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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7-08-28 16:00:04 字數:4705

回到小院,随茵見恒毅還牽着她,似是牽上瘾了,她不得不掙開他的手,天氣炎熱,她的掌心流了些汗,有些黏膩,她拿了一旁幹淨的帕子擦了擦手。

見狀,恒毅沉下臉,眼眸危險的眯起,不豫的質問:“你這是什麽意思?”她是嫌他的手髒嗎?

她擦完了手,莫名其妙的瞅了他一眼,也沒多解釋,拉起他适才牽着她的那只手,也替他擦了擦,擦完後,粉唇才吐出了幾個字,“流了手汗,手裏濕黏。” 他一愣,接着輕咳一聲,掩飾适才的失态,看向屋裏的侍婢。“你們還杵着做什麽,還不去端來些冰涼的茶水給側福晉消消暑氣。”

幾名丫鬟應了聲,連忙退了出去。

昨晚與他談了許久,睡眠不足,今早又陪着他去了趟明若庵,随茵掩不住困意,“我昨天沒睡飽,先去補眠。”說完便丢下他,走進寝房裏。

恒毅有些氣惱,他沒陪着妹妹去看七星樓的雜戲表演,陪着她回來,她就這麽自頤自的去午睡,将他一人晾在這兒。

這女人竟如此不解風情,不知情識趣,以後他得好好調教她才成。

“永玹前兩日帶我去看七星樓的雜戲表演,可精彩了,那皮影戲好看又好笑,還有一人把球耍得神乎奇技,怎麽耍都不會掉,就像長在他手上一樣……”

随茵這日回娘家探望常臨和白佳氏,剛巧遇上也回來的拂春,她正興高采烈的說着日前去七星樓看雜戲的事。

末了,拂春忍不住抱怨道:“就是挺貴的,一個人起碼要五兩銀子呢。”

一般看戲到茶樓去,只收茶水費,但七星樓不同,每個人進去要先買戲票,按人頭收費,一人基本收取五兩銀子,位置好的包間雅座要價三、四十兩以上,她和永玟去,自然是坐在貴死人的雅座。 白佳氏應道:“據說七星樓裏頭裝飾得堆金砌玉,雕梁畫棟,能進去的人多半都是那些王公貴族、達官貴人。”

“可不是,裏頭最便宜的茶都要好幾兩銀子呢。”拂春用力點點頭。要不是她嫁給了永玹,她還舍不得那麽奢侈的花那麽多銀子進七星樓看雜戲表演,她阿瑪是個清官,以往娘家日常用度都捉襟見肘,哪裏還有多餘的銀子能給她這般揮霍。

拂春看向妹妹,秉持着好東西要跟妹妹分享的心情,說道:“随茵,你有空也去開開眼界,那表演難得一見,不看可惜。”

随茵想起前幾日明芳也纏着恒毅想讓他陪着去七星樓看雜戲表演,現下又聽拂春形容得這樣好,也想去見識見識。

“好。”她應了聲後,想到一事,從懷中取出一只錢袋,塞到白佳氏手上。“額娘,這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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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白佳氏納悶的問。

“是我的月例,我吃住都在郡王府,花不到銀子。”

聞言,白佳氏打開錢袋一看,發現裏頭裝了一整袋的銀兩,連忙再塞還給她,“你都出嫁了,這銀子額娘哪能收,這是你的月例,你收起來,以後有用得到的地方。”

随茵再将錢袋遞給了白佳氏,“你們給了我不少嫁妝,我沒什麽可以回報,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你是咱們家的孩子,你出嫁,我這個額娘本就該為你準備嫁妝,這些銀子我不能收。”

白佳氏想再退回去,但随茵按住她的手,“您不收,以後我就不回來了。”

拂春見狀,笑咪咪地勸道:“額娘,既然這是随茵的孝心,您盡管收下就是,您也知道随茵的性子,萬一您不收,随茵說不得以後真不回來了。”她很高興妹妹能有這個心,她和額娘總算沒白疼她。

白佳氏有些頤慮,“可萬一讓人知道了可不好。”

“這是我存下的月例,我有權處置。”随茵把這當作是她側福晉的薪水,她的薪水要給誰是她的自由,沒人可以管。

拂春也附和道:“就是呀,咱們的月例歸咱們自個兒所有,想怎麽用就怎麽用,誰敢多嘴,我撕了他的嘴。”

