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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什麽?''吃得太飽的紫蘇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

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小侯爺。

原來這臭丫頭就是來蹭飯的,不知怎麽地從心裏冒出一股奇怪的失望來。他陰陽怪氣地說:''你把我的早膳都給吃完了,連句感謝的話都不會說嗎?''

紫蘇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桌面,呃,也是,她好像吃得太多了。所以他這是在......埋怨自己吃得他沒有吃了嗎?紫蘇指着桌上上的一碗豆花,''小侯爺不是還有豆花嘛,挺好吃的,你可以嘗一嘗。還有多謝小侯爺今日的款待。''然後她又不要臉地湊到小侯爺身邊,''小侯爺,反正你一個吃飯也無聊,不如中午我陪你。''

女孩子的香氣,就像是三月天枝頭上開得燦爛如霞的桃花,幽幽的,是一股子溫香。

她那大大的笑容在臉上,看得小侯爺有些刺眼,很不高興地拍了一下桌子。

吓了紫蘇一大跳。

她抱怨地說:''不願意就直說嘛!''

看穿了一切真相的齊華在心裏偷笑,他家小侯爺這場紅鸾星動也算是別開生面了。

只是貌似兩位主角都不明白啊!

她還好意思抱怨。小侯爺再次黑了臉,擺出了一副傲嬌樣,''你以為老子這裏時酒樓嗎?還想再吃一頓,做你的青天白日大夢去。''

呵呵,拒絕就拒絕,說話這麽難聽,還要不要再見面了。

紫蘇癟嘴,她還不吃嗟來之食來着。

她的眸光有些冷。掃了小侯爺一眼,轉身就走,居然是一句話也不願意與他多說。

小侯爺見此,心裏的悶氣更是升騰到史上最高值。

''都站着幹什麽,趕緊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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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情本就因為被困在這個破落地方很不滿,眼下又不知怎麽地被那個臭丫頭惹了脾性,直接就往樓梯走,腳步很快也很大。

紫蘇掉頭看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應該生氣的是她好不好?

齊華嘆口氣,最近他嘆氣的是越來越多了。

小侯爺脾氣這麽火爆,小姑娘都會被他吓走了。

真是的,也不會說幾句體貼的話。活該人家小姑娘不高興了。

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着小侯爺,但是他還是十分盡職地趕了上去,''小侯爺,您慢些啊!''

小侯爺走後,不怎麽大的內堂瞬間安靜了起來,除了幾位侍女還在收拾着桌面,其他的侍衛都退下去了。

門外突然飄起了雨,起初是濛濛細雨,只不過一刻鐘便變成了傾盆大雨。

雨斜進了大堂裏,紫蘇被突然一道閃電給下了一跳,眼睛裏還有殘影。

細嚼慢咽的含光瞅了一眼大驚小怪地紫蘇,''害怕?''

紫蘇勉強笑了笑,''那有。''

手裏拿起一個已經冷下來的包子咬了一口。

還好接下來的幾記閃電都是小動靜。

從外面飄進了清新的氣息,那是屬于春天蘇醒的味道。從她的角度看,外面那株老梧桐在風雨裏巋然不動,被斜風細雨吹走的葉子飄飄灑灑。

沒有那一年的春天比這個春天還讓她印象深刻。

午後又傳來壞消息。據幾位探路的侍衛閑聊得知,他們走的那條路泥石塌陷,怕是行不通。

而今天又一直下着暴雨。

根本就沒辦法去清理。所以今晚是必須要住下的。

老人倒是沒什麽意見,他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睛裏甚至還可見一些笑意,畢竟驿館已經很有沒有這麽熱鬧了。

而最有意見的便是小侯爺了。他一向嬌生慣養,即使身為一個男人也比尋常的女子講究得多,反正是看不上這個破驿站的。于是從下午起,他随行的人就不斷在今天早上已經初步布置過的地方進一步加工。

紫蘇在樓上都可以聽得見整棟樓人不斷的走動聲以及搬東西的聲音。

這個小侯爺是把驿館當自己家了吧!

