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交集

兩個月不到,他就被趁虛而入了?

對着別人的娘子說‘護住一生周全’,這什麽意思,又要将他這個做丈夫的置于何地?

這什麽将軍,根本就是個不懷好意見色起意的色胚子!

鳳祁南心中冷笑,直接把這威脅當成耳旁風,特別提醒道:“寧兒,那位将軍已經成婚,你帶着瑾兒去麻煩人家不好的。”

“将軍說那位姑娘沒接受他,他還沒有成婚。”她知道麻煩人家不好,這只是權宜之計,先把兒子留住。

鳳祁南把人摟地更緊些,一臉無賴地說:“若是我不在意呢,只要你們母子在我身邊,其他我什麽都不在乎,哪怕我們吃糠咽菜,甚至以乞讨為生。你不在意兒子從此變成一個小乞丐,我也不在乎。”

寧長安真是被卡着了,平複好後正色道:“鳳祁,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你把兒子帶走。我知道後院的女子多了是什麽後果,你把兒子帶回去,沒有生母護着,瑾兒該怎麽辦?

你別說讓我跟你一起回去的話,我現在沒法接受,你不能這麽逼我。你要是實在不肯,那你去死吧,我跟兒子守着你的墳墓過一輩子。”

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他絕對是被趁虛而入了!

鳳祁南都覺得心絞痛了,那什麽将軍,他絕對記住了,等把他這心肝安撫好,他絕對要去把那什麽将軍找出來,他跟他沒完!

“好,我答應你,我不把兒子帶走。”這是真話,不能再縱着了,你們娘倆都得跟我回胤都去。

鳳祁南面色深沉,面無表情地說:“從梨源谷回來,你們回潛江縣住着,我派人守着你們。

寧兒,你不答應,我就是死了也不能把你們母子倆孤苦無依地留在這世上,我們一家三口一起下黃泉,我說到做到。”

寧長安面色一變,看他許久,閉上眼,心頭一片凝重,真不知前路該如何走了。

初夏的月夜,褪去春寒,沒有蟬鳴亂叫的燥熱,時節正好。

床帳裏的動靜不停,寧長安抵着他不肯再就範:“你要麽找小二另外開一間房,要麽安穩睡着,我不想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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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祁南心底冷哼,面上遷就道:“好,反正才兩個月,你懷瑾兒時,我四個月都熬過。”

順從地在她身旁躺好,把人摟在懷裏,再把一條長腿擠進她的一雙美腿之間,讓她好好感受一番他的灼熱,這晚上都別想睡了。

寧長安臉上一熱,沒好氣道:“你把你的腿拿開,好好睡着,不準再想了。”

鳳祁南無賴的說:“寧兒,你應該很了解它,這個我沒法做主。”

寧長安俏臉火辣辣的,推着他不肯讓他抱着:“胡說些什麽呢,趕緊把你的手松開,再把你的腿拿掉,聽到沒有,要不我生氣了。”

“寧兒,你連我要死都不在乎了,我再這麽對你言聽計從的不是太虧了,你要生氣就生氣吧。”鳳祁南現在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自顧自地把大手伸進她的肚兜裏四處游走。

“你!”寧長安受不了地要把他的手推出去,推搡到最後都不知怎的他們倆身上的衣物都沒了,俏臉繃的緊緊的:“你松開,我要穿衣。”

“寧兒,你說不行房,我還不夠聽話嗎?”動動身下那鐵棍似的兄弟,見她真要惱羞成怒,鳳祁南當即先發制人:“還是你現在有了別的男子,看不上我,不肯讓我碰你。”

寧長安一怔,不可思議地說:“你在說什麽呀?”

“我說錯了嗎?”鳳祁南騎在她上方,擡擡下巴,冷笑道:“人家是将軍,我一個小商賈的兒子怎麽比?何況你當初還喜歡過人家的。

這次知道他沒成婚,你們這段日子在一起沒做見不得人的事,他一個大将軍,要什麽樣的女子沒有,怎麽可能對你這麽好,對你許下這樣的承諾,甚至讓你帶着兒子去找他?”