聽兩個女兒都這麽說,白佳氏這才勉為其難的收下銀子。

随茵想了想,又道:“額娘可以拿這些銀子,讓阿瑪帶您和常臨去七星樓看表演。”錢袋裏的銀子絕對足夠。

“你阿瑪要是知道你送銀子回來,定會讓我還給你呢。”丈夫的性子耿直清廉,哪裏肯拿嫁出去的女兒的錢。

拂春搭腔說道:“要不我回去後讓永玟替你們先買了戲票,這樣阿瑪就沒話說了,女婿孝敬岳父也是應當的嘛。”

随茵附和道:“讓常臨多出去見識,對他有好處。”

聽了這話,白佳氏點點頭,不再拒絕女兒們的好意。

拂春接着關切的問起随茵,“這陣子恒毅待你可好,你在端瑞郡王府可有人欺負你?”

随茵想了想,答道:“他待我目前還算好。”

“真的?”拂春有些懷疑妹妹是不是不想讓她和額娘擔心才這麽說。

“難道姊姊希望我說不好嗎?”随茵反問道。

“我只是怕你報喜不報憂。”

“這種事沒什麽好隐瞞的。”

“難道恒毅真對你不錯?”拂春狐疑的托着腮,她對恒毅有成見,壓根不覺得他是個好丈夫。

被下人領着走進小院的恒毅恰好聽見她的話,沒好氣地駁斥道:“你這是什麽話,我對随茵好,有什麽不對?”

“恒毅,你怎麽來了?”白佳氏很意外,連忙起身相迎。

望向岳母,恒毅俊美的臉上頓時換上滿臉笑意,“額娘,我來接随茵回去。”

他這幾日很忙,回到府裏往往已是深夜,今兒個事情辦完,回府後得知随茵回了娘家,便過來接她。

拂春忍不住嘲諷道:“啧,今兒個莫非太陽是打西邊出來嗎?”

她一見他就針鋒相對,先前看在永玹的分上,他沒計較,但見她在随茵面前也這般,真當他是個好脾氣的嗎?他臉色一沉,沒好氣地道:“拂春,我是欠了你多少銀子沒還嗎?”

“這倒沒有。”拂春只是忘不掉琬玉在嫁給他後,他對琬玉置之不理,讓她孤單病死在郡王府裏的事,所以見了他,總忍不住要刺兩句才舒坦。

心知她對恒毅一直有偏見,這種事勸也沒用,随茵出聲道:“姊姊不是存心的,我們走吧。額娘,我們先回去了。”

“好。”白佳氏送他們到門口,而後忍不住轉頭對站在她身邊的拂春說道:“看來恒毅似乎真對随茵不錯,還特地來接她。”

且恒毅雖然因為拂春的話而有些不悅,但面對随茵時卻也沒說什麽,還牽着她的手。

拂春看着恒毅牽着随茵的手,心裏有些驚奇,她一直擔憂随茵的性子不惹人喜歡,還憂心恒毅因此為難她,難不成恒毅喜歡的就是随茵這種冷冰冰的性子?

“拂春說七星樓的表演很精彩。”馬車裏,随茵随口提了這句。

恒毅聞弦歌而知雅意,“你也想去七星樓看雜戲?”

她坦然颔首,“想。”

她難得對他提了要求,他當下就應道:“你想去,爺就帶你去開開眼界,見識見識。”

“你也要去?”她有些訝異,她沒約他一塊去呀。

“你不是讓我帶你去嗎?”

“我本來只打算自己去。”

一把火湧上咽喉,恒毅正要發難,卻又聽她說道:“你若沒事,我們能現在過去嗎?”既然他們人都在外面,就順路去看看。

那把火頓時被他吞了回去,他吩咐馬夫将馬車掉頭,往七星樓去。

七星樓比起尋常的茶樓還要寬敞華麗許多,裏頭雖沒有雕金砌玉,但也處處雕梁畫棟,分為上下兩層,足足可坐數百人,男女分坐,但若包間則無妨。

他們來時正值換場,兩人進去後,被引到二樓一處包間裏。

“七星樓每月都會安排不同的雜戲表演,這個月的是皮影戲和耍球、耍刀、緣繩等。”等待開場之際,恒毅向随茵介紹表演內容。

見他說的與拂春相仿,随茵問道:“你來看過了?”

