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我們回家吧2

薰衣草放在椅子的一邊。

“給你紅豆餅。”

熱乎乎的紅豆餅突然出現在千夜熏的面前，諾兒手裏還拿着一個，笑着說道：

“請你吃哦，我剛剛買來的！”

頭有些發沉。千夜熏感覺到眼前有些模糊，但還是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只請一個紅豆餅嗎？真的很小氣啊！”

“不想吃嗎？”諾兒把紅豆餅收了回來，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不看他一眼，說道，“居然敢這樣說我最愛的紅豆餅，那你的早飯就不要吃了。”

“真夠殘忍！”千夜熏用手扶了扶頭，努力打起精神笑道，“你知道我已經有多久沒有吃東西了嗎？從那天晚上你離開我們家開始，我就沒有……”

諾兒驚訝地回頭看他：“你說什麽？”

“傻瓜……”他從她的手中拿過紅豆餅，笑容依舊明亮，“再不給我吃，我就餓死了！”

他看上去比較可憐，諾兒忍不住笑了。

“如果不夠的話，賣紅豆餅的阿婆還在那裏，我去買。”

“夠了啊！”

田野裏有着紅豆餅的甜香，遠遠的，早晨的霧氣還沒有完全消散，但已經有起早的農民下地幹活了。

公交車站牌前，一些學生正在等待着即将來到的校車。

“看到了嗎？”諾兒望着那似曾相識的校服，“那校服，我們以前穿過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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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懷念那時候，你知道從前你在學校裏有多受歡迎嗎？”諾兒快樂地回憶着，“我經常把別的女生送你的禮物拿來偷偷吃掉的，你都不知道啊！”

“傻瓜，我知道啊！”

暖暖的陽光透過白色的雲彩射了出來，公交車的站牌下已經沒有學生了，連賣紅豆餅的阿婆都已經離開了。

諾兒的眼中出現一抹失落的表情：“我們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

“這個時候，大概有很多人在為我們擔心吧！回去之後……”

“回去……”

“是啊！我們該回去了，”諾兒淡淡地笑着，“回去之後，也許你就不能做現在這樣的千夜熏了，以沫還在等着你，不過，我要好好地感謝你，謝謝你給我這麽美好的記憶，我永遠不會忘記的！”

黑色的轎車靜靜地停在田野的另一邊，靜靜的。

千夜熏用手指按住太陽穴，想得到片刻的清明，他聽到了諾兒的話，心中一陣黯然沉痛：“你那麽想回去嗎？”

“不回去……可以嗎？”

頭忽然劇烈地疼痛起來，他的喉嚨幹幹的，模糊間，竟覺得連呼吸的空氣都是滾燙的。他幾乎是踉跄着站起身子。

“我不想回去！”

“熏？”

諾兒驚訝地看着他，她的手伸出，拉住他的手，觸手的竟是他手心裏熱熱的溫度，她急忙站起來扶住他，就在她站起來的時候，他已經踉踉跄跄地倒下來，諾兒及時地扶住了他，用自己單薄的身子支撐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他的頭從她的面頰旁擦過，輕輕地靠在她的肩頭上。

諾兒感受到了他額頭上滾燙的溫度。

他在發高燒。

“千夜熏，你生病了！”

“我……知道啊！”頭彎下靠住她的肩頭，熏竟有一種安然滿足的感覺，盡管頭腦滾燙的他有些神志不清，但他還是在微微地笑着。

“因為從你離開我家的那天晚上，我就一直在那輛車裏等着你，等着你出現啊！你難道不知道，這兩天的天氣有多冷。”

“熏……”

“我們不要回去好不好？不回去。”他閉着眼睛，聲音越來越低，呼出來的是熱熱的氣息，“我們不要離開這裏，諾兒，我不想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