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我們回家吧8

“對不起，”她閉上眼睛，幾乎是用盡最後的勇氣把自己心中的話低喊出來，“對不起，這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真的，我不能喜歡……”

驀地……諾兒住了口，因為艾陌塵堵住了她的嘴唇，他溫熱的嘴唇把她的所有話全壓了回去。

她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眸，那一瞬間，他離她是那樣近，而她，卻沒有逃開的地方。後背抵上堅硬的車門，冰涼的感覺讓她的腦海得到一絲絲的清醒，她猛地推開艾陌塵，震驚的眼眸對上他幽黑的瞳仁，手在慌亂中找到了門把，幾乎毫不猶豫地，她推開車門，飛快地跑了出去。

“諾兒！”

情急之下，陌塵追了出去，他幾步上前拉住諾兒的手，然而，諾兒卻仿佛被毒蛇咬到一般用力地甩開他的手，她轉身看着他，腳下卻在不由自主地向後退着：“別再碰我！”

她的眼中含着深深的怒意，警惕地看着陌塵，生怕他再走上來一步。

艾陌塵停住了腳步，他安靜地站在她幾步遠的距離，表示他再不會走近她，但是，他眼中那暗淡的光芒卻顯示了他內心的絕望。

“我不會走過去。”他凝視着她，黑眸閃爍，“但是也不會讓你說出那樣的話，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的相識是上天注定的，那不是錯誤！”

她震驚地看着他，思維似乎停止。

“或許在你想珍惜的事物當中并沒有我艾陌塵這個人，可是……”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晰，目光單純而又執著。

“在我艾陌塵的世界裏，想珍惜的，想好好守護的，只有你伊諾兒，只有你伊諾兒而已。”

街面上一片沉靜，靜得他們幾乎可以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諾兒，不要離開我，我說過，沒有你的話，我會受傷的！那時候，我就已經告訴你了，所以，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讓你逃離我的身邊！可是你卻這樣一次次地無視我的情感，伊諾兒，你可不可以對我公平一點。”

公平？他是說公平嗎？可是……

“要怎麽才算是公平呢？”

冰涼的淚水順着她的面頰滴落，她的聲音微顫，“我不知道到底怎樣才算是公平，你告訴我，如果我一直很喜歡一個人，甚至于，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他，但是，卻不能和他在一起，我只能遠遠地看着，看着他，傻傻地以為只要看到他就是老天對我的眷顧，這就是公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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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塵眉頭微蹙：“你說什麽……”

“我……”

淚水落在她的嘴邊，她可以感受到那種苦澀的味道：“我喜歡熏，很喜歡千夜熏，可是，即使是喜歡，我也不能和他在一起，即使是喜歡，我也不能告訴他，我只能讓他知道，我希望他過得幸福，只是這樣而已，其餘的，我什麽都不能做。到最後，以沫不會傷害他，你也不會，真正傷害他的人是我，是我伊諾兒，你告訴我，這樣，算是公平嗎？”

她的淚水源源而落，然而，陌塵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轉過身，她再次跑進茫茫的夜色之中。

艾陌塵沒有動，看着那離他越來越遠的影子，他的手一點點地用力，手指攥成一個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他卻似沒有感覺一般，渾然不覺。

他的眼眸，如夜色一般，幽黑沉靜。

“我明白……我什麽都明白……我原諒你了……”

一個星期後。

淅淅瀝瀝的小雨從昨天開始就下個不停。

這是最後一個休息日，從明天開始就要上課了。

諾兒拿起放在牆角的傘，推開房門走了出去，一天都沒有出門了，應該到超市去買一些儲備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