“鳳祁,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寧長安心頭冷不丁被重敲一記,眼眶泛紅,身子發顫,似要受不住一般推開他。

“你走,我不要再見到你,你回去跟你的原配小妾過吧,我們不要再見了;你給我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這都要哭出來了,鳳祁南見好便收,連忙把人摟住狠狠抱緊,亦是帶着哭腔說:“寧兒,我說錯了,你別生氣,你要是生氣就打我罵我吧,別離開我。

我只是害怕,所以才口不擇言了。人家是将軍,竟然說願意護你一生周全,我怎麽能不害怕?你現在就不肯讓我碰你,你讓我怎麽想?寧兒,你不要離開我,你要是走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寧長安低泣起來,忍不住踢他兩腳,心裏委屈的不行,哭道:“你在想什麽呢,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你怎麽能這麽想我。人家要許承諾,跟我有什麽關系,你怎麽能那麽想我!”

“好好好,是我說錯了,寧兒不哭,不哭。”鳳祁南連連哄着,憐愛地吻上她的美眸,把她的金豆子全都含入腹中,把她嬌美的小臉全部吻過去,直至攫住她的紅唇,霸道而溫柔。

寧長安的淚水制住,理智再次崩塌,她想不到別的,只想着身上的男子是她愛着的,她沒有對不住他,她不是那樣的女子。

雲收雨歇之際,美人眼角還帶着淚,鳳祁南溫柔拭去,吻着她的紅唇,自責道:“寧兒不哭了,都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多想了好不好?”

“本來就是沒有的事,你怎麽能那麽想我呢?”寧長安還是覺得委屈。

“是我錯,是我嫉妒才說錯話了,寧兒不要生氣。”鳳祁南認錯的态度一慣都很好,擡手給她掖掖被角,把人抱得沒有一絲空隙,再開始打探那位将軍的情況。

“我不在這段日子,真是麻煩那位将軍照顧你們了,我們應該謝謝人家的。寧兒,那位将軍叫什麽名字,我備份禮物,派人送去盛京。”

呃——寧長安再次想到:“我忘記問将軍叫什麽名字了?”

這心肝真是,他都不知道該高興她對別的男子不上心還是該憂心她這防備心真是一點都沒長進,鳳祁南無奈地親親她,好笑道:“那你怎麽寫信給他?”

“他說讓我去盛京朱雀大街玲珑坊找掌櫃的就可以了。”

“哦,是這樣,那也可以。”鳳祁南好奇道:“寧兒,你是在哪裏認識這位将軍的,他怎麽會來大梁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沒問,不過他自己說是從抗擊回鹘回朝的大軍中來大梁的,我是在大周的長春府認識将軍的。”

寧長安忍不住摸摸他的臉,心底不可遏止地生出一股渴求,她想要他,又覺得這樣的想法很羞恥,只得埋在他的胸膛裏回憶那時的往事。

“那個時候情況很危急,遼國進犯,北疆又進犯,将軍帶着一小隊人馬深入北疆腹地去;一直有傷兵送來,我第一次見到那麽多傷患,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命很重要。

那個時候我想,要是黑水城被破,我應該跟将士們共進退,不能獨活,那一刻我忽然就不怕死了,幸好這仗打贏了。”

北疆,黑水城?回鹘?

鳳祁南心底咯噔一下,不是那麽巧吧!一手搭在她的腰肢上把人摟緊,另一只大手在這具曼妙的酮體上盡情游走,嘴上配合着說:“是啊,那可真是多虧那位将軍,否則我的寧兒就要有閃失了。”

“不好這麽說,那關系的是所有的将士和東北的百姓,要是黑水城被破,直面北疆鐵騎的就是長春府,整個東北都危矣。”

“寧兒說的是。”鳳祁南随口附和道,眸光一轉,有些好奇和不解:“這将軍這麽厲害,他年紀應該不小了吧;寧兒,你當初怎麽會喜歡上都能當你爹的男子呢?”