“月初來看了一次。”也許是幼時被逼着讀書練武,沒時間與同齡孩子們玩耍,故而長大後,他特別愛看戲聽曲和觀看各種雜耍,因此他約莫每個月都會來七星樓一、兩趟。

“你若喜歡,下個月上新節目時,我再帶你一塊來。”

察覺到他語氣中的寵溺之意,她擡眸望了他一眼,回道:“再說吧,若是好看,下次有空再來。”她這次不過被拂春說得動了心,才想着來見識見識,倘若等看完後不覺得精彩,下次她便不會再想來。

醫毅滿心等着她欣喜的回應,結果等來她這句話,宛如被她潑了一盆涼水,“你就不能……”同其它的女子一樣知情識趣嗎?

但後頭的話他還來不及說出口,戲臺上鑼聲敲響,皮影戲表演開始。

随茵看向戲臺,沒再理他。

他不得不吞回湧到喉間的話,所幸這段時日他沒少聽她的冷言冷語,此時雖然有些惱,卻也習慣了。

兩人沒再說話,專注的看着皮影戲,都沒發現底下有一雙眼睛,在瞥見坐在二樓的他們時,露出怨毒的眼神。

半晌後,雜戲表演結束,兩人走出七星樓,恒毅見到妹妹就站在自家馬車旁,不免有些意外。“明芳,你怎麽在這兒?”

“我前幾日讓大哥你帶我來七星樓,你說改日,可接下來這幾日你忙得不見人影,結果今天卻偷偷帶着嫂子過來。”明芳滿臉委屈的道。

恒毅雖然有些不滿妹妹那帶着指責的語氣,但确實是他這陣子忙,忘了曾答應過她,便仍耐着性子好言安撫道:“我是去接你嫂子才順路過來,你若想看,我差人給你買戲票。”

明芳不依的嗔道:“我方才坐在底下看了。”她月例花完了,坐不起包間,但當她發現大哥竟與那賤人坐在二樓的包間時,她氣怒得壓根就無心觀看戲臺上的表演。

恒毅心忖他真是太寵這個妹妹了,說話越來越放肆,他的臉色微冷,“既然看了,那就一塊回府吧。”他扶随茵先上了馬車。

見大哥不再像以往那樣哄着自己,明芳心裏不忿,鬧起脾氣,“大哥,你是不是有了嫂子,就不要我這個妹妹了?”

“你在胡說什麽,你嫂子是你嫂子,你是你,豈能混為一談?”

“那你為何只帶她來七星樓,卻不帶我來?”

“我說了今日剛好去接你嫂子,所以順路過來。”

明芳不平的反駁道:“哪裏有順路,郡王府與七星樓壓根就是不同方向。”

見她還不依不饒,恒毅失了耐性,斥責道:“別再鬧脾氣,先上馬車,有什麽話回去再說。”

“我才不跟你們一塊回去。”明芳咬着唇說完,旋身跑了。

“這丫頭竟還給我使性子,真是越來越沒規矩。”恒毅十分不悅,也沒讓身旁的随從去追她,迳自上了馬車。

見他獨自上了馬車,随茵也沒多問明芳怎麽不一起,她實在懶得去伺候明芳那種驕縱的小丫頭。

恒毅在她身側坐下,叨念道:“你說的沒錯,是我把明芳寵壞了,你回去好好教教她規矩,否則等她出嫁,若還是這麽不懂事,怕是要吃虧。”

“她不喜歡我,你別指望我教她。”她不想接下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

“長嫂如母,有些話你們女人家之間才方便說。”

随茵直言道:“她心裏并不承認我這個長嫂,再說我與她同年,她不會聽我的。”

“你就這麽讨厭她?”

“我說過,是她讨厭我。”不是她不想幫他,而是明芳很輕視她這個嫂子,縱使她花再多口舌,只怕明芳也聽不進去,明知道是做不到的事,她不想随便應承下來。

見她這般堅持,恒毅惱了,“罷了,我自個兒教她就是。”府裏一個妹妹、一個妻子都這麽不讓人省心,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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