紫蘇心裏冒出了一股名為土豪滾粗的黑氣。

捂住耳朵,她卷起被子繼續睡。

傍晚時分,雨停了下來。

紫蘇打開窗時,還望見了澄澈的藍色天空上有一道彩虹橋。

淡淡的風拂過臉龐就好像是溫柔的撫摸。

樓下的動靜當然也徹底沒了。

紫蘇下樓一看,差點被吓到。

眼前一切都是亮晶晶的,正牆上已經剝落的壁畫被一幅氣勢宏偉豪壯的猛虎闖劍閣的水墨畫取代,岸幾上青銅鼎被擦得發出了青色的亮光,裏面不知道燃了什麽香,聞得叫人心裏舒快極了。一側的鑲嵌着金絲花紋的長頸花瓶裏斜斜地插着一束紫色鈴铛狀的花兒。

大堂橫梁上也被清理了一遍,露出了很久以前的藻井雕花的樣子。

大堂裏面只擺了四張桌子,被擦得發亮,又鋪上了白色的絲綢,椅凳也幹幹淨淨的。

紫蘇看腳下,幹幹淨淨。而最裏面的區域居然還鋪有地衣。對,那個地方就是小侯爺呆的。

我靠。

感覺走錯了門。

拿對了劇本的紫蘇默默地吐槽着,果然有錢人家就是瞎折騰就是任性就是有情懷啊!

她淡定地走到和早上和含光呆的那一桌。

看見了她的老人馬上說:''紫蘇姑娘,那位姑娘在廚房。''他露出了抱歉和羞愧的表情,''老朽真的是老了也沒用了,做出來的飯菜姑娘們怕是也吃不下。''

其實包子還是做得挺不錯的。紫蘇告訴自己趕緊把中午吃的黑暗料理給忘了,笑嘻嘻地道:''那裏有,老先生你做的飯菜也很好吃。''

老人眼前一亮,''小姑娘你不會騙我吧!''

紫蘇又害怕他突然爆發蜜汁自信,接手做飯那可就慘了,于是馬上添了一句,''只是我吃慣了她的飯菜。''

老人嘆了一口氣,''小姑娘你這是在糊弄老朽啊!''

紫蘇和氣地笑容真的很難讓人生氣,她馬上轉移話題,''老先生看見她打算做什麽菜了嗎?''

老人道:''那位姑娘手可真巧,打了一只野雞回來,好像還采了新鮮的山菇,過去看時已經炒了一半,還有一半在熬湯。小姑娘你今天可有口福了。''笑眯眯的樣子。

紫蘇差點口水都快流了下來,舔舔嘴巴。

不料這一幕正好被從外面回來的小侯爺看到了。

這臭丫頭是豬嗎?每天都只想着吃。

小侯爺大步邁了進來,齊華随後,這時候的确到了吃飯的時候,已經有侍女上來問道:''小侯爺準備用晚膳嗎?''

紫蘇轉眸看向他們這邊。話說他家的廚師做的飯還真是好吃。

小侯爺得意地說:''當然要吃。直接上菜吧!''

紫蘇也很好奇他晚上吃什麽,但是一想到中午的教訓。哼,眼不見耳不聞,耳眼清淨。

坐在自己的位置,等着含光送菜上來。

含光出來時,就見紫蘇一副嚴肅地樣子坐在自己的位置,看見她時,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頓時變得熱切起來了。

少見啊,居然沒有去蹭飯。

大概是中午受的刺激太大了。

含光一把菜端上桌子,紫蘇頓時一副解放了的樣子,這副樣子也讓一直有意無意地看她的小侯爺心裏是火氣大升。

午膳還知道蹭飯,這會兒腦子怎麽不靈光了。

一雙具有鄉村風情的竹筷因為他的怒氣被掰斷成四截。

咔嚓的聲音在紫蘇吃東西的聲音裏仍然很堅.挺。

紫蘇鼓着圓臉,投去一瞥。

含光淡淡地看去。

小侯爺罵了一聲,聲音很大也很有怨氣。''吃飯。''

