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醉酒
青山含黛,碧水映容,一朵朵梨花開滿枝頭,一絕美女子靠在梨花樹下,吹奏着不知名的山野小調。
清風拂過,梨花樹下梨花輕舞,飄落在美人如花的嬌顏側畔,真真是人比花嬌;曲聲悠揚,不知泛起多少少年脈脈情絲?
寧長安坐在梨花樹下吹着師父教的小曲子,一曲吹完,發現身旁多了一個人。
“阿寧,這曲子叫什麽?”小白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師父沒說這曲子叫什麽。哎,你不是去練劍了,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小白輕咳一聲,耳根微紅,從身後摸出一個花環,狀似随意地說:“我在山上看到野花盛開,摘來編了一個花環;咱們谷裏就你一個姑娘家,送給你吧。”
“好呀。”寧長安完全沒多想,把笛子往身旁一放,接過那個花環看兩眼後自己戴上,笑吟吟道:“好看嗎?”
正值豆蔻的少女青春明媚,美的朝氣蓬勃,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少年的耳根全紅了,別開眼道:“馬馬虎虎吧,我去練劍了。”話音未落,一陣風似的溜了。
寧長安眨眨眼,小白怎麽好像有些怪怪的,只是依舊沒多想,拿起笛子繼續吹奏起來,輕揚歡快的笛聲流轉于山谷花草樹木間,袅袅不絕。
燕環山腳下,容涵對着那草廬微微皺眉,他進襄州時把梨源谷的情況查探清楚了,隔兩日才會有大夫下山?
昨日已有大夫下山看診,要等後日?可他等不起,稍一沉吟便決定,現在就進山去找那小姑娘。
在山中繞過許久,終于找到應該是梨源谷的入口處時容涵長嘆一聲,早知道他該問的更清楚些的,這藏的可真好。
是故,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他們三人還未走到峭壁前,便被迷暈過去。
小黑出谷時一見到這三人就知道是怎麽回事,通常第一次來求藥的都會被迷昏過去的,轉身回去找小白,把這三人搬下山去。
并沒給他們喂解藥,等藥性過去,自然會醒的。
暗衛受過訓練,醒的更早些,一個守着主子,一個去找水,探明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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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涵醒過來得知自己迷昏了三日,一瞬間有些不可思議,而後眉頭皺的更緊了,就是說還要等到後日才會有谷裏的人下山,可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該怎麽辦?
月朗星稀,淡淡的薄霧像是給整個山谷披上了一層輕紗,迷蒙而靜谧,呵護着生靈安然入眠;猛然間一陣金屬撞擊聲響徹天際,刺破了如詩的月夜。
容涵剛穿過迷林就被發現,來不及說話對方就動手,下意識地拔劍相擊,他這會兒可算相信他那大丫頭說的,江湖機關險要,他想要進個山谷都這麽難!
一個暗衛守在谷外,一個陪他進谷,那條迷障的小路穿過去了,竟然還有迷林!他跟暗衛走散,他走出來了,暗衛應該還困在林中。
“俠士,”過招十幾個來回後,容涵終于喘過氣,連忙道:“在下是——”剩下的話還沒說出來,便再次昏過去。
小白冷哼一聲,收起寶劍,跑回梨花塢拿了火把出來。他要是猜得不錯,應該是前兩日來求藥的那人,拿來火把一照,果然是!再次轉身回去,找師父,問怎麽處理。
“拖到柴房去,等明日藥伯醒來後,問問他的意思。”
只可惜,這一夜注定不得安寧。
困在迷林中的暗衛憑着打鬥聲閉着眼睛走出迷林,躲在暗中眼睜睜的看着主子被拖走,深知自己應該很快也會昏過去,心念急轉,這谷中肯定不止會武功的江湖人士,還有大夫,只能孤注一擲去碰碰運氣。
寧長安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地被弄醒,還未睜開眼就感覺脖子裏一冷,耳畔響起一道冷冰冰的聲音:“起來,別說話,別亂動,否則你小命不保。”
寧長安心下疑惑,咬着嘴角坐起來,又聽他說,穿好外衣,拿着藥箱跟我去柴房。心中大概明白了些,大概是來求藥被迷昏或是毒暈的,按着他說的照做。
背着藥箱走到柴房,見他取出火折子,果然見一人倒在地上。
“給他治。”
“你們是來求藥的嗎?”寧長安不動,有點生氣的說:“沒有你們這樣求藥的,別人的東西,願不願意給都是別人的事;不願意給你們就要硬搶,哪有這樣的道理?”
