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本性

林汐好似根本就沒看到蔣氏的暴怒，也沒看到楊氏那漲紅的臉，靜靜的看着眼前的茶盞發呆，身後跟着的櫻桃看着林汐發呆，就是蔣氏懷中的源哥也看着蔣氏發呆，看似被吓到了一般。

“老夫人，您這是怎麽了，媳婦做錯了什麽您只管說，別氣壞了身子。”楊氏雖然強勢，但是，在做婆婆的面前還是要小心翼翼的，雖然心中将蔣氏罵的要死，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

“天氣冷，路途遠？我這院子豈不比他們的院子還遠！你見我什麽時候吃過一口冷飯菜！”蔣氏心中怒火叢生，她知道大兒子沒了，這兩個孩子暗地裏肯定不受人待見，但是她沒想到會這麽的嚴重。

聽了這話楊氏的臉色漲得通紅，林汐的嘴角微微勾起，頭都沒低下去的看着楊氏。果然在楊氏看過來的時候瞬間一愣，沒想到林汐敢這麽的肆無忌憚的嘲笑自己。

“祖母，母親也不知道這些，沒想到廚房的人敢真的怠慢大姐姐，不過是推斷一二，做不得準的。母親每日照顧整個家，我哥哥這段時間身子又不好，這才會疏漏了，還請祖母不要怪罪。”林沁趕忙跪下說道，如今的情況也只能是她給打圓場了。

蔣氏看了一眼林沁，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楊氏，想想那個在書院的孫子林洐，心中嘆了口氣，為了兒子和孫子的面子，這楊氏也不能輕易處罰。雖然楊氏不能懲罰，但是，那廚房的婆子卻是不能留了。

“起來吧！”蔣氏這話是對林沁說的，又狠狠的看了楊氏一眼，如果不是顧着兩個孩子的面子，今日她怎麽也不會讓楊氏這麽過關。孩子都知道跪下請罪，她可倒好，一直站着，這是給誰臉色看呢，仗着她娘家如今水漲船高，她還硬氣了不成！

所以說，婆婆看兒媳婦，有幾個是真的看順眼的。楊氏這麽多年在蔣氏的面前裝巧扮乖，不過是做錯了一件事便讓蔣氏心中不滿了。

“既然二丫頭給你求情，我也不問責你，但是，那廚房的管事便換了吧，免得再出現類似的事情。”蔣氏如此說道，楊氏趕忙應下。

“是，媳婦這次一定好好的選人。”楊氏心中明白，這廚房的管事是一定要換的，不過，換來換去也是她的人，因此并不擔心。

“大丫頭，祖母這麽處置，你可滿意？”蔣氏問林汐意見，實際上不過是要林汐點頭罷了。

“自然是……不滿意的。”林汐看着蔣氏淡淡的一笑，然後這話就脫口而出。

一瞬間屋子裏所有的人都愣了，這個時候衆人都覺得林汐這麽做是當衆頂撞長輩，簡直是不孝了。

“大姐姐，你怎麽敢頂撞祖母！”林沁趕忙說道，林汐卻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興奮。

“二妹妹，你蠢就算了，還非得蠢給大家看，你覺得合适嗎？”

衆人：“……”這麽打臉，您覺得合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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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汐！你說誰蠢！”林沁再也裝不下去了，瞬間站起了身子就往林汐的身邊走，那樣子恨不得要吃了她一樣。想到上次受到的屈辱，想到林汐和周家定下了親事，林沁就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灼燒。

“你确定要和我動手？”林汐只輕飄飄的一句，便将手中上好的官窯茶盞捏了個粉碎，落下來的粉末讓衆丫鬟縮了縮脖子，瞬間屋子裏針落可聞。這，大小姐怎麽又開始顯擺她的天生神力了！

“住手！你們當我死了！”蔣氏震驚過後便如此喊道，手狠狠的拍在了紅木的炕桌上！

“祖母，我怕！二姐姐好兇，好似要吃人！”源哥瞬間往蔣氏的懷中鑽了鑽，身子開始顫抖。蔣氏看林源好似受了驚吓，只能暫時的将怒火壓下，到底是心疼孫子，拍了拍他的後背。

林汐看了撇撇嘴，這小家夥也是成了精的，此前怎麽不怕，這會害怕了？這孩子分明就是個聰慧的，這段時間還敢和她裝呆萌，小孩騙人也是不對的。哎，說好的單純可心小弟弟不見了。

“你，竟然要和自己的長姐動手！”蔣氏指着林沁狠狠的問道，林汐說不願意的事情都沒林沁剛剛的表現讓她震驚。

“祖母，我是看姐姐頂撞你，才心中氣憤，失了分寸。”林沁馬上跪下，一臉委屈的說道，看的林汐很不齒，跪的這麽快這麽熟練，平日裏練過啊。

“蠢！我什麽時候頂撞過了祖母，她老人家問我願意不願意，難道你覺得是問着玩的？要是不想聽到我說不願意還問什麽，祖母直接定下就是了。祖母這麽問我，分明就是想讓我反駁的，我是順着祖母的心意做事情，你怎麽這麽蠢呢！”林汐義正言辭的說道，果然和蠢人就是沒法溝通，和她耍心眼子，真該大嘴巴抽她！

衆人：“……”您真的覺得蠢的是二小姐？

蔣氏被林汐一席話說的那顆心不上不下的，這麽說來她還是高度領會了自己的深層含義了？這大丫頭什麽時候能長點心眼子，她什麽時候能不這麽讓人操心啊！這些年林汐的蠢深入人心，但是蠢的這麽義正言辭還是第一次。

“大丫頭啊，祖母的意思是，你嬸子的安排我覺得還行吧，你怎麽看呢？”蔣氏這次不敢咬文嚼字的問了，直接點透比較适合她們祖孫的相處模式。

“祖母，您要問我我自然是不滿意的，也就祖母您寬厚和善，才看不出這問題的關鍵。”林汐嘆息了一聲，搖頭晃腦的說道。

“大丫頭，不許胡說，你倒是說說，我怎麽看不明白了？”蔣氏都快給氣笑了，這怎麽就成了她看不明白問題的關鍵了呢？

“您想啊，這次是大廚房的管事怠慢了我們姐弟，那下次大廚房的管事就不會怠慢了嗎？我們姐弟是個憨厚的人，那管事的何其狡猾啊。”林汐耐着性子和蔣氏說道，真不明白，自己剛才進來那麽客氣是做什麽？既然人家不要臉，她還給她們臉做什麽！直接就拆穿她們的假面具，這才是自己擅長的方面啊。以己之長攻彼之短才是上策。不能讓人牽着鼻子走！

“不會的，二嬸保證這次一定好好的選人。”楊氏咬着牙說道。

“你選人？選的是誰的人？總不能讓我屋子裏的丫鬟去當管事的。如果二嬸這麽選，那我倒是沒意見，我屋子裏也就櫻桃還算激靈，讓她去當個管事的雖然有些屈才，也不是不行。”林汐淡淡的說道，聽的楊氏一身的汗！做夢！這個小賤人竟然要往廚房裏安插人！

衆人：“……”還屈才？太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