。
在師父面前,對着相差29歲的師兄妹再次重新見禮,扶冥給小師妹送了一個小風鈴。
寧長安什麽都沒準備,有些不好意思:“二師兄,我,我是說,你要是不介意,我做個荷包送給你吧,只是你別嫌棄我的針線不好。”
扶冥樂呵呵道:“不介意,師兄很好說話的,小師妹你就是去外面買一個荷包來充數,師兄也不會介意的。”
寧長安連忙擺手道:“不不不,不會的,我會自己做的;那個,我還會做些小菜,師兄你不介意的話,晚上我來做飯,不知道師兄你有沒有想吃的菜肴啊?”
扶冥瞥一眼端坐着的師父,明晃晃地開始欺負小師妹:“有是有,就怕小師妹你不會做。”
寧長安幹笑道:“我知道我廚藝不太好,要是我不會做的話,我去酒樓裏定好了。”
扶冥嗯了一聲,有模有樣的點菜:“胭脂鵝,人參雞,琵琶鴨,水晶蹄膀,紅糟魚,蟹釀金果,鳳脯珍珠,當歸羊肉湯,就這幾樣吧。”
寧長安應道:“好的二師兄,那我去買菜了;師父,徒兒告退。”
毒醫仙看小徒弟出去了,淡淡道:“為師這次來,應該要和你小師妹住到過完年再走。”
“師父,您來徒弟這裏,徒弟高興還來不及,您住多久都成。”
毒醫仙嘆息道:“快20年了,你的積怨是不減反增,跟着一群逆賊,你想過你的将來嗎?為師已經沒了一個徒弟,不想看着另一個徒弟誤入歧途,越陷越深。你師妹在天有靈,會願意看着你這樣嗎?”
扶冥別開眼,自嘲一笑:“師父,徒兒早就不能回頭,在師妹死的那一天,我就沒想過再回頭。他現在是皇帝了,坐擁天下,三宮六院,早就把師妹抛之腦後,這賊老天太不公平,那我就替天行道。”
“不是不能,而是你不願。”毒醫仙閉上眼,搖頭道:“你們吶,一個比一個倔。”
“師父您怎麽這麽說呢,您看您新收的這小師妹就是個乖巧柔順的,這孩子還真是挺可愛的,您從哪裏找來的這麽個小姑娘?”
毒醫仙看二徒弟一眼,站起來走了。
扶冥撇撇嘴,師父太不厚道了,跟他說一聲,他也去找個這樣的,省得每次回來都要對着小山這麽個蠢貨。
晚膳,寧長安去酒樓定那八個菜後又自己做了五樣小菜,嫩芽拌黃瓜,芙蓉豆腐,蝦仁蒸蛋,拔絲山藥以及一盤青菜,正好給調調味。
扶冥道長掃過兩眼師父手邊的酒葫蘆,特意問道:“小師妹,你既然去打酒,怎麽不多打一些,給師父打酒喝,師兄就沒喝的了?”
“師兄,你現在不是成道士了嗎?”
“誰告訴你道士不能喝酒的?”
寧長安理所當然道:“道士本來就不能喝酒,就像和尚不能喝酒吃肉一樣。”
扶冥道長不解地問:“那師兄作為道士可以吃肉嗎?可以的話,怎麽就不能喝酒了?要是小師妹你非要計較,師兄就暫且還俗,從師父那裏給師兄到碗酒過來,行嗎?”
這還不還俗還能由自己定?寧長安在心裏腹诽,二師兄這道士是假的吧,只是自己穿了身道袍;面上點點頭,站起來拿過師父的酒葫蘆走到二師兄身邊,給到上一碗酒。
扶冥啧啧道:“小師妹就是不一樣啊,師父把酒看得跟寶貝似的,平常都不讓我們碰的,更別說能沾上一口了。”
寧長安提醒道:“二師兄,我是給師父打酒喝的。”喝完她再去打就是。
扶冥哈哈一笑,使壞道:“小師妹,你要是嫌打酒累,今後就再去多買幾個葫蘆,每次打兩壺酒,再灌一半的水進去,這樣就有四葫蘆酒,你就可以省事很多了。”
寧長安抿着嘴角看過去,想怎麽接話合适,扶冥已率先說道:“是師兄說錯話了,小師妹別生氣,別站着了,趕緊回去吃菜,菜要涼了。”
“知道了,師兄。”
一頓晚膳用完,寧長安避免了洗碗燒水的命運,扶冥直接打發那蠢徒弟小山去了。
小山正在傷感郁悶中呢,這比他還小五歲的小姑娘,師父一回來,竟然就升了一級,成了他的小師叔!
第二天一早,又被師父使喚去雇個婆子回來,沒什麽不好的;但是,他以前一個人的時候師父怎麽從來沒想過要給他雇個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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