在她看來,這是要強搶。否則在谷外候着,小黑隔兩日就會下山去,要求藥,好好說,真有急情他們自然會救急的;現在這樣,分明就是要搶,只是技不如人。
“廢話少說,他要是有個閃失,小姑娘你和這谷裏所有人全都要陪葬。”
寧長安抿抿唇,很氣悶地抓過那人的手腕探脈,果然是中了迷林的毒,抿唇道:“解藥不在我的藥箱裏,我要去藥廬拿藥。”
暗衛稍一猶豫,道:“扶他起來,一起過去。”
寧長安轉頭看去,不可思議地說:“他這麽一個人高馬大的青年男子,我怎麽——”剩下的話卡在喉嚨口,借着那不甚清晰的火光不确定地叫道:“高源?”
高源更是詫異了,細瞧這個美貌無比的小姑娘幾眼,問:“你怎麽知道我叫什麽,你認識我?”
“我——”寧長安只說了一個字,就看着他昏了過去,拿起那火折子走過去,真是啊,美眸滿是不解,這是什麽情況?
高源是将軍的侍衛,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将軍?一個激靈反應過來,那個昏倒在地的男子不會就是将軍吧?
寧長安倒吸一口氣,趕忙轉身走回去,把這男子翻過來,真的是啊!
不再多想,先把這兩人救醒再說。
容涵率先醒來,一睜眼便撞進一雙舉世無雙的琉璃眸中,倏而笑了,硬撐着坐起來,搖搖頭,還是覺得有些頭昏,按着太陽穴看向她,自我嘲解道:“原先欠阿寧大夫的情還未還,這回又要多欠一份了。”
“将軍,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硬撞進谷裏來,這外面有迷障和毒瘴隔着,很危險的,一不小心你會送命的。你來谷裏,是,是——”
寧長安耳根一紅,微微低首,一絲嬌羞飛上眉梢,輕咬着嘴角,想問問是不是來找她的,可又覺得這話太不矜持了。
“我是來求藥的。”
幻想立時被打破,寧長安想,她應該沒被看出異樣,無奈道:“那你可以在山下的草廬旁等呀,隔兩日就會有大夫下山去的。”
“可我等不及了,我已經耽擱好幾日,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容涵一激動,忍不住抓着她的手臂,急切道:“阿寧大夫,我是來求前輩的雪山靈蛇丸的,你能不能現在就拿給我,我今夜就要趕回盛京。”
“現在?”寧長安皺眉,可現在師父歇着呢,看他一臉着急,可能真耽擱不起了,應道:“好吧,你扶着高源去梨花塢外等我,我去藥廬拿藥,随後就來。”
容涵抱拳,鄭重道:“阿寧大夫,今晚這份情我一定記着,他日一定雙倍回報。”
寧長安擺擺手,笑道:“別說這些客套話了,你趕緊扶高源出去吧,我去拿藥給你。”
師父應該會答應的吧?寧長安只能先斬後奏,先去藥廬偷藥,明日跟師父說,最多就是被師父罰搗藥了。
拿到藥後悄悄走出去,走到梨花塢的門口,就見那人站在溪水畔,月光照在他臉上,黑曜石般的眼眸閃爍着清冽的光,五官如雕刻,豐神俊朗,宛若天神下界。
寧長安一時看得有些癡了,心跳加速,瑩白的臉龐微微泛起紅暈,暗暗吸一口氣走過去,走到他身旁,聲音不自覺的輕柔起來:“将軍,這小瓶子裏裝的是雪山靈蛇丸,帕子裏包着的是迷障和毒瘴的解藥,你們出谷前記得先服下。”
高源已經醒來,知道這小姑娘是誰,并且已經退到一旁去了。
容涵接過,看一眼這小大夫,不知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小姑娘又長高了不少,這會兒都已及至他的脖子。
他在男子中生的算高的,一般的姑娘家身量能達到他的肩頭就算高挑了;按她這年紀,應該還會再拔高一些吧。姑娘家能生的那麽高挑的,真是少見。
“阿寧大夫,多謝你,我先行告辭了。”
“等等!”聲音有些急切,寧長安幹笑道:“不差這一兩刻鐘的功夫,将軍能不能告訴我,你冒死來谷裏求藥,是為救誰呀,是你娘親嗎?”