他身側的齊華表情有些無奈。

其實他很想說小侯爺女孩子是不能這麽追了,這樣追是會被你吓跑的。

瞧,現在這姑娘已經都不想搭理你。

只是,他怕說出來會被打。只能不厚道地在心裏幸災樂禍了。

其實小侯爺身邊的侍女們又何嘗不是這樣,她們一個個仰頭忍住笑意,小侯爺這次可栽了。

自從在洛孤臨身上栽過一次的紫蘇對感情這件事是越來越不敏感了。

況且她也沒有這麽多的花花腸子。

一直以為小侯爺只是因為過去那幾回事極端地厭惡着她。

橋歸橋,路歸路。

各自吃完了飯。

天邊已經沒有了彩霞,暮色和夜色相間而生,把這片蜀地掩飾得如同妖地一般,綠竹在疾風下影葉搖動,沙沙作響。梧桐樹如一個巨人,俯仰着驿站,在那之外,是被夜色掩蓋的翠波浮浮沉沉,遠方山黛也只剩下寥寥的幾條線疏離地勾勒着。

紫蘇嫌屋裏太悶,就走出來了。

屋外的幾個小石塔裏已經被小侯爺的人點了蠟燭,雖然光線并不是很強烈,可打在黑沉的地面上也确實有些光照。起碼行路并無大礙。

曲曲折折的青石板路在到院門不遠處,有十幾級石梯。

紫蘇蹲在那裏,手裏把玩着碧玉珠。不錯,就是前幾天從小侯爺手裏訛來的碧玉珠。

馬上就要到恭州了,其實她心裏有些忐忑。說起來有些可笑,昔日天不怕地不怕的紅蓮教妖女居然會害怕,說出去,那些正道一定會笑掉大牙。

可人到了陌生的地方,有了難以言喻的情緒,這時的寂寞和忐忑又有幾個人能夠能夠抗拒的。她并不是害怕,只是.......

心裏的那股不詳的預感越發的濃重了而已。

疾風下,她蹲在燈火闌珊處的背影有些蕭條。

走出來的小侯爺其實挺不喜歡看見她這個樣子的。

臭丫頭在他心裏面一直都是......怎麽說呢?反正這個時候的她很不正常就是了。

他繞了過去,''在想些什麽?''

少年獨有的音色不知是因為這夜色太美,引着她勾想太多,還是确實如此,那朗朗的聲音裏多了一分磁感,猶如這夜色一般迷人。

紫蘇被猛然吓了一跳,因為這聲音太好聽了,把發呆的她從幻想世界裏帶了出來。

她還以為是洛孤臨。

只是回頭卻看見了小侯爺。

目光有些暗淡。

這什麽意思?

小侯爺有些不滿了。''會說話嗎?''

紫蘇心情不好,他自己愛撞上槍頭,簡直就是來送死。她一下站起來,裙擺在風裏輕飄,擡高了下巴,''小侯爺不知道我最是伶牙俐齒嗎?不然如何從小侯爺手裏弄來這只碧玉珠。''她舉起右手,鴿子蛋大小的碧玉珠在夜色下有着濯濯的綠光,看起來美極了。

但是她這副舉動顯然是挑釁。

''你......''被說到痛處的小侯爺就像是被摸了胡須的老虎,快步朝紫蘇走進,逼得紫蘇倒退。

紫蘇這時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少年要比想象中的還要高。

她的氣勢有些低了起來。

但是輸人不輸陣,紫蘇挺起胸脯,扭頭哼了一聲。

被惹怒的應該是他好不好。

小侯爺氣得差點罵人,往前一走。

而紫蘇此時已經到了石梯的最後一點。

''你想做什麽?''

太近的距離了,紫蘇下意識地往後倒退,忘記了後面是一級級的石梯了。

小侯爺倒是想要去撈她。可惜要死不死地正好被她掙紮的手給推開了。

最後腦袋落地的那一瞬間,紫蘇真的很想罵一句艹。

她一次穿越,一次重生,下次再什麽的,這是在作死的節奏啊!

根本就沒有體驗到人生的意義。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很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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