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最後的試探

男人站在車旁，擡頭望着某處窗戶，緊抿嘴角，耳邊的聽筒裏聽到女人驚呼的聲音，又随即展開眉頭。

“什麽？我家門口？”姜念跳下床，光着腳踩開落地燈的開關，揉着眼睛，急忙走到窗邊，探身朝下看。

那個身影，好像真的是他。

“你等我一下！”

姜念沒有挂掉電話，三步做兩步小跑下樓，蔣致珩原本想說‘不着急，慢慢來’，話到嘴邊，卻又生生咽了下去。

他更迫切想要見到她，這一回就讓他自私一次吧。

聽着女人微喘的呼吸聲，蔣致珩走到門口站定，門內傳來腳步聲，由遠至近。

姜念跑到玄關處，停住腳步，用手輕拍起伏的前胸，連續幾次吐氣吸氣，腦袋還是一片空白，用力甩甩頭，手放在冰涼的門把上，緩了幾秒，随後一鼓作氣，打開門。

蔣致珩看着門由內而外打開，挂斷電話，後退一步，擡眼對上她的眸。

兩個人都在等着對方先開口，姜念滿腦子都在糾結，他三更半夜不會是路過自己家門口吧？只是順便打個招呼？

蔣致珩目光放在她寬松的睡裙上，斜肩的衣領，露出女人精致的鎖骨，和圓潤的肩頭。

視線下移，可能是下樓太匆忙，忘記穿拖鞋了，小巧的玉足在地板上顯得尤為惹人憐。

擡頭望向她，啞聲說道：“鞋呢？”

聞聲，姜念低頭看自己的腳丫，漲紅着臉，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身後傳來姜炎的聲音。

“小念，這麽晚不睡覺，拖鞋也不穿。”

姜念趕忙轉身看向已經走到自己身旁的姜炎，暗搓搓地嘀咕：“你不也這麽晚還沒睡！”

蔣致珩颔首與姜炎對視，瞥見他手中拎着的卡通拖鞋，這個男人同樣在審視着自己，又聽見姜念和他說話時的熟稔，沉聲說道：“我走了。”

話音剛落即轉身離開。

姜念回過頭的時候，身後早已沒有蔣致珩的身影。

沒顧上和姜炎解釋，拔腿就向外追去，姜念跑了幾步就看到蔣致珩已經快走到車邊。

“蔣致珩！”

朝他大叫一聲，跳着腳跑到他身旁，看着他卻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蔣致珩皺着眉看她沒穿鞋就跑出來，下意識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低聲對她說：“你不回去嗎？”

伴随着一陣刺骨的涼風，姜念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順着他的手臂，向上攀着，擡腳踩在他的皮鞋上，擡頭看着他，賭氣地說道：“哪有你這樣的，什麽都不說，來了就走。”

蔣致珩平衡着她的身子，低頭看着踩在自己腳上那雙白嫩的小腳丫，鼻間是她身上的味道，挑眉想要說些什麽，擡頭看見那個男人走近。

姜念順着他的視線朝後望去，有些着急的對姜炎說：“哥，我這談事呢！”

蔣致珩怔然的看向她，始終抿着的嘴角終于有了笑容，原來是她哥哥。

姜炎看她雙手抓着蔣致珩的手臂，兩只腳踩在人家腳上，質疑道：“你們談事的方式，我倒是頭次見。”

後半句，卻是身子正對着蔣致珩說的。

姜念轉頭不打算理他，伸手試圖拉開車門，沒料到車門沒拉開，自己差點摔倒了。

蔣致珩拉開後座車門，讓她上車，随後接過姜炎手中的拖鞋，彎腰給她穿上，留下一句：“在這乖乖的。”

姜念呆呆地看着車門被關上，蔣致珩和姜炎走到距離車三四米的地方交談着。

奈何自己沒有讀唇的技能，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伸手摸了摸方才蔣致珩握過的腳踝，聽着自己過快的心跳聲，拍了拍自己的臉，提醒着自己清醒點。

在封閉的車廂裏，姜念感覺剛才一定是梁靜茹給了自己勇氣，不由得攥緊了手心，怎麽感覺像是上了賊船呢？

“我們見過，”姜炎手插在兜裏，不兜圈子地問道：“你和我們家丫頭，什麽關系？”

“目前她是我公司的藝人，我是她的前輩，”蔣致珩側身望向不遠處車內的女人，“我喜歡她，打算以結婚為前提去交往。”

姜炎聽他這麽說，愣了一下也看着那個方向，挑眉對他說：“你們圈裏太亂，我爸不會同意的。”

蔣致珩轉身看向他，又轉頭望着車裏正趴在車窗上朝外瞅的女人，嘴角帶笑緩緩對他說着些什麽。

最後的時候，姜炎望着挂在空中的月牙，擡手輕拍蔣致珩的肩膀，悠悠地說着：“馬上十一月了。”

不一會兒，蔣致珩打開後座的車門，坐進去，降下三分之一車窗，心情不錯的對她說：“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姜念縮在一旁，手指攪着睡裙的下擺，先是搖搖頭，接着又忍不住問：“你和我哥說什麽了？”

“你先告訴我，你家裏除了你哥還有誰？”蔣致珩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姜念一本正經兒的數着，疑惑的問：“除了我爸媽，就只有我哥了啊，親戚還算嗎？那還有兩個表妹，一個．．．”

蔣致珩笑着打斷，又問道：“剛才你為什麽跑出來？”

“你一聲不響的走了，我．．．”正說着姜念慢慢癟了下去，低着頭嘟囔着沒了聲音。

“什麽？”蔣致珩傾過身子靠近她，側耳對着她。

姜念看着突然靠近的他，下意識抓緊了手中的男士西裝外套，鼓足勇氣正聲說道：“你是真的喜歡我，還是想潛我？”

車廂內溫度上升，蔣致珩正臉面向她，看她睜大了眼睛，表情很嚴肅的等着自己的答案。

這次他沒有猶豫，反問道：“姜念，你喜歡我嗎？”

姜念沒想到他會這麽問，漲紅了臉，此刻喉嚨裏像是被堵住似的，緊張到說不出話。

“我們在一起吧。”

蔣致珩還是說出了口，他的心跳告訴他，再等她開口給出答案，心髒會負荷不了。