寧長安忍不住輕擰他一把,羞惱道:“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還提來做什麽,我不是說過,我早就不喜歡将軍了。

當年,可能是将軍太厲害,我崇拜他吧。還有啊,将軍年紀不大的,他比你還小一歲呢,他上個月剛過23歲的生辰。”

“這将軍真是年輕啊。”鳳祁南由衷感嘆,還真有可能是那一位,要真是,他腦子犯抽是不是,一個皇子能缺女人嗎?招惹已婚的婦人做什麽!

“寧兒,那他怎麽會向你許下這樣的承諾呢?這話可不是說着玩的。”

寧長安思索片刻,斟酌道:“可能是将軍覺得欠我人情吧,在黑水城時,他受傷,我給他治過傷;後來他來梨源谷求藥,被毒瘴毒暈過去,我把他救醒,又把靈藥給他;還有這次,我把他身上的毒解了。

他一直說會還我的人情,只是一直沒回報過,這回三次累加在一起,他就給我許下這樣一個承諾。其實我到沒太在意,我本來就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應當的,我就沒想過要圖他的回報。”

鳳祁南聽得有些心口疼,我的小心肝啊,這樣的大事你都不跟我說一聲,我還以為你就只是跟他結識而已!

正想着,忽的聽到她說:“其實,我們還是不要跟将軍多接觸的好,這禮物不要送了,你也別想着去跟他攀關系,安分過好我們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好,當然好,峰回路轉吶!

鳳祁南一瞬間樂開了花,一個翻身把讓人壓在身下,擡手撫上她的臉頰,表現的還是有疑惑的:“為何不多接觸?寧兒你放心吧,我明白了,不會再胡亂嫉妒的。

他是大将軍,雖說是別國的,可他權勢滔天,對我們照樣有幫助的。我即便不去借他的勢力,可我們該為瑾兒的将來想想,有這麽一個大靠山在,對兒子有好處的。”

寧長安無奈地嘆息一聲:“我跟你說,你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可別對旁人說起,你的小厮都不行。”

“這是怎麽了寧兒?”這當中究竟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将軍他想謀逆造反,他想當皇帝。要是他将來失敗了,我們去把他救出來就好了,其餘的就不要跟他多聯系,免得被牽連。”

鳳祁南:“……”那位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這種話都跟寧兒說,詫異道:“他跟你說的?”

寧長安搖搖頭,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有點糟心:“我猜出來的,就是他生辰那一日,他買了一壇子酒回來說是他的生辰,然後我就跟他在餐桌上說說閑話。

他就說了,他去抗擊回鹘,第一次看到那片沙漠他就想把它踩在他自己的腳下。

你都不知道,我一聽這話就吓了一跳,你說他一個臣子怎麽能想把別國踩在他的腳下,這不是想謀逆造反嗎?我就問他是不是想做皇帝,他承認了。”

鳳祁南算是明白了,真的是那一位,心中默道,我的小心肝,那位是皇子,他不用謀逆就有可能當皇帝的。

不過他真是沒想到,他跟那位竟然還能有這樣的交集,他以為,只是将來争霸天下的時候有可能會遇上,沒想到,還有他的寧兒。

這一刻他忽然間慶幸,是他得到了寧兒,這次又及時把寧兒攔在大梁。

那個承諾,太重,絕不會只是報恩,而是他想要得到這個女子,甚至不在意她是再嫁之身。

正常的,孤寂太久,以為一輩子都會這麽孤獨的活着,猛然間遇見一個能讓自己不會孤單并且絲毫不用去擔心有後顧之憂的女子,都會想要的。

可惜,那位察覺到自己的心意太晚了,他沒機會了。鳳祁南眉眼舒展起來,低頭吻住她,唇齒相依間贊同道:“寧兒說的是,那還是別跟他接觸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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