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戲中戲
這場群戲到這裏才算進入高潮,不再是大家坐在一起充當背景板。
姜念換上一身紅色的紗裙,紗下透着她嬌嫩的肌膚,吸了吸鼻子,她默默祈禱,一定要一遍過,不然金剛芭比也得倒下了。
走到舞池中央,燈光攝像全部到位,确保沒有穿幫的地方,打板哥喊道:“第78場,第一次,Action!”
一聲清脆的打板過後,奏樂緩緩響起。
燈光通明,舞池中歌舞升平,女子紗裙裹身,不盈一握的細腰俯身輕舞,細嫩的玉足在光滑的地面上輕跳,身邊簇着七八個舞女,女人挂在耳後面紗,随着旋轉掉落。
衆人看得興致勃勃,跟着奏樂邊點着頭邊拍手打着拍子。
直到女子仰面示人,不由得引起一陣吸氣聲,随即是小聲交耳的竊語。
思遲一身紅衣在舞池中央,随着奏樂師彈奏古琴越來越急,思遲旋轉數圈,腰上系的鈴铛直作響,巧妙地融合進古琴聲中,琴聲停的那一刻,思遲也踏在節拍上,結束了這段吸睛的舞蹈。
鏡頭特寫思遲的眉眼,像是渴望得到贊許和認可,直勾勾的盯着不遠處的烨帝。
殿內頓時一片寂靜,無一人敢出聲打破。
直到烨帝拍手說道不錯,衆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思遲額頭上滲着薄汗,剛站穩身子,一道暗器穿過窗紙朝着主座襲來,在座的将軍大臣還未做出反應,烨帝身後的貼身侍衛揮劍擋下兇器。
金屬落地的聲音,驚得在場的大臣和妃子們無一不驚慌失措,站在舞池正中心的思遲一身冷汗由後背席上。
“來人護駕!務必抓住刺客!”衆将軍這一嚷更是激起殿內的宮女太監到處亂竄。
武将們迅速将裏裏外外封鎖起來,很快朱将軍帶着一個被繩索捆住的黑衣男子走進來,思遲看着男子身上的衣服,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怎麽可能?
朱将軍彎膝半跪在烨帝身前,說道:“皇上,刺客身穿帶有莫國刺繡的夜行服,初步判斷是莫國派來的。”
衆人紛紛看向思遲,烨帝臉色微怒,眼神複雜的看着身穿紅衣的女人,對跪在地上的朱将軍呵斥一聲:“還不給朕抓住!”
思遲雙手被反捆在身後,她知道她不能反抗,即便反抗,也是徒勞。
鶴貴妃見她被捆住,扯着嘴角冷笑一聲,又瞪着眼睛走到她面前說:“跪下!”
思遲偏過頭,望着側身拂袖的烨帝,只覺膝蓋刺骨的疼,被身後的人踹中小腿處,跌跪在地上,緊咬着下唇,眼神無比倔強。
“說!”烨帝背過身走上高臺,拂袖轉身坐在龍椅上。
鶴貴妃搶先開口:“還有什麽好說的,皇上!”
“不是的,”思遲直視他的眼睛堅定的說,“此人不是莫國人。”
“你莫想狡辯...”鶴貴妃再次打斷她。
烨帝皺眉嚴聲道:“鶴貴妃,對此事頗有想法?”
此話一出,鶴貴妃被她阿瑪上官丞相拽到一旁,示意她點到為止。
“怎麽證明這刺客,非莫國派來?”朱将軍握緊手中的刀鞘眯着眼出聲。
“皇上,他穿的雖是莫國特制的夜行服,但思遲敢用人頭擔保,他絕對不是莫國人,不是我父王派來的刺客!”
思遲用膝蓋拄着地朝前走了幾步,語氣十分堅定。
烨帝挑起眉,示意她做出解釋。
思遲吃力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黑衣男子面前,定定地看着他,男子的眼神慌張地躲閃。
誰也沒注意到鶴貴妃不平穩且慌亂的呼吸聲,和上官不時擦汗的動作。
思遲微啓雙唇,說着一段在場的人都不曾聽過的語言,說罷,揚起嘴角轉身對烨帝說:“皇上,思遲不信父王會派這個,連莫國暗語都不會說的人來當刺客!”
殿內衆人嘩聲一片,黑衣男子身子一抖,瞬間口吐白沫倒地,朱将軍湊上前在鼻下探了探,随後站起身對烨帝搖搖頭,表示人已亡。
“呵,死無對證了,現在你怎麽說都行了!”鶴貴妃出聲道。
思遲眼眶含淚,接着說道:“皇上,莫國的将士精神,保衛主上為首要,試想倘若此人是莫國派來的刺客,怎會選擇自殺?而不是拼命保護我呢?”
在座的大臣們又是一陣議論,有的還點着頭,思遲見烨帝也有些猶豫,繼續說:“如若是父王派來的刺客,為何不等思遲缺席之時再動手?”
鶴貴妃赤紅着臉,反駁道:“不是你父王派來的,還能是誰?缺席之時再動手?你又如何解釋方才酒會時你的無故離席?”
思遲待她說完,緩緩的走上前,靠近高臺上的他,帶着淚痕輕聲道:“皇上,恕思遲口直,敢問,莫國研制毒藥比起暗器精通百倍,怎會派一個武功如此差的刺客來行刺?”
烨帝颔首展眉,緊接着對殿內的将士怒氣說道:“豈有此理,來人,徹查此事!”
一聲咔,姜念掙開原本就沒有綁緊的繩子,接過小桃遞來的紙巾,輕拭眼角的淚。
俞桃麻利的給姜念披上一直抱在懷中的外套,姜念紅着鼻頭攏緊身上的外套。
張姐走上前拿着粉撲輕拍在她臉上,笑着說:“不錯喲,效果很好呢。”
蔣致珩站在原地任由服裝師整理着他身上的袍子,淡聲說:“今天到幾點?”
姜念舉着劇本翻了翻,對他說:“還有一場和鶴貴妃的戲,差不多三點?”
“到時候讓孫磊先送你們回去。”蔣致珩話一說出口,服裝師阿浩和張姐都楞了一下。
姜念趕忙出聲說:“不用不用,老蹭蔣老師的專車太麻煩了,改明兒我也去租一輛。”
說完感覺還是怪怪的,拉着小桃先去下一個棚了。
等了一個多小時,薛妍才扭着腰讓人攙扶着走進拍攝的棚內。
姜念捂着嘴打了個哈欠,拿着劇本再确認一遍,這次沒有掌掴的戲份,看薛妍還怎麽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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