也對,不差這一兩刻鐘的功夫,容涵搖頭,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不是我娘,我是心悅的女子。”
“心、悅?”寧長安一怔,愣愣地擡眼看他,張張嘴巴:“将軍,你,有心悅的女子了?”
“是啊,那是個很與衆不同的姑娘,我第一次注意到她時便是別人要算計被她反算計,夠狠,幹的也夠漂亮。
按理說她名聲受損,想嫁一個好人家就不容易了,我這麽一個青年才俊上前對她示好應該趕緊接着才是,結果你猜怎麽着,她避着我不是避如蛇蠍也沒差多少。”容涵輕笑一聲,感慨道:“我第一次對一個女子上心,沒成想竟然是這種結果。
我身邊的兄弟跟我說,這是欲擒故縱;我倒不覺得,那姑娘對我可一點欲拒還迎的意思都沒有,而是真不想跟我有任何接觸。
何況就算她真是使計策,只要她能把我擒住也無妨,反正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自己樂意,又與旁人何幹?說到底這就是一個心甘情願的事,阿寧大夫,你說是嗎?
寧長安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是啊,心甘、情願,所以将軍冒死來求藥,就是為了心悅的女子?”
“嗯。”容涵看她兩眼,終于察覺到這小大夫的神色像是有些異樣,詢問道:“阿寧大夫,你怎麽了?”
“沒有呀。”寧長安揚起笑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說:“我只是在想,将軍這麽出衆,你喜歡的姑娘一定很優秀,還不知她叫什麽名字?”
“哦,她姓駱,閨名明霜,明月的明,寒霜的霜。”
“名字真好聽,你們要成親了嗎?”
聞言,容涵眼底竄起一叢火苗,抿唇道:“沒那麽快,現在就借阿寧大夫你吉言吧,等到那一日,希望你能賞光,來喝杯喜酒。”
寧長安強忍着心底的酸澀,恭賀道:“那我就先恭祝将軍了,只是說不定我又跟師父出門游歷,看緣分吧。天很快就要亮了,你們趕緊出谷去吧。”
容涵點頭,正色道:“多謝阿寧大夫,這份情,我一定記着。”
寧長安亦是點點頭,目送他們離去才緩緩蹲下來抱住自己,掩面抽泣。
原來她喜歡的男子已經有心悅的人了,還好,她什麽都沒跟他說過;還好,她現在碰到他了,而不是再等一年後,她及笄後傻傻地去找他。
忽而肩頭一重,擡眼看去,白玉的面龐兩道清淚未幹,帶着哭音叫道:“師父——”
毒醫仙嘆息道:“天快亮了,回屋歇着吧。”
“徒兒偷拿了您一顆靈藥。”
“為師知道。”
寧長安眼底噙着淚,苦着臉問:“師父,徒兒是不是很差,所以不會讓人喜歡?”
“傻孩子,你很好,只是你跟這位将軍沒有緣分;說開也好,早日放下吧。将來,你會遇到真正喜歡你的人,那才是你的命中之人。”
寧長安抹抹眼睛站起來,哽咽道:“徒兒回去了,師父您也早些歇着。”
“好。”
寧長安垂着頭往回走,心裏難受的緊,咬着嘴唇跑到釀酒處,找一小壇梨花釀抱回自己的房間去,喝完這一壇子酒,